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晏找到在樹下站著公然發呆的司空太平,問道:“嬴清人呢?”

    司空太平聞言,沒有聚焦在一點的目光收攏迴來,看向東方晏,“迴鳳凰鏡了。”

    “我就知道……”

    東方晏無語,也不用猜了,看司空太平這樣子就是跟嬴清一樣把事情丟給

    東方晏問道:“姬還人呢?”

    他怎麽找了半天沒看到人?

    “他去郊外找人了,半日後會迴來。”

    “好吧。”

    司空太平問道:“你認為,你的徒弟學得了琴劍嗎?”

    一心兩用很難,既要全心全意的將心神寄托於古琴上,又要分心隨時準備出劍。抽離沉浸在琴曲中的情緒,化作一柄銳利的劍殺敵。

    心性不佳者,根本修不了。

    東方晏也不敢在司空太平麵前打包票,“試試吧,她學不了其他的路,不試的話隻能原地踏步。”

    “嗯。”

    司空太平應了一聲後沒有再說話,視線又開始放空。

    東方晏沒有打擾他,轉身離開。

    鳳凰鏡。

    詭秘的雲霧之上躺著玄色衣袍的嬴清,腳下是綿延不盡的山脈,若遠若近的鳳鳴彼此起伏,匯聚組合成了神秘的鳳凰鏡。

    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它本身是雲霧、是山脈還是始終看不清摸不著的鳳凰鳴叫。

    唧唧站在嬴清攤放在胸前的手腕上,左右橫跳著,嗅著空氣中彌漫著的香味——一種隻有鳳凰才能聞到的氣味。

    “嘰嘰、嘰嘰。”

    嬴清抬起唧唧站的那隻手,迫使它驚慌失措的落在衣襟上。

    “真是不安分。”

    嬴清的手抓起唧唧,丟到一旁,撐著實體的霧麵坐了起來,“老老實實感悟氣息就行了,瞎叫喚什麽?”

    唧唧委屈地叫了兩聲,趴在了地上縮成了一團。

    嬴清看它沒再折騰了,繼續躺了迴去,閉上眼睡覺。

    鳳凰鏡的環境真的很適合什麽也不做,懶懶的躺在那,但久了就覺得,沒有其他生靈喧鬧的地方無聊至極。尤其還是那些打發時間的書都看完了,看的都能倒背如流。

    隻不過,那種想法已經成為了過去式。

    現在嬴清想著的,卻是長久的安寧即將被打破,在鳳凰鏡裏躺上一會,很快就是奢侈的浪費時間。

    首先是來自界外殺不死的玩家,現在是即將重新出世的混沌深淵。

    上一次混沌深淵出世,帶走了多少同伴的生命?最可怕的是那些死去的人,成為了掠殺者,他們還具有自我意識,卻像是被灌輸了一道死命令——殺死非掠殺者之人。

    剛開始在混沌深淵中的掠殺者隻是看守他們這些人,後來不知道是不是囚禁他們的人發話,開始從黑暗中湧出,掠殺他們。

    如果不是青玉琴第一時間隔離了混沌深淵,讓他們有充足時間準備反擊,恐怕他,嬴清早沒有機會站上鳳凰鏡之主的位置。

    忽然想起之前玩家們口中的‘混沌交界’資料片,嬴清隱約對上次異魂現世前商議的時候,落殤話裏有話的意思有了猜測。

    他在提醒自己,係統定製下的任何活動不止是對待玩家的,還有警告異魂。

    這次混沌交界,就是提前預兆著混沌深淵的出現。

    現在才在走神期間不經意地猜出來,真是……

    偷懶偷的腦袋都鈍了。

    不過司空太平明顯是知道落殤說的什麽,所以才會那樣激動的問對方是誰告訴他的。後來平息怒氣,像是知道了幕後人是誰一樣——但他一向不會玩月芍那一套虛的。

    不說,等於不確定。

    這麽猜來猜去後得到的諸多信息摻雜在一起,還是沒猜出來一個結果。

    嬴清頗有些頭疼,他不想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趕忙將這些想法拋卻,放空了大腦,最後陷入沉睡。

    ——

    見羽迴到十裏莊把馬還了迴去,買了一把白色武器的劍,找了莊外的基礎劍客npc,在他的指導下開始練習。

    見羽在全息遊戲中第一個職業玩的就是用長劍的,隻是太長時間沒握過長劍,手上生疏了些。

    打基礎的事情npc隻是簡單的指導了幾下就讓她自己練,要不就是有時看見羽練的久了,心裏掂量著拿了錢不辦事不太好,又會指點幾招‘獨門絕技’。

    見羽看著npc使出滿大街賣的劍譜招式,心中無語,麵上還是附和著對方,按照他的方案來練劍。

    如果你把遊戲中的所有生物當做真實的時候,那它們就不止是一場遊戲,而是另外一個人生。

    見羽坐在樹蔭下休息,看著npc在那裏喂雞喂鴨、養狗養貓,濃濃的生活味道撲麵而來,這是在現實中很難體會到的樸實樂趣。

    休息了一會,見羽開始練琴。

    每彈完一首琴曲,見羽都會再拿出劍來走一套基礎劍法,然後再練琴。

    如此循環,直至取劍的那天。

    東方晏拿著裴子明鍛造的長劍左右擺弄了下,自言自語著,“看著跟其他的長劍沒什麽區別,就是響聲方麵蘊含著特別的律動。”

    東方晏手指敲了敲長劍劍身,劍發出清脆的鳴聲,裏頭似有水流動的聲音,潺潺流淌著。

    裴子明的鍛造的東西從品質上來說差了些,但質量還是不錯的。

    也不知道徒弟什麽時候來取。

    正當他想著這件事的時候,嬴清抱著一隻金黃色的小鳥走了進來,冠羽是金紅色的,金色的尾羽分支上有一根根紅色細線。

    “這是?”

    嬴清道:“唧唧,除了體型沒變,其他地方算是完成進化了,不過不能算是鳳凰一類,隻能算是一隻鳳鳥。”

    東方晏打量了下連巴掌大小都沒有的鳳鳥,不由問道:“司空太平到底喂了多少東西才讓這個小東西的血脈提純?”

    “我怎麽知道。”

    東方晏也就是隨便問問,他換了個話題,“一想到這麽長時間司空太平養的鳳凰才從雞變成鳥,個頭都沒長,我心裏就舒坦了不少。”

    嬴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是嗎?等太平真養出來一個鳳凰後我看你說什麽。”

    東方晏伸手揉了揉唧唧頭上的冠羽,“等到那個時候,我或許也不會在意一個好久之前被搶走的鳳凰了。”

    嬴清道:“太平那家夥呢?”

    東方晏頓了下,抽迴手道:“他把事情扔給姬還去找他徒弟了。”

    “這倒是稀奇。”

    嬴清鳳眸微眯,“我以為他收徒弟會比逐千秋還要放養呢。”

    “他總是會做出讓人意外的決定。”

    東方晏用一句話概括司空太平的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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