這裏一片空曠,在這裏你看不見其與龐大的樹木。

    草地的中央有一顆龐大的樹,那棵樹並不是什麽望天樹又或者是什麽大槐樹。

    而是一棵生長奇特、長相怪異的。

    在他的樹根旁邊,有一個人躺在那裏,身上破破爛爛的,並且還有血汙。

    他好像死了,躺在下麵一動也不動。

    柳楊倚靠在樹根上麵,寂涼的風吹起他銀碎的發,臉色慘白而沒有顏色,仿佛被抽幹了。

    他的肩膀已經有黑青色完全變化為黑墨色,甚至都能聞到他那腐爛的肉。

    柳楊手指輕微的動了動,緩緩的他睜開眼睛,眼裏的疲憊被他用冰冷擋去。

    柳楊盡力微抬著眼,用自己可有的精力環視陌生的區域。

    他跟誰拉到了這裏?

    柳楊看到他來到了一處陌生的環境中。

    周圍很空曠,除了他生後的那顆樹,就是遍地綠悠悠的草。

    而其餘的樹都在幾裏之外,就好像在躲避它一樣。

    柳楊皺了皺眉,看著自己被拖過來的痕跡,那一片的草已經被壓垮了,甚至還沾著血。

    看樣子應該是拖過來的。

    但是是誰把他拖到這裏的呢?

    這裏難不成還有其他人?

    那個人又是誰?

    他把自己托到這裏的目的又是什麽?

    他是敵是友?

    接二連三的問題就像這草地中的螢火蟲隱隱約約閃的光。

    你能看得到,也能摸得到,

    但就是抓不到。

    柳楊想撐著自己的身體起來,但是全身用不上勁。

    隻能作廢。

    咯吱。咯吱。

    柳楊聽到了腳步聲。

    全身戒備起來。

    現在自己根本沒有力氣和那個人鬥,如果那個人是敵人的話,不能硬杠硬。

    黑暗之中,那個人逐漸的走了出來。

    在柳楊的麵前。

    顯露出了他真正的麵目。

    是個成年男子,滿臉橫肉、怒眉橫立、滿臉的絡腮胡子,臉上還有一處刀疤,像隻蜈蚣。

    另外,他的眼睛很兇,兇神惡煞,並不像是偽裝出來的。

    如果手上沒有幾滴鮮血,恐怕不會造就這樣的屠夫。

    他跨步走到柳楊的麵前。

    對這個他拖過來的人感到十分的好奇。

    “小子,醒了。”

    聲音粗礦,但是語氣卻很輕快。

    柳楊看這個來路不明的人並沒有開口。

    或許那人也沒指望他說話,而是走到一旁的樹下也坐了下來。

    看著柳楊明明已經半死不活、卻還要強撐著自己的身體與其對視。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那人又問。

    手上拿著一把尖刀,在削什麽東西。

    “這話應該我來問你。”

    柳楊平淡的迴答。

    他對大漢出現在這裏感到十分的驚訝。

    按理說這裏應該是空白對他們的比試場。

    可是為什麽出現了外人。

    那人又說道“看你這傷勢應該是被那隻貓人給抓住了吧。”

    那人又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用罐子裝著的東西,看樣子好像是液體。

    “你看見了。”

    柳楊盯著他。

    那人並沒有立刻迴答,而是把他在路上撿的木頭,用一塊布包住了一頭。

    並且小心的把包了布的那一頭放在罐子裏沾了沾。

    拿出來不小心碰到了灌口上,撒落了幾滴。

    那人心疼不已。

    柳楊被無視了。

    但是他並沒有惱怒。

    而是靜靜看著那個人,他也想知道他要做什麽。

    “小子,您這傷口再不處理的話,你可就要死啦!”

    那人把不知從哪裏弄來的打火機,對著木頭點了起來。

    嘶啦!

    一股火焰冒了起來,映在兩人的臉上,透的紅光。

    這片空曠的草地上竟然出現了火焰,讓整片森林出現了怪異。

    但是那個人可不管這些。

    臉上樂嗬嗬的。

    “就是說嘛!人怎麽能待在的烏漆嘛黑的地方,就應該有火才對嘛。”

    柳楊看著那火光,臉上也會映出了一縷溫柔,眼裏終究是可以放鬆一二。

    這一切都是因為人類對於光、對於溫暖的寄托。

    “你用的是我的打火機。”

    不是懷疑的語氣,而是肯定。

    那人也不在意。

    “什麽你的我,你的不也是從別人那裏弄過來的。”

    那人幹脆直接把包扔了出來。

    那個包是柳楊的包。

    柳楊忽然眼睛又盯著他,他難不成當時就在旁邊。

    “再說了,等一會你死了,這一切不就是成為我的了。”

    “我現在檢查一下我的物品有沒有少,不是很正常嗎?”

    他翻了翻包,看到裏麵的東西後,臉上的橫肉都堆積在一起。

    笑著,都快看不到眼睛。

    “你要我死的話,為什麽把我拖到這裏來,幹脆直接一刀了解我或者就把我扔在哪裏,這所有的東西不都是你的了嗎。”

    柳楊看著他說道。

    聽到柳楊這麽一說,那個人的動作停頓了下來。

    抬起頭,眼睛盯著柳楊。

    “誰說是我把你給拖過來的。”

    臉色很古怪,仿佛覺得這人怎麽會這麽想。

    “不是你托我過來的,難不成是這顆樹?”

    柳楊略微嘲諷。

    這一刻,那個人的表情更豐富了。

    眼睛瞪得老大,就像是發現了寶貝一般。

    “你怎麽知道不是這棵樹把你拽過來的。”

    時間大約停住了有好幾秒。

    兩個人都保持原來的動作。

    柳楊依然嘲諷的那個人,而那個人臉上的笑意更深。

    看柳楊就像看著自己傻子。

    “你說什麽。”

    柳楊終於再次開口。

    那個人好像來了興致,笑的看著柳楊

    “我是說,你怎麽知道,不是,這棵樹,把你,拖過來。”

    那人一句一頓的說道。

    臉上略微嘲笑的看著柳楊。

    救他?

    嗬嗬。

    可笑。

    眼中冰冷。

    但是被火光擋住的柳楊完全看不到。

    這一刻起,柳楊才真正的審視這顆樹。

    他驚人的發現樹的顏色不是綠色的,而是鮮豔的血紅!

    就像是有人把血潑到了樹上麵,樹根、樹幹、樹皮、樹枝、樹條、樹葉。

    每一處都是,上麵血淋淋的。

    這是一顆血樹!

    樹條上麵還長的一些圓圓的東西,但是看不清楚,大約像是果子。

    那人笑道“你在看看你的腳。”

    柳楊發現,自己的腳不知在何時已經被樹根緊緊的纏住了。

    “小子,現在知道我的話了。”

    “反正都要死了,成為這顆血樹的養料。”

    柳楊沉靜了幾秒。

    “為什麽你沒有事?”

    那人看著柳楊。

    想了想。

    “因為我是血樹的搬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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