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複並不是興華黨高層所預想的一個腦滿腸肥惡心老古董的,他穿著龍袍,相貌堂堂,長身玉立,單就容貌而言不下於袁克勤。


    他下了車來也沒讓如趙文忠一樣氣急敗壞,而是溫文爾雅,向以玉堯為代表的興華黨行了一個江湖禮。


    “朱複見過各位將軍。”


    除了玉堯、龍雪之外,來迎接的興華黨員們不禁一怔,玉堯麵不改,也抱拳問禮。


    “朱公子,你好。在下年玉堯,不知九難師太在何處?”


    朱複雖然震驚於她的年紀和世所無雙的美貌,但是到底是被九難教養了近十年,他很快平靜下來。


    “年小姐好。姑祖母年事已高,一路奔波,身體不適,還在後頭車上休養。”


    一路上頗不平靜,那些“錦衣衛”鬧出事來,還多次需要長平公主出手阻止。原本朱複在那些人當中是僅次於長平公主的高手,但他是“皇帝”,他還要靠那些人造勢擁戴來南京,不宜出麵。


    玉堯一聽,道:“你帶我去看看。”


    朱複有太多出忽意料的事,她的年輕、她的美麗、她的氣度,還有一路上走向安寧繁榮的江山,她是興華黨的創始人領袖。他是要來當皇帝的,少不得對這位“權臣”既感激又想過無數的“君臣相爭”的戲碼和“帝王心術”。不過,在見麵這一刻才發現她僅僅是問起姑祖母。


    玉堯讓朱複引路,到了一輛大車前,玉堯道:“師太,晚輩年玉堯求見。”


    車中有人咳了兩聲,一個聲音傳出來。


    “年小姐不必見外,老尼隻是身子不中用,原該我來拜見你才是。你果然……對天下百姓,很好,很好。”


    玉堯道了一聲失禮,掀起門簾進去,隻見一個形容枯槁的老尼姑,一身白麻尼袍。她比之九年前老多了,簡直判若兩人。


    玉堯見了也不禁心中一酸:英雄末路,美人遲暮,老天在這一點上總是那麽公平和殘忍。曾經嬌俏美豔遊戲江湖的公主殿下曾經亡國斷臂的亂世佳人,曾經一心複國又經江湖劫難因韋小寶而退隱江湖的美貌尼姑第一高手,現在已經如今模樣。她不禁想起唐心微,唐心微也一生坎坷,童年少年被人竊取了身份和幸福,後來一生在滅喪屍還被夏冰砍了一隻手也成獨臂。她雖不是唐心微但記憶中也曾老過,知道人老遲暮的感覺。不同的是,唐心微一生的努力沒有白廢,而且還有潘越有朋友夥伴。白衣尼要比唐心微還慘得多。


    玉堯給她把過脈,歎道:“師太本就年事已高,憂思過度,氣血兩虧,近來為何頻頻真氣使用過度?”


    白衣尼道:“說來不怕你笑話,一路來南京也頗不容易。諸位鄉賢臨時組織鄉勇護送我等,但是到底沒有經過訓練和軍紀約束,一路擾民,貧尼隻好出手調解。”


    玉堯取出一小瓶“九花玉露丸”倒了兩顆出來,九難隻覺一陣淡淡清香,聞之舒爽。玉堯令其服下,又扶她下了車,叫了龍雪過來背她。龍雪與九難倒是舊識,他雖現在身居高位,對於玉堯卻是言聽計從,並不推辭。


    到了一處空曠之地,玉堯運功助她將渙散的真氣凝聚行氣,九花玉露丸的藥效也吸收了,九難精神才好一些。


    “多謝年小姐。”


    玉堯盤腿坐在地上,一邊看看護法的龍雪,一邊看看一旁好奇看著的朱複,暗暗搖了搖頭。


    玉堯大大方方,就這樣在“聚寶門”(中華門)外席地而坐,在雙方的無數眼睛之下,如一個先秦的百家學說的布道者。


    玉堯向龍雪一指,說:“師太,龍雪你見過,曾經是白龍幫幫主,現在是漕幫幫主、武林盟主、中華遠洋總經理、海關總長、興華黨政/治局常委,我想說,他手下層層人馬,相關的加在一起有數十萬,卻能當眾來背你一背。君子厚德載物,不外如是。朱公子自是明室貴裔,我看武功也不弱,但對教養深恩的姑祖母,卻無多少孝心。”


    九難道:“複兒平日對我是很尊敬的,你初次見他,如何這麽說?”


    玉堯道:“你說一路走來多有紛擾之事,他一身武功為何自己不出手?怕得罪人?若是這樣沒有原則的怕得罪人,他身邊的永遠是想利用他身份好與我討價還價的小人。你們這一路來,我已經接到十幾封公文,都是狀告你們所謂的錦衣衛的。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等下南京警察局就會派人過來把那些有命債的全抓起來發往事發處發落,還請師太理解,法不容情。”


    朱複俊臉一陣紅一陣白,道:“年小姐並非在場人,今日初次見麵,如何下此斷言?”


    玉堯道:“我自有法子知道。”有一種人叫做“特工”,還有一種人叫做“臥底”。


    九難長歎一口氣,說:“我在衢州久等年小姐不得,就想過你可能要毀約,但我還是抱一絲希望。鄉賢擁護大明,我身為明室後裔,也有我的立場,自是樂見其成。隻是年小姐出爾反爾,可也難堵天下悠悠之口。”


    玉堯道:“你們這一路進京,我未對下頭省市縣吩咐隻字半語,也正是對你們的一個考驗,很可惜除了師太之外,我對其他人很不滿意。我若尊朱公子這樣毫無擔當,身邊盡是小人的人稱帝,才是對天下百姓的不負責。百姓不喜歡這樣的皇帝,我偏要他當,那我是和天下百姓作對。明太/祖驅除韃子之功績,曆史自會給他該有的地位。那些無知的、心懷叵測說著滿清先進、開明、仁德遠勝於大明的,我也自會努力還原曆史真相。大明帝國,永遠是中華民族曆史上一個輝煌驕傲的時代,是與漢、唐並稱的強盛王朝。你們身為明室後裔,也是中華民族的一份子,隻要遵紀守法,可以自由地以祖先為榮,可以大聲地說‘我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後裔’。中華民族的胸懷永遠為你們敞開。”


    九難老尼姑已經滿臉的淚水,她一次次的感到失望與絕望,她此生的信念和夢想一次次被絞得支離破碎。現在,黃土埋到她的眼睛,她的最後一博也成空了,這種痛苦無法形容。然而,這幾十年來,身為亡國公主,第一次有人和她說這番話:你可以以你的祖先為榮,你曾是明朝皇室公主,天下人也會接受你,尊敬你。


    她不由得五味陳雜。


    可是別人沒有她那樣的想法,突然,身穿皇袍的“太上皇”過來說:“我們是大明皇室,我兒子要當皇帝!你這妖女,你騙我們,你也是亂臣賊子!亂臣賊子!”


    玉堯歎道:“君子厚德載物,天下選賢任能為官。本就不應該讓天下百姓沒有條件的供養對天下毫無貢獻的廢物過紙醉金迷的生活。興華黨誌在開啟民智,讓中華的每一個百姓都更優秀,如此我們的國家才永遠強於外族。這樣做也讓百姓也不會願意再以賦稅供養無德無能者為皇室。但也隻有這樣,我中華民族才能屹立於世界,永遠是最優秀的民族。再不會有外族入主中原,奴役屠殺我百姓。”


    九難道:“太/祖皇帝、永樂大帝何等英雄,可也不能預料後世子孫不肖。年小姐就有把握你的後世子孫個個是人傑嗎?難道你就不想留最好的東西給自己的後世子孫嗎?”


    明朝最大的痹政就是朱元/璋對子孫後代太好了,一個個王、公、侯、伯、子、男、將軍的爵位繼承下去。這些皇親國戚不但兼並土地,而且由於不能離開封地不能參政,就知道娶小老婆生更多的兒子。這是一個巨大到可怕的廢物群體,而且廢物們不但領俸祿還能仗著身份兼並土地,如無數的吸血蟲一樣吸著大明王朝的身體。他們和龐大的文官讀書功名群體一樣,拖都拖死大明的財政民生,讓大明王朝從當年從健壯成來骨瘦如材最終倒下。人人都說崇禎如何昏庸無能,其實他是個可憐的皇帝,他太窮了。


    玉堯道:“我若有子孫,我會留最好的東西給他們。我會告訴他,就算是我的兒子,也不可能天經地義享受尊榮。就算他瘋了要當皇帝,那也不是關起門來自封,要有江山才是皇帝。中原的江山是中華人民共有的,不過西方有一片富饒的土地大約有我中原那麽大,他有本事打得下來,那江山就是他的。但是他是一個孩子,不會天生就知道怎麽打江山,他若真有誌於此,我會教育他怎麽在那片新的土地成為一個開國皇帝。但是他若吃不了苦也沒本事,那就乖乖地做符合他能力的事,不要妄想。而且,我也會讓中華人民知道,他若沒本事,大家千萬不要跟他幹蠢事,其實,這才是為他好,讓他不要成為悲劇笑話。而我的後裔,他們能成為什麽,卻不能知道了,但我不會定個像你們一樣的製度讓他們成為吸血蟲。他們就算種地種得別人好,也成材了嘛,我在天之靈也會認可。曆史多少王朝盛世最終覆滅無影無蹤,而我漢文明傳承幾千年不滅,為什麽?因為世間最強大的傳承是教育,而不是皇位的血脈傳承。”


    九難怔怔出神,可是她卻想到了自己的“教育”的失敗。她的弟子“阿琪”“阿珂”最終都棄她而去,她細心教導的呂四娘去跪舔滿清的臭腳,她耗盡心血教養的侄孫兒朱複,武功是高了,但是卻不是她所希望的一個合格的皇帝。


    但是年玉堯小小年紀,她卻創造出了一個興華黨,那些可以說都是她的徒弟。她與她的徒弟們卻能光複河山。


    一旁的朱複忍不住道:“皇帝受命於天,你這是邪魔歪道,倒行逆施!”


    玉堯道:“我現在若想稱帝,隨時可以,我的權力是天給我的嗎?天從來沒有降過一道旨意給我讓我當皇帝,天下人也沒得到過天的旨意必須奉我為主。還有你這個‘大明皇帝’,天何時何地降過一道旨意給你,天怎麽說,天長什麽樣,可有人證物證?無憑無據,天下人人都可說‘天授命於我當皇帝’,信不信天下人還能弄出人證物證來比你的故事動人多了。人要去研究天下的規律、尊重自然的規律,但是天從來不會支持某個人去免費享受權力金錢美女。那些天天知道享受金錢美女毫無能力的皇帝,天下人都要看清,‘受於天命’不過是個謊言遮羞布,這種皇帝是騙子!表麵上信俸這種皇帝的人,不是傻子,就是實際上屁點本事沒有卻也妄想得到權力金錢美女而去同流合汙的偽君子!滿清朝廷就是一個大騙子和一群偽君子組成的。朱公子,你還年輕,不要做傻事,世界不一樣了,不要學滿清,你們這一路走來發生那麽多事,現在就算我想讓你當皇帝,百姓們也不會答應。”


    朱複怔怔發著呆,而那些“太上皇”“皇叔”們卻是又惱怒又嫉妒又恐懼地看著扶九難起身的玉堯。


    玉堯朝九難抱拳道:“師太,我安排了一處大房子給你們,房契地契會和十萬銀元一起給你們。你們好好經營,可以在南京落地生根。”興華黨把銀子統一鑄成“銀元”,讓當官的再也沒有加“火耗”的空間。一銀元等於五兩,一萬銀元就是五萬兩。


    九難知她決心以定,就連“信義”也壓不過她那“百姓”二字。心想自己一路來,努力維護這群“大明高官”、“錦衣衛”與百姓的衝突,可仍是紛爭不斷。三年間,百姓連滿清都差不多忘了,何況七十年前的大明呢?


    九難把《茅廬秘約》取出來,在“太上皇”和“皇叔”們瘋狂地叫囂之中,交還給玉堯,道:“這份秘約還給你,你自可毀去,天下人也不會知道你出爾反爾了。”


    九難到底是數年願望成空,對玉堯是有怨的,這一句實在是口頭上占點便宜。


    玉堯卻哈哈一笑,說:“不用毀去。這樣珍貴的文獻,我將來會建一個博物館珍藏著,後世千百年,人人可以看到這一曆史。我年玉堯也非完人,也曾失信於人,是我一輩子的汙點,而我也因此對師太你懷有歉疚。此事不需遮遮掩掩,從今以後,我當以此自勉。”


    多年後,中原一統,在南京的國家博物館中,《茅廬秘約》當真放置了三百多年(後世不知道)。每當世人去參觀時,可以看到當年還不到十歲的年玉堯的“偉大誌向”,同樣也看出她對革命之道雖然迷茫但是革命之心的堅定。


    後世南京的中小學教育,就常有帶著學生們來參觀的。被做思想品德教育,有一種品質叫擔當,做了事就要勇於承擔,不能不認。開國領袖完全有辦法毀去這份汙點,卻大大方方的展示出來,似乎展示出了她曾失信汙點,可是天下人卻更相信她了。


    ……


    安頓好朱家人後,警察逮捕了那些染了命案的“錦衣衛”,在臥底的暗中指點下,一個也沒放過。這些人通通被發配到事發地,交給當地政府公開審理,給百姓一個交代。


    對此,之後玉堯個人親自給那些受害家屬寫道歉信,並從個人財產中取出一筆高額的補償金,這是她對那些“跳大神”的人無作為的結果。


    事後當晚,年遐齡和年羹堯卻是飯後在院子裏小酌談話,年羹堯道:“我們都小看小妹了,她手段也多著呢。”


    年遐齡歎道:“好一招鄭伯克段,我老了,我也不知道我這女兒是怎麽生的。”


    年羹堯撲哧一聲笑,道:“父親這是在得意吧。小妹可比滿清康熙強大了多少倍,要胸懷有胸懷,要陰招有陰招……”


    “是誰在說我有陰招呀?”卻見穿著一身便服的玉堯從外走進來。


    年羹堯道:“就你耳朵靈。”


    玉堯也過來坐下,長歎一聲,說:“批了幾百份公文,累死我了……”說著撿起盤上的花生米吃。


    正在這時,黃氏端著糕點過來,指著玉堯道:“你終於知道迴來了。你給我好好坐著,哪都不許去!”


    “什……什麽?”玉堯看到母親臉色有些不對勁,心中毛毛的。


    黃氏把糕點放在了石桌上,道:“你都快十九了,你的婚事到底是想怎麽樣?你原來那些奴才手下,現在個個了不得,我看那什麽章睿、龍雪很不錯,你說說,你到底喜歡哪個,我看看快點在10月份就把婚事辦了。”


    玉堯一頭的黑線汗,雙眼呈現“張繼科”式的迷茫,不過張繼科是沒睡醒,而她是因為信息流太強撼,腦子短路了。


    黃氏又滿意地說:“聽說他們上無老、下無小,對你又言聽計從,剛好入贅我們年家……”


    平常人家自然是讓女兒出嫁的好,但是如今玉堯的身份地位,哪有什麽婆家壓得住,自然是招婿的好。黃氏如今早就從旗人貴族婦女的思維方式轉變為“領袖她娘”的思維方式了,不過她還是認為,女人必須成個家。


    玉堯終於迴神過來,為難地說:“我還小……”


    “哪小了?別人家的姑娘在你這個歲數,孩子都生了倆了!”


    “章睿和龍雪不行吧。”一個是個靈族,天道連人都不能給他殺,他要是和人類結婚不知會不會霹死他。一個是她兒子,而且真身還是條白龍,這是亂倫加人獸嗎,太重口味了吧?


    “你不喜歡他們?那龍墨呢?”


    玉堯:媽媽,我能說那也是我兒子嗎?


    “袁公子呢?”


    “他在南洋有個未婚妻,年底他們幾家的長輩都要來南京了,就是要給他們辦婚禮。”


    “那怎麽辦,有些出息的年輕人除了這幾個好像都成親了吧。”黃氏仗著身份之便,在南京興華黨的夫人圈中還是備受尊崇的,八卦打聽起來也是十分方便。


    玉堯咽了咽口水,說:“娘,就非得結婚嗎?”


    “不成親,怎麽傳宗接代?”


    “那叫哥哥們多生幾個,咱們年家也不會斷了香火呀。”


    “你自己呢,你老了怎麽辦,老了也要有個伴,有自己的兒女孝順你。”


    玉堯弱弱地說:“我沒喜歡的人呀!”


    黃氏:“那要不拋繡球招親?”


    玉堯:……


    黃氏:“比武招親?”


    玉堯:……


    在一旁的年羹堯忽道:“招婿當招德才兼備者,不如考試招親吧,文科、武科都考,選個前10名,然後進行麵試……”


    年遐齡想了想,撫了撫胡子,說:“這主意不錯……”


    玉堯昏倒在地……


    ……


    玉堯對於家裏想張羅給她招婿的事是能拖就拖,每次他們想再提,就以公務繁忙為借口走開。


    可是,有一件驚天動地的事發生了,“大明皇室”正大光明地來向她提親了!


    此事弄得幾乎南京人人皆知,很快而黨內除了時時有人搞動作催她登基加冕之外,還有就是她成親的事。


    就算黨內不少人知道“皇帝受於天命”是最大的謊言,但是他們仍熱忠於立一個他們自己的皇帝。不要小看中國人隱藏在骨子裏的習慣。


    好多派係都已經在黨內外宣揚她稱帝和不稱帝的區別了,稱帝有其實用主義的政治/意義。


    比如:至少對於人心歸屬有作用,將來渡江戰役後,北方漢民也要知道有個漢人皇帝,他們自然就會歸附,但是和他們說黨,他們能知道什麽是黨嗎?對於,滿清漢官將來的“起義”也有好處,有個皇帝,他們至少是認為南方有漢人的強大朝廷可是讓他們依附。但是若不稱帝,興華黨讓那些外麵的人感覺起來就是一個團夥。


    另外的是自己人的心理作用:咱們辛辛苦苦造反幹事業,你總要讓我看到咱們的“朝廷”吧。要和他們說“政府”已經建立了呀!他們會反駁:“現在到底誰當皇帝呀!我都不知道要忠於誰?總司令,對,但是總司令不當皇帝,我現在忠於她,後世別人當皇帝了,我兒子怎麽辦?”


    ……


    玉堯也有“成長的煩惱”,所以迴南京來述職的陳琦邀請她出去騎馬,她就拋下公務赴約了。


    跑了一大圈後,在一個風景秀麗的小溪邊停下,放馬兒去喝水吃草。


    到了一塊大石頭上,阿大那個全能兵王小心翼翼地過去幫兩個女人放置落座的墊子,布置點心。


    玉堯看看覺得畫風真是清奇,陳琦咳咳道:“前輩,你這麽饑渴地看著我的男人是怎麽迴事?”


    陳琦這個清穿女界除了年玉堯之外的一枝獨秀的奇葩,她一年前已經和阿大成親了。原因是:她喝酒後把阿大給睡了。


    阿大是係統出品的兵人,其實是基因/克/隆人。他的基因差不多是選用戰士最優秀的品質基因組合而成,他的臉不會是最美的,但絕對剛毅。而且,他一米九三的個子,脫了衣服,那身材是比太陽神阿波羅還有料。


    陳琦從二十歲穿來多少年了,身心發育都已經很成熟,也看到過不少這個時空的優秀男人,就沒有一個比阿大養眼的,包括她後期“買”來的那些兵人。阿大本也是兵人中的“旗艦”了。


    然後,阿大隻知忠心陪伴,根本就不懂感情,當陳琦喜歡他的時候,他也不懂。


    直到,女狼把他撲倒……


    他被“吃幹/抹淨”後,其實他很害怕,因為他雖是“克/隆人”,但是那麽強壯的男人也是有“本/能”的。他要是沒反應,阿琦也吃不了他。他感覺做了大惡事,小心縮在床上。


    女狼就差抽根煙,但是她醒來後一邊披著衣服,一邊對他說:“你是我的男人了,要聽話,那些女兵要是給你拋媚眼,不許理她們。還有,把你的東西搬過來,以後你睡這兒。當我的手下和當我的男人是不一樣的,除了聽話保護我之外,你要學著體貼溫柔有情/趣……”


    陳琦的霸道總裁吃幹/抹淨的事就暫且不說了,卻說玉堯又是長長一聲歎。


    陳琦道:“你這是在煩惱什麽呀。你不是魂穿嗎,結婚生子也是前世的事了,現在好好結婚大家都皆大歡喜。”


    玉堯道:“我找誰結去?”


    陳琦道:“章睿、龍雪不都挺好的嗎?還有那個……嗬嗬,朱複。聽說黨內也有不少人支持你和朱複成親。他長得俊武功高,最重要的是與大明皇室的恩怨也可一筆勾消了。想想唐太宗不還取了隋朝公主楊吉兒嗎?”


    玉堯道:“得了吧。章睿是……告訴你吧,他是我前世的……弟弟,龍雪是我兒子……”


    陳琦像是被點了穴一樣盯著她,歎道:“敢情你是全家都穿了!你老公呢?”


    “死了。”


    “會不會也魂穿來?”


    “不可能。”若說是潘越,他是屬於喪屍的那個時空的,而且他是屬於唐心微的,而她不是唐心微,她是年玉堯。


    “那就收了那個朱複吧。”


    玉堯哼了一聲,說:“他就算貌比潘安,我寧願買個充氣/娃娃過一輩子,也不會和他成親。”


    黨內那些人的封建思想還是很重的,想讓她學“唐太宗”嗎?她真的沒有興趣按這樣的做事習慣做事,不然,她就沒必要革命,她要革的也有這種命——靠睡男人達到目的,那她不是和那些清穿女有共同之處了嗎?當年,唐心微連孫晉那種條件都不要,朱複算什麽?除了九難讓她內疚之外,朱家那些人惡心人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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