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惡意。”


    來到了衝天劍派的門派大廳裏的時候,白季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麵色誠懇地對著那看起來算是資曆較老的弟子如此說道。


    劍心跟在白季身邊,點了點頭,示意他們沒有惡意。


    同時手上長劍緊了緊,太多衝天劍派弟子的注視,讓她有一點點緊張。


    感受到脖子上傳來的鋒利質感,苟力覺得自己的脖子這時候肯定出現血絲了。


    小心地用手指尖捏了捏劍鋒,苟力輕聲討饒。


    “女俠!女俠你輕點。”


    “別動!”


    劍心摸不準少主怎麽打算,一拉長劍。


    苟力瞬間放開了手,連聲討饒。


    “我不動!我不動!”


    長相老成的弟子譚慶陪著笑臉。


    “我也相信二位沒有惡意,隻是實在不知道二位今天來,意欲何為啊?”


    “也沒什麽。”


    白季目光在大廳裏四處掃視,在某一個角落忽然有了片刻停頓——


    啊是富婆!


    白季下意識地朝富婆再次拋了個媚眼。


    不過此刻的富婆並沒能亂了白季的心,相較而言富婆身邊的那個完全看不出來任何信息的黑色勁衣男子,更讓他上心。


    隻是他們兩人站在角落,一副此間事情和他們無關的模樣,讓白季放心了不少。


    “我今天來,就是代表鑄劍山莊,來和你們衝天劍派聊聊感情的。”


    譚慶的目光在劍心的長劍和苟力的脖子上遊離了片刻,接受了白季的說法。


    雖然這種聊感情的方式比較獨特,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可以接受嘛……


    白季收迴了在全場掃視過後的目光,再次開口。


    “我有一事不解,想請你給我解釋解釋……你們衝天劍派,是都不用劍了麽?”


    譚慶臉色一僵,“這怎麽會……”


    “那你們為什麽要放著我們鑄劍山莊的劍不用,而去購買那些散商的劍?”


    因為有長期的合作關係,而且兩家離得又近,鑄劍山莊提供給衝天劍派的刀劍不但物美價廉,而且還提供迴收業務。


    棄這種優勢不要,而去購買那些散商更高價的刀劍,著實有些不智。


    譚慶心中一抖,自覺猜到了白季為何上門。


    不過相較於被白季製住的苟力,他不會似苟力那般訥訥無言。


    “這是我們門派內部的事情,您不好做出幹預吧?”


    一些弟子也是趁著聲勢試圖對白季發起精神攻擊。


    “就是!”


    “欺人太甚!”


    “你們鑄劍山莊未免也太霸道了。”


    這種精神攻擊連刮痧都不夠格,白季隻當是耳旁風。


    “那我再問你一句……你們訂下硝石、硫磺、木炭那些東西,又是準備做什麽?”


    譚慶聲音微微冷了下去。


    “閣下,恕我直言,您管得未必也太寬了。我們門派裏的事情,似乎還輪不到閣下指手畫腳。”


    角落裏,一身黑色勁衣的男子也是看著自己身前的夫人輕聲說道。


    “這來人似乎是有些狂妄。”


    辛芷容搖了搖頭,輕啟朱唇。


    “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她知道護衛的意思——有些看不過眼了。


    ……


    白季麵帶溫和笑意,不急不躁。


    “如果說這些真的都是你們的自由選擇,我當然不會幹涉……可是,我就是怕這是你們受了什麽人的指使?”


    “嗬~”譚慶冷哼一聲,“笑話!我堂堂衝天劍派,有什麽人能夠指使我們?”


    “哦?”白季不看他,轉過身看向了被劍心製住的狗掌門,“大掌門,你能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們這麽做的麽?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我……”


    苟力看起來就嘴笨,半天說不出來。


    在白季的眼神示意下,劍心再次緊了緊劍鋒。


    感受到切膚的冰冷質感,苟力連聲大喊。


    “我說!我說!是……”


    便在此刻,變故突生。


    一位穿著衝天劍派弟子服飾的男子忽然自人群中鑽了出來,一柄長劍對著劍心就刺了過去。


    白季眼見如此,不等劍心做出動作,率先托起重劍,灌注起足夠氣力。


    一劍爆發了“先機”,對著襲來的弟子就砸了過去。


    超高的先攻判定,讓白季幾乎後發先至。


    兩劍相撞,竟然發出了沉悶的撞擊聲。


    這弟子劍上充盈的氣力以及其自身的力道,竟然還壓過了白季一頭。


    主動去阻擋的白季被自己重劍上傳來的反震力量,給逼退了半步。


    然而硬震開了白季一劍的對方看起來也不好受,劍鋒上已然沒有開始時的速度與力道,被劍心帶著苟力輕易地躲了過去。


    場麵一時微微寂靜。


    白季看著那個弟子,眼神中有些戲謔。


    “你不想要你們掌門的命了?而且你這路數,似乎不是衝天劍派的招式啊?”


    說著話,白季又看向了那個看起來年紀稍大的衝天劍派弟子。


    這出手的弟子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白季的眼神有些嗜血。


    活動了下手腕,似乎是白季給他帶來的震蕩已然平複,他再次悍然出手。


    麵對此等變故,大廳內原本衝天劍派的弟子一時之間,都似乎有些愣神,沒有絲毫動作。


    就連那個看起來更為成熟穩重的譚慶也是沒有什麽意外的動作。


    所有人都隻是下意識地看著場上發生的一切,這種真正要命的搏殺,還是離他們的世界有些遙遠。


    現今的大夏帝國內部,是一個平和的世界。


    離未來的亂世還有著不小的一段距離,他們沒有做好準備,也沒有麵對這種生死搏殺的太多處理經驗。


    然而場下,卻又是另一番光景。


    武境四重!


    短暫的交手過後,白季就從唯有自己可見的信息麵板上看到了對方的大致境界。


    在出手之間,對方的渾身都彌漫著冰冷的殺氣。


    一雙略顯微紅的眼睛,似乎也釋放著懾人的寒光。


    ……


    場下角落裏,發生了短暫的對話。


    “夫人?”


    “再看。”


    ……


    麵對對方的第二次出手,白季左手對著劍心壓了壓,獨自運起重劍。


    此刻不同於遊鬥,對方的目標是劍心……亦或者說是劍心劍下的苟力。


    他必須要突破自己,所以就不得不麵對自己。


    白季想看看,在這種情況下麵對自己的重劍,對方該如何應對。


    過去的遊戲中,玩家們為《武俠》世界帶來的改變,是天翻地覆的。


    遊戲世界裏本身的人物,一般來說都是想著能藏招就藏招,能隱藏就隱藏。


    殺招很多時候就是陰招。


    他們隱藏自己的弱點,以求在關鍵的戰鬥中可以取勝。


    而擁有不死之身的玩家們,卻是為這個世界帶來了新的風暴。


    隱藏?


    藏招?


    不存在的。


    來打我呀!


    殺不死我的,隻會使我更強大。


    某種意義上擁有不死之身的玩家們所經曆的每一場戰鬥,都是使自身更加強大的營養。


    所以,在後來的遊戲世界中,除了少數幾個兵器譜上的真正大宗師,其他遊戲人物,都是被玩家們當豬殺。


    而如今,即便是親身進入了這個世界,白季也並沒有就由此而變得小心翼翼。


    超脫的路隻有一條,那就是戰鬥!


    劍招——四夷賓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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