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出院那位叫經紀人的姑娘給自己帶的衣物倒算是得體,從頭到腳竟是沒有一塊兒地方露出來,殊不知,這種衣物都是明星躲狗仔必備之物罷了。


    相思一夜梅花發,忽到窗前疑是君。


    不過三日未見隋堯,楚漾便覺得自己想他想的發緊,自成親以來,他們便是形影不離,甚至在隋堯奉旨去北方征討匈奴時,她也是披上戰衣與君同戰,她是護國將軍之女,巾幗不讓須眉之勢也該發揮在戰場之上。隻是現在,她內心的兒女情長更甚一籌。從落地窗戶往外看,川流不息的車輛,太過陌生,這就讓她思君如江水般滔滔不絕了。楚漾想著,自己到底還是矯情起來了,竟會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情緒。


    客廳內打著空調,倒是涼爽地很,這玩意兒倒是不錯,哪裏像他們以前那樣在蟬鳴陣陣的夏日裏卻隻能放些冰塊在屋子裏,由婢女用扇子將冷氣扇出來。除了空調,楚漾最滿意的大概就是這個叫做手機的東西了,也真是神奇,隻要撥了號,等對方接起後便能清晰地對話了。飛鴿傳書八百裏急報現在看來真真是落後了。


    矯情的情緒有歸有,但她從不會委屈了自己,有些東西會用了,就應該發揮它的用途,再者說,又不是見不著夫君了,哪裏需要日夜不見君幾把相思淚呢?想著等會兒跟隋堯視頻一下,把自己出不了房子的事情好好說道說道,以前她就不像其他待字閨中的姑娘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閑著沒事她就著一身男裝出去晃悠了,隻是現在,這些衣物,唔,還是問問自家夫君的意見吧。


    捧著手機糾結著糾結著,那邊視頻通話就過來了。


    屏幕另一邊的隋堯看到楚漾接起電話便笑盈盈的樣子,心軟成了泥,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大抵就是如此了。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英雄救美,一小姑娘渾身是傷地從怡紅院那地兒逃出來,後麵兩位大漢窮兇極惡的樣子,那時他坐在茶樓上就那麽事不關己地看著,然後他的阿漾就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他的視線裏,先是講理,講理不通,再動手,一身男裝打起架來那叫一個順手,阿漾身邊的書童倒是著急死了,一個勁地喊著公子別打了。那時候才幾歲,阿漾還沒有發育,壓根就看不出男女,瘦小的身體能量倒大,瞧著那個小姑娘滿臉傾慕地看著阿漾,他不禁嗤笑一聲,跟坐在對麵的呂暉說小小年紀就懂得以此勾搭小姑娘,長大了還得了。唔,長大了確實不得了,大周王朝誰人不知,晉王在晉王妃的羽翼之下茁壯成長。


    “阿堯,阿堯,你在想什麽呢?”


    隋堯這才從迴憶裏走出來,勾著嘴角:“想我的阿漾。”


    “……”


    雖說這楚漾從小養的跟個男孩子似的,但說到底本質上還是女孩子罷了,自己喜歡的人這麽明晃晃地說在想她,她自然而然地就臉紅了,燦若晚霞。


    好不容易找迴自己,她裝作很嚴肅的樣子:“阿堯!!!”


    “嗯。”


    “這裏的衣服太奇怪了!!!”


    說完便把鏡頭對向了沙發,那裏都是她整理出來的衣物,白色蕾絲連衣短裙、牛仔短褲等等。


    “叫我如何穿?”


    屏幕那邊的男人沉默著,像是在沉思,沒過多久,便抬起頭:“留著吧,在家穿給我看。”


    楚漾:“(⊙v⊙)”


    #目瞪口呆.jpg#


    晉王妃覺得晉王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晉王了,果然男人都有流氓本質的麽?


    說起來隋堯倒是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隻是講完這話之後,他也感覺說的太過輕佻了一些,耳根不可遏製地紅了起來。卻不想……


    “阿堯,這兒都沒有肚兜穿,那個奇怪的東西穿在身上有些難受。”


    好了,這會兒隋堯可不止耳根紅了,他感覺自己被調戲了,還很羞恥地想起了他們死的那天的圓房之事,繡著並蒂蓮的淺粉肚兜,羞羞答答的阿漾,最後與有情人的水乳交融。所以,那個叫經紀人的家夥到底為什麽不讓他和他的王妃光明正大地在一起(╰_╯)#。


    大概真的是太過無聊,兩人竟然拿著手機聊了許久。


    “這裏的姑娘都穿的那麽少,阿堯你要是敢把眼珠子掛在她們身上,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楚漾氣勢洶洶地說道。


    “為夫不敢,夫人饒命。”


    “哼哼,誰是你夫人,男未娶女未嫁的,休占我便宜。”


    “是麽?本王記得當初你可是十裏紅妝嫁我為妻的,滿京都的人誰人不知你我成親之時的大場麵。”


    “都是上輩子的事,休要糊弄我。”


    “嗯,這輩子成親也會是大場麵的,夫人莫憂。”


    “……”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qaq。


    《《《《《《《《《《《《


    隔著手機屏幕說說話怎能滿足晉王,他覺得這玩意也太不實在了,雖說可以輕易見到對方以解相思之苦,但隻看得見又摸不著反而更相思了。阿漾說現在她要把自己養成大家閨秀,絕對不出門,這點兒隋堯是再明白不過了,就是嫌棄衣服太過暴露,不習慣罷了,隋堯很滿意,他的王妃,自是從頭到腳都隻能留給他看的。


    隻是他不想每次都隔著屏幕調戲自家王妃,怎麽說也得動手動腳地調戲才夠幸福,以前一本正經,相敬如賓,可他原本就打算圓房之後對媳婦天天耍流氓的,怎料到會突遭橫禍,一命嗚唿,好在在另一個地方,阿漾還在自己身邊。


    旁敲側擊得到楚漾的住址之後,隋堯便低調地出發了。甚至乎,他整理了一行李箱的衣物,這架勢,真不像是簡單地去看看他家王妃,而是像舉家遷徙打包求收留了。隋堯早就提過自己要和楚漾同吃同住,但都被楚漾滿臉正經地拒絕了,說什麽不合規矩,壞他們倆的名聲之類的。


    嗬嗬,當真是笑話,他晉王隋堯就是規矩好麽!!!


    ……


    門鈴響個不停,抬頭看看掛在牆壁上的時鍾,這個時間點絕對不是那給她燒飯的阿姨來啊,楚漾放下書,伸了個懶腰,慢吞吞地走向門口,她想,若是意圖不軌者,就直接一個拳頭過去好了。


    隻是門一開,這男子確實是把自己偽裝成壞人了,但她還是看出來對方是她夫君了,隻是這大包小包的是幾個意思?


    幫忙拿行李,楚漾雖是明白這男人此行的目的,但還是側著頭例行問了句:“你到底要做什麽?”


    隋堯眼眸閃了一下,他的阿漾穿著個長袖長褲,但小腳丫子卻沒有包好,白玉般的,可愛極了。若是想讓自己的王妃收留自己,必要的裝可憐還是需要的,記得那會兒自己不知道因為何事惹了阿漾的不快,她竟要鬧分房睡覺,夜晚他拎著被子站在門口,然後阿漾就心軟了,這會子自然也一樣:“本王這幾日失眠,輾轉反側卻是如何也睡不著。”


    “……”


    “仔細想想,大概就是阿漾你不在身側的緣故。”


    “……”


    “抱著你睡我想我會睡地很安穩。”


    “……”如此不要臉的隋堯一定不是真的。


    帝王家的夫妻,睡覺從來都是中規中矩的,檀木雕花大床都是一人一半,但晉王隋堯和晉王妃楚漾卻不是,雖說成親三載,從未圓房,但後來兩個人一直是抱在一起睡的,美人在懷,怎會忍得住,但大多數都是弄到氣喘籲籲的時候停下來的,隋堯覺得太早行房事對姑娘的身體不好,於是他一直忍著tat。現在不同了,楚漾二十四了,是大姑娘甚至可以說是老姑娘了,他可以放心大膽地開吃了。


    “沒成親怎能住在一塊兒。”


    “那就成親。”


    “你忘了那兩個名喚經紀人的人怎麽說了?”


    “你我之事管他人作甚。”


    “……”


    “再說你再不嫁本王,你就人老珠黃了。”


    阿漾:(¬_¬)


    #隋堯你過來,本王妃保證不打死你。#


    他的阿漾就是這樣,一言不合就雞飛狗跳的,到底還是小孩子的心性。隋堯勾著嘴角,任由這暴脾氣的姑娘鬧著他了。


    隻是,小孩子心性的楚漾在很多事情上都非常執著,比如沒成親就絕對不能同房的事情上。


    “王爺移步客房吧。”


    “qaq”


    “沒把你趕出去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


    獨守客房不能入主臥的晉王隋堯恨恨地想——是時候準備聘禮了。


    第三章 三


    隔壁屋住著自己的結發妻子,喔,不對,這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然而光想著內心便止不住地蕩漾。窗外銀色的月光灑落在屋內,隋堯嘖地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如此良辰美景本應佳人在懷共赴巫山的,可偏偏現在無名無份於禮不合。按道理來說高檔的公寓裏隔音效果是再好不過了,然隋堯還是感覺自己聽到了隔壁主臥浴室裏發出的嘩嘩嘩的水聲。這些日子他也弄明白了,這裏洗澡與以往不同,不是讓下人燒好了水倒進木桶裏,而是有一個特有的像蓮蓬一般的東西,打開了開關,向左是熱水向右是冷水,當真方便極了,他本就有潔癖,不喜沐浴時旁邊有丫鬟伺候,倒是有好幾次,讓阿漾進房幫忙了,雖沒幹其他壞事,但沐浴之時房間熱氣騰騰,倒讓妻子香汗淋漓了。一想到這兒,隋堯的眸色便暗了下來。


    一個詞叫耳聰目明,水聲他能隱約聽到,但現在他更希望自己目明,非一般眼睛亮也,而是能穿過著雪白的牆壁,窺那邊阿漾之美也。


    稍稍往這一想,隋堯便紅了耳朵,虧他也是讀了不少聖賢書的人,想他還是晉王時,被京都百姓稱之為不可多得的正人君子,現如今怎會一門心思想這檔子事兒。


    君子不可不抱身心之憂,亦不可不耽風月之趣。


    風月之趣,嘖,行動跟上自己的心思,才是本王一貫的作風。人生幾何,活得瀟灑自在才夠味。


    說通俗一點,也就是隋堯這廝忍了大半天,到底還是沒能忍住自己的蠢蠢欲動,打開房門就往主臥裏去了,其走路都帶風了。


    隻是……


    門把手往下一按才發現這扇門早已經被反鎖qaq。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的阿漾防著他會和防賊一般。


    內心深處受到一萬點的傷害。


    興衝衝而來,卻耷拉著腦袋而迴。


    想著若是以前,房門要是從裏麵被閂上了,他大可一腳將其踢開,反正那種木質門容易弄開地很,倒是這種門看起來厚實多了,不容易毀壞,而且他也不知道萬一被他弄壞了會承受阿漾那裏多大的怒氣。


    >_<


    所以說為什麽不借屍還魂在一對夫妻身上呢?這樣子的話他就可以早早地和阿漾做一些隻有他們自個兒知道的羞羞的事兒了。


    訴說自己現在如何苦兮兮的狀況時,隋堯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特順手,估摸著那邊阿漾已出浴,便迫不及待地視頻通話了。


    剛從浴室出來的楚漾果然不一樣,有幾滴水珠從臉龐滑下,格外誘人。隋堯看著看著喉結便輕微動了一下。


    #心癢難耐orz。#


    “阿漾,為夫睡不著。”


    “那我陪你聊聊天。”楚漾聲音軟糯極了,聽的隋堯心頭一顫,他思緒又飄到圓房那夜鶯鶯婉轉的愛的奏歌。


    “沐浴完了?”


    隻見屏幕裏頭的姑娘臉蛋粉粉的,像是能掐出水一般,沒過多久,她才迴答:“嗯,不過這讓我想起以前沐浴的大木桶,如今想來,倒像是殺豬之後把豬扔進去洗刷一般。”


    話雖粗俗,但仔細那麽一想,還真像那麽一迴事,雖說他們身份尊貴,但還真看過殺豬,那是接近大年三十的時候,聽李管家說他吩咐了東城屠宰場過年的豬肉都由他們負責,唔,小兩口竟晃晃悠悠地前去觀望人家屠夫宰豬了。


    肥肥壯壯的大豬大概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叫聲讓人聽著便感覺到了萬分慘烈,那時候他們成婚一年,小妻子眼也不眨地看著這血腥場麵,那時候的隋堯的內心——唔,真不愧是護國將軍之女,夠鎮定。


    大概看到大豬掙紮的那裏,楚漾搖了搖頭,扯了扯隋堯的衣袖,見男人看向自己了,才道:“罷了,不看了。”


    “嗯?”


    “被養的白白胖胖的,到頭來的結局還不是被人吃了。”


    隋堯低下頭,靜靜地看著身邊白白嫩嫩的小妻子,半晌,才輕笑出聲:“阿漾此話有理,為夫會好好養著你的。”


    “……”聰慧的楚姑娘自然是聽出了自家夫君的弦外之音,小臉蛋瞬間就從粉紅變為緋紅,抬起腳就踩了隋堯一下,之後便不再理會他。若不是因為他是自家夫君,楚漾早就把隋堯當登徒浪子一般處置了。


    兩人都記起了這件事兒,現在想起來當真是好笑極了,楚漾眉眼彎彎,別人一看便知她心情定是好極了,隋堯摸摸鼻子,躺在床上:“為夫已經洗幹淨了,夫人要過來吃麽?”


    “……”


    嗯,漫漫長夜,現在竟連視頻聊天的機會都沒有了tat。


    這還能怪誰呢?


    陷入黑夜的隋堯勾著嘴角,微微歎了口氣,誒,自家王妃哪裏都好,偏偏就是在這方麵上太過害羞。小小年紀陪他上戰場殺敵倒是衝鋒陷陣英勇無畏的=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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