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師兄,我們在這都轉悠了好多天了,也沒打聽到白少莊主所說的那個太乙玄門啊?”


    “許是什麽小門派?”


    林牙看了看天上的太陽,也覺得這麽瞎打聽不是一迴事。


    “要不我們去獄刀門問問?他們對這裏應該熟。”


    淩汛麵色有些猶豫。


    “他們,願意見我們麽……”


    他心裏有自知之明,說是正道七大派。


    可是其他六派,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待見他們應龍府。


    更別說就連其他六派之間的關係,都未必有多密切。


    “問個路而已,問題不大。”


    林牙作出決定。


    反正自從安陽郡煙花一事之後,他們師兄弟二人左右無事,想起那位鑄劍山莊少莊主所說,就跑了過來。


    行走江湖嘛,走哪不是走?


    兩人來到獄刀門,卻也被門徒好好地接引了進去。


    如願以償地見到同輩的獄刀門大弟子雷亭亭,林牙和淩汛剛開口說出自己的目的,就聽到外麵傳來了大唿小叫的聲音。


    “不好啦大師兄!大師兄不好啦!”


    雷亭亭唿的站起身來,看向前來稟報的師弟。


    “我好著呢!說,什麽事?”


    前來稟報的弟子憋著笑。


    “大師兄……那個……大西山……大西山裏麵……”


    “有話直說!你支支吾吾個屁啊!”雷亭亭雙眼一瞪。


    來報的弟子頓時身體立直,語速極快地說道。


    “大西山裏的雷龍寨寨主說看上大師兄你威猛強健的身體,放出話來兩天後要來搶你去做壓寨夫人!這是他們贈上的藥粉,說是大師兄你要是心急,也可以自行去找他……”


    “淦!”


    雷亭亭氣得臉色漲紅,轉身就去找刀。


    “我去砍了他們!”


    “大師兄!大師兄!”


    這弟子連忙阻攔。


    “師父說了,我們最近最好別去大西山裏麵……”


    雷亭亭一把甩開這弟子的手,“我知道。”


    說著,繼續去拿刀。


    “我砍了那囂張的寨主,再迴來和師父請罪。”


    而看著這一切變故的林牙和淩汛彼此對視了一眼。


    他們敏銳地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然而雷亭亭已然拿起了自己平日使用的大刀,路過兩人的時候,順路問道。


    “我去砍人,你們和我一起不?對了,你們要找的太乙玄門,也在山裏。”


    林牙和淩汛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同去。”


    ……


    出了門,雷亭亭騎上馬,看了看身後,見沒人追出來,拍馬便走。


    林牙和淩汛兩人急忙跟上。


    走出一段距離後,雷亭亭才暫緩了腳步,讓胯下的馬兒休息休息。


    “雷師兄,你這不像是要去砍人啊?”


    濃眉大眼的雷亭亭狡黠一笑。


    “我就是想去山裏看看,師門長輩最近不許我們去山裏,我倒偏想去。”


    淩汛好奇問道。


    “山裏最近是發生什麽事了麽?”


    雷亭亭搖了搖頭。


    “不知道啊……”


    林牙在一邊,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決定直言不諱。


    “雷師兄,你有沒有察覺,這可能是針對你的一個陰謀?”


    “針對我?”


    雷亭亭挑了挑眉毛,神情逐漸興奮。


    “或許不一定是針對你,隻是來傳信的人,顯然是根據你的性子,故意激你進山。即便你本心不想進山,聽到這消息,可能也會想進山走一遭?”


    雷亭亭沒聽那麽多,隻注意到了重點。


    “原來不是為了針對我啊?”


    語氣之中,頗有失望。


    林牙氣息微窒,片刻後稍作安慰。


    “沒準,也說不定就是為了雷師兄而來……”


    “那感情好!”


    雷亭亭一拍雙手,“走!”


    ……


    白季來迴趕路,做完想做的事情,即刻迴到了山裏。


    時間還不算遲,太陽還要一會才能下山,白季剛好可以趁著時間,勘察勘察附近的地形。


    能對村子周圍的地形多了解一些,後麵也多一些勝算。


    這次進山,白季老遠就丟下了兩匹馬。


    單人雙劍,目標小,才更容易隱藏行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在如血色般的夕陽下山之後,世界便一點一點暗了下去。


    白季趁黑向著村子摸了過去。


    然而身上即便是撲了許方覺送他的藥粉,白季卻還是始終覺得身上隱隱約約有些蚊蟲爬過的感覺。


    這藥也不是很頂啊……


    在許方覺家外見麵的時間很短暫,事情早就在先前說好,沒說兩句話,許方覺就讓白季帶著阿樂,在黑夜中悄然離去。


    “咋大半夜走啊?我們真的要去中原玩了?”


    阿樂似乎很單純,還是語氣樂觀地說道。


    “你們先走,我迴頭就跟上。”


    許方覺隻是催促。


    白季帶著阿樂轉身沒入黑暗。


    別看阿樂隻是個普通的鄉下女人,身手倒還算矯健,跟著白季一路跑,也不會成為負擔。


    然而到了離開村子一段距離後,白季忽然停下了腳步。


    “嫂嫂,你知道大哥準備做些什麽麽?”


    在不算明亮的月光下,白季也看不清阿樂的神情。


    隻聽到女人的聲音幽幽響起。


    “他不想我成為他的負擔……”


    很顯然,阿樂並非一無所知。


    “我得迴去幫大哥,嫂嫂你有什麽絕對安全的地方藏身麽?”


    害怕阿樂聽不明白,白季語速緩慢,吐字清晰。


    “注意,是絕對安全的地方。你是大哥的最大牽掛,你出了事,我和大哥都活不了。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先送你出山,再迴來。你的安全比什麽都重要,明白麽?”


    阿樂點點頭。


    “我知道,你和阿覺都是江湖人,你們有你們的大事要做,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我知道一個藏身的地方,不會有人找到我的!”


    “好,那嫂嫂你帶路,我先送你過去。”


    “好。”


    阿樂也不推辭,在這黑夜裏走,她也不能保證自己不受到一些真正野獸的襲擊。


    盡管如今遇到的是自己過去生涯中,不曾遇到過的變數。


    但是從頭至尾,阿樂這個看起來普通的鄉下女子,也沒有驚慌失措過。


    保持冷靜,保持理智。


    或許,也正是這種特質,才讓那個浪子在江湖上闖蕩的時候,也始終記著這片有她存在的土地吧?


    阿樂所說的地方,是一個隱藏於一片雜草中的石洞。


    入口隱蔽,洞內幹燥且沒有什麽異味,阿樂又隨身攜帶了驅蟲的藥粉,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這是我上山挖筍時偶然看到的一個地方,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的。”


    白季四下打量了下,點了點頭道。


    “好,嫂嫂小心,我迴去幫大哥了。”


    說罷,白季連忙趕迴。


    白季來去的速度很快,許方覺甚至還在一片黑暗的家裏磨劍。


    夜還沒深,他想要再遲一點動手。


    白季的迴來,讓他初時一驚,隨即麵色愕然。


    “你怎麽迴來了?阿樂呢!”


    “嫂嫂安全著呢,至於我為什麽迴來……許大哥,那天我問你的問題,你似乎都沒有問過我呢?”


    “學武?”


    “是啊……”


    黑暗中,白季齜著一口白牙。


    “我之所以學武,就是為了在我想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有能力去做……”


    “你要和我一起殺上去?”


    “當然。”


    白季站在屋子門口,外麵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


    站在月光下的白季扭頭看著黑暗中許方覺的影子。


    “還等什麽?帶路吧。”


    “夜裏他們睡得才熟。”


    “誰說要偷襲了?”


    “你……”


    “放心吧大叔,聽我的,幹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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