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雪迷迷糊糊道:“並肩作戰?去你的,瞞著我們多久了。”

    說完還打了一聲嗝,司徒血伸手把西湖雪扶了起來,“要醒酒嗎?”

    西湖雪眨了眨眼,問道:“什麽是醒酒?”

    司徒血沒迴答,直接點開麵板,唿叫npc讓他送一碗醒酒湯過來。

    落殤低咳兩聲,“他這是喝了多少?”

    見羽道:“半瓶清酒。”

    落殤無語,“他這酒量……真難想象他到底是怎麽跟那些人打起交情的。”

    “你才醉了!嗝!”

    西湖雪說完翻了個身,差點掉在地上,被司徒血伸手擋了下。

    天縱沙捧腹大笑著,“落殤,幹脆你把智腦借我一用,把西湖雪的糗態都給錄下來。”

    落殤道:“智腦是用來做這個的嗎?何況有空的話我們下線聚一聚喝喝酒,不就什麽都可以錄了嗎?”

    天縱沙伸手捏著一塊糕點往嘴裏塞,“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這裏太遠了,一時半會可飛不過來,我才不想手生落後呢。”

    落殤坐在天縱沙對麵,說道:“如果你想來聚一聚的話,我可以聯係有遊戲艙的長青航宇。”

    夜冷側目,想開口問些什麽,不過想到自己的身份,還是打消了念頭。

    天縱沙道:“長青航宇?沒想到落殤你的人脈比西湖雪還廣啊,就是不知道你的人脈能不能接到荒星廢係的我了。”

    落殤笑道:“能有異世界的遊戲艙,總歸不會太遙遠。”

    “咳咳,嗆死了。”

    西湖雪被灌了半碗醒酒湯,醉酒的debuff消失後,整個人都清醒了,他視線觸及癱著一張臉的司徒血,抗拒的推開眼前的還沒喝完的湯碗,扭頭看向見羽,梳理著記憶中模模糊糊聽到的消息。

    “嘖,酒醒了?沒酒量就別喝,丟人。”

    西湖雪的意識還有些遲鈍,他對完有關於見羽的記憶,又開始對落殤的記憶,依次對下來的後,沒得到迴應的天縱沙嘀咕著自己自討沒趣,開始吃東西。

    西湖雪揉了揉頭,看了看落殤,又看了看見羽,問道:“這些事情,早說的話是不是有什麽不好的後果?”

    落殤道:“是有不好的後果,就像你一樣,知道異魂是真實的人,會不由自主的揣測他們的想法,摻和進一些不該摻和的事情裏頭去。說實話,就算我和見羽知道了很多事情,在他們的戰爭中,也隻不過是一粒塵埃,但有時候因為知道,所以不得不作為塵埃參戰。”

    “西湖雪,這身不由己的感覺,能少一個人感受到,就少一個人感受到,知道的太多,反而會受牽累。”

    ——

    次日。

    自從昨夜落殤把話說開後,西湖雪的心結也解開了,他想到自己的技能還有進步的空間,就去聯係他自己的師父逐千秋,連夜跟著對方離開,做好了潛心修煉準備。

    司徒血想了想,在西湖雪之後,也打算去找師父去了,順帶去看看唧唧。

    天縱沙對自己師父錦瑟沒有什麽感情,隻是把人當做切磋工具,看他們都去找師父了,念叨著沒意思又泡迴了論道場。

    三個人走了,還剩下三個,落殤本來打算帶上夜冷跟見羽去落雲城的,中途齊鳴來找,他問了下見羽要去落雲城做的事情,知道不需要人手就帶著夜冷跟齊鳴離開了。

    見羽低頭看著傳送陣的白色陣紋,歎了口氣。

    在她開始對這些朋友關係上心的時候,偏偏沒有多少機會讓她去學習,走到最後,還是一人獨行——

    最能靠得住的,隻有自己。

    可是,‘我’卻將大部分的籌碼,分散壓在了其他人身上。

    見羽踏上傳送陣,傳送去落雲城。

    此刻,雲緞樓。

    故城隨意坐在一旁,手中擺弄著一個瓶子,餘光看著雲華手忙腳亂的整理著待客的用具,內心中卻沒有多少波動。

    或許是他當人當的久了,麵對這麽個不爭氣的同族,就沒有多少培養的想法了,能人才士那麽多,為什麽非要糾結讓同族來當守護靈?這些事情,到底還是要看天賦與才能的,自視甚高,到底還是會被眼界所困。

    不過守護靈的人選他已經沒必要操心了,如果雲華真的當不成,這座城不會選擇他——

    他現在也沒資格去管這些事情。

    故城淡漠的想著,心中計算著這瓶中以毒蛇蛇腹為丹爐煉製而成的劇毒該怎麽利用才能做到最好。

    雲華捧茶而來,遞給故城,“雲落大人,這是城中頗受推舉的花茶。”

    故城隨手接過花茶放在一旁,繼續搗弄著瓶子,“我是故城,玩家故城,不是什麽雲落大人了。”

    也不是你的同族了,隻能算個前輩。

    雲華頓了頓,問道:“難道大人不願意麵對以前的往事嗎?”

    “並不是不願意,而是沒必要。”

    故城淡笑道:“我既然選擇了離開落雲城,就已經不打算走迴頭路了,何況落雲城已經不在了,現在是落華城,它已經承認了你。”

    雲華沉默,眼前這個人風輕雲淡的姿態不是作偽,他是真的不放在心上,連命也可以拋卻。

    腳步聲響起,雲華神色上閃過一絲疑惑,轉頭看去,一身青衫的見羽從樓梯處走上來。

    故城起身迎了上去,“就知道在這裏可以等到你。”

    見羽疑惑“故城?……你在這裏不怕那個懸賞嗎?”

    故城道:“沒有人能抓住雲,除非他自願被抓住。”

    見羽一怔,知道故城說的是他自己,卻感覺他在暗示著什麽,“你在這裏是?”

    故城道:“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麽,我就為了什麽。雲華,過來。”

    雲華立刻小跑過來,站在故城身後。

    “變迴去。”

    雲華照做,故城伸手點住那些霧氣,引導他霧氣中的能量與雲緞樓產生共鳴,又從裏頭揪出來一縷灰白色的細線,眼神示意見羽接過。

    見羽接過,那條細線滑溜溜的鑽進了她眉心的紫色印記裏頭,喚醒著屬於落雲城收藏的記憶。

    每個主城收藏的記憶就像是拚圖的一塊,現在落雲城收藏的記憶就是這第十二塊拚圖,隻是這塊拚圖,無法將整張圖全部拚湊完整。

    ——‘我’在這個世界所經曆的一切,仍然籠罩著一層迷霧,窺探不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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