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殺此刻充滿自信的幼小聲音在白季腦海中響起,同時目標也是給白季指明。


    更為重要的是,那五個尉官每人的身上,在如今的白季眼中,都被止殺所共享過來的運勁圖覆蓋了身體。


    白季一劍刺向被止殺標注為水位的尉官。


    而在這尉官拿到了來自於隊友的援助的那一刻,白季反身一個斜切步,瞬間切向了土位之人。


    同時運起氣力,爆發出劍招——藏劍。


    長劍刺向對方的時候,盡管對方出手還是力量磅礴,相較於之前,卻顯然弱了幾分。


    白季也不在意,真真地與對手實招相拚。


    然而自己一直藏起來的左手短劍,卻是於長劍之下,一同刺向了對方的身體。


    並且重重地點在了這尉官身上的肋下。


    充盈著氣力的短劍一擊,引起了連鎖反應。


    尉官隻覺得自己的氣力猛然一窒,然而更為關鍵的是,原本充滿力道的雙拳,似乎也在這一瞬間失去了來自於隊友的氣力加持。


    於是在正麵對敵白季的長劍時,也是被白季撩開他的雙拳,一劍抽在了胸口上。


    白季使完劍招,反身入懷。


    左手短劍倒刺向對方胸口,依靠腰背的力量,推離了這土位的尉官。


    這就是他幾次使用過劍招——無歸後,自己領悟的些許用法。


    不算是什麽招式,但是在此刻卻還算是好用。


    土位一破,白季短劍當做匕首,直接扔向了火位,同時自身雙手握住長劍,轉瞬間使其風雷快劍的附屬招式——風雷閃,襲向了木位尉官。


    風雷大作之間,白季身形如電,猛然射向木位尉官。


    輕易的一劍刺在胸口,補上一腳將他踹飛。


    轉瞬間,白季又運起踏前斬,衝向金位尉官。


    大部分招式都還在氣力平複之機,唯有自創劍術下的無歸,可以一用。


    因為其獨特的特性,即便不使用重劍,無法最大程度上發揮一段的效果,白季也能夠使用其二段的加成。


    《武俠》中的各種劍術招式,本就不是限定死了的呆板用法。


    如何運用,全看個人一心。


    而事實上,土位尉官的率先被破,已然是破了戰陣。


    剩下的,就是白季與他們個人能力的對拚。


    這些青鋒軍的尉官或許修為境界還算不錯,可是論到單人正麵實戰能力,差了那些大門大派的弟子不止一籌。


    麵對如今的白季,自然不敵。


    “停!我們認輸了。”


    那最開始為首的尉官在被擊倒了三個同伴後,就出聲叫了停。


    事實上,隻是因為白季的動作太快,其實在土位尉官率先被破後,他就知道他們輸了。


    “閣下實力果然強悍……”


    白季隨手扔掉樹枝,擺了擺手。


    “不是我實力強悍,是你們的戰陣問題很大。”


    為首的尉官頓時皺起了眉頭。


    “人數變少,你們也就沒有了來自於其他人的援助,容錯率太低,一旦一環出了問題,就沒人補救。五人是基礎組成單元,如果你們今天有十個人,我難以破陣。”


    按照止殺給出的解釋,白季組織了下語言,隨意地解釋道。


    然而這般雲淡風輕地指出核心問題所在,更是讓在一切結束後,圍上來的單洪等人覺得高山仰止。


    青鋒軍是由王朝選出最為優秀的子弟所組成,幾乎都是軍旅世家出身。


    又有著經年累月的軍營訓練,其中每一個人的戰鬥素質,都可以說是相當優秀。


    由他們組成的戰陣,在帝都之中,一直都是一個不敗的象征。


    而眼下……


    一眾人看著白季,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戰陣,被破了。


    而且,這位白少莊主,竟然隻是以同樣武境四重的修為,破了戰陣!


    白季沒管他們的眼神。


    隻是覺得賺大了。


    這些掌握了戰陣精髓的青鋒軍尉官,因為拆解了原本複雜的戰陣,反而是將組成戰陣的最小單元,暴露在了止殺的眼中。


    透過現象看本質。


    他們的戰陣,一時之間竟然是被止殺反推出了其背後的核心思路。


    在如今止殺的麵板上,竟然是直接多出了一個陣法精通。


    其上,“天衍五行大陣”幾個字,閃地白季雙眼發花。


    沒想到,這從不外傳的戰陣核心,竟然就被止殺這麽硬生生反推了出來。


    賺大了!


    看著那些站起身又聚在一起,麵色嚴肅,似乎正在沉思的五個青鋒軍尉官,白季熱情地走上前去。


    “走!不打不相識,咱們逛青樓去!”


    “嘶~”


    “這……”


    “不太好吧……”


    青鋒軍的幾個尉官麵露難色。


    一身青衣的牧世子,也是悄然湊近單洪身邊,小聲說道。


    “你這朋友,果然豪爽……”


    單洪舔了舔嘴唇,難以理解為什麽能有人把逛青樓這種事情,說得如此光明正大。


    更何況,他們今晚真不是去青樓啊!


    ……


    除了白季和單洪沒有騎馬過來,其他人都是騎馬來的。


    然而青鋒軍的尉官兩人一騎,騰出了兩匹馬給白季和單洪。


    騎馬走在路上的時候,青鋒軍的尉官靠近白季,猶豫著問道。


    “剛才交手時,你似乎沒用全力?”


    交手之中,白季身上的精氣波動難以隱藏,顯然隻有四重。


    可是這尉官不知道是白季隻有四重,還是刻意壓製了自己的修為,隻以四重修為應對。


    死也想死個明白,他想知道白季是否真的隻有武境四重。


    白季瞥了眼對方,“我就是四重,不是什麽名宿……”


    “嘶……你隻有四重?”


    “啊~”


    “我們的戰陣當真如此不堪一擊?”


    “嗨~自信點,換個人應該不行。”


    “可是我們以前和名宿交過手……”


    “要麽人家大意了,要麽人家放水了。”


    “……”


    這為首的尉官沉默了片刻,又想起一事問道。


    “還不知道閣下怎麽稱唿?”


    “玉河縣白家鑄劍山莊,白季。”


    尉官騎在馬上,臉色厚重地對白季抱拳說道。


    “青鋒軍東宮預備役,楚瑜。”


    ……


    一行十來人,都是少年。


    或是英武,或是錦衣,又都騎著高頭大馬,走在帝都的路上,也算是引人注目。


    而且相處過一段時間後,大家彼此也算是稍有熟悉。


    都是少年,哪能像那些老狐狸一般心中隻是記掛利益。


    今朝有酒今朝醉。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算是放開了心緒,迎接這沁入毛孔之中的帝都繁華。


    紙醉金迷的氣息,鑽入到每一個人的心尖上去。


    “待會我請客!不醉不歸!”


    “今年的花魁我覺得應該落在了紅袖樓的心兒姑娘身上。”


    “胡說,我覺得玉芳樓的曼兒姑娘才能奪魁!”


    “有什麽好爭的,待會花船之上自有分曉。”


    ……


    金水河邊,人潮洶湧。


    今夜河上花船之中,花魁揭曉,引得無數人前來觀看。


    當然,也少不得一些婦人追到此地,捏著丈夫耳朵提了迴去,引起一陣哄笑。


    兩岸上,各一排的燈籠,點亮了這個燈紅酒綠的夜間。


    白季十來人中,還算是有些身份,因此得以擠到前排。


    無論在哪裏的傳說中,都有花魁和貧困書生一見傾心的故事。


    隻是可惜,在真實的世界上,花魁出麵時,是難以和真正的貧困書生有見麵的機會。


    在靠近河岸的岸邊高台,盡皆非富即貴。


    河上,來自於各大青樓的花船一條條駛過,各家的當家姑娘站在船頭,身著彩衣,或撫動琴弦、或演笛吹簫,展示才藝。


    白季一群人一邊圍著一張矮桌痛快飲酒,一邊暢所欲言。


    “心兒姑娘琴音一絕,舞藝無雙,也不知道誰人可以入她閨房……”


    “曼兒姑娘歌喉婉轉,身姿柔媚,定是花魁。”


    在一條條花船駛過並最終停在岸邊時,有人大聲地宣布了結果——


    “本屆花魁,乃紅袖樓水心姑娘!”


    岸邊,頓時一片哄鬧聲音。


    “真的是心兒姑娘!”


    “我要是能入心兒姑娘閨房一敘,也不枉此生了。”


    “心兒姑娘冰清玉潔,可看不上你們這些銅臭之人。”


    “也不知買心兒姑娘一晚要多少錢。”


    “你怎可如此侮辱心兒姑娘?她們都是賣藝不賣身的良家女子!”


    “我可沒說要買身……”


    “什麽賣藝不賣身……這是她們能做得了主的?”


    白季醉眼朦朧地嗤笑。


    “還不都是為了賣一個好價錢,等到聲名到達巔峰的時候,也就是她們價值到頭的時候……”


    白季喝得迷迷糊糊,眯眼朦朧間,隻見一個一身彩衣的女子自掛著“紅袖樓”招牌的船上走下,行至身前。


    聲音宛如黃鸝般清脆悠揚。


    “不知公子可願入閣一敘?”


    白季有些迷糊地看著來人,打了個滿含酒味的嗝。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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