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家裏條件好,自然什麽都能講究,如今阮家也在堅難時期,阮正剛也隻能住了一間普通病房。


    阮茉兒走到醫院門口,聽從裏頭傳出的聲音,人倒是來得挺齊的。


    “老爺子,你可不能有事,瑞傑才十二歲呀……”王淑芬有絲尖銳的哭喊調,穿透力挺強的。阮茉來想起了“雪姨”。


    “讓你帶兒子女兒迴去,你還在這裏幹什麽?”


    “你一個人在這裏,我們怎麽能放心呢?說真的,也不知茉兒是怎麽一迴事,晶晶都趕到一個小時了,晶晶的學校可也遠著著,怎麽茉兒現在還沒到?”


    “爸爸,妹妹一定是路上被擔誤了,要不要我再打一個電話給她?”隻聽阮晶晶柔聲說。


    阮正剛道:“不用了。你們都迴去,我要靜一靜。”


    “讓瑞傑留下陪你吧?”王淑芬忽推了推兒子,兒子是她的王牌。


    阮正剛看了看年少清秀的兒子,想了想終是點了點頭。


    阮茉兒並不想與王淑芬母女碰麵,連忙走到隔壁間躲了躲,見王淑芬母女走後才出來。


    推門進阮正剛的病房,隻見阮正剛臉色蒼白,一身病號服,躺在床上。


    阮正剛近年來為阮氏操碎了心,已經很久沒有做過全身檢查,這一次他腹痛難忍被送進醫院,被查出已經是肝癌中後期了。


    阮茉兒有前任的記憶,所以知道對他的感情很複雜,又愛又恨。愛的是,他是一個好父親,恨的是他做的錯事累死了同樣愛她的母親。


    ……


    阮茉兒聽著醫生說著他的病情,心中不好受,她在局中便不僅僅是章小魚了,原主的感情那麽真切地刻在她的身心之上。


    “醫生,我爸爸……他還有沒有得救?”


    “他已經是中後期了,就算是換肝,病變率仍是很高。況且,我們這一直有阮小姐的體檢資料,您作為直係親屬肝髒也不匹配。要在晚期之前找到非直係親屬的匹配的肝太難了。”醫生遺憾地搖了搖頭。


    阮茉兒如沒了靈魂般走出主治醫生的辦公室,眼淚奪眶而出,迴到病房時,阮正剛正和阮瑞傑說話。


    “茉兒,過來。”阮正剛向她伸出手,她木然著臉走了過去。


    “爸爸……”


    阮正剛握住了她的手,目光分外慈愛柔和,歎了口氣,說:“別擔心了,我也一大把年紀了,該見識的風浪都見識過,該享受的也享受過,這一輩子,我不虧,隻苦了你母親。”


    “爸爸,你別說了……”


    “我隻是放心不下你和瑞傑……”阮正剛說著看了不到十三歲的兒子一眼。


    阮瑞傑遺傳了父母的好相貌,是個非常俊秀的少年,六歲前,阮家二老還在世,十分疼愛他,遠遠超過了阮茉兒的待遇,也正因為王淑芬生了他,所以就算李梅含恨而死也阻止不了王淑芬進門。


    “爸爸,你不會有事的,現在醫學那麽發達,有什麽病會治不好?”阮瑞傑道。


    阮正剛撫了撫他的頭,道:“以後,你要聽姐姐的話,好好讀書,將來與姐姐重新把我們阮氏發揚光大……”


    ……


    三天後,阮正剛又讓阮茉兒去醫院,原來是約了律師過來,雖然阮正剛沒有到絕望的地步,但是他還是想提前做好安排。


    阮家人都到齊了,王淑芬母女心中七上八下的。


    由於阮氏麵對了前所未有的危機,阮家真正的財產,也就東區的那塊地以及江南的祖屋。


    原來的服裝工廠公司都已經賣了,而s市的別墅也已經抵給了銀行,半年後還不清欠款,銀行就會迴收。


    近幾天,交了數萬醫藥費,阮家真正沒有什麽餘錢了。王淑芬指望著將東區的地賣掉,可是阮正剛怎麽也不同意,還被她氣得不行。


    阮正剛當著眾人的麵分配著財產。


    “祖屋就由茉兒和瑞傑共同所有,各有百分之五十的所有權,並且永遠也不許轉賣。至於那塊地……”


    這是重頭戲,王淑芬、阮晶晶全打起了精神,手不禁也緊攥起來。


    “那塊地的產權……我的嫡長女阮茉兒原本擁有我前妻留下的阮氏的30%股份,那麽原本的30%產權就是她的,這無可爭議。而我名下的另70%分成四份,我嫡長女和兒子各拿40%,我妻子和繼女各拿10%……”


    “老爺子……你……”王淑芬一聽,猛得跳了起來,臉上肌肉抖動得好似令白粉都要掉下來。


    她跟了那麽多年隻能拿到10%?還有晶晶,雖然不是他的種,但是做了他那麽多年女兒,一點情份都不講?


    “老爺子,你不能這樣?晶晶也是你女兒,她平常這麽孝順你……還有我,全心全意地侍候你半輩子,你怎麽能這樣對我?”王淑芬如咆哮帝附身一般抓著阮正剛嚎著,令兩位律師都不禁眼皮直跳。


    阮茉兒皺了皺眉頭,道:“爸爸,我隻要母親留給我的產權,其他的,王淑芬女士和阮晶晶那麽想要,就給她們好了。”


    “你說什麽?”阮正剛有些惱怒地瞪著女兒。


    阮茉兒道:“我有手有腳有腦子,都二十歲了,我沒你的財產也餓不死。母親當初立下遺囑把股權留給我也是為了讓我安全無憂地長大。因為當初阮家反正已經夠沒規矩了,總不能離譜到好好一個正室所出嫡親血脈的長女,淪落為寄人離下一般卑微地活著。但是,現在我已經長大了,不管是你的病好了,或者有個萬一,我將來都不可能和王淑芬女士活到一個家去,有些恩怨是永遠也無法化解的。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世界那麽大,難道我就局限在你留下的那塊地上麵嗎?別開玩笑了,我自己隨便怎麽過都會比守著你那塊地強。王淑芬女士那麽想要,我那百分之四十就給瑞傑吧,不管怎麽說我們身上有一半的血是一樣的。還有,我也可以通知你,母親留下的30%產權,我也會賣給別人,所得的錢我會全捐給貧困山區的兒童,這也是為母親積福。我不想再和王淑芬女士有任何瓜葛,豪門爭產什麽的戲碼別找我,我不是這塊料。總之以後,王淑芬女士就算在富貴雲端,而我在泥地裏滾,也各不相幹。”


    “逆女!!”阮正剛看著女兒那高傲的模樣,氣得臉不正常地發紅,王淑芬忙幫著他緩氣。


    “老爺子,你別激動……”王淑芬聽阮茉兒說不要財產,心中一跳,可是她雖然期待拿到錢,但是不知怎麽的,聽了阮茉兒的話,她一點都不高興。在阮茉兒麵前,她就好像一個小醜一般可笑,她是阮氏的大小姐,李梅的女兒。以前她總不怎麽說話,但是沒想到聽到她說的最多的話時是這麽個情況。


    阮正剛拂開了王淑芬的手,道:“你這個不孝女!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你父親?你身為阮家嫡長女,弟弟年幼,你不應該撐起家業嗎?”


    阮茉兒時刻都記著這是一部小說當中,小說情節總是狗血的,比如爭產呀什麽的。所以,一聽到這個財產分配,她就敏感起來。雖然她是女主角,應該得老天爺眷顧,有虐有困難,也會如小強般挺過去。但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她完全可以平平淡淡活到完結點呀,而不是生死一線。


    在她看來,以她現在的天資,一個重點大學的建築係才女,將來必會有個好工作,何必去犯險?


    “什麽是家業??是你留下的錢?阮家那塊地嗎?錢我將來自己掙自己花,地嘛,你沒聽說過‘腦袋落地碗口大個疤,兩腿一伸入土也不過占個一平米的地”嗎?我要那麽多地幹嘛?你當初買的地長什麽樣我都不知道,我爭什麽呀?爭來,才壞事,輕則,王淑芬女士各種敵對騷擾於我,重則,買個兇殺個人呀,請人教訓我強!奸淪奸什麽的,你別不信,人為財死,最毒婦人心不是沒道理的。你看這家族樹,瑞傑畢竟是我弟弟,您要是有萬一我就沒其它親人,我死了,什麽財產都是他的。是瑞傑的就等於是王女士的。她當初為了錢,能搶有婦之夫,現在也難說不會為了錢做別的,人性總是存在讓人作嘔的一麵,嗬嗬。”阮茉兒抱胸,俏麗的臉似笑非笑的諷刺。若說她對阮正剛又愛又恨,那麽她的恨一定是涉及到王淑芬時。


    “天哪,茉兒都說了些什麽呀,如何能這麽想我?這是想讓我死嗎?我真的不要活了……”王淑芬掩麵嚎起來,心中卻道:這個該死的小賤人,怎麽老爺子一出事,她就像變了個人一樣?以前雖然她內心多半也這樣想但不會這麽說出來。


    阮茉兒嘴巴朝窗撅了撅,笑道:“不想活的話,跳下去呀,五樓,一下去就死得不能再死。瑞傑才十三歲,別讓他覺得有你這麽個隻會如市井潑婦般哭喊卻沒膽的媽而感到恥辱。”


    阮正剛拍著床怒道:“是不是我這個當老公的也要覺得恥辱?”


    “你要是有這個覺悟,就是進步了。”章小魚最看不過男人包二奶,一時之間章小魚的本性加上阮茉兒的愛恨,忍不住就說出這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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