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牛現在很煩躁,騎在馬上揮揮手臂,驅散彌漫過來的煙塵。


    帶著哨騎隊往北一路搜尋,四周到處都是潰逃的敵人,卻就是找不見盧斯·波頓那老家夥的人影。


    他對著前麵將一股潰敵殺得哭爹喊娘的輕騎兵,大喊道:“別管這些潰兵,分開兩頭繞過去,你們割再多的腦袋,也頂不了老剝皮的一顆。”


    盧斯·波頓這個家夥為自己能活命,居然把潰兵都組織起來擋在了自己逃跑的路線上,弄得憨牛每次追上一截,眼前就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一股子潰軍出來冒死擋路。


    都狼狽成這樣了,還替波頓家族出來送死,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麽想的。


    該死的老剝皮估計再跑一個時辰就能抵達白刃河口了,自己可沒有水軍,一旦敵人進入白刃河,讓他乘船北上可就晚了。


    “分兵兩路,我們繞行過去,把騎甲都給我脫了,帶好弓弩,以最快速度抵達白刃河口”


    白刃河的下遊渡口,其實就是白港北邊的水門一裏外。


    這條河發源於恐怖堡北邊的孤山,從白港城穿城而過,最終注入咬人灣海域。


    盧斯·波頓趴在馬背上,一路顛婆讓他的大腿內側以及腹部非常難受。


    不過,當他看見眼前一條寬闊的渾濁大河裏,有一艘船靜靜的停泊在河岸時,臉上總算有了笑容,那些失去的東西,遠遠比不上自己得到的。


    他認為自己即將贏得自己的生命。


    一個波頓家族的騎士從馬上跳了下來,很快的來到他身邊,小心翼翼的將這位恐怖堡伯爵盧斯·波頓扶下戰馬。


    盧斯·波頓被壓斷的腿,傷口牽動了一下,疼的他直抽涼氣,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低頭一邊扶著受傷的大腿,一邊對身後的家族騎士說:“你再派幾騎沿路收攏潰軍,那些該死的輕騎兵,我總感覺他們還要追上來。”


    他剛說完話,忽然就覺得場麵異常的安靜,盧斯·波頓滿心疲乏,他希望一個安靜的地方讓他暗度殘年,就算是諸神對自己最大的恩賜。


    但是,此時詭異的安靜可不是什麽好的征兆。


    他咬著牙忍痛喊了一嗓子,“怎麽沒人應話?”


    一個騎士哆嗦著說,“伯爵大人……”


    老剝皮不滿的抬起頭,視線從大腿轉向身後。


    他的騎士們此刻正緩緩抽出騎士劍,以一種即將戰鬥的姿勢高舉手中的長劍。


    盧斯·波頓滿臉的不解之色。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的騎士,又順著騎士的目光再次轉向身前。


    一個瘦弱的身影,站在他前麵的輜重船上,手中還打著一麵奇怪的旗子,最奇怪的是那個家夥還非常的得意,一臉的笑嘻嘻模樣。


    盧斯·波頓的表情變得異常奇怪,他發現這麵旗幟他認識,好像是林恩大軍用的鷹獅旗幟,不過旗幟不大,看不清楚上繡的到底是鷹啊還是獅子。


    但是這不可能啊,自己的一路往北逃,沒敢片刻耽擱,這是林恩的鷹獅旗幟,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過對麵就這麽一個瘦子,為什麽自己的騎士們就如臨大敵呢?


    他們可是波頓家族最忠實勇武的騎士。


    莫非?


    盧斯·波頓心頭在一瞬間閃過一百種念頭,不安感也瞬間升起,他不敢相信,剛想挪動身子取觀察四周,就聽對麵瘦猴笑嘻嘻的大聲說:“我家領主大人在戰前跟我說,要是我想跟剝皮人學習剝皮手藝,隻管在開戰後,就來白刃河口埋伏,果然一點沒有說錯。”


    瘦猴的話音剛落,隻見四周的大樹後,閃出一道道身影。


    密密麻麻的人影,將整個渡口的所有人都圍了起來,看人數不下百人,他們全部舉著短弩,弩箭已經上弦,手指搭在了扣環上。


    “這不可能!這他娘的不可能!林恩怎麽可能會還未開戰就預料到……這怎麽可能!?”


    盧斯·波頓咆哮了起來,他的部下騎士也大怒,抄起騎士劍就要躍上到船上將麵前的瘦猴殺死。


    很快,嗖嗖嗖的聲音響起,一排排弩箭激射出去,這些波頓家族的騎士,腳都沒未邁出一步,便被射成了一隻隻刺蝟,倒地而亡。


    瘦猴撇撇嘴,輕輕一躍跳到岸邊。


    他來到倒在幹草地上一片的屍體前,將盧斯·波頓趴翻的遺體踢翻過來,看著他一臉不甘死不瞑目的表情,吩咐道。


    “把他腦袋砍了,帶迴去。”


    他剛剛吩咐完,就聽見一陣馬蹄聲響起。


    憨牛古夫塔沃趕到河口,怒視著斯特林大罵道,“死猴子!”


    林恩泡在熱水池裏,嘴角微微露出笑意。


    這仗打的真不難。


    他從一開始就預料到了勝利會屬於自己,波頓家族那些士兵太弱了,能打的就沒幾個。


    除非這場會戰發生在白港城下,依靠白港城牆上的重型十字弩,完成完美的戰場夾擊以外,林恩幾乎看不到盧斯·波頓任何成功的可能。


    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自信,以為聯合白港軍就能將自己殺死在戰場上。


    林恩身上用羊毛帕子擦幹浸濕的手掌,探手從溫水池便的一個矮茶幾拿過一張寫滿名字以及家族的羊皮紙。


    北境需要改變,就需要從大肆殺戮開始,尤其對內應,史塔克一族就是不斷因為背叛而走向瓦解的。


    徒利家族的養子,小指頭背叛了他的義妹凱特琳·史塔克,導致前北境守護奈德·史塔克身死。


    波頓家族背叛了史塔克家族,親手殺死北境之王羅柏·史塔克。


    席恩·葛雷喬伊作為奈德的養子,帶著鐵民海盜端了史塔克的老巢。


    從‘弑君者’詹姆背叛瘋王,作為禦林鐵衛親手殺死龍族最後一任國王開始,似乎整個大陸都開始變得不正常起來。


    這哪是什麽權利的遊戲,建造就是一場背叛的血淚史。


    這些人在權謀上精明的一塌糊塗,可是為什麽都沒人聚焦凜冬將至,異鬼即將卷土重來的事實呢?


    林恩有些無語的想著。


    不知道三眼烏鴉依靠布蘭的軀殼,最後統治維斯特洛的目的是什麽,不過,一個靈魂非人者根本不會將人真正當成子民。


    “三眼烏鴉,你布置如此大的一盤棋,最終坐上鐵王座最終是為了什麽呢?”


    林恩喃喃自語。


    他迴憶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腦中一陣清明。


    三眼烏鴉之所以引導布蘭千裏迢迢去找他,就是為了好將他的思想或者說靈魂附體到布蘭身上,因為三眼烏鴉知道夜王的實力越來越大,森林之子和樹穴是擋不住夜王的。


    異鬼本是森林之子與先民們戰鬥失敗後,創造出來對付先民的,也就是說先民就是如今維斯特洛大陸人半個祖先。


    三眼烏鴉與森林之子是同一陣營,並非人類的保護神,恰恰相反,他仍對人類有著莫大的仇恨。


    如果以上推斷屬實,人類的死敵為了坐上鐵王座統治人類。


    到時候,維斯特洛大陸會是一場怎麽樣的悲劇?


    林恩無從得知,但是讓三眼烏鴉動用力量,開始刺殺自己的一刻起,事情就開始撲朔迷離。


    總不會是認為林恩將妨礙到維斯特洛大陸阻止異鬼入侵的大業吧?


    “我是正兒八經的人類,而他一個森林之子的綠先知,如果他真的隻想清除異鬼對這座大陸的威脅,就不會刺殺我。


    因為我代表的是人類,而他……


    他是森林之子,他附身布蘭時根本什麽也沒有做,隻是通過人心的把控,通過史塔克現存的後裔,利用布蘭這個如今的擁有繼承權史塔克,登上了鐵王座。”


    林恩低語不斷。


    布蘭是史塔克家族的次子。


    他父親奈德死了,他大哥羅柏也死了,而三眼烏鴉早就一開始就讓他摔斷腿,在昏迷中控製了他的部分靈魂。


    難道,奈德和羅柏的死也是棋局的一部分?


    林恩悚然,這布局之深,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揉搓了一把臉,林恩暗歎。


    “看來是自己太疲憊了,緊張的情緒因為洗浴瞬間鬆弛,就開始胡亂思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林恩搖搖頭,苦笑一聲著將羊皮紙甩在水池外,閉著眼屏氣凝神,緩緩蹲下身,將頭潛入溫熱的水池內。


    他準確清醒一下。


    可是,林恩剛剛蹲入水池內,陡然間他的身子又從池子內猛然間竄出。


    與此同時,一個以水幻成的詭異人形,從溫熱的池水中鑽出,人形水怪手中握著一柄漆黑的匕首,在水花四濺中直插向林恩的腦袋。


    林恩翻身忙滾出溫池,那柄匕首也緊隨著他竄出水池。


    匕首刃口朝上,鋒利的刃口幾乎就要夠到林恩的下顎,


    就在匕首即將刺中他時。


    人形水怪的腳底卻已經脫離池水,躍出了池麵。


    一個瞬間,它的人形身軀化作一灘被潑落的水柱,瞬間散落在地。


    “嘩嘩!”


    這個水怪,化作的溫水在空中潑落下來,淋在了林恩腳邊。


    林恩一臉驚恐的躺臥在地,看著這詭異的一幕,神經緊張到了極致。


    “是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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