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人戰士阿大背著陳琦逃入深山,而阿二引開了部分清軍。遠遠的,陳琦依稀聽到了清軍的火/統聲以及阿二自動步/槍的聲音,最後聲音卻消失了。


    阿二的子/彈也是有限的,在他射殺了十幾個清軍後,與清軍綠營的人徒手格鬥又殺了七八個,兵人戰士的勇猛震懾了清軍綠營的官兵。最後一個火/統把總在他與三個清兵格鬥時開槍打死了他。


    這時,清軍上山追到這裏來的人隻有四十來人了,剩下的清軍心中不禁發寒。


    然而清軍帶了獵犬,還帶著他們去追陳琦,而阿大就是再勇猛身上負著一個人還負著武器體力消耗也很快。


    阿琦已經能聽到狗叫聲了,哭著對阿大說:“阿大,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阿大氣喘籲籲,放下了她,把她藏在一個隱秘的樹叢之後,說:“指揮官,我去引開他們,你要藏好……”


    陳琦卻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拉住了阿大,說:“你別走,我不要你幫我引開清軍……”


    阿大無法理解指揮官的形為,他作為兵人戰士隻有各種作戰技能和植入基因的忠於指揮官的本/能。他不明白陳琦現在的選擇,留在這裏,指揮官死亡的機率會大很多。


    可是他冰冷的心卻流過一絲讓他無所適從的溫熱感覺,他茫然地看著她。


    陳琦道:“阿大,我已經害死了所有人。如果你也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死,我死。”


    阿大自然是不知怎麽說服別人,聽她這麽說,隻好留下來。故布了一些疑陣和簡單的陷阱後,一起藏好,又檢查自己所有的裝配,子/彈都上了膛。


    陳琦也拿著一把上了膛的手/槍,靜靜等待清軍的追捕。


    阿大的陷阱是成功的,在附近布的幾個雷都成功的炸死了清軍,那牽著狗的清兵和狗一起被炸得血肉模糊。


    後麵的二十幾個清軍都不禁膽寒:這些賊匪精通火/器,兇頑異常,這次的剿/匪行動已經死了幾百人了。他們的火/器裝備也是聞所未聞,就連火/統營的把總大人見了也暗暗稱奇。


    但是這些陷阱也消耗掉阿大身上除了子/彈之外所有的裝備。現在清軍提高警惕地搜索,阿大向阿琦打手勢讓她趴著不動,而他則小心地匍匐到離阿琦相反的方向去,他體能也將耗盡,但是兵人的素質讓他強撐著。


    他窩在草叢堆中,在樹影斑駁中看到了那個清軍把總,他舉起手上的自動步/槍,砰一聲響,由於他在極度疲憊之下,所以這槍打偏了,打在那個把總的肩上,現代化的子/彈的動能讓這個清軍把總吃了大苦頭。


    清軍被驚動,都找了地方躲起來,還有九個火/統/卒也點紛紛上火藥鉛彈,一槍/槍朝阿大的方向亂射。雙主對射了一會兒,阿大打死三人,自己卻也中了彈,疲憊受傷之下倒在地上。


    陳琦十分擔心阿大,嘴唇都咬破了。但是見清軍火統兵這樣的威勢隻怕阿大會有□□煩。她看了看手中的槍,心道:死就死吧。


    於是,就從草叢堆中探出身來,看中離她最近的一個火/統兵,瞄準開槍。


    一/槍打在了那人的腰上,可是這邊的槍聲引來了清兵,他們開始朝陳琦的方向開/槍,鉛彈一顆接一顆,又有幾支亂箭。


    陳琦趴在地上,胸口上已經中了一箭,她看著天空的方向,草木在眼前晃忽,她心想:她終於也死了,總不負他們的情誼,要是阿大能扔下她逃出去就好了。不知道人死後會不會變成鬼,會不會再投胎,能不能投到現代。


    正在這時,耳畔響起了咻咻身響和清軍的慘叫聲,又聽腳步聲嘈雜,火/統聲一陣混亂,然後漸漸停息,畢竟現在的火/統裝藥麻煩還總會炸膛。


    不過多時,有人走近來,隻見是一個身上都是偽裝臉上都是泥濘的人,眼睛都很明亮。


    “營長快來,這裏有個婆娘!”


    又有人來一看,說:“怎麽是個婆娘?清軍這麽多人進山來不是要找咱們的是來殺這個婆娘?”


    第三個人圍上來卻是大喊:“快來軍醫護士呀!人還沒死呢!”


    忽聽一個女子聲音響起,道:“來了!來了!”


    陳琦聽到“軍醫護士”心理本能安心,吃力地說:“救……救人……阿大……”


    說著暈了過去。


    玉鳳(鳳妹)帶著人在太行/山上發展已經快兩年了,起初來的有一百來人,身負各職。現在他們在太行/山上建立了小規模的根據地,而遊擊隊已經發展到一個營了。


    他帶著部隊在山上拉練,聽到爆炸聲,他還以為是哪個連隊出了事,連忙趕過來。但是後來他又聽到“怪異”的槍/聲,畢竟作為一隻在現代末世呆過幾十年的鳳凰神獸聽慣了現代化的步/槍聲音。


    如此他更加要來看看,而見著幾十個清軍追到山裏來了,他察覺人不多後果然下令用駑箭暗算射殺。三十多個駑手首先就把幾個清軍火/統手殺了,然後,那些普通士卒弓箭兵就不夠上百人分的了。


    玉鳳過打掃戰場,確保清軍都死絕後才過來看,一男一女兩個人正在被軍醫護士做基本的傷口處理。


    他一見那個身穿迷彩服的高大男人咦一聲叫,而那女人的打扮也顯然不是本朝人。


    玉鳳在末世時見過太多迷彩服了,而且他們興華黨的軍隊的特戰偵/察大隊也是穿迷彩服的,隻不過材料上還是有點區別的,這時候的紡織技術和現代自然是不一樣的。


    ……


    陳琦醒來時正躺在一張樸素的木床上,一間簡陋卻幹淨異常的屋子。


    一個身邊麻布白袍的少女過來照顧她,陳琦見著她袖子上帶著紅/十/字標誌心中一跳,忽拉住這個少女哭了起來。


    “我是穿迴來了嗎?這是哪裏呀?”


    “姑娘,你在說什麽呢?”


    陳琦抹著眼淚,問:“這是什麽地方?”


    少女道:“太行山上呀。”


    “太行山上?那……現在是什麽朝代?”


    那少女有些不悅,道:“山下是韃子的天下!”


    陳琦徹底懵了……


    玉鳳卻在陳琦醒了的後第一時間接到通知,親自過來見她,腰上還別著陳琦的手/槍——他在末世時就覺得媽媽唐心微穿著軍裝帶著手/槍很帥。


    玉鳳進屋來,揮退了護士少女,上下打量了陳琦,說:“你們是什麽人?是……現代來的?”


    陳琦大驚:“你……你是誰?”這男人居然穿著有點像“某路/軍”的灰色軍裝。


    玉鳳微微一笑,說:“你不必驚慌,我也是從現代來的。”


    玉鳳和陳琦談了兩個小時,基本了解了陳琦的來曆和經曆,然後向她做了正式的自我介紹。


    阿大的傷比較重,而且他體力透支嚴重,元氣大傷,所以,昏迷得更久。


    但是他作為兵人,體質優於普通人,在度過危險期後,傷好得很快,陳琦除了在這個山上的根據地轉悠就是親自照顧阿大。


    後來,兩人都可以下床了,於是,兩人結伴在根據地中心村子轉悠。


    這日來到了“希/望小學”,“希望小學”分了兩個班,是先後不同時期進學的。一間教室裏,一個穿著“某路”軍軍裝的女子正在給大大小小的孩子們上課——曾經玉堯怎麽教她她就怎麽教孩子們。


    用粉筆在黑板上寫著拚音標注的漢字教孩子們讀書,那是一個朗朗上口的“三字經”兒歌。


    “我神州,稱華夏,山川美,可入畫。黃河奔,長江湧,長城長,珠峰聳……”


    陳琦站在教室門口,忽然熱淚盈眶,這是她小時候讀過的兒歌……


    出了學校,走在村子裏頭,忽聽有村民們議論:“供/銷社又新運來了好多東西,趕快去看看,不然會被搶光的……”


    ……


    陳琦想了好幾天,這天找來阿大,對他說:“阿大,我決定留下來,你呢?”


    “指揮官在哪,我就在哪。”


    陳琦道:“阿大,你雖然是我的兵,但是你有什麽想法也可以說出來。我如果做錯什麽事,你也可以提醒我。”


    “是!”阿大立正大聲應答。


    陳琦無奈,卻又道:“從前我不知天高地厚,我失敗了,還害死了那麽多人,但是,我如果就這樣放棄了,那麽他們都白死了。我決定在這裏踏踏實實的學習怎麽造反。一樣都是現代人,沒道理我就學不會。隻要能推翻滿清,建立更強大的中國,人民可以更幸福,我穿越一場也值了……”


    陳琦到底是少年女子,她覺得這樣的理想是很偉大的,她也想要人理解並崇敬她。隻不過阿大不太能體會少女的細膩心思,仍是硬邦邦的應著。


    陳琦很快就去找玉鳳了……


    ……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逝者如斯夫,玉堯在南洋一帶已經呆了三年。她原計劃是呆個一年左右的,但是軍校第四期學生畢業,她還沒有離開。


    主持了軍校第四期學生的畢業典禮,第四期的優秀學生的前三名被她親授金、銀、銅三把中/華戰刀。


    這四期學生,第一期作不“大師兄”鎮守在南洋,而第二期被分批派往緬甸果敢區,聯絡前明遺民,屯軍屯田,以待義旗高舉之時攻入雲貴,與雲貴一帶的“金鳳凰遊擊隊”會師。


    而第三期軍官則被分批送迴國內的根據地,根據地受過比較係統專業軍校教育的軍官不多。南洋這些子弟的起點不錯,進軍校時就識字或會點武功,不像玉堯當初招收一些國內孤兒一樣要從識字學起,而龍墨在根據地內事情也不會比玉堯少多少。龍墨雖學到很多玉堯的知識可畢竟是條龍,對人類的心理不是很能精準把握,培養人才還是需要玉堯親自來做。


    卻說,到了1705年初,滿清曆康熙四十四年初,玉堯又做出了一係列安排:


    任命袁克勤為南洋黨/支部書記;


    心腹紅鸞為南洋軍校的總教習;


    軍校第一期銅戰刀獲得者張明堂為南洋留守旅旅長,羅瑩任旅政/委;


    何敏之為軍醫院院長;


    崔健行為商務司長。


    此外,今年,她又購買了兩條葡萄牙海船,經過多方考驗任命一個曾經是滿清水師水兵叫鄭啟鴻的人為南洋水師提督。


    十三阿哥被暫時軟禁在袁府,袁氏都是武功高手,十三阿哥被吸幹了內力,又身中各種限製,哪逃得了?


    十四阿哥已經和呂四娘成親,他比十三阿哥還聽話一些,也許見過太多事,吃過更多的苦頭,又被洗腦得比較成功。


    今年,呂四娘還給十四生了個兒子,兩人也是俊男美女生下的兒子也是玉雪可愛,讓玉堯也很是喜歡。呂四娘現在是完全不想再當滿清奴才小妾了,因為她崇尚的是強者,與玉堯的開闊眼光和殺伐決斷的行事作風相比,滿清那種到處都是“祖製”的朝廷顯然也是讓這個“俠女”更不舒服的。


    玉堯自己帶著一批人才踏上迴國的征程,留下十四在南洋當“小學教師”,卻把呂四娘母子帶迴去了。


    卻說玉堯的迴國船隊途經澳門,扮作十三行和葡萄牙的商船在澳門停泊,然後潛入內/地。


    之後,玉堯帶著章睿心腹在廣東各地下/黨支部秘密聯絡兼巡視,但並且與十三行的各家都建立了或多或少的生意關係,當然陳家是最大的合作者。


    紡織、糧食、古董、食鹽、海產、珍珠養殖等等生意都做了起來。玉堯有技術、有錢,也有些人才人脈在手,在廣東生意場上混得風聲水起。


    在十月底在廣東秘/密召開廣東黨/代會後,並且又花時間為地/下黨代表講了十天的課,從革命理論到革命實踐,從革命戰略到革命戰術,十天後,不但是玉堯累得趴下,而那五十名各地來的州級或縣級的地方書記也似“洗筋伐髓”了一樣累。


    到了十一月初,玉堯真的不能再擔擱了,安置好後就帶著章睿乘商船北上。


    在南京停留了三天後重新乘運河小船北上,他派了呂四娘去太行山,但是把她的兒子卻也扣在了手裏。玉堯讓她好好在太行山立功,去幫忙訓練興/華黨的“血滴子”。玉堯倒不是怕她背叛,而是怕她不盡心效力。呂四娘這兩年也知道了十三阿哥對她真正的看法,以及和十四阿哥相敬如賓的夫妻關係也讓她用腦子思考起來。作為康熙的妃子,她卻和那麽多皇子睡過,還和十四成親生下兒子,她終於擺脫自我瑪麗蘇式的思維,她就算是再不著調,也知道滿清皇室沒有她的容身之地了,而興/華黨是強者她自然依附興華黨。到底她是不想在古代和皇家完全沒有關係,將來玉堯得天下,她也要在新朝有個地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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