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公司,李大成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走著,外麵的陽光不錯,沒有霧霾,這讓他鬱悶的心情好了許多。


    至於公司缺人這事,要怪隻能怪他自己,他太著急了,根本沒給葉瑾足夠的組建時間,再加上他對員工的要求太高,直接導致至今一個人都沒招到。


    昨天在揭牌儀式上他已經向眾人承諾,拍賣會將會在新年之後農曆年之前舉行,算起來隻剩下兩三個月的時間,留給他的時間實在不多,必須盡快把缺人這件事解決才行,否則到了拍賣會的時候肯定是一團糟。


    咦?那不是……


    李大成沒走多遠就在街上看到了一個熟人,是齊夢瑤,對方的表情很嚴肅,臉色也很陰沉,跟籠罩了一層霧霾似的,而跟在齊夢瑤身後的幾個人,各個低著頭,一副犯了錯誤的模樣。


    說起來,懷古大廈周圍拍賣行無數,行走在這裏遇到熟人的幾率還真不是一般的高,畢竟這附近的場子他砸過四五個。


    不對啊,在他的印象裏,齊夢瑤應該屬於非常活潑的那類人,雖然是公司的總經理,但是卻能跟公司員工打成一片,什麽時候竟然也會冷起臉了呢,而且還是在外麵,對方可是一個非常注重形象的女人啊。


    齊夢瑤走進了一棟商業樓,李大成抬頭一看,那不正是齊夢瑤的雲翠拍賣行所在的商業樓嗎?於是他好奇的跟了上去,看看是什麽事情把這位擁有女神外表的女漢子激怒了。


    雲翠拍賣行還是老樣子,李大成一出現,原本竊竊私語不知道在八卦什麽的兩個前台立即緊張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一副大敵當前的樣子。


    “李老板,恭喜恭喜,恭喜懷古藝術品拍賣公司在京城成立。”其中一個前台突然笑盈盈的對李大成說道,隻是眼中的警惕並沒有消失。


    李大成也笑了,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話說的這麽好聽,別說他今天隻是無聊來看熱鬧的,就算是真來砸場子的,就憑小姑娘這句話,他也不好意思砸。


    “雖然我們昨天沒有去現場,但是都扒著窗戶看見了,場麵很大,特別是李老板的開場白,是我聽過最好的,你真棒。”另一個前台跟著說道,還衝著李大成伸出了大拇指,隻是這樣的表現顯然是跟之前的前台達成了默契,用甜言蜜語把眼前的敵人捧起來,讓敵人不好意思發飆。


    “是嗎?”李大成沒有著急進去,而是在前台前麵坐了下來,看著兩位小美女問道,“那你們覺得我的公司怎麽樣?”


    “好,太好了,特別是懷古大廈,放眼整個京城的拍賣公司也是no1!”


    “何止是在京城的拍賣公司裏麵,就算是在全國,那也能排在頭一號。”


    “對對對,現在凡是在拍賣這一行的人,誰不希望去懷古工作啊,實力強,環境好,太讓人羨慕了。”


    “李老板,你就是我們心目中的男神!”


    兩個前台輪番對李大成進行轟炸,不愧是當前台的,嘴皮子就是利索,這要是來頭牛,肯定能被這兩個小美女吹到飄起來。


    “既然你們把我那裏說的那麽好,那麽你們倆有沒有興趣去我那裏工作呢?”李大成問道,懷古現在人員短缺到連個前台都沒有,暫時是由原來業務組的一個美女負責。


    兩個小美女聽到後都是一愣,隨即笑著說道,“李老板,你就別開我們這些小員工的玩笑了。”


    “是呀,我們哪有那麽好的命呀。”


    “如果我說是真的呢?你們今天辭職,明天就可以去我那裏上班。”李大成又問道,挖牆腳直接挖到別人公司的,他也是頭一號。


    “李老板,你這個笑話可一點兒都不好笑。”


    “你就別拿我們開涮了。”


    李大成笑了笑,他還真看中這兩個小美女了。


    他來雲翠的次數可不少,特別是在歐洲行之前,那時懷古大廈還沒開工,他沒地方去,由於雲翠離懷古那塊地近,於是三天兩頭有事沒事就往這裏跑,所以跟這兩個小美女也沒少接觸,兩人給他最直接的感覺就是夠機靈,除了形象不錯,業務熟練之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跟兩人說話完全不會有隔閡。


    “其實我找你們總經理有事。”李大成說道,“對了,剛才看到你們總經理氣哄哄的就進去了,怎麽迴事?”


    兩個小美女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人說道,“李老板,總經理的事,我們這些小員工怎麽會知道?”


    “我們也正納悶呢。”另一個說道。


    “得了吧,就你們倆的八卦能力,公司裏麵的蒼蠅是公是母的你們都知道,還有你們不知道的?快跟我說說,也好讓我的心裏有個底,實話跟你們說,我有事找你們總經理幫忙,如果你們總經理心情不好,我今天就不說了,改天再來。”李大成湊近兩女小聲的說道。


    “這樣啊,那我勸你還是迴去吧。”


    “為什麽呀,就算宣布死刑,也得給個理由吧,不能讓我稀裏糊塗的就走吧?”


    也許是真的認為李大成有要事,又也許覺得眼前這人很久沒來砸場子了,以前還京城跟總經理在一起聊天,於是其中一個前台看著辦公區的大門,另一個前台低聲的對李大成說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有一位大藏家想要出手幾件寶貝,我們齊總派去的人遲到了,被人家拒之門外不說,還被其他拍賣行的人拿走了,就是這麽一迴事。”


    “這樣啊,那確實挺生氣的。”李大成說道,大藏家通常都是拍賣行的財神爺,不能得罪,特別是在當下,拍賣行之間競爭激烈,這就等於把自己的財神爺拱手讓給別人,換做是他,他也會生氣。


    “其實這也不能怪劉旭他們,是富比的人給他們下絆子,故意撞了他們的車,所以才導致他們最後遲到的,要怪隻能怪富比的人太卑鄙了。”小美女氣憤的說道,“對了李老板,你最近怎麽沒去砸富比的場子啊?”


    “……”


    以前他砸富比的場子那是報仇,現在錢大富都認輸了,他還砸什麽?總不能去解悶吧?傳出去不好聽。


    “不對呀,你們雲翠的齊老板跟富比的錢老板不是世交嗎?怎麽搶你們的人啊?”李大成不解的問道。


    “都是下麵人幹的事,估計錢老板那邊還不知道呢。”


    “通知你們總經理一聲,就說我有事找她。”李大成想了想說道。


    “齊總說了,今天誰都不見。”小美女說道。


    “我是‘誰’那一列的嗎?”李大成一瞪眼,看到兩人還不準備打,於是從兜裏麵掏出手機,“你們不打,我自己打。”說完就撥了齊夢瑤的電話號碼,很快,電話通了。


    “喂,什麽事?”話筒裏麵傳來齊夢瑤生氣的聲音,很衝,跟吃了大蔥似的。


    “我是李大成。”


    “知道,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手機號碼,有事快說,沒事掛了,煩著呢。”


    靠,什麽態度。


    李大成看了看手機上麵顯示的號碼,竟然都敢這麽跟他說話了?以前看不是這樣的,是不是他離開的時間太長,忘記他以前做過的那些事了呢?不長記性啊。


    “我在你們公司前台這裏,出來見我。”李大成沒有好氣的說道,“不出來我可要開砸了,離開的這幾個月我可找不到不少的好東西,正愁沒機會曝光呢。”


    “知道了,來就來唄,擺什麽譜,以為自己的總統啊,就知道欺負人,用不用給你鋪層紅毯?”


    沒過多久,辦公區的大門打開,齊夢瑤冷著臉從裏麵走了出來,看到李大成之後,白了對方一眼,然後衝著前台的兩個小美女說道,“以後李老板來可以直接進去。”


    “是,齊總。”


    這還差不多!


    李大成跟著齊夢瑤來到對方的辦公室,齊夢瑤坐下之後一邊翻看著文件一邊頭也不抬的問道,“找我什麽事?我忙著呢。”


    “忙?有心情忙嗎?”李大成在齊夢瑤的對麵坐了下來。


    齊夢瑤抬頭看,看到李大成臉上的笑容,就知道對方肯定都知道了,前台的員工什麽都好,就是嘴不嚴,公司一有什麽事,肯定都能說出去,特別是遇到這樣狡猾的男人。“怎麽,你是刻意來取笑我的?”


    “我可以認真的告訴你,是的。”李大成笑著說道,“我那邊一切都太好了,沒我什麽事,於是就出來溜達溜達,結果看到你擺著一副臭臉,於是刻意上來取笑你。”


    “你……”齊夢瑤本來就一肚子氣沒處撒,現在聽見李大成的話,整個人都快氣炸了,手裏的文件都已經快被她握成了紙團兒。


    “行了行了,不就是幾件古玩嗎?至於嗎?”李大成說道。


    “你知道什麽?藏家這次要出手的是一件老坑種滿綠的翡翠雕花手鐲,以現在的市場行情,至少價值三千萬,還有一塊木納老坑種的翡翠原石,也在一千萬上下,還有幾件百萬級的寶貝,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李大成聽見後一愣,那確實挺可氣的,如果這些寶貝拿到拍賣會上的話,拍賣行光傭金就能夠得到幾十萬,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一千萬以上的寶貝,通常都是可以用來作為壓軸的。


    “我還以為是什麽呢,幾塊翡翠啊。”李大成笑眯眯的看著齊夢瑤說道,“如果是其他拍賣行,我還可以理解,但是,你們可是雲翠啊,你們雲翠缺翡翠?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你們齊家是國內著名的翡翠世家,上億的翡翠都有,為幾件小翡翠而動這麽大的氣,不值當啊。”


    齊夢瑤看了李大成一眼,想了想,好像也是那麽迴事,於是心裏的氣不再那麽衝了,過了一會兒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看重的不是這幾塊翡翠,而是這位藏家,他是國內非常有名的一位大藏家,脾氣非常古怪,今天得罪了他,以後也不會從他手中得到任何東西。”


    “怎麽,沒有他,你們雲翠就幹不下去了?沒有他,你就不活了?”李大成問道。


    “那倒不至於。”


    “這不就得了!”


    “問題是,現在拍賣這一行競爭越來越激烈,特別是你們懷古的出現,讓這種競爭變的更加直接,失去這樣一個大客戶,雖然不至於讓我們雲翠倒閉,但卻帶來很大的損失,在於其他拍賣行的競爭中,也會落於下風。”齊夢瑤擔憂的說道,“就拿這次這幾件寶貝來說,如果放到拍品名錄裏麵,肯定會吸引到很多人,為拍賣會帶來更多的人氣,總成交額也會大幅度的提升,可是現在……別看我背後有家族的支持,但真正極品的翡翠,基本都被家族收藏著,不會拿出來拍賣。”


    “為什麽?”


    “你不懂,翡翠這種寶貝,放到拍賣會上去拍賣,根本不能體現出它的價值,隻有遇到喜歡它的人,價值才能真正的體現出來,所以通常情況下,極品翡翠放到私底下交易要比放到拍賣會上交易更加值錢。”說到這裏,齊夢瑤看了看李大成,說道,“也就是你們懷古不把極品翡翠當迴事,說拿出來拍就拿出來拍。”


    “咳咳!”李大成咳嗽了兩聲,以掩蓋自己外行的形象,“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一件正事要跟你談。”李大成趕忙轉移話題。


    “你能有什麽正事?”齊夢瑤撇撇嘴說道。


    李大成嘴角兒抽動了幾下,然後微笑著說道,“是這樣的,我看你們雲翠拍賣行好像幹不下去了,聽說九月份舉辦的拍賣會總成交額才七千萬?那還有什麽意思啊,古玩訂製裏麵的寶貝隨便一件也不止這個價。”


    “還不都是因為你?”齊夢瑤咬牙切齒的說道。


    “恩,所以,我來挽救你了。”


    “啊?挽救我?”


    “咱倆認識這麽長時間,也算是朋友吧?看你現在舉步維艱,拍賣會更是每況愈下,我心裏難受啊。”李大成用手捂著胸口,露出一副痛苦的模樣,隨後又抬起頭,看向對麵的齊夢瑤,問道,“不如這樣,去我的公司怎麽樣?”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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