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卡古禮把你從皇城救出來有多久了。”休伊特突然向約翰問道。


    約翰此刻緊鎖著眉頭、眼睛緊盯著桌麵,休伊特的話讓他肩膀一陣,隨即迴過神兒來道:“啊!什麽,……”


    “我問你,你來藍琴灣多久了。”


    “哦,我是月初到的藍琴灣,我已經,已經在這兒住了有十天了吧。”約翰還是有點兒精神恍惚的樣子,顯然魯塔是魔族少將的這個事情對他的打擊很大。


    “恩,那我現在再跟你們說一個情況,古素大師還有卡古禮他們應該是6月25日把約翰從皇城地牢裏救出來的,當天,克雷芒下令精英衛隊進行抓捕,然而抓捕行動還未開始,他就又下令讓他們迴去了,而且當時已經下達的對卡古禮的一級通緝令也被他撤迴去了。


    同時約翰在藍琴的這些日子裏,克雷芒對劫獄的事情也隻字未提,古素大師本以為他會借此事找麻煩的,可克雷芒一點兒動靜沒有,後來他在皇城廣場上架起了一個行刑台,而且約翰被行刑的消息也被他大肆宣揚,他弄得好像約翰還在皇城地牢,等著被他處死一樣。


    大家……喂,米洛克,你給大家分析分析克雷芒為什麽要這麽做。”


    米洛克此時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隻見他緩緩地站起身來卻呆呆地看著桌麵,半天都沒有說話。


    休伊特等了他一會兒,見他毫無反應便突然暴吼道:“瞧瞧你們倆的樣子,我剛說個傑尼的事兒,就把你們弄成這樣了嗎?是,傑尼被沙文帶走,你們占了很大的責任,可有責任就完了嗎?自己惹出來事兒要懂得全力以赴去補救,你們現在這樣算什麽,就這副德行也配得上‘圓桌騎士’嗎?你們要是真覺得自己就這點兒出息,那就給我坐到後排去,……哼,我看這位置倒不如留給幾個晚輩倒叫人痛快。”


    劈頭蓋臉的謾罵,讓米洛克緩緩抬起頭來。


    “說,你是怎麽想的。”休伊特分貝不高、氣勢卻駭人。


    米洛克似是被罵醒了,其迷離的眼神中,竟忽的放射出了幾道星芒。


    “克雷芒現在在王國中的耳目眾多,他應該不會不知道約翰逃到了藍琴,其實這都不用調查,能鬥膽出手從他手裏救約翰的,就那麽幾個人,所以他製造出假象,擺出一副依然要對約翰行刑的樣子,顯然不是給我們這些人看的,我想,他做這個秀應該就想給一個人看。”


    “誰。”休伊特適時的問道。


    “傑尼。”


    “你說人魔之子。”


    “對,處死約翰對克雷芒沒有什麽好處,反而那些支持國王的勢力還可能借此提高對克雷芒的提防,畢竟他這樣做可能釋放了一個信號,那就是要除掉國王的臂膀,所以這種光明正大、興師動眾的行刑無非是要特別做給某人看的,而那個人,則很有可能是要去救約翰的人。


    問題是我們這些要救約翰的人已經把人救到了,那他還搞這些出來幹什麽呢?問題就在這兒,唯一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可能就是在外麵飄著的傑尼了,約翰是他的養父,八年的父子情那可不是說斷就斷的,而且以我對傑尼的了解,隻要他知道約翰有難,那哪怕是他孤身一人,他也會衝到皇城的,這是克雷芒給傑尼布下的一個陷阱,他要引傑尼自己去皇城。”


    “恩,分析的不錯,但是就你們所說,現在傑尼應該在沙文的手裏啊!可剛才咱們也說了,沙文很可能已經和克雷芒達成了某種協議,那他為什麽不直接把傑尼送去,還非要讓克雷芒大費周折的引他過去呢?”


    “這個我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傑尼的主觀意願對他們來說很重要”米洛克攥緊了拳頭。


    “哦,說來聽聽。”


    “沙文並不是在大本城之戰的時候出現的,早在五個月以前,他就已經開始和傑尼接觸了,當時我們以為他就是個傭兵團的團長,所以也沒太在意,可後來傑尼跟他關係越來越好,曾經有幾次,傑尼甚至還提出要加入到他的那個團,為這事兒,約翰還關過他一段時間的禁閉。


    這情況一直到大本城之戰,優格帶著三個頂階戰士攻進了城,而就在我們快扛不住的時候,沙文帶著他的傭兵團出現了,我們一起打跑了優格,他還和我們一起殺了一個艾爾伯特家族的人,那人好像叫克魯克?艾爾伯特。”


    “那個頂階機械大師。”


    “恩,對,而後沙文亮出了特倫特家族的身份,他從頭到尾做了一場秀,他讓我們都以為他就是傑尼的舅舅,他竭盡辛苦的接近傑尼是為了告訴傑尼他的身世,他擺給我們一個複仇計劃,他說他要殺掉克雷芒、殺掉阿克琉斯,而他需要傑尼的幫助。


    可我們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就是埃爾文的兒子,這個人太狡詐了,他這一步一步的計劃得太縝密了。


    我猜測,可能從他六年前開始接觸克雷芒的時候,他就已經把這一切計劃好了,而當下,不管是克雷芒殺小孩兒、做出處死約翰的舉動,還是沙文帶著傑尼去皇城,顯然這一切都是他們精心設計好的。”


    “恩……所以呢?所以我們該怎麽辦呢?”休伊特問道。


    “所以我們一定不能讓傑尼到皇城,我們一定得在半路截住他,然後拆穿沙文的真實麵目。”


    “好,分析的不錯……那,米洛克,你可以坐下了。”休伊特欣然地又點了點頭。


    米洛克坐迴座位,而此時哈克的臉色則更加的難看了,:“那個人竟然那麽可怕嗎?”


    “米洛克分析的很清楚,那就人魔之子‘傑尼’的這個主線,大家還有什麽情報要在這裏說的嗎?大家盡可能多說一些,哪怕是一點小細節都不要落掉,沒準兒它就將成為整個戰局的關鍵,還有沒有。”休伊特在整個大廳中環視了一圈兒。


    而此時,唯有一人的表情有些異樣,那人便是哈克的父親約翰,隻見約翰眼睛注視著查爾斯,那表情似乎是在征求查爾斯的意見。


    查爾斯起初表情有些猶豫,不過最後他還是朝約翰點了點頭。


    “我這裏還有一個信息”約翰站起身來說道。


    接著,約翰又從懷裏掏了出了一封信來。


    “這封信是我被關押在皇城地牢的時候得到的,當時我想從地牢逃出去,於是我偷偷地挖了一條地道,在挖地道的過程中我找到了這封信。”約翰說著將那封信打開了。


    “信,誰留下的信。”休伊特問道。


    “看這信得內容,這應該是八年前特倫特公主埃倫斯留下來的。”


    “什麽。”米洛克頓時瞪大了眼睛。


    而會場中的人們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你讀一讀,給大夥兒聽聽吧”休伊特語罷,坐到了椅子上。


    接著,約翰開始讀這封信了,。


    “迪洛克,你很聰明,相信根據牆上的提示,你應該能找到這封信的。”


    這第一句話就讓米洛克無比地震驚:“這信是埃倫斯留給我的。”


    約翰看了米洛克一眼,接著繼續讀道:“哦,如果你不是迪洛克,那麽也請你認真的把這封信看完,至於看完之後你想如何去做,相信你也有自己的判斷了。


    我是埃倫斯?特倫特,我被教皇克雷芒抓到了這裏。


    我此刻懷有身孕,這個孩子是我和魔王德尚?休斯的孩子,也就是大家知道的,,‘人魔之子’。


    相傳‘人魔之子’具有‘永生之血’的能力,他具有魔族人強大的力量,卻不被‘創世之神’留下的魔界範圍所限製,他可以永生不死、可以毀天滅地,但是,他卻也是我的孩子。


    我此刻心裏非常的糾結,我知道克雷芒留著我的命要做什麽,他想要我孩子的血肉,他想要得到‘永生之血’的力量,我本該現在就把這個孩子毀掉,可是,可是我下不了手,我真的做不到。


    我決定,不管將來這孩子的命運如何,我都會盡可能的保全他,將他生下來,今後世人說我自私也罷、說我愚蠢也好,我都不在乎,我隻知道這孩子是我的唯一,他將是我在這世上最最牽掛的人。


    但是,但是同樣,我也不能不為世人著想,曾經的‘人魔之子’但丁造成的那種末日浩劫,我也可以想象,我也同樣不想讓那種情況發生。


    特倫特家族以醫術聞名,我們家族有許多秘寶醫書,就在我剛剛懷上這孩子的時候,我在一本醫書上找到了一個秘法。


    那個秘法可以將人血液中蘊含的任何力量剔除,它可以讓這個人從此失去一切行動能力,從而隻能像一灘爛泥一樣活著,這個秘法需要的是,,他母親的羊水、他在胎兒時期的胎血和一滴魔龍血。


    前麵兩樣東西我已經想辦法弄到了,我將它們留在這兒,而最後一樣隻能由你來找了,用的時候,你將他們混合起來,然後輸到他體內就可以了。


    那將來不管是克雷芒吃了我的孩子得到了那種力量,還是我的孩子長大後成為了又一個‘但丁’,這些東西都將是這個世界最後的希望。


    但是如果,我說如果,如果我的孩子活了下來,逃出了克雷芒的魔爪,然後他又很善良,對這個世界沒有危害,那麽我想,你應該,應該就用不到這些東西了吧。


    這是我能為這個世界所做的,而你又該如何去做,就請你替這個世界決定吧,我隻能說,我作為一個母親,先謝謝你了……


    ,,,,,,,,,,埃倫斯?特倫特皇城地牢2000年5月5日


    約翰念完信,大廳裏鴉雀無聲。


    半晌後,休伊特問道:“東西呢?”


    “在我這裏,我把那東西保存起來了”答話的是查爾斯。


    “恩……約翰,把信給我再看看”休伊特突然顯得很緊張,而待他接過信來迴又看了幾遍之後,他竟然是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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