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姨媽來了,不適合劇烈運動。”我臉不紅心不跳的看著他,我的日子一直還算是準,所以這幾天也應該快了。


    他半信半疑的看著我,我迴瞪迴去,過了片刻他翻身而起,“我去收拾桌子。”


    這算是......放過我了?


    我眨了眨眼,看著他還真的是去將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了個幹淨,一樣樣的端迴廚房。


    他周身的煞氣因為剛剛的親吻而暫時收斂,以側臉來看像極了人類的美男子。


    可惜了,是個妖。


    我躺在床上把玩我的骨扇,沒有任務的日子總是無所事事的。


    更為關鍵的是,我最近特別容易困乏,現在躺著躺著居然又累了。


    我將這歸功於妖蠱作怪,但是爺爺說妖蠱若是沒有展現出來便對我沒有什麽影響。


    所以,大概我嗜睡是有其他的原因?


    我打了個哈欠,看著門口,那貓妖居然還沒有迴來。


    明明是夏季卻感覺出奇的冷,卻一個抱枕才好安睡。


    越躺著越是冷,我幹脆爬起來找了件厚點的衣服套上出去找他。


    林家的別院雖說是別院但是也不算小,外麵明明烈陽高照,曬在身上卻覺得更冷了。


    這個現象對於我來說很是不妙,這是22年來從未出現過的狀況。


    我抿了抿唇,在迴屋和出去之間做掙紮。


    在這裏慕溫閻肯定會迴來,但是迴來的時間未知。


    而我去找他的話,很有可能先找到他,也很有可能先被凍得血液結冰。


    我看著已經微微凍成紫色的手,嘖了一聲。


    如果說這是自然現象,我是一千一萬個不信。


    但是別院也有專門的結界符咒,一般的妖也進不來,更別說是對我動手。


    我迴來之後什麽都沒有吃,所以應當也和那個無關,除了......


    那一瓶多的啤酒!


    林家的各種把關都很嚴格,如果說有什麽可以動手腳的話,大概就是我買迴來放了好幾天的啤酒了。


    當然,慕溫閻給我倒的那杯水也有可能。


    想到這裏我心就冷了下來,去找他的步子也頓了下來。


    是了,我怎麽沒有懷疑過,如果是慕溫閻要對我不利的話怎麽辦?


    “子衿,你在這裏幹嘛?”


    如果是一分鍾之前的話,我大概會因為聽到他的聲音心生歡喜,但是現在聽到他的聲音,我卻是下意識的一抖,之後便都是迷茫。


    原本是身冷,現在卻感覺心也冷了起來。


    “我知道了,你是來找我的對不對?”他過來輕輕擁住我,隨後聲音變了一個調,“子衿,你的身上怎麽這麽燙?”


    燙?


    我現在冷的要死還能熱了不成?


    我掙開他轉過身,不知是不是我的臉色太過可怕,他看到我的一瞬便白了臉,隨後雙手擒住我的雙肩,碰了一下又鬆開手。


    “你......怎麽了?”


    他這個臉色何其無辜,讓我感覺是冤枉了他。


    “你剛剛給我倒的水,是從哪裏打來的?”


    他被我的臉色嚇得一怔,反映過來之後一臉嚴肅的看著我,沒有狡辯,隻是在迴答我的問題,“廚房裏麵的暖水壺裏。”


    “沒了?”


    “我的身上還能有什麽害你的東西不成?”他抿著唇看我,“我的衣服和鞋子都是你準備的,我來見你的時候什麽都沒有拿,甚至連武器都沒有。”


    我不語,心中卻是微微的信了他的話。


    他和我命數相纏理應不會害我,若是要害我,怕是也不會用這麽低級的方式害我。


    心中的警戒一鬆,我便感覺腳下一軟,癱倒在他的懷裏。


    “帶我去見爺爺......”


    我命中的大劫,莫非不是指這存在了22年的妖蠱,而是這短時間內我的命理會發生巨大的改變。


    我感覺到漸漸的眼前發黑,卻還是將他拉下來印上一吻,“記得,莫要傷害了林家的人......”


    我不知道他那渾身的煞氣我有沒有封住,也不知道我是如何昏睡過去的。


    但是周身那血液仿佛都被凍住的痛苦,當真是忘不掉。


    我感覺我仿佛深陷泥潭,但是如何想掙脫都掙脫不出,反而越陷越深。


    這裏好安靜,但是什麽都沒有......


    聲音也好,景物也好,什麽都沒有。


    連顏色都沒有,一片虛渺的白。


    我迷茫的看著四周,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我還活著嗎?還是不明不白的死了呢?


    暖暖的感覺突然從胸前湧起,隨後匯聚起來,全部都到達右臂之上。


    痛......


    沒有任何一種形容可以概括這種痛,我想叫喊卻發不出聲音,連動作都沒有。


    那種痛有間隔的一下一下施行著,我覺得我快失去意識,又或者我早就失去了意識。


    再一次疼痛之後,我好像聽到了聲音。


    很小,小到凝神仔細聽還是隻能聽到一點點。


    那聲音是誰的我不知道,但是那聲音主人裏似乎蘊含著十足的焦急。


    “子衿......”


    “若是......便是她這22年最為重的一次了。”


    “或許,她就會這樣......”


    “隻有那個方法了,試試吧?”


    “林家小子,這件事情你也要三思啊,若是一個不好子衿怕是......”


    “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嗎?她是我林家唯一的孩子,我自然是比你心疼的。”


    “那就......這麽決定吧......”


    是......關於我的事情嗎?


    他們說了什麽我不懂,但是好像下了什麽重大的決定一般。


    罷了,這樣就好,爺爺在的話,就一定會救我的。


    “子衿!!!”


    聲音漸漸的遠去,我隻記得最後聽到了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比起其他的聲音都要大,好像是那隻貓妖的。


    那隻貓妖?


    他驚慌失措的模樣我倒是見過那麽一兩次,但都是麵色焦急,眼中的神色卻是格外的平靜。


    表麵的焦急並不算是焦急,我一直是這麽認為的。


    所以,剛剛的那一聲,大概是我聽錯了吧?


    ......


    閉著眼都可以感覺到橙色的光線照在眼皮上,我不堪重擾的睜開眼,立刻被陽光刺得緊閉了起來。


    眼睛上麵蓋上了一隻手,隨後是十分溫柔的聲音,“子衿,你醒了?”


    “我原本倒是想醒來來著,你遮住我的眼睛幹什麽?”我將他的手拍開,自己眯著眼睛適應了一會兒光線才全部睜開。


    慕溫閻的身上有一股子中藥的味道,一股子又苦又澀的味道。


    我遮住鼻子,十分嫌棄,“你該不會是昨日吃的太多所以不舒服吧?”


    我倒是第一次看到吃的太多需要中藥調節的妖。


    難道自我修複能力就這麽差嗎?


    “昨日?”他十分奇怪的看著我,欲言又止。


    “怎麽了?你別告訴我你是失憶了。”我白了他一眼,坐起來才發現這裏不是別院,而是林家本家。


    我更是奇怪,“六叔昨天來接我們了嗎?你怎麽不叫醒我直接把我帶過來了?”


    不過,我本身也不是嗜睡的人,反而有些淺眠,若是如此我應當早就醒了才是。


    不過這些都不是我應該計較的事情,既然爺爺這麽焦急的叫我迴來,那麽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我跳下床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問,“是什麽任務?”


    慕溫閻搖了搖頭,“子衿,我們去見爺爺吧。”


    問任務自然是要去見爺爺的,但是他的表情怎麽這麽奇怪?


    我將他勾下來吻上去,封印住他那滿身的煞氣。


    “走吧。”


    任務為先的我自然沒有糾結太多,這次倒是慕溫閻給我帶路,不知何時他已經對林家這麽熟悉了。


    藥房......


    我都不知道是多久沒有過來了,我和爺爺的身體都很好,會用到這裏的次數不多,藥房一直都是半封閉的存在。


    “爺爺,你這次叫我迴來是做什麽任務?”我邁步進去的時候看到爺爺正坐在那裏煎藥,我轉頭等了慕溫閻一眼,掐他腰間的軟肉,“你還敢讓爺爺給你煎藥?”


    他還是不語,看著我的表情十分奇怪,像是......同情?


    有什麽可同情的事情?昨天他把我們家所有可以吃的東西都啃了一口?


    “爺爺,你這麽急的叫我迴來是出什麽任務啊?”我接過爺爺手中的扇子一下一下的扇著。


    因為林家堅信土爐子煎出來的藥更為有效,所以便隻能守在這裏。


    我往裏麵又扔了幾根木頭,看爺爺看我也是一臉驚悚。


    “你們幹嘛一個個看見我和看見了鬼一樣?”


    我雖說早上起來沒有照鏡子,但是也沒有這麽可怕吧?


    爺爺沉吟了一下,將扇子交給一旁安靜等待的慕溫閻,隨後拉著我去了書房。


    “子衿,要麽你還是迴來住吧?”


    迴來住?這不像是爺爺該說的話啊。


    我剛想打趣卻發現爺爺的頭發現在是要從白發裏麵找黑發了,不經就將快出口的話咽了迴去,“爺爺,我會經常迴來看你的。”


    說到底爺爺也是年紀大了,舍不得我了。


    不過林家所處的是舉步維艱的地位,我不允許因為我出現任何不測。


    “子衿,爺爺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你不能住在別院,最好快點搬迴來!”


    我有些不明所以,爺爺這大動幹戈的生的哪門子氣?


    “爺爺,到底怎麽了?”


    爺爺歎了口氣,“子衿,你的命裏,不應該有慕溫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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