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意抽了抽嘴角,道:“早起烏鴉在枝頭叫,我還不信邪,如今看來今天運氣確實不太好,成公子,就此別過。”拉著花再錦便要離開。


    李承幹嘿嘿一笑,自言自語道:“他還是這麽有意思。”轉頭對書童兒道:“你有沒覺著他最近越發俊俏了?臉色比先前瑩潤,眼睛也越發黑亮了。”


    書童兒道:“公子,小的沒覺得,說實話,他身邊那位公子比他要好看些吧,您怎麽反倒看上他了?”


    李承幹嘿嘿一笑:“你懂什麽,有幾個人敢像他這麽對我說話,有幾個人能從我別院逃脫,又有幾個人能在我三百暗探圍捕中安然脫困?”


    書童翻了個白眼,道:“公子,您的口味真是與眾不同,您的境界,小的不能覬覦一二。”


    李承幹“嘩”一聲展開摺扇,掩著嘴笑道:“我是越來越喜歡他了,走,咱們迴去,讓我好好想想,怎麽把他弄到手。”


    書童兒不解地道:“您看上的人,哪次不是帶人強去抓來的,再去抓來就行了。”


    李承幹“嘁”了一聲道:“他本人武功極高,手下又有許多殺手,他身旁那個少年,便是父皇先前的暗衛‘花宅七絕’的傳人,身手十分了得。再說他現在對我十分警覺,哪有那麽好運氣,能像上次一般歪打正著弄到手的。”


    書童兒沒料到強搶民男還有這麽多道道,咂舌道:“公子,那您慢慢琢磨吧。”


    第43章 偷襲 轉角遇到賊


    九月十五,青羅巷的按摩院和桑拿房正式開業了,由於前期宣傳工作做得好,開張頭一天便客人爆滿,泰式按摩和馬殺雞更是異常受歡迎,數十個客人享受完了當場就買了頂級vip會員年卡,鈔票嘩啦啦流進了錢櫃,姬無意樂的合不攏嘴。


    到了下午,有個小倌兒因為受不了蒸汽熏,竟然暈倒了,客人等得焦躁,姬無意一時興起頂替上崗,換上了標準工作服,肩膀上搭了條毛巾進去服務。


    按摩確實是個體力活兒,縱然姬無意內力深湛身體精壯,一個鍾頭下來也是汗流浹背,正坐在門口扇著風休息,忽聽裏麵叫道:“再來個人,有貴客!”


    昏倒的小倌兒還沒醒,姬無意無奈打點精神又走了進去。


    進了隔間姬無意傻了眼,床上躺的,是圍著條浴巾的李承幹。


    “你……”姬無意轉身就要走,李承幹跳將起來將他一把扯住:“哎……別走啊。”


    “我給你換個人。”


    “不成,就是你!”李承幹不鬆手:“我又沒別的要求,不就是推拿麽。”


    姬無意揮揮胳膊甩開他:“我看見你有心理障礙,你身份矜貴,萬一我控製不住發了火,把你打成內傷,是要被殺頭的。”


    “嗐!”李承幹笑道:“我乖乖躺著讓你推拿,又不是要上你,你怕什麽?”


    姬無意怒道:“你他媽倒是想上我,你試試看,看死的是誰。”李承幹也惱了,道:“若不是為了見見你,我怎會來青羅巷這種地方。”


    “你愛來不來,我還不待見你呢!”姬無意冷哼一聲,扭頭便走,李承幹三兩下換好衣服跟了出來,見姬無意還蹲在門口扇風,擋在他麵前道:“姬無意,差不多酉時了,你陪我出去吃晚飯吧。”


    姬無意氣的想笑:“我為什麽要陪你吃晚飯?老子不餓”


    “你……”李承幹有些生氣,用摺扇敲著掌心,道:“你這人怎的油鹽不進。”


    姬無意翻了個白眼,道:“這位大爺,以前你綁架我恐嚇我,我都不追究了。我不喜歡你,麻煩你以後你也別再來打擾我,咱各過各的日子,你來青羅巷消費,我也不攔著你,自然有人張羅,行不?”


    李承幹冷哼一聲道:“我喜歡的人,還從沒有一個能逃出我的手心兒。”


    姬無意冷笑道:“凡事總有第一次,例外是難免的。”


    “哼!”李承幹怒道:“我就不信,胳膊能拗得過大腿!”


    “怎麽?皇家就能不講道理麽?”姬無意也怒了:“老子合法生意,沒有偷稅漏稅,也沒有殺人放火,對得起良心,也對得起朝廷,你還能把我抓起來不成!”


    李承幹麵沉似水,瞪了他半晌,道:“你好!”轉身便走。


    姬無意兀自恨恨地站在門口生氣。


    李承幹話放的狠,開始姬無意還挺擔心,沒料到他十幾天都沒什麽動靜,漸漸便鬆懈了。


    這天長安商會的會長請姬無意吃飯,花再錦思忖他現在內力天下獨步,劍術掌法也很不錯,便沒有與他同行。


    吃晚飯喝完酒已是亥末,因為商會會長請客的酒樓就在通易坊西頭,姬無意也沒有準備轎子馬匹,等大夥兒散了,便徒步往青羅巷走去。


    九月末的長安已經頗有些涼意,姬無意喝了些酒,被秋風一吹便有些發暈,踉踉蹌蹌走了一箭地,忍不住扶著牆吐了一氣,吐完了擦擦嘴,綱要接著往前走,忽覺眼前一花,一股陰風撲麵而來!


    姬無意倏然驚覺,來不及定睛細看便揮掌向偷襲之人拍去。


    來人內力也極是渾厚,與姬無意對了一掌,退出半步便即站穩了,兩秒鍾後吐了一口濁氣。


    今夜天氣很好,天上隻有一彎極細的弦月,那人躲在樹蔭中,姬無意也看不清麵目,單感覺他氣息很怪,內力很陰柔,幾乎不像是個男人。


    “誰!”姬無意被他一掌之下酒登時醒了,出口詢問道:“為什麽要行刺我?”


    那人哼了一聲沒有答話,撮嘴為哨,打出一聲尖利的唿哨,片刻間一旁的陰影中又衝出了幾個黑衣人,將姬無意團團圍住。


    雖然看不清麵目,姬無意還是感覺他們身法很熟悉,赫然是太子府的暗探!


    姬無意沒料到李承幹竟還是時刻監視著他,一見他落單便出手緝拿,一時怒從心頭起,冷笑道:“好啊,真當老子是吃素的了,來,盡管試試看,看今兒你們這幫孫子搞不搞得定爺爺我!”


    來人沒有說話,展開身法與姬無意纏鬥起來。


    雖然姬無意掌法是新學的,使起來不太流利,但迅雷指法學的早些,再加上這個身體本來也是個高手,潛意識中多少殘存著些武學方麵的記憶,因此對敵起來頗為兇悍,二十招一過,那人便領教了姬無意的深厚內力,手一揮,招唿幾個掠陣的黑衣人併肩子上。


    姬無意畢竟實戰經驗有限,以一對七,一開始還勉力應付,鬥了一炷香的功夫,便有些左右支拙,正焦躁間,忽見一人飛身掠來,人未到,手中長劍便已遞出,向為首那人當胸刺去。


    花再錦這晚本已洗漱就寢,不知怎的一直心神不寧睡不著覺,堪堪等到子時都不見姬無意迴來,心下不由得有些隱憂。


    一時再也無法安寢,他便起床出門,一路沿著通易坊大街向酒樓走去,想要接應姬無意,沒料到剛走了一半,便見他被幾個黑衣人在街角圍攻,當下飛身而上,替他解了圍。


    那幾個偷襲之人光是對陣姬無意都有些吃力,見來了幫手,便都猶疑起來,領頭那人也似乎覺得難以生擒姬無意,當下使個眼色,示意撤退。


    姬無意還要追趕,花再錦拉住他道:“是太子府的暗探,窮寇莫追,咱們還是不要招惹他們的好。”


    姬無意氣的牙根癢癢,恨恨道:“這白癡的李承幹,真當自己是根蔥!”


    花再錦聽他罵的粗鄙,笑了笑道:“算了,早些迴吧,你喝了多少酒?怎的這麽大味兒?”


    姬無意皺眉道:“你不會跟女人一樣,不許老公喝酒吧?”


    花再錦道:“怎麽?你前一世的夫人不許你喝酒麽?”


    “酸溜溜地!”姬無意白他一眼:“我死的時候還年輕,沒來得及娶老婆!隻是我媽就不許我爸喝酒。”


    “誰酸溜溜了!”花再錦皺眉,作勢在他屁股上虛踢了一腳,姬無意假裝中腳跳開,叫道:“陛下饒命,是我酸溜溜,行了吧?”


    兩人一邊調笑,一邊往家裏走去。


    是夜躺在床上,花再錦窩在姬無意胸口,忽道:“咦,你今天怎麽這麽燒?是喝了酒的緣故麽?”


    姬無意也覺得心頭煩悶,沒來由老想嘔吐,但思忖著酒喝多了,便沒有多想,一時間昏昏沉沉地,含糊道:“喝多了,睡一覺就好。”


    花再錦嗯了一聲,閉上眼不一會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姬無意忽被氣海中的灼熱煩悶驚醒了,開始時還能勉力忍受,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那熱度竟節節攀升,熾熱的真氣沿著任督二脈在全身迅速擴散,燎原般席捲了周身經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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