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林軍戰士不修炁,與修行者相比,等同於凡人。


    但是這卻並不表示,他們真的就隻是一群普通人了。


    有著契約中共享的力量增幅,蟻林軍的戰士們,就像是都打開了限製器。


    常人鍛煉身體,到了一定程度,也就觸頂了。無論再怎麽繼續鍛煉,都最多隻能維持,而無法繼續向上。


    而蟻林軍的戰士們,卻可以一直鍛煉,一直獲得進步。


    這進步不僅僅表現在力量上。


    同時也包括了身體強度、防禦力、眼力、耳力等等一係列的進步。


    畢竟身體是一個大整體,而並非單獨割裂存在的。


    某個地方可能因為經常鍛煉而變得更強,卻一定也要依托於整體的身體素質。


    林商的眼力和耳力,此時自然也非同小可。


    那個隱藏在暗處的衛延年,雖然用了一些隱匿身形的法術,遮住了自己的氣息。


    但是他這麽一個活生生的人,又不是藏在空間夾縫裏,隻要他在唿吸,在行動,那他就會弄出點動靜來。


    而這樣的動靜,則被林商發現。


    淩空一槍撲下,林商的這一槍,幾乎撕裂了水塘,將它對切成兩半。


    而水塘之下,一個耷拉著長發,卻禿了頂部的黑衣怪袍老者,被掀飛出來。


    池水飛快的迴湧,卻灌入了池塘底部通往各處的暗道之中。


    “快點攔住他!不要讓他靠近我。”淩空飛起的衛延年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一般,在半空中驚慌大喊。


    馬行空咬牙劈刀,朝著林商招唿過去。


    黑虎馬四蹄落地,猛抓地麵。


    全身的肌肉緊繃,隨後在林商的操控下,如炮彈一般,往前一撞。


    林商的槍尖隨即綻放出點點寒梅。


    叮叮叮···!


    一連串的兵刃碰撞交擊聲中。


    馬行空發出痛苦的嘶吼聲。


    林商的槍尖已經刺穿了他的手臂,折斷了他的長刀。


    撕裂一條斷臂,馬行空在逃。


    他已經不敢再阻擋林商了。


    而無論是衛延年還是那個至今沒有露麵的趙天寶,顯然都沒有那麽強大的人格魅力,讓他馬行空在這裏為他們拚上性命。


    馬行空捂著不斷滴血的斷臂處,如蛤蟆般一個大跳,就想逃離。


    林商卻一槍擊飛了一塊大石,朝著馬行空逃離的背影砸去。


    石頭砸在了馬行空的背上,撞的他一個踉蹌,狠狠的吐出一口鮮血,卻還是被他咬著牙逃了。


    林商隨即一槍挑在衛延年的身上,將其挑放在了馬頭上。


    作為詭門修士,衛延年的手段隻適合在暗中下手,正麵碰撞,完全是不堪一擊。


    “別動手,別動手···我帶你去找趙天寶!我帶你去找他!”還未逼問,衛延年便先瘋狂告饒。


    林商卻問道:“趙天寶身邊,可還有旁人?”


    衛延年急忙說道:“還有一個三境武修趙元真,那是他的親侄兒,比我們更得信任。暗地裏還有一個四品的遁師,擅長遁術,負責保護他逃生。”


    “我可以出手幫你牽製住遁師,讓他的遁術暫時失效。”


    “我有用,我很有用···別殺我!”


    衛延年的求生欲,可謂是極強了。


    “星軌道人呢?”林商質問道。


    “星軌道人是道門高人,第五境界的修行者,並不依附於趙天寶,他們隻是合作關係。是趙天寶借用了星軌道人的名頭,在進行恐嚇···。”衛延年飛快迴答道。


    無論是哪門哪派的修行,絕大多數都是先易後難。


    前三層境界,隻要刻苦一些,再有資源提供修行,耗費十幾二十幾年的功夫,都能成。


    當然···道門的正統修行派別,他們的修行速度,可能會相對更慢一點。


    因為道門修行的基礎都打的很牢固,並且涉獵方向也很廣泛,並不像很多小門派那樣,僅僅隻是挑選了一個方向進行深挖。


    而修行越是往後,自然是越難。


    第四境與第五境,就是一個分水嶺。


    “好!給你個機會戴罪立功。你應該清楚,你的機會隻有一次。如果趙天寶逃了,那我就先割了你的人頭。”林商很不講理的定下了一個嚴苛的標準。


    像衛延年隻有的老滑頭,林商不會給他任何的彈性空間。


    衛延年老臉苦澀,卻隻能恰起手指,然後將結印的手指,放在嘴裏咀嚼著。


    伴隨著一陣仿佛在咀嚼手指的咯吱聲。


    漆黑的血漿,從他的嘴裏蔓延出來,卻像是一條條活蟲一般扭曲、掙紮。


    詭異的,宛如活蟲一般的黑色血漿,扭曲的消失在空氣中。


    庭院的深處,一個人發出了淒厲的哀嚎。


    林商騎馬拎著衛延年,飛速趕到。


    隻見一個身材五短的中年漢子,正背著一個麵白有須,身穿青色絲袍,神情略顯慌張的男子。


    此時那中年漢子正一麵嘔出汙濁的淤血,一麵慘叫。


    而神情原本慌張的男子,反而強製讓自己鎮定下來。


    此人正是趙天寶。


    “布甲人···林甲帥!久仰了!”


    “你來抓我,無外乎是為了遵月樓的掌控權。但是沒了我趙某人···遵月樓還是遵月樓麽?”


    “大濋天下九十九州,一半以上的外地官員入京,都要到遵月樓裏消遣,為的是什麽你心中清楚。若是沒了我,他們可還願意在遵月樓裏一擲千金?”


    “沒了這些豪客的一擲千金,那些被捧起來的花魁,又怎麽還能春宵一刻值千金?”


    “放了我,今日之事,我不計較。往後咱們一起合作,我的利潤再分你兩···三成。你有什麽需要遵月樓的地方,我也可以幫你。”趙天寶不斷的對林商說著。


    他在陳述利弊,在努力的展現自己的價值。


    到了這個地步,他沒有半句怨言,更沒有對林商,表現出半點惡意或者怨恨。


    “我答應你!”林商說道。


    掛在馬頭上的衛延年卻臉色大變。


    趙天寶矜持頷首,露出一個溫和而又厚道的微笑,就仿佛他真的是一個十分好說話的家夥。


    “我答應你,但是國法不容你。你欠了錢,又殺了人。為了區區一千多兩銀子,就忘恩負義,何其無恥?”


    “你還是老老實實的,隨我往布甲人衙門去一趟吧!”說罷林商伸手朝著趙天寶抓去。


    暗處有人如閃電一般,持著一柄長劍,朝著林商刺來。


    林商卻隻是一掃手中的長槍,便將其磕飛出去。


    那刺出一劍者,飛落入不遠處的灌木叢中,暫時失去了動彈能力。


    林商根本沒有留手,一瞬間就以長槍暴力抽擊,震碎了其身上一半以上的骨頭。


    偷襲者,應該就是趙天寶的侄兒趙元真。


    看到自家侄兒被擊飛出去,趙天寶雙目圓瞪,表情顯得極為憤怒。


    “混賬!混賬!我讓他去尋人求助,他怎麽又折返了迴來?莫不是嫌我死的不夠快麽?蠢貨!”趙天寶看著自家侄兒飛出的方向,心中忍不住惡意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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