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城靠近大海,每當季風吹起的時候,海洋上的水汽就會被季風送到大陸上來,於是便有了滂沱的暴雨,這裏的大雨下起來,就像是天河被戳了一個窟窿。


    房間暗下來,溫度逐漸降低。


    瑟曦瑟瑟發抖,不過好消息是她可以喝水了,幽暗且隻有拳頭大小的窗戶外,飄進來了雨水,瑟曦大張開嘴,恨不得將嘴巴堵住小窗戶。


    五天以來終於喝到了水,她貪婪的吸允,當不過飄進的雨水開始打濕她的全身,讓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軀凸顯出來後,她又感覺到了冰寒的冷意。


    他們怎敢把我扔在這裏,連火爐都沒有?


    我是他們的太後啊。


    她心中咒罵著開始撕扯脫下,身上浸濕的袍子。


    擱板床角落裏有張破舊的棕羊毛薄毯,難看又紮人,但這是她唯一的遮蓋。


    於是瑟曦緊緊地裹住,沒多久便精疲力竭地睡去。


    一隻粗手把她搖醒。


    房間裏黑如瀝青,一位高大的醜女人跪在她麵前,手握一支蠟燭。


    “你是誰?”瑟曦被光線驚醒,眼睛驟然睜開。


    她質問麵前的高大且醜陋的修女,“你是來放我走的嗎?”


    “我是烏尼亞修女,我是來聽您坦白謀殺和通奸罪行的。”


    瑟曦一把揮開對方的手,“我會砍了你的頭。別碰我!滾!”


    修女起身,“我一小時後迴來,也許到那時您就會懺悔了。”


    就這樣一小時接一小時再一小時,瑟曦·蘭尼斯特度過了生命中除喬佛裏的婚宴之外最漫長的夜晚。


    房間冷如冰窟。


    由於先前打碎了夜壺,她隻好蹲在角落裏小便,看著尿液在地板橫流。


    每當她閉上眼睛,烏尼亞就又會籠罩在麵前,搖醒她,要她懺悔罪行。


    後來,莫勒修女帶來一碗灰撲撲的稀粥。瑟曦抄起碗便朝修女頭上擲去。


    不過,他們拿來新的灰袍子,盡管又薄又長了黴,她還是趕緊穿上,以遮蓋裸體。


    傍晚,當莫勒修女再次迴來時,她吃了對方的麵包和魚,還索要紅酒佐餐。


    結果沒有紅酒,隻有烏尼亞修女重新出現,一小時接一小時再一小時地問她是否願意懺悔。


    “休想陷害我,讓大麻雀放我離開,否則等我出去時,一定派人拆了這座破教堂。”


    瑟曦裹緊身子,無法入睡的她看著狹長飄雨的窗戶外,天空變黑沉,心中一直祈求有人衝進教堂來救她。


    她不相信兒子身為國王,會對自己的母親見死不救。


    禦前會議又在做什麽?


    他們是叛徒和懦夫。等我出去,要把他們統統砍頭,找更懂事的人來取代他們。


    由於那個醜修女不斷的折磨,瑟曦已經習慣了不去睡眠。


    在精神萎靡中,她發現窗外的天空漸漸方亮。


    新的一天到來了,冰雨也已經停歇。


    瑟曦緩緩站起身,她隱約地聽見下麵的廣場有人發出歡唿雀躍的叫喊。


    廣場的民眾在高喊大麻雀以及七神的稱謂。


    這些該死的狂熱教徒又開始集結了。


    瑟曦這麽想著,麵前的門突然開了,她以為又是那個醜修女。不過來的卻是一個熟悉身影,被她提拔的新禦前大臣科本走進來。


    瑟曦身軀情不自禁的抖動,強忍著衝動,才沒撲到他身上。


    “科本,”她低語道,“噢,諸神在上,你不知道,看見你的臉,我有多麽歡喜。帶我迴家吧。”


    “我做不到。您將出席教會的審判,罪名是謀殺、叛國和通奸。”


    對精疲力竭的瑟曦而言,這些罪名似乎都沒了意義,“托曼。我兒子怎樣?他還是國王嗎?”


    “是的,陛下。他很健康,安安全全待在梅葛樓裏,禦林鐵衛的重重保護之下。然而他很孤獨,也很焦躁。他問起您的情況,不過麻雀教會控製了除紅堡以外的君臨其他地方……”


    “都城守衛隊的金袍子呢?”


    “暫時躲進軍營裏了。”


    “都城守衛隊司令亞當·馬爾布蘭呢,他是我父親泰溫曾經的騎兵隊長,他發誓效忠蘭尼斯特,現在一個蘭尼斯特被狂熱教會關押,他卻帶著金袍子躲了起來,我父親知道這一切,一定會狠狠地鞭打他,對了,過去這麽久,我父親一定知道君臨發生了什麽,他沒有迴君臨嗎?”


    “泰溫大人目前還沒有抵達君臨城,據說城門已經被教會武裝控製了,我想泰溫大人的軍隊也無法輕易攻破君臨城門。”


    瑟曦困倦的神經一片麻木,我到底造了什麽孽啊,居然答應給教會恢複武裝。


    “我的騎士們呢?奧斯佛利·凱特布萊克,對,他的兄弟奧斯尼想誣陷我,你讓奧斯佛利·凱特布萊克去找到他,讓他不要中大麻雀的詭計。”


    “奧斯佛利·凱特布萊克因為失職,而被國王陛下下命打斷了雙腿,現在是亨佛利·維水取代了他的位置。”


    瑟曦太累,沒法思考。“托曼為何這麽做?”


    “您不能怪孩子。禦前會議把命令放在他麵前,他隻是簽了名,並蓋好印章。”


    “我的禦前會議……誰幹的?誰?不是你吧?”


    “很抱歉,我也被禦前會議剝奪了重臣席位,目前,王國實權掌握在小指頭貝裏席與派席爾國師手上,哦,還有那位北方來的小剝皮拉姆斯·波頓。


    我送了一隻鳥兒去羅斯比城,讓他派人去通知在凱岩城的泰溫公爵迴來主持局麵,梅斯·提利爾據說也迴高庭,去舉兵前來君臨準備救出他的家族繼承人,百花騎士拉洛斯了。不過,提利爾家族也對外宣稱,是您與大麻雀合謀陷害了一眾貴族公子哥。”


    瑟曦麵露苦笑,“那個慫包公爵居然敢集結軍隊?”


    “高庭人被逼急了,百花騎士是他家唯一的繼承人,他們絕不允許繼承人帶著汙點的。”


    瑟曦幾乎笑出聲來,“父親大人曾教誨我,私生子與養子天生便是反複無常,背信棄義,可惜我沒聽他的話,我身邊最信任的大臣卻恰好是,奔流城養子小指頭,與恐怖堡私生子小剝皮。天知道,為什麽我這麽愚蠢。”


    她一陣顫抖。“我完了,科本。”


    “不,”科本上前握住她的手,“還有希望,太後可以通過比武審判來證明清白。我的太後啊,您的代理騎士已做好了準備,七大王國的英雄豪傑無法與它對抗。隻消您一聲令下……”


    這迴她終於笑了。可笑,太可笑,可笑之極。


    “諸神嘲弄著我們所有的計劃和希望。我有一個無可阻擋的代理騎士,但我卻不能用他,他還被關押在北境呢。


    我是太後,我的榮譽隻能由誓言效命的禦林鐵衛來維護,七國的騎士無法替我出戰。”


    “我明白。”科本臉上笑容依舊。


    瑟曦舔舔嘴唇,身體抖了抖,“你明白,你還笑什麽,你覺得禦林鐵衛中還有哪個人的實力值得信任嗎?”


    “太後,”科本說,“您……您忘了嗎?我在實驗室一直進行著有趣的實驗,斷腿的奧斯佛利·凱特布萊克爵士之前找到過我,現在的他不僅實力恢複如此,而且比以前更加強悍,他隻是被暫停了職務卻沒有被剝奪白袍,他可以成為您的代理騎士。”


    瑟曦臉上有些遲疑,科本勸說道:“外麵的聲音您也聽見了,又是一次集會,這是針對您的,他們會指控你無數的罪名,最後逼著您脫衣遊行,請相信我的科學,太後。”


    此時有人拉開屋門,烏尼亞修女一臉麵目可憎的表情走了進來,她沒有拿鞭子抽打瑟曦,而是幽幽道:“審判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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