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蚤窩與龍穴附近的城區,氣氛極為緊張,到處都是穿鑲著金邊披風的金袍衛隊,肋下都有長劍,衛兵進入平日裏正眼不瞧一眼的肮髒街道,在大街小巷裏上橫衝直撞,四處翻找。


    小指頭與荊棘女王道別,很快從妓院乘車趕到了跳蚤窩街區。


    “這位老兄,怎麽迴事啊,怎麽多了這麽多金袍衛隊。”


    跳蚤窩巡邏執勤的是一個年紀稍長的老兵,他的臉上一絲絲笑容都沒有,不敢正麵鄙視那些金袍衛隊,隻敢悄悄地在牆角吐兩口唾沫。


    聞言他不耐煩的抬起頭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個渾身精致皮甲的侍衛模樣出聲詢問,再看看他身後一個身穿淺黑色華服的男子,想必又是又一個愛湊熱鬧的貴族老爺。


    老兵忍著不痛快道:“您是說那些被錢迷了眼的金袍子?他們的營地就在這附近,龍穴被人偷盜了,盜出了許許多多的寶貝,賊人拿不下的東西,就分灑給了這些跳蚤窩的貧民們,老子剛剛趕到這裏想分一杯羹,可你看看,那些金袍衛隊已經開始挨家挨戶的搜尋寶貝了,說是要上交,真是他娘的見了鬼,我一個跳蚤窩的巡邏隊都無權去搶,他們這麽快就上手了,真是世風日下啊!瞧,那邊又抱出來一個又大有圓的金色裝盤了。狗日的,真是好運氣。”


    老兵絮絮叨叨的說完,旋即又是朝腳下啐一口唾沫。


    小指頭差點被這個老兵的口氣熏了個半死,不過視線望向金袍衛隊幾個人從一家棚戶屋裏,一臉樂嗬嗬的出來,身後的百姓滿臉的怨毒與冷漠表情後,還是在電光火石間明白到底是怎麽迴事了。


    他確信那金袍子手裏拿著的金色圓盤可不是什麽寶物,奢侈歸奢侈,不過也就是一個出自河間地貴族,常用的器物而已,上麵有河間地繪著河間地特有的紫金花圖案。


    從小在奔流城寄養長大的小指頭,對這東西很是熟悉。


    河間地的東西,埋在龍穴裏?被賊人搶走了,而且東西多到裝都裝不下,小指頭的腦筋飛快運轉。


    片刻後,他捏著鼻子又問那個一臉憤恨的老兵道:“你負責巡邏的跳蚤窩,這裏是不是麻雀教會信徒的聚集地啊?”


    老兵聞言又啐了一口,“這位大人,你說的一點沒錯,要不是跳蚤窩被那些麻雀控製了,我們巡邏隊平日根本無法進去巡視,這些東西哪裏輪得到賤民與金袍子拿到手裏。”


    小指頭目光逐漸匯聚,抬頭望向蕾妮絲丘陵山頂,那座破爛的高大穹頂,又想起麻雀教會的強勢崛起,仿佛明白了什麽。


    東城的民眾正陷入騷亂,西城那頭狂熱的教會信徒,正瞪大雙眼期盼著,聽證會趕緊召開。


    太後瑟曦進入教堂前。


    她注意聖堂的不遠處也有幾隻全副武裝的軍隊聚集,他們的數目不若廣場上的麻雀們那麽龐大,也不若麻雀那麽大膽放肆。


    這批人披著紅色的教會鮮紅鬥篷,身上鎧甲程亮,腰間的佩劍也打磨的非常光滑,這批人靜靜的佇立,目光崇敬的打量著大聖堂大門,十分的低調奢華。


    他們附近沒有民眾敢與他們靠的太近,因為他們附近還有若幹見習修士拿著長長的木棒擔任警衛。


    光看外表,瑟曦便知道這些是教會組建的教團武裝,似乎是叫戰士之子的組織。


    窮的都沒有鞋子穿,隻拿得出稀飯施舍窮酸的大麻雀,是如此組建了這麽一支精銳部隊的?瑟曦一邊走一邊眉頭緊蹙的琢磨。


    無人阻撓蘭尼斯特護衛的紅堡隊伍,民眾們與見習修士都紛紛站開。


    進門之後,她們在燈火之廳遇到三名騎士,個個身披戰士之子的彩虹條紋長袍。


    “我是來見總主教大人的。”瑟曦告訴對方。


    “總主教大人正等著您呢。我是‘真實的’西奧多爵士,從前叫做西奧多·威爾斯爵士。請隨我來。”


    自然,大麻雀這迴也跪著,這迴他在天父的祭壇前跪拜。


    攝政王太後的到來沒能幹擾他,直到瑟曦站得不耐煩了,他才站起來鞠了一躬。


    “太後,今天是個可悲的日子。”


    “什麽意思?”


    大麻雀看了瑟曦一眼,“我們裏麵談吧。”


    大麻雀伸手引領她來到一間狹小的七邊形會客室內。


    這間屋子簡單樸素,光禿禿的石牆,有三把凳子和一張祈禱用的長椅。石牆上刻有七神臉孔,瑟曦認為它們粗糙又醜陋,但的確蘊涵著力量,尤其是那些眼睛,由原生瑪瑙、孔雀石和黃色月長石做的眼睛,讓頭像有了神韻。


    瑟曦與麻雀在兩張相對的小椅子坐好。


    “計劃出了什麽紕漏嗎?”瑟曦不滿的開口。


    “我和被逮捕的囚徒都談過了,所有人都願意在聽證會上主動承認罪行。”總主教說。


    瑟曦壓抑住罵娘的衝動,“是的,可是國王擁有審判權,有些人隻是迫於壓力承認罪行,隻要我去親自告訴他們,他們可以得到無罪釋放的機會,那麽他們就不會承認那些子虛烏有的指控。”


    “恐怕在聽證會之前您無法接見他們,凡人都有罪,即便國王和王後也不例外。我也同樣如此,除非被諸神寬恕。但寬恕的前提是懺悔,而您想釋放的人都不肯懺悔。”


    這是收買人心的大好時機,瑟曦可不願意同時得罪大部分的君臨貴族,她看著大麻雀糾正道:“那些貴族都是清白的,無需懺悔,這個麵子你會給我的吧?”


    大麻雀雙手合十,笑著道:“當然。‘殘酷的’梅葛剝奪了教會的武裝,‘仲裁者’傑赫裏斯則剝奪了教會的審判權,如果您願意將審判權暫時交給教會的話,您提出要求諸神都沒理由拒絕。


    教會想要審判權?


    瑟曦驚了。


    這不是之前談妥的事情,“你的修女沒有替我,傳達明白嗎?審判權必須屬於陛下。”


    對於大麻雀對她所提出的條件臨時反悔,瑟曦心中無比的憤怒。


    “沒問題,但是那些人依舊會當著全君臨民眾的麵懺悔罪行,到時候國王依舊可以宣布他們無罪。雖然這樣會被所有人都認為是袒護行為,不過誰讓審判權屬於陛下呢?”


    這個狡猾歹毒的大麻雀,瑟曦憤怒道:“你這是在脅迫王權。”


    “諸神之下,人人平等。”


    瑟曦看著大麻雀淡淡的開口,渾身顫栗起來,她努力克製著將把臉埋進雙手,假裝思考了一陣,然後抬起頭道:“好吧。不過這件事需要國王的旨意,那我得趕迴城堡了。請你準許奧斯尼·凱特布萊克爵士隨我一同迴去,我去盡量勸說國王,賜給教會審判權。。”


    “不行。”總主教說。


    這隻是一個詞,一個短短的詞,但對瑟曦而言,卻猶如一滴冰水灑在臉上。


    她眨眨眼睛,感覺有點眩暈,一點點。


    “我向你擔保奧斯尼爵士的安全。”


    “他在這裏很安全。來吧,我讓你見他。”


    瑟曦察覺到七神看著她,那些原生瑪瑙、孔雀石和翡翠的眼睛,一陣突如其來的恐懼刺透了她,仿如墜入冰窟。我


    是七大王國真正的主人,她提醒自己,我是泰溫公爵的女兒。


    她勉強跟上去。


    奧斯尼爵士離得不遠。他的房間一片漆黑,總主教用鑰匙打開厚重的鐵門,從門外摘下一隻火炬。


    “您先請。”


    朦朧的火光中,隻見奧斯尼·凱特布萊克被赤身裸·體吊了起來,吊在一對粗鐵鏈下搖晃。他被狠狠鞭打過,肩膀和背脊血肉模糊,大腿和屁股上也全是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傷痕。


    太後無法再忍受多看一眼,她轉向總主教,“你幹了些什麽!?”


    “我們以最謙卑的方式尋求真相。”


    “他告訴你的就是真相。他自願來你這兒,懺悔罪行。”


    “是啊,他這樣說。我這輩子聽過無數人懺悔坦白,但沒一個像他這樣迫不及待地承認滔天罪行。”


    “你對他用刑!”


    “不體驗痛苦,就無所謂懺悔,正如我告訴奧斯尼爵士的,天地正道,有罪必罰。我鞭打自己的時候,是我自覺與諸神最接近的時候,然而我最深沉的罪惡也遠不及此人那麽黑暗。”


    “可——可是,”瑟曦氣急敗壞地道,“你宣揚聖母慈悲為懷……”


    “奧斯尼爵士可以在死後享受那份關懷。《七星聖經》有雲:所有罪行終將被原諒,但首先必須接受懲罰。奧斯尼爵士犯下叛國與謀殺兩項大罪,隻有死路一條。”


    他不過是個牧師,他無權這麽做。“不管他招供了什麽,教會都無權裁定其死刑。”


    “不管他招供了什麽,”總主教緩緩地重複這句話,仿佛衡量著其中輕重,“太後,令我們驚訝的是,越是堅持不懈地用刑,奧斯尼爵士的口供就變得越奇怪。到現在,他堅稱您涉險犯下諸多罪行。是不是這樣,奧斯尼爵士?”


    奧斯尼·凱特布萊克睜開眼睛,當他看到麵前的太後,便伸出舌頭舔了舔腫脹的嘴唇,“長城,你答應讓我去長城。”


    “他瘋了,”瑟曦宣稱,“你把他給逼瘋了。”


    “奧斯尼爵士,”總主教用堅定而清晰的語調說,“你與太後陛下發生過興關係嗎?”


    “有的,”奧斯尼邊吐露邊扭動手腕,鐵鏈輕聲作響,“我與您麵前這位太後發生過關係。我幹過她,她還派我殺害了前任總主教大人——他沒有守衛,所以我趁他睡覺時摸進房間,用枕頭悶死了他。”


    瑟曦轉身逃跑。


    總主教伸手抓她,然而他不過是隻老麻雀,她卻是凱岩城的母獅子。


    她一把將他推開,衝出門外,心中發誓等迴到紅堡,她會像料理前任總主教一樣料理了這一位。


    瑟曦前方被四名老修女攔住去路,伸出皺巴巴的手來抓她,她把其中一位踢翻在地,又抓傷另一位的臉,接著衝上台階。


    奔進聖堂,她發現原來這裏也是個陷阱。


    許多女人正在等她,其中既有修女也有靜默姐妹,都比樓下那四個老乞婆年輕。


    “我是攝政王太後,”她退離開她們,高聲叫囂,“我要你們的腦袋,我要你們所有人的腦袋,給我讓開!”


    她們不僅不讓,反而紛紛伸出手。


    瑟曦跑向聖母的祭壇,接著無路可逃。


    第二十多個女人把踢打著的太後拖上塔樓階梯,扔進房間。


    房內,三名靜默姐妹按住她,一位叫斯科婭的修女脫了她的衣服,連內衣也脫個精光。


    另一位修女扔給她一件粗糙的長袍。


    “你們怎敢這麽做?”太後不停尖叫,“我是蘭尼斯特家的人!放開我,我弟弟會宰了你們,詹姆會把你們劈成兩半,放開我!我是攝政王太後!”


    “太後也需要祈禱。”斯科婭修女道,然後她們把沒穿衣服的她留在冰冷簡陋的房間裏。


    ps:周六請假一天。11月1號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權遊從領主爆兵係統開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為甚麽的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為甚麽的並收藏權遊從領主爆兵係統開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