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清看著東海海邊的一片殘骸,微怒的看向海螺,“怎麽迴事?”

    海螺低著頭道:“法尊大人,都是我的錯,請你殺了我吧。”

    嬴清深吸一口氣,瞥了眼她黑不溜秋的魚尾,“你還有救,容序在路上了,好好呆著。”

    他揮袖設下一道屏障,去檢查天迴城殘骸下的大陣了,確認無誤後,又迴來囑咐海螺抵抗黑氣侵蝕,然後迴身支援其他主城。

    離道從池水裏浮出,坐在岸邊甩了甩頭發,看向海螺,“如果不是你做的不好,為什麽所屬天迴城的第一公會全員抵抗你,為什麽一批屬於玩家中的頂尖戰力趁機搗亂,為什麽……原本駐守天迴城的異魂,會在你開啟屏障之前被殺?”

    他越說,語速越慢,聲音也越低,右耳後的黑斑隨著他的唿吸活動著,從一點‘種子’,逐漸長出了‘芽’。

    偏執,就此紮根。

    ——毀掉天迴城,海之讚禮的利益雖然會受損一部分,但作為天迴城第一公會,背負著複興天迴城使命,可以把更多的人拉攏進來。

    而且……離道眼眸閃過妖異的紅光,隻要哄得海螺自暴自棄起來,就算公會的基礎隨著天迴城的毀滅而毀滅,找到那個人,他也一定能迴大半的本。

    海螺喃喃道:“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黑氣侵蝕的越來越快,魚尾已經完全黑透,離道遵循著本能繼續誘導著對方,見一個人迅速飛來,不得不中斷話語,躲進了海月池中。

    容序趕來時,看到的是半張臉都變成黑的海螺,他拿起拂塵施法淨化,卻被對方碰開了。

    海螺扯起一個甜美的笑容,“容先生,不必救我了,讓我歸於最初吧。”

    容序不聽,拿著拂塵後退一步進行淨化,他道:“你還是幼年期,還有很多時間,為什麽要放棄?”

    “因為,我犯的過錯實在太多了,天迴城被毀,很大的原因都是在我。”

    容序看對方反抗淨化的力度小了,繼續安撫道:“天迴城被毀不止是你的錯,所有人都有責任,而且你還小,知道自己犯了錯,以後糾正就好了。”

    “可是我犯的錯,已經數不清了。”

    容序以為隻是天迴城毀滅,小孩子般的自責而已,“數不清又如何,你可知大人曾經,也是背負著罵名而戰,最後還不是成了鳳凰鏡之主?”

    如果白帝說大陣暫時不能開啟,就算海螺犯了錯,天迴城也不會滅。

    ——隻是天迴城究竟是怎麽滅的,看來還要把海螺的事情解決完後才好去問。

    海螺被安慰到了,黑色漸漸從它的臉上褪去,眼中露出希冀的光芒,“那我能複原天迴城嗎?”

    容序道:“能或者不能,在你心中,不過我可以告訴你,複原了的城市,跟以前的再像,也不同了。”

    就像白帝城一樣,雖然它更強大了,但有的東西,卻不複存在。

    空氣中忽然彌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既不是香氣,也不是臭氣,不刺鼻,也不舒適。

    容序屏住唿吸,雙手將拂塵一轉,分出一部分法力把周圍的一切重新淨化一遍,連自身也用法術洗了幾遍。

    這樣謹慎的做法讓他等到了幕後的人,隻是他沒想到,異魂當中除了祁原背叛,還有第二人。

    容序嚐試用語言來拖延時間,“花與,你想做什麽?”

    花與把玩著自己染了色的指甲,目光戲虐的看著容序,“當然是來會一會我們少年老成的美少年啊。”

    容序在一眾人中算是年齡最小的後輩,不過他的天賦和耐性都好,修為遠比眼前這個一向無所事事的綺香花與要強。

    容序麵無表情道:“是嗎?那又為什麽要下毒呢?難不成,想背叛我們,與掠殺者為伍?”

    花與抬起袖子掩著麵柔和地輕笑著,“這怎麽是背叛呢?我也不想擔上與掠殺者為伍的名頭,隻是想殺了你們這些偽君子罷了。”

    她從袖中拿出一炷香,輕彈一指,將香引燃,“我打不過你,可惜你這淨化中斷幾次,這位美麗的半人形少女,就要香消玉殞了。”

    這柱香容序不得不防備,又得多花能量去建立屏障擋住香氣,他心知,隻要自己的能量輸出一弱,花與就會抓住機會偷襲他。

    他冷笑一聲,“隻是不知道到時候香消玉殞的到底是誰?我可不會憐香惜玉。”

    花與嗔了一句,“嘴硬。”

    海螺嘀咕道:“她也有千把歲了吧,為什麽要學小姑娘撒嬌的語氣說話?”

    說是嘀咕,其實音量很大,讓花與忍不住捏了把袖子。

    花與瞥了眼海螺,“說什麽呢,連化形都沒化全的小孩。”

    海螺睜大水靈靈的眼睛,“花與姑娘,我沒有說你啊,我隻是說海月池這個家夥。”

    花與冷笑一聲,“你也就剩下這點時間來鬼靈精怪了。”

    說話打岔期間,花與留意到海螺身上的黑氣已經褪至魚尾了,而容序維持的屏障則越來越強。

    花與終於按耐不住了,“你們還不出手嗎,是想等到什麽時候?”

    一個人慢步走出來,手上把玩著匕首,“花與大人這麽著急做什麽?”

    他出現後,又有人從廢墟中走出。

    容序瞳孔微縮,這些人,都是玩家。

    玩家們,不去守城,反而來幫助這個背叛者,看來他們一昧認為是已方勢力的人,其實也有可能投效另外一方。

    花與似乎猜到了容序的想法,她低低笑著,“隻要有足夠利益,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領頭的暗影毫不猶豫地揭穿了花與,“付錢的不是你,趕緊下令,做完就走了。”

    花與臉色一僵,“盡你們所能,擊破屏障。”

    領頭的暗影不耐煩的應道:“當然。”

    他揮手,“上!”

    各種各樣的技能擊打在屏障上麵,花與吹了吹手中的香,嗅著空中的香氣,她眉眼微揚,心情非常愉悅。因為她看到容序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哪怕生起氣來,也非常好看,這可是難得一見的美景啊。

    玩家們的攻擊力度不強,容序還能應付的過來,花與見狀又問道:“你們之前不是殺了一個異魂做投名狀的嗎?怎麽連這麽一個簡單的屏障都破不了。”

    “花與大人,稱你做大人隻是因為你是我們的臨時上司,可不代表我們什麽都要聽你的。”

    領頭的暗影拿著匕首飄到花與旁邊,“而且,像您這種沒有多少自保手段的異魂,是很容易被我們這些脆弱的玩家殺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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