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時候章偉的確嚇壞了,以為自己得了什麽不治之症,直到發現他能夠控製才安生下來,他萬萬沒想到,一開始最真實的反應卻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網上輿論徹底變了方向,大家發現他的變化正是從車禍後開始的,這世上不存在異能之說,卻不能阻礙人類的想象力,什麽死而複生、靈魂穿越、一夜醒來忽然會講其它地區的語言等等,都在現實中有過跡象,人們始終認為有些事根本無法用現有科學解釋,因此,網民們很自然就接受了異能之說,紛紛推測起章偉的異能屬性,居然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即便許多人心底裏並不相信,也不妨礙他們湊熱鬧。


    章偉的異常終於引得有心人士注意,錢老暗中派人去調查他,將他二十多年的經曆了解得清清楚楚。麵對厚達三百多頁的報告,錢老心生警惕,他並不相信所謂的異能,隻懷疑章偉是受了別的勢力利用,一切都是針對他、針對錢家的陰謀,才能讓他在短短時間內脫胎換骨,並且恰到好處的出現在他麵前,因為背後有著一個神秘勢力的指點。他想,如果不是章偉自己貪心,如果他不曾得知真相會怎樣?他會越來越欣賞這個小夥子,甚至將孫女介紹給他,或許兩人能修成正果,到時候章偉也成了他錢家人……


    於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章偉被一群人秘密帶走。


    重壓之下,他終於不堪重負吐露了自己擁有異能的事實,孰料對方並不相信,還以為章偉戲耍他們,更是變本加厲地折磨他。


    章偉過去隻是個普通人,意誌力十分薄弱,很快,他就被折磨得神誌不清,隻會反反複複地說著自己真的能夠透視,他可以證明自己沒撒謊。神秘組織見實在問不出什麽,將信將疑地帶他做了實驗,最終結論讓所有人震驚,他們將情況如實匯報給錢家,錢家家主思考良久,打了一個電話。


    第二天,章偉被某所實驗室的人帶走,經過精密儀器地檢測和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終於證實了異能地存在,他的資料甚至擺在了國家最高領導人的案頭。


    此後一生,他再沒能離開實驗室半步……


    這一切楊昭和俆妙君都無從得知,隻是章偉被實驗室帶走那天,他們忽然看見對方身上泛起了金光,隨後便感知到玉靈地召喚,再次進入玉中界。


    此時的玉靈通體潤澤,青光盈盈,兩人對視一眼,心知他們的任務應該完成了。


    果然,玉靈將章偉的命運告訴了他們,兩人並不關心對方是被切片還是用來做活體研究,隻覺得鬆了口氣,又想到現世的家人和生活多少有些不舍,玉靈察覺了二人的心思,告訴他們可以代替原本的楊昭和俆妙君過完一生。


    原身的靈魂在帝後神識附體時均已進入轉生台,他們因逆天之子受到牽連,被強行篡改命運,如今借了他們的肉身輔正天道,功德多少能惠澤原身,靈體早已純淨無垢,能保九世福澤。


    “如今肉身無主,你們自可留下,但切記行事謹慎,不可有逆天道。”玉靈威脅道,如若他們有任何違逆天道之舉,它會不惜一切力量將他們永世圈禁在玉中界內。


    兩人忙不迭地答應了,才解決一個逆天之子,又怎會蠢得去做繼承人?隻願平靜地過完這一生,陪著父母老去,看著女兒長大。


    他們迴到了現世,楊昭依然寫著他的小說,從一個網紅漸漸發展到現實中書迷無數,甚至三次獲得文學類的國際大獎,成為了受人尊重的大師級作家,而俆妙君,在原身的單位兢兢業業工作到退休,大家都知道她的丈夫很有本事,兩人幾十年來相濡以沫,恩愛非常。


    他們的父母相繼離開了,他們的女兒長大了,戀愛了,結婚了,生子了。


    他們這一生沒有遺憾。


    六十年後,兩人躺在一張床上,滿臉皺紋,白發蒼蒼,在家人和朋友地陪伴中緩緩閉上了眼睛,那些紛雜的過往再也無法打擾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還真喜歡看鑒寶一類的節目啊


    ☆、黃金眼番外


    每個人的一生,都會發生許許多多懊悔的事,是你一想到就難堪,恨不得抹除的事,但你又總忍不住去想——它們究竟是怎麽發生的呢?起因為何,又是怎麽發展到最後那一步?如果當時自己沒有那樣做,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


    悔恨折磨著你,啃食著你,讓你日夜難安。


    丁喬從床上坐起來,她又失眠了。


    許多年,她都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白熾燈照亮了這間隻有七八平米的小房間,裏麵除了一張床和一個箱子再沒有其它,屋子還是她封了陽台隔出來的,和以往的居所千差萬別。


    丁喬出了房門,經過臥室時特意放輕了腳步,她可不願吵醒裏麵的人,否則又會被各種汙言穢語吞沒,想到何惠儀那張猙獰恐怖的臉,她心底發寒,記憶裏疼愛她的媽媽已經消失很久了,漸漸的,她都快記不清了。


    還是睡著了好,丁喬有時候甚至會想,何惠儀怎麽不永遠睡下去?


    客廳裏沒有電視,但有一台電腦,開機後,安裝的殺毒軟件彈出一個熱點窗口——“昭明君”楊昭憑《元平記事》獲nbr文學獎。


    丁喬手一頓,最終沒有點進去。


    他現在過得很好,她一直都知道。


    偶爾她會想,如果當初能勸著何惠儀善待楊昭,而不是冷眼旁觀,理所當然享受對方的一切,她現在應該很幸福吧?有這麽能幹的表哥,父母和自己的後半生都有了保障。


    可現在後悔有什麽用呢?隻怪她們目光短淺,親手將他的感激與愧疚消磨殆盡。


    又刷了會兒網頁,丁喬打算迴屋躺一會兒,自從被上一家單位炒掉後,她已經待業半年多了,明天還得繼續去找工作。幾年前她哪裏能想到,自己會因為這副容貌受盡歧視,丁喬摸了摸凹凸不平的側臉,想到了第一次照鏡子時看見的惡心場景,心裏卻麻木了,早沒了當初的撕心裂肺。


    那時候何惠儀不願拿錢讓她做手術,如今她的臉哪怕是整容也沒救了。


    從那天起,她再也沒照過鏡子。


    夢裏,她看到了另一個自己,那個陌生而熟悉的丁喬住進了楊昭家裏,用盡手段挑撥他跟俆妙君的關係,夢裏的楊昭脾氣很懦弱,因為心懷愧疚一直忍讓著她,而俆妙君一副受氣包子樣,讓她忍不住變本加厲地欺負。


    沒多久,俆妙君被她害死了,看著她討厭的女人倒在地上,下身滿是血水,一點一滴浸入了地板的縫隙中,她嚇得奪門而逃,她隻是想要惡心俆妙君,並沒有想過要對方死!


    夢裏的丁喬很害怕,但章偉幫她擺平了一切,之後又幫了她許多次,用他的體貼和多情溫暖著她,終於讓她走出陰霾,漸漸對章偉芳心暗許,即便聽聞了楊昭車禍遇害的消息,她也隻是稍稍難過了一下,她已經不喜歡楊昭了。


    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裏,她收到了章偉發來的短信,告訴她,他在樓下等她。


    她心裏砰砰直跳,顯然知道這一去會發生什麽,因此猶豫不決。


    “不要去!那個人是個無恥的賤人!是個卑鄙下流的猥瑣男!”


    丁喬的意識眼睜睜看著夢境裏發生的一切,她瘋狂地咆哮著,但她無法阻止活在夢裏的人。


    最終,夢裏的她成了章偉的女人。


    再後來,她過上了錦衣華服山珍海味的富貴生活,和十來個女人分享著章偉,她們之間和平共處,從不知吃醋和嫉妒是什麽滋味,大家就跟被設置好程序的npc一樣,每天木然的生活著,沒有思想,沒有自由。


    一年後,她懷孕了,章偉更寵她了,可惜,她沒能保住這個孩子。


    這或許是報應吧?她想。


    從那以後,章偉就很少來看她了,她知道,章偉身邊從不缺女人,自己不過是他生命中的過客,她已經失去了他。


    又不知過了多久,她一直活著,活得很有錢,活得像行屍走肉。


    她看著章偉越來越有地位,已經成為了國內資本的代言人,甚至能夠輕易幹涉一國政府做出的決定。資本們越來越富裕,人民卻越來越貧苦,國家物資短缺,通貨膨脹,很多人白天上班,晚上甚至要去富人區的垃圾堆裏翻找食物。


    然而,這些和她有什麽關係?


    她很快發現自己錯了,某天夜裏,她被巨大的爆炸聲吵醒,發現住的地方已經被火海包圍,外麵傳來密集的槍聲和爆裂聲,還有刺耳的警報聲,聽說是軍隊發生了嘩變,不遠處閃過一道赤紅色光芒,滾燙的熱浪襲來,再之後,她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丁喬睜開眼睛,腦子裏還有些懵。


    剛才她夢見的是什麽?為什麽那麽真實?


    會是分岔路口的另一種結局嗎?


    看來也不怎麽好。


    如果一切源於錯誤的開始,那麽悲劇或許會遲到,但不會不到。


    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她小小的房間,門外傳來何惠儀暴躁的叫罵聲。


    想著夢境中的一生,丁喬忽然覺得如釋重負,至少,她此刻真實的活著。


    這個世界,真實的延續著。


    ☆、庶女謀1


    再次迴到玉中界,玉靈對二人的表現非常滿意。由於他們已經受過一次功德金光的洗禮,魂力與神識有所增強,玉靈直接將玉簡打入二人眉心,便送他們去了下一個世界。


    俆妙君醒來時隻覺得頭痛欲裂,神識正迅速吸收著玉簡中的內容。


    這一次是他們相對熟悉的古代世界,無需靈玉灌頂,這個世界的逆天之子叫做莊敏靜,胎穿而來,生而知之。她本是生活在另一個世界的普通上班族,一覺醒來卻成了夏國榮國公府的庶女,雖是庶女,但榮國公夫人薑氏生性寬和,對待庶出子女雖不親熱卻也不苛刻,加上莊敏靜的親娘陳氏身份不一般,本是榮國公的遠房表妹,隻因家道中落自幼寄養在榮國公府,與榮國公青梅竹馬,互相傾慕,可惜門不當戶不對,這才委身做妾。作為榮國公真愛之女,莊敏靜又怎麽會過得不好?


    隨著她年紀愈大,漸漸顯露出非凡才華,半歲開口,兩歲識字,五歲作詩,不過八/九歲就已經才名動京城,有女如此榮國公喜不自勝,親友同僚皆知他愛女成癡,莊敏靜的身價自然水漲船高。


    待她十二歲那年,陳姨娘再產一子,榮國公親自取名為“昊”,足見他對此子地期待與喜愛,對待陳姨娘也愈發憐惜。自打有了這個兒子,陳姨娘的心漸漸不再滿足於姨娘的身份,更不願將來有一天榮國公去了,她和兒子卻要被分出國公府,同樣都是榮國公的血脈,這世子之位她兒子憑什麽不能爭?


    陳氏的心思自然瞞不過芯子早已成年的莊敏靜,她心中暗喜,雖然她很得榮國公寵愛,可畢竟隻是個庶女,榮國公倒是提過好幾次要將她記在夫人名下,都被薑氏以照顧兒子難以分心為由給推拒了。


    在這裏,要想有個好姻緣,身份比一切都重要,阻她身份,何異於斷她姻緣?


    隻是當時陳姨娘肚子不爭氣,十來年寵愛不衰竟再難有孕,她無可奈何,甚至懷疑是不是薑氏動了手腳?如今她有了親弟弟莊思昊,自然不甘心隻做一個小小的庶女,就算能寄在薑氏名下,也不過以庶衝嫡,京裏的大戶人家有誰不知其中貓膩?哪有堂堂正正的嫡女身份來得高貴?因此,她平日裏沒少暗示敲邊鼓,這才敲得本來就不安分的陳氏動了心思。


    莊敏靜深恨薑氏麵甜心苦,明明隻生養了一個病弱的兒子,卻非占著世子的名分,而自己想寄個名都推三阻四,因此下起手來絲毫不心軟。


    她與陳姨娘不但暗中敗壞薑氏名聲,離間榮國公與薑氏少得可憐的夫妻情分,還買通了人手給世子莊思遠每日的膳食中下藥。那藥是莊敏靜的舅舅幫她尋到的奇藥,無色無味,服下後症狀有如氣血虧損,尋常大夫也難查出原由,可一旦服用三年以上就會導致五髒六腑迅速衰敗,幾日內暴斃而亡。


    按理說,薑氏作為宗婦又管著內宅,本不應這麽容易讓她們算計。可一來她生世子時不幸早產,導致世子先天不足體弱多病,這十來年為了調養好世子的身子,她幾乎耗盡心神;二來榮國公偏寵陳姨娘,她早已冷了心,久而久之,連管家權都分了一半出去。


    等薑氏察覺到危機為時已晚,她最終被榮國公軟禁,不久後世子莊思遠暴斃,薑氏聽聞消息後痛不欲生,一根白綾了斷了自己。


    她的娘家趕來討要說法,卻被榮國公府的家丁羞辱,薑家好歹出身清貴,直把薑老爺氣得當場中風暈倒。薑家本想告狀,可/榮國公府勢大,榮國公在莊敏靜假裝不經意地提醒後,不等薑家反應先下手為強,薑家最終落得個丟官棄用的下場,隻能帶著一家老小狼狽地迴了鄉下。


    半年後,榮國公將陳姨娘扶為正妻,莊敏靜終成嫡女,身份地改變讓她有了更多裙下之臣,她在與她周旋的男人中挑選了身份最高貴的一位——夏國四皇子,並憑著炸藥、銀行、醫術等現代智慧與經驗,成功輔佐四皇子稱帝,她也被封為夏國皇後,與夏帝一生一世一雙人,最終,她助夏帝統一四海,成為天下間至高無上的女人。


    隨著信息地接收,俆妙君的頭痛漸漸緩解,她感到背部和臀部都火辣辣地疼,迴想了玉簡內容,終於明白如今是怎麽個情況。


    此時莊敏靜快及笄了,這場算計已經布置了兩年有餘。


    薑氏早已被榮國公厭棄,前幾日陳姨娘不過吹了吹枕頭風,就讓榮國公將她軟禁在小佛堂中,而世子莊思遠中毒已深,表麵看著似無大礙,但等到三年期限一滿,即便是神仙下凡也再難救治。


    俆妙君這一世的名字叫做青黛,是榮國公夫人的貼身大丫鬟,因為私自給小佛堂裏的薑氏傳話被逮了個正著,莊敏靜命人打了她二十板子,隻等過兩日便發賣了出去。她此時疼得厲害,正是挨了板子的後遺症,這還得謝謝打板子的嬤嬤和原身有點交情,否則還不知得嚴重成什麽樣。


    青黛是昨天挨得板子,玉簡中說,三日後她就會被榮國公府給賣了,雖不知她被發賣後的遭遇,但想來不會太好。


    如此算來,再有兩日這具身體的最大危機就要來了,可俆妙君半點不急,因為楊昭附身之人正是榮國公府世子莊思遠,這世子在府中雖沒多大權威,但要保住一個丫鬟還是很容易的事。


    玉簡中莊思遠並未插手,是因為原身被薑氏教導得太過單純,十七八歲的年紀對身邊之人毫無防備,自始至終都被幾個貼身伺候的蒙在鼓裏,甚至直到他死,還隻當母親隻是犯了錯暫時被關了起來,不日就能解禁。


    可如今莊思遠換了芯子,又怎麽會被幾個宵小所蒙蔽?


    俆妙君心中踏實,這具身體又確實遭了大罪,不一會兒,她竟然在疼痛中睡了過去。


    這一睡足足睡了三四個時辰,醒來時卻換了個地方。看著京繡蹙金花開富貴床幔,摸著七彩織銀麒麟錦被,聞著清雅高貴的芝蘭香,心知楊昭已經救下了她。


    果然,她剛發出點兒動靜,床幔就被掀起來,一個陌生的十五六歲少年正笑意和煦地看著她:“可好些了?”


    俆妙君一眼就看出對方是楊昭,一個單純的少年斷不會有這樣平和的眼神,她聽著對方別扭地問話,本應是熟悉的講話方式,卻忽然間很陌生,他們已經在上個世界生活了太久,久到不習慣做個古人了。


    俆妙君想起身,卻不小心牽動了傷口,她疼得“嘶”了聲,楊昭立刻蹙起眉,輕輕壓著她的肩:“你背後還有傷,我剛給你擦了藥,別亂動。”


    俆妙君趴在玉枕上緩了會兒:“還好,沒我想象得疼,現在是什麽情況?


    “這事開不得玩笑,我這裏的藥沒有宮裏的好,萬一落下病根就不妙了。”


    楊昭想要掀她的衣服檢查,俆妙君忙製止了:“我真感覺好多了,睡一覺醒來就沒那麽疼了,我還當你給我用了神藥呢。”甚至有些傷口都開始發癢了,剛才她就是忘了疼才會動作過大把傷口扯著。


    楊昭坐到床邊,給她掖了掖被子:“就是很普通的傷藥,我直接給你帶迴來了,薑氏被關在小佛堂,這個少爺現在哪裏來的神藥?”想了想說:“或許跟我們受過功德金光有關,玉靈說我們的魂力和神識所增強,不知道我這具身體以後能不能徹底恢複?”


    俆妙君若有所思,隨即問道:“對了,我這一覺睡了那麽久,陳氏就沒派人來找你?”


    “來過,被我打發了。”


    原來楊昭醒來接收了記憶,但沒有確切的事件來應證現在處於哪一個時間點,他知原身的幾個貼身伺候都被收買了,索性親自去找俆妙君,剛巧見到挨過打後昏迷的她,這才知道時間不多,不顧旁人阻攔強行將俆妙君帶迴他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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