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枚黑色棋子落下,占據了棋盤上最後一處可以下的位置,早已分明的勝負,卻被勝者的一雙手輕輕掃落。

    嬴清麵露疑惑,“這是?”

    見羽道:“下了一盤棋,你體會到了什麽?”

    突然被問這樣奇怪的話,嬴清覺得見羽似乎在暗示著什麽大道理,仔細迴想了下,瞬間反應過來她想說的內容。

    “是落子無悔。”

    見羽的棋技非常高超,卻不應該的落了四顆錯子,給了自己一些喘息的時間,嬴清知道是見羽故意放水落錯,抬眸看向她,卻撞進了一雙平淡如水的眸中,裏頭絲毫沒有在意自己放水給對手會不會留下壓力。

    見羽將一個棋子放迴棋簍裏,“是的,落子無悔,有些事情不是注定會那麽差,卻因為落子落錯了位置,棋差一招,導致結果也那麽不如意。”

    嬴清沒有說話,他覺得見羽還有話想說。

    “祁原是個不錯的人,我讓月芍幫忙找一個人幫忙保存記憶,在需要的時候,以壽命為引喚出記憶。這部分壽命可能是他人生中的最後一途,也有可能隻是失去了一小截的人生,卻沒有想到她選中的是祁原,一個已經沒有壽命,以魂飛魄散為代價的人。”

    嬴清鳳眸記憶著麵前的這張臉,心想著,她為什麽要提起這件自己以為她不會再提起的人?

    見羽閉了上了眼睛,“我不希望未來是由鮮血鋪墊出來的,卻還是棋差一招。”

    這些年來,死得又何止祁原一個,又何止像祁原那樣為了一個心中所願義無反顧的人,以那麽多人為鋪墊,才達到了這最後的目標。

    嬴清看了看閉上眼後羽睫輕顫的見羽,有種想觸碰的想法,不過隻是一閃而逝的念頭,他站了起來,提道:“要去泊雲嶺嗎?祁原和以前的烈士基本上都在那。”

    見羽睜眼,將棋盤上的棋子繼續放迴,“不用了,落殤既然代我去了,就不去了,去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嬴清道:“那接下來,你想去哪?還是下棋嗎?”

    見羽嗯了一聲,“下棋吧,今天西湖雪他們都沒在,練級太麻煩了。”

    在破界的時候不顧自己安危大展威風是要付出代價的,盡管沒有人能知道自己是誰,可是等級被清零處理,技能也因為強行以召喚青玉琴的那個技能為媒介施展禁術,被全部鎖掉,要鎖上一個多月,還是扣除了她沉眠的那些時間。

    “我可以帶你練,總比什麽級都沒有好。”

    見羽瞥了眼嬴清,“然後呢?然後被一群人包圍,甚至有可能被群毆。”

    他是異魂,裝扮與玩家道法自然隻有一個麵具的差距,在遊戲從別人的眼中變為真實世界後沒多久,他的玩家馬甲就已經被扒幹淨了。

    見羽身上還不知道背著哪家的刺殺令,一直有人趁她落單的時候出現。

    而嬴清身上屬於海之讚禮公會的懸賞令,就算他是異魂,在切成玩家帶自己升級的時候,再厲害,也會被一群想要挑戰他順帶拿賞金的人圍堵。

    之前他們兩湊一起練級,差點沒逃出來。

    嬴清幹笑兩聲,轉移話題,“還是下棋吧,不過換一種棋下?”

    “那下什麽?”

    “五子棋!”

    見羽:“……”

    ——

    時間線逐漸往前移,挪移到青玉琴現世的那一天,雲慕借助青玉琴的誕生成功破界,踏進黑洞裏,看到了一片茫茫星海。

    茫茫星海之上,一個人也沒有,無風無月,靜的可怕。

    雲慕拿出那枚被雲來攻擊成晶體的印記,放在地上,右手手中凝聚出一柄霜色的劍,刺向紫色晶體,意圖將裏頭被封印的東西釋放出來。

    巨大的壓迫感忽至,將劍指的方向偏移了些,刺空了。

    雲慕道:“出來。”

    沒有聲音迴答,雲慕提起劍往前隨意揮了一劍,劍風如刃激蕩開一圈又一圈漣漪,將星海倒印出的繁星打亂,散成了一層又一層的淡色光芒。

    她又揮一劍,不知道多少劍將星海揮成了黑暗,空間波動了一瞬,黯淡下去的無光地帶又亮了起來,白衣男子以霧氣蒙麵,踏水而來。

    雲慕手腕扭動,反手將劍往晶體上劈,白衣男子微抬手,用那玄妙的壓迫力讓其攻擊失效。

    趁現在,雲慕衝著他的方向挑飛紫色晶體,握著劍衝了過去,衝刺過程中劍刃劈出無數道帶著霜色寒變的劍氣,每一道都堪堪擦過晶體,留下一長縷如同煙尾飄帶狀的氣。

    隨著雲慕離他越來越近,破君凝出一柄長劍,分毫力量也不用,輕易的擋住了繞著紫色晶體,實則是取他性命的劍芒。

    “以你的能力,迴去並不是問題,為何要替他們著想?”

    雲慕淡淡道:“我們是一體的。”

    破君張了張口,似乎想喊出徒弟兩字,最後卻息了聲,“一體的?所有人加起來,都比不上你一個人的力量,明明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生靈想要做的事情,卻隻有你一人前來,你一人籌謀,這不是一體。”

    兩人說話的時候兵器碰撞聲不斷,似乎是破君一個愣神,紫色晶體在劍氣風刃中被攪碎,緩緩淌出一縷又一縷的紫色魂火。

    等發現的時候,已經封印不迴來了,迅速蔓延開來的魔氣讓破君的情緒有些失控,他眼睛微紅,手上的劍越出越快,破綻也越來越多,在極快的劍法上這些破綻都很難去攻擊。

    意識到晶體裏用來作為一種攻擊手段心魔種有擴散影響的效果,雲慕出劍暫時凍住周圍的空氣,延緩破君的攻擊速度,借此快速打了個印記,將這縷魂火封進未完成的青玉琴裏。做完這一切,她扭頭給破君來了一劍,全然沒有意識到劍會毫無阻滯的刺中要害,作為世界意識的化身消失,一道裂縫開在了眼前,裂縫開口越來越大,裏頭的吸力也越來越強。

    雲慕清楚自己抵擋不了這時空亂流,強使出法則力量將青玉琴傳迴自己一開始來的地方,然後被亂流所吞噬。

    她正好出現在了幾個戰艦戰鬥攻擊民航的戰火中央,廢除了這些戰艦的炮台,順手救了薑禹,在不斷了解這個世界中,想出了另一種方法開啟牢籠。

    雲慕記得世界準確的時空坐標,利用那一絲微弱的聯係成功連接上了那個世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殺死過一次世界意識的化身,這個世界的科技力量數據入侵的異常輕鬆,在種種規劃、要求和製衡下,《異世界》有了雛形。

    這個雛形還需要很久才成型,時間需要的很長很長,空閑時候,雲慕就去教養新生智腦,並且給它取名靈鸞。

    或許是因為經過空間亂流後遺症,她的記憶和身形在不斷縮水,以防萬一,她通過時空法則給曾經的自己下達暗示,改變部分計劃,最後陷入沉睡,醒來之後,將再無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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