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言到來所帶來的信息,為白季解答了他心中不少的疑惑。


    對於那些大楚人的來曆,也算是有了一個清晰的思路。


    這些死刑犯便是平西王和大楚人之間交易的犧牲品。


    無論他們的行動本身是否能獲取到最終的成功,但是他們本人必然會被永遠的留在大夏。


    平西王所派來的人馬就是為了留下那些夜襲的大楚人,用來穩定大夏王朝的。


    並且還可以順帶以討賊的名義清洗、接手山莊,算是一舉兩得。


    算盤打得震天響。


    隻可惜在無論哪一步都失算了。


    囂張跋扈慣了的平西王沒能想到一貫沒有太多個人行事風格的魏言,竟然會強硬地拒絕了他的要求。


    而擁有一位宗師、三位名宿隨行的隊伍,竟然也能敗在一個小小的鑄劍山莊手上。


    當然,就算是打算失敗,平西王本身也並沒有太大的損失。


    隻要他不明著跳反,那麽就沒有人敢把造反的名頭安在他的頭上。


    然而白季可忍不了。


    他不需要對方承認,也不需要石錘的證據。


    對方幾次三番的出手,那麽他也就可以將報複的計劃,提上日程了。


    當然,眼前,那些大楚人該怎麽處理,才是一個更大的麻煩。


    簡單的三個選擇。


    收,轉,殺。


    殺了一了百了,但是白季難以下達這個命令。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殘忍的劊子手。


    既然這些人選擇了投降,沒有對山莊造成更大的損失,那麽他也就需要履行自己的諾言,起碼給這些人一條活路。


    收下或許聽起來不錯,但是這些人終究是大楚人,他們的根在大楚,白季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以正常手段迫使他們為山莊效力。


    況且真的那麽做的話,山莊將麵對不知道多少的輿論壓力,這一點無論是對於魏言還是司星辰來說,都是一個難以承受的決定。


    所有的壓力都會壓在她們的身上。


    同樣不太可行。


    轉移的話……


    “或許可以拿他們騙上一筆贖金?”


    白季眼睛一亮。


    魏言麵無表情,臉色板板正正。


    “他們本來就是棄子。”


    司星辰聽到白季的話後,眼神一亮。


    “沒準真的可以!”


    魏言疑惑地看向了她。


    司星辰輕聲解釋道。


    “或許我們可以把這事捅出去。”


    “捅到大楚?”


    “彼之英雄,吾之敵寇。”


    魏言一拍手掌。


    “甚好。”


    司星辰繼續說著,給出自己的行動意見。


    “隻要我們給他們造勢宣傳,那麽大楚就必須為這些為國爭光的英雄付出代價。”


    “可他們本就是入侵者……”


    “所以在他們的傳說中,我們這邊的某個勢力才是那個罪惡的源頭。”


    白季坐在一邊,挑了挑眉。


    他看到兩個女人的目光共同看向了自己。


    “我隻是提了個意見……”


    “犧牲一下?”


    白季麵色嚴肅。


    他可是有底線的。


    “五五分。”


    魏言一拍他的肩膀。


    “成交。”


    說著話的時候,白季瞥了眼司星辰,兩人的眼中閃過些許神秘的意味,卻沒有被魏言發現。


    ……


    看著魏言帶人離去的大隊,白季眼神中流傳著莫名的神色。


    魏言奉命駐守昌水城,無命令不得隨意離開駐守所在之地。


    這次出來便是有再正規不過的理由,卻也算是逾越。


    所以名義上的正事一旦辦完,她便必須要立刻啟程返迴昌水城,不能在外多有逗留。


    此刻看著她的背影離譜,司星辰終於再也忍不住。


    “你又把這位未來的天子帶到溝裏去了。”


    白季瞥了她一眼。


    “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主意都是你提的。”


    司星辰眼波流轉,眼神中滿是無力的譴責,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嫵媚。


    “你都把路鋪好了,我能不順著走麽?”


    事實上,兩人事先沒有過半分溝通。


    在白季提出意見後,司星辰隻不過順著說了兩句,便瞬間意識到了白季的想法,並且積極地加以配合。


    輿論是魏言散播的。


    他們再派人在輿論上添油加醋地說點什麽,再合理不過——


    那些英雄們的行動原本是萬無一失的,隻是他們的行動被某人出賣了。


    而且出賣的事實千真萬確,有口難言。


    那麽麵對一個擺明旗幟,懷有敵意的大夏未來繼承人。


    這個繼承人甚至還把握著他身後的重要關口,那麽平西王會做出怎樣的反應呢?


    白季心裏既然有了逼反的念頭,那麽自然不吝於直接實施計劃。


    而且,因為出賣了大楚人的英雄,平西王在大楚人那裏恐怕也討不了好。


    這種讓自己的對手陷入裏外不是人的境地,白季相當樂意見到。


    但是做歸做,兩人都對此事默契不言。


    這些細微的心思注定要永遠的埋藏在他們的心裏。


    白季發現,司星辰越來越合他的心意。


    除了在一些人心方麵的認知還有些單純,於算計、布局方麵,和他倒是配合默契。


    “山下好像又來人了?”


    目力遠眺,兩人看到了極遠處的山下聚集地中來了一長串隊伍。


    看著黑壓壓如同螞蟻行軍的長隊,白季眯了眯眼睛,摸不清那些人的來曆。


    不知道那又是何方神聖。


    而也就是在這時,白季聽到了有人唿喚自己的聲音。


    “少主!少主!”


    是許方覺的聲音。


    聲音急切,顯然有事找他。


    “看看是怎麽迴事。”


    白季說著,轉身從高台上跳下。


    許方覺身後帶著個熟悉的身影。


    一見到白季,那身影便對著白季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見過白少莊主!”


    許方覺疑惑的目光在白季和林道通兩人之間徘徊,最終落到了白季的身上。


    “你不是說你們是朋友麽?”


    林道通這做派可不像是朋友之間該有的樣子。


    白季笑嘻嘻地走上前在林道通胸口前輕錘了一拳。


    “才多久不見,這麽生分幹什麽?”


    他知道林道通心中的想法。


    喜宴之時,他和那位富婆也在場。


    當時白季隻是對著他們簡單地打了個招唿,沒有太多深入的溝通,畢竟在此前,他們之前隻有一場不算是生意的交易。


    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女兒。


    說起來,還有幾分侮辱的意味,隻是在兩邊都是人精的情況下,這件事情並沒有顯得血淋淋的生分。


    而如今,在見證了白季獨自擊殺三名宿,擊敗一宗師的情況後,雙方之間的地位,瞬間就平等了起來。


    而作為一個隻是名宿的護衛,林道通自然該“忘記”過去指點白季的往事,秉承著低姿態來和白季接觸。


    畢竟沒有眼力的人往往都會死的很早。


    然而,白季並非是那種忘恩負義之徒。


    無論是辛富婆,還是林道通,他們都在各自的領域為白季提供了不小的幫助。


    無論他們的幫助作用大不大,但正是這些來自於不同人物的各種幫助,讓他一步步奠定了如今的基礎。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白季不會拒絕任何一個可能的朋友。


    況且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


    辛富婆的幫助或許還有幾分利益考量,林道通當時的指點就真的是他個人的心意了。


    以他一個名宿的身份,指點當時才不過武境三重的自己。


    這是白季欠他的個人情分。


    所以在第一時間,白季便展現出了自己的態度。


    而在看到白季表現出這種和善的態度後,林道通才不再繃著臉色。


    “我家主人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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