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山莊的夜,萬籟俱寂,外麵月色極好,清冷的月光從雕花窗的隔扇上透進來,讓整個房間都朧上一層淡淡的柔光,花再錦的臉色十分不好,菱角般的嘴唇隻有一抹極淡的血色,但光影交錯下那清俊的五官分外軒逸動人,也許是確實累了,他乖覺地躺在姬無意懷裏,片刻後略動了動,側著臉貼著他胸口,舒適地出了口長氣。


    姬無意經常幻想有朝一日能與花再錦同床共枕耳鬢廝磨,此刻夢想終於照進現實,整個意識都被突如其來的狂喜填滿了,隻覺此刻夜色分外旖旎,氣氛十分曖昧。


    寂靜中聽著懷裏的人平穩悠長的唿吸,姬無意一顆心一時快一時慢地在胸腔裏瞎蹦躂,猶豫了差不多有一萬年那麽久,才湊近他額角輕輕一吻。


    花再錦沒有動,姬無意大著膽子又往下挪了挪,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嘴角,他依然沒有動。


    姬無意的唇停在他頰畔,鼻端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清寒體味,再也忍不住滿心的相思,雙臂緊緊圈住懷裏的人,深吸一口氣吻住了他的唇瓣兒。


    花再錦顫抖了一下,倏然睜開眼,想要掙開他的懷抱,卻在他纏綿的深吻中失去了氣力,一時間渾身綿軟如絮,隻在唇齒間溢出一絲幾不可聞的驚唿。


    姬無意摟著他的腰,熾熱的氣息噴在他臉上,靈巧的舌卻一路逗弄他的唇齒,讓花再錦心中又是羞澀又是情動,片刻後終於生澀地迴應他的挑逗。


    感受到他的迴應,姬無意歡喜的幾乎要飄起來了,不由得逐步加深這個法式深吻。


    花再錦渾身蘇軟地倚在他懷裏,隔著兩人薄薄的夏衫,姬無意感覺到他向來泛涼的身體漸漸火熱了起來。


    莎士比亞說的好:上,還是不上,這是個問題!


    (to be or not to be ,it’s still a question!)


    姬無意心中天人交戰般糾結著,真想立刻就把事兒辦了,可一想到花再錦剛剛耗盡內力為自己療傷,此時還未復原,又委實下不了狠心再折騰他一次。


    可眼見懷裏的人氣息急促雙頰泛紅,一幅“任君荼毒“的模樣,姬無意深覺大好機會不可錯過,猶豫了良久,終於翻身將他壓在身下,鬆開嘴唇,舌尖輕輕滑過他的下頜,咬住了他纖細的喉結。


    花再錦輕哼了一聲,下意識地抬起手來抵住了姬無意的身體,想要將他推開。


    姬無意抓住他雙手固定在身側,用牙齒咬開他交疊的衣襟,重重吻上了他的鎖骨。花再錦禁不住顫抖了一下,渾身起了一層細細的戰慄,低聲道:“別……”


    姬無意哪裏還停得下來,不由分說將他雙手按過頭頂,用左手壓住了,騰出右手來解開了他的外袍,又扯開自己的衣襟,將火熱的身體貼上他的胸膛。


    少年的身體雖然略顯單薄,但因為長期練武,肌肉線條十分流暢,一絲贅肉也沒有,觸到他的細膩緊實皮膚,密密的貼合立刻讓姬無意滿足地嘆息了一聲。


    “意哥……”花再錦麵色酡紅,低聲喃喃道:“我……我不是感激你,也不是想報答你……你與他不同的……我是真心實意……”說道這裏他滿麵羞紅地停下了,輕輕咬著嘴唇,一幅欲語還休的模樣。


    姬無意沒料到平日冷淡內斂如他,居然能說出如此直白深情的話來,一時間隻覺得心弦微顫,眼眶發酸,連人生的意義都貌似得到了偉大的升華……


    沒有說話,姬無意用熾熱的吻代替了迴答,他重重吸吮著花再錦修長的脖頸,玉白的胸膛,在身下這具毫無瑕疵的身體上留下一個個玫瑰色的痕跡。


    良久,姬無意放低了身體,讓小腹貼上了花再錦的身體。


    感受到他高昂的激情,花再錦麵上紅霞更重,掙開雙手猶豫著摟住了他的腰。


    《淮南子?道應訓》曰:“夫物盛而衰,樂極則悲。”


    啥意思?


    簡單的說——就是“樂極生悲”!


    就在兩人終於親密無間地擁抱在一起之時,姬無意隻覺得神闕穴一跳,一股熾熱的真氣從丹田衝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正正擊在了花再錦氣海之上。


    沒來得及發出一絲聲音,花再錦隻怨念地看了他一眼,便華麗麗地暈了過去。


    高手過招,非死即傷!


    第32章 偷窺 師父和哥哥


    “你幹嘛?”


    花未遲雙腳倒掛在屋簷上,正提氣聚精會神地從雕花木門頂上的空隙偷窺,冷不防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嚇得他差點一頭栽下房簷,轉頭怒目望去,隻見梨花一式一樣的姿勢,好整以暇地掛在他身旁,雙目炯炯萬分純潔地看著他,追問道:“你看什麽呢?”


    “你不會自己看啊?”花未遲白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感情你白掛在這兒啊?”


    “嘁……”梨花也白他一眼,道:“怎麽能偷窺長輩,沒大沒小。”話雖這麽說,還是萬分好奇地問:“你看見啥了?我師父又在修習‘葵花寶典’麽?唉,我央求了好幾次,他也不肯教給我。”


    花未遲不置信地看著他,道:“榆木腦袋。”


    “靠!”梨花從萬佳樂那裏學來的口頭禪終於派上了用場:“你敢罵我!”說著伸手拍了拍花未遲的後腦,道:“我這就去告訴你哥,你暗戀我師父,還偷窺他洗澡!”說著輕飄飄躍下屋簷,向後院奔去。


    “我有病啊?偷看你師父?!”花未遲施展輕功,發足疾奔兩步扯住梨花的衣角,道:“你敢!”


    梨花長眉一挑,對他粲然一笑,道:“你說我敢不敢?”


    花未遲無奈地翻個白眼,道:“我哥哥就在你師父房裏,你要告密盡管去。”


    “哦?他還在發功麽?”梨花聞言麵色凝重地道:“你不是說要幫你哥治我師父的內傷麽?怎麽沒治好你就先出來了?”


    花未遲道:“當然是治好了,隻不過你師父內傷好了,卻又發了別的病。”


    “啊?”梨花擔心地道:“他怎麽了?”說著就要往姬無意房中奔去,花未遲將他用力扯住,道:“你怎麽這麽不開竅兒,虧你家還是開青樓的,大半夜兩個男人衣衫不整地躺在一個被窩,還能發什麽病?”


    梨花表情僵住,良久迴過頭來,雙手用力抓住花未遲雙肩,運起內功將他嘩啦啦一陣狂搖,道:“你有沒看錯啊?我師父原先從沒這嗜好啊,他的小情兒都是女的呀!”


    “我騙你會天下無敵啊?”花未遲被他搖的頭昏腦脹,用力掙脫開來道:“現在是你師父在占我哥哥的便宜,吃虧的是我們花家好吧?”


    梨花麵如土色,世界末日般呆立了半晌,自言自語道:“師父,師娘她搞了很多火銃啊很多啊……”


    花未遲輕蔑地“嘁”了一聲,轉身就走,梨花拉住他的胳膊道:“你幹嘛去?”


    “睡覺!掛了大半夜我不累呀?”花未遲抖抖胳膊:“鬆手,你別是也有你師父那毛病吧。”


    “你……”梨花氣結,鬆開手道:“快滾吧。”


    花未遲聳了聳肩,腳步輕快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走進房間迴手關了門,向床邊走了兩步,花未遲忽然像狐狸一樣閃身迴到門後,將耳朵貼在了門上。


    聽了片刻,確定梨花沒有跟來,他輕手輕腳地打開櫃子,取出隨身的包袱,又將軟劍佩在腰間,把門拉開一道小fèng閃了出去。


    花未遲輕功很是了得,提氣疾奔了兩個時辰,便已經向西跑出了四五十裏。


    天蒙蒙亮了,花未遲一宿未睡,昨晚內力又消耗的厲害,此時喘息漸漸粗重起來,於是放緩了步子,向前方一個廢舊的茅屋走去。


    坐在茅糙堆上調息休息了片刻,花未遲打算接著上路,站起身來拉開破舊的木門,立時嚇了一跳,隻見門外站著一個青麵獠牙的惡鬼,正對著他發出陰測測的jian笑。


    見花未遲失色,梨花取下臉上的麵具,對他粲然一笑道:“今天晨練怎麽沒有叫我?還帶著包袱,你這唱的是哪出啊?”


    “你幹嘛跟著我?”花未遲氣急敗壞地大叫道:“鬼鬼祟祟偷偷摸摸,乃是宵小所為。”


    梨花聳聳肩,道:“是啊,你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確實不怎麽光明正大,好歹你也叫我聲‘梨花哥’,我自然要趕上來關心關心你的成長,免得你走上邪路啊。”


    花未遲無語,瞪他半天,伸手推了推他:“讓開,我要趕路。“梨花側身讓開,在他出門時忽然伸手向他肋下點來,花未遲早有防備,身形暴閃避開了他的指尖,向西發足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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