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奕的應允,意味著這場交易的達成,他伸出自己的手,看著格外奧妙的靈印凝現出,那是他準備簽訂的契約。


    契約簽訂是妖族特有的才能,如果它們不願意,這世上便沒有人能夠強行與它們簽訂契約,即便是精神控製也無法做到。


    雲汐接住了這道靈印,靈印化作了一道流光,從雲汐的掌心進入她的體內,最後在她的識海中幻化成了一道冰藍色的印記,和一夢的紫印相鄰。


    隻不過相比於與一夢的紫印,寒奕的冰印不僅樣式不一樣,印上多了一個沙漏般的圖案,這說明著這個契約並非是主仆契約,而且這契約是存在時間效應的。


    冰印在雲汐識海內成型的那一刻,寒奕明顯的愣了一下,他問道:“你已經有契約獸了?”


    通過冰印,他自然察覺到了他鄰居的存在。


    雲汐說道:“嗯,跟我很長時間了。”


    “是寒鏡淵內的其他的妖王?”


    寒奕問道。


    既然雲汐能夠和他做交易,那未必不能和寒鏡淵其他的妖王做交易。


    雲汐搖搖頭:“之後再介紹給你認識。現在先放你出來吧。”


    言畢,玉瓶出現在雲汐的手中,瓶中最後的鮮血被去除,金色血液出現的那一刻,寒奕和竹依一樣,神色驟然大變,雙膝竟是直接跪了下去。


    他瞪圓著雙目,看著半空中的幾滴金血,心底翻湧起驚濤駭浪,他妖生數千年,還從未感受到這樣恐怖的威壓。


    ‘這……這難道就是天靈盟口中妖域的十大天獸中的血脈?怎麽會如此恐怖?’


    寒奕一生被關在寒鏡淵中,但過往也出去過幾次,對於天獸大陸的十大天獸還是有所耳聞的,隻是從未接觸過罷了。


    他明明記得在天靈人的講述中,十大天獸的血脈強度和它們寒鏡淵內的兇獸不分伯仲,頂多排在前頭的龍龜金烏雪狐三族血脈更為鼎盛,但眼前這血……真的隻是更為鼎盛嗎?


    寒奕沉默著。


    雲汐自然看到了寒奕的神色變化,但她什麽都沒說,因為她也解釋不清,她根本不知道這些血液來自何處。


    發生在竹依水鏡內的一幕,在寒奕這裏重現,金色的火焰衝天而起,一瞬間便將四周的四根石柱完全燃燒,而最後一滴血液停留在寒奕的麵前。


    “吞下它!”


    雲汐一聲冷喝,寒奕毫不遲疑地吞下,頓時,體內狂暴的靈力翻滾,秘境的禁製被突破,寒奕渾身靈力猛然一震,被壓抑了數千年的靈漩在這一刻恢複正常,整個人的氣息節節攀升,在極短的時間內便迴到了巔峰,甚至還上升了不少。


    他認真感受著自己體內的靈力波動,神色頗為驚喜。


    他修行四千餘載,在運靈大成巔峰卡了一千多年,如今的破封,和雲汐帶來的這精血,竟是給他帶來的突破的契機!


    運靈大成到運靈圓滿,這不僅僅意味著實力上的進步,更意味著他可以朝著誅靈的門檻去邁進。


    “喂,別愣神了,快走吧,估計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要被發現了。”


    在寒奕驚喜間,雲汐已經抓住了他的肩膀。


    寒奕轉頭看向她,如果說之前他答應雲汐的交易隻是一個閑來無聊的嚐試,那麽現在,他真的在雲汐身上看到了可能性。


    這個可能性或許不高,但真實存在。


    這個年輕的人類女子,是如此的神奇。


    在寒奕的注視下,雲汐取出了一個看似平平無奇的盆栽,盆栽上的葉片在靈力的灌溉下流光溢彩,緊跟著強大的空間力量將二人環繞。


    空間一閃,他們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燥熱的荒漠中,隻剩下灼灼熱氣,和迅速消散的金色火焰。


    ……


    寒鏡淵內的變動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引起天靈盟的注意,寒鏡淵創立數百萬年,內部陣法已經十分完善,各大水鏡各自獨立,不論裏麵發生任何事,都絕不會有力量泄露出來。


    這麽設置的目的本是為了杜絕水鏡內的妖獸互相之間取得聯係,但誰也沒想到這反而成為了雲汐和幽兮雲脫逃的手段。


    深淵中的石道上,天靈盟的諸位運靈們盤腿而坐,所有人神色平靜,一邊靜修一邊看守著此處。


    直到雲汐離開有一小段時間後,康成烈忽然睜開了眼睛,神色微微一凝。


    “怎麽了?”


    有人轉頭問他。


    康成烈皺著眉,說道:“感覺有點不對勁,空間內的靈力波動有些問題,似乎沒之前那麽壓抑了。”


    水鏡內的動靜雖然不會傳遞到外麵,但每一麵水鏡的出現都意味著強大的禁製開啟,如今三處秘境內的禁製被破,整個地下空間內的靈陣威壓自然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你這麽一說……好像是有點。”


    聽到康成烈的話,眾人仔細感受一番,發現的確如他所言。


    康成烈轉頭看向關著雲汐的水鏡,說道:“我進去看看。”


    十數秒後。


    一則消息從康成烈的口中傳了出來。


    “糟了,雲汐逃了!”


    ……


    ……


    空間的變幻,眼前場景的變化,當雲汐和寒奕重新看清眼前的一切時,他們已經出現在了一家書鋪中。


    “雲汐。”


    雲汐和寒奕剛一出現,在一旁等著的竹依便走了過來,然後便看到了一同出現的寒奕。


    寒奕和竹依相對對視了一眼,都猜出了對反應該也是寒鏡淵內的妖王了,不過竹依看上去明顯要年幼許多。


    “竹依。寒奕。都是寒鏡淵內的運靈妖王,不過你們兩個互相之間應該不認識。”


    雲汐簡單對著二人說道。


    寒奕問竹依:“你多大了。”


    竹依自然能夠察覺到寒奕身上更加強大的氣息,說道:“一千三百多。”


    “原來如此,我被關進去的時候,你都還沒出生。”


    說這話的時候,寒奕沒有絲毫的得意,畢竟任誰被關寒鏡淵這麽多年也不可能高興的起來。


    竹依見她這樣,笑嘻嘻的安慰道:“沒事的!馬上我們就自由了。”寒奕瞥了一眼雲汐,問竹依:“你這麽相信她?”


    竹依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不說話。


    但寒奕卻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竹依定然是也喝了那血,所以才會對雲汐充滿信任。


    想到那個血,寒奕的眼神又是暗自閃動,那血液,是如此的恐怖……和誘人,那個血的主人,絕對非同凡響!


    或許是因為同為寒鏡淵的兇獸,境遇相同的原因,寒奕和竹依雖是初次見麵,但並沒看著還是比較融洽的,並沒有雲汐擔心的互相看對方不順眼的情況出現。


    因此雲汐也微微鬆了口氣。


    這時,寒奕問道:“這是哪?”


    “玄月城。”


    毒霧繚繞,山穀幽然,這裏正是天靈險地中的玄冥穀。


    “玄月城?我們居然傳了這麽遠?”


    說這話的是竹依,她之前和蕭泠鳶她們在玄月城待了挺長一段時間,自然知道這裏距離寒鏡淵非常遠。


    不過很快,她就疑惑道:“玄月城不是還在天靈鏡內嗎?甚至距離邊境更遠,我們為什麽會傳到這裏來?”


    雲汐解釋道:“這個盆栽之前的便是在這裏被我拿到的,它的空間傳送節點已經固定在這裏了,別的地方傳不了。”


    寒奕問道:“那我們現在該往哪走?如果還是在天靈鏡內的話,隻要被天靈盟發現我們逃出寒鏡淵了,那想要離開這裏依然很困難。”


    “無妨,我們抄近道,跟我來。”


    雲汐說著,帶著二人就是往城外跑去,三人在保證隱匿住自身氣息的前提下,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城外而去。


    在經過某一個路段的時候,雲汐稍稍側了下頭,看向了一個地方,竹依也看了過去。


    那裏是蕭泠鳶等人在玄月城內租的小院,她們現在說不定就有人在裏麵。


    但她們沒時間見麵。


    雲汐的行動很迅速,沒有絲毫耽誤。


    離開玄月城後,他們一路朝著不遠處的那道山穀跑去。


    那是幽兮雲選擇這裏的原因。


    玄冥穀。


    雲汐想到幽兮雲的留言。


    “我已經安排好了退路,這個盆栽會將你傳送到你得到它的地方。到了那間書鋪之後,你便立刻往玄冥穀內跑。玄冥穀深處有一座冥獄,冥獄的底部有一座傳送陣,傳送陣的地點是妖域。通過這傳送陣,我們便能夠離開天靈。”


    聽到這則消息的雲汐十分意外,不僅僅是意外幽兮雲的逃跑方式如此奇特,也意外自己這輩子居然還會第二次聽到關於這則傳送陣的消息。


    是的,這並非她第一次知道玄冥穀內傳送陣存在的消息,她第一次聽到關於傳送陣的消息,是在她才加入天靈盟沒幾年的時候。


    那時候她剛剛通過天靈盟的內堂考核,然後去見了老師時錦,時錦當時聽說她的考核地點是玄冥穀後有些意外,隨後便告知她,他曾經也去過玄冥穀,在冥獄的底部見到過一個傳送陣,那傳送陣在當時還能用。


    當時雲汐稍微在意了一下,但也沒有去多想,她萬萬沒想到,時隔多年後的現在,自己居然就要利用那個傳送陣離開天靈。


    ……


    自荒蕪城毀滅後,天靈的四大險地便隻剩三個,而玄冥穀無疑是這剩下三個險地中最安全的一個,幾大邪宗的宗主都被關入了鎮靈獄,如今的玄冥穀內隻剩下一些不得牌麵的貨色。


    因此在雲汐等人進入玄冥穀後,他們根本就沒在意玄冥穀的內部環境和生靈,直接一路疾馳,四周本來有些念頭的邪修在感知到寒奕悄然散發出來的恐怖威壓後也失去了膽氣。


    這令他們很快便來到了玄冥穀的深處。


    玄冥穀的深處環境幽森,四周的山壁被開鑿築造成了邪宗的教派之所,空氣中飄著的混雜霧氣也不是一般修者能夠承受住的。


    幽兮雲既然選擇了這裏作為撤退地點,自然是提前做好過準備的,在她給雲汐看的記憶碎片中,便有傳送陣的具體所在位置。


    時間爭分奪秒,雲汐依照著幽兮雲的記憶,迅速找到了冥獄的入口,向著下方跑去。


    冥獄位於山體內部,沿著通道直達地下。


    這裏曾是邪教用來關押人或者妖獸的地方,不過邪教在經過天靈盟的整治之後,已經很少有類似的請款出現了。


    雲汐的指間彈出一道靈光照亮著他們前行的路,在靈光的照耀下,他們看清了冥獄的全貌。


    如今的冥獄空空蕩蕩,道路蜿蜒向下,一麵牆壁,一麵牢獄。


    不過此時這些牢房都已經格外破敗,牢門打開,裏麵的木板床鋪著幹枯的稻草,稻草是還有幹涸的黑色血跡,地上散落著破碎的衣布、斷裂的鎖鏈、鐵釘……僅僅是通過殘留的物件便能夠窺探到這裏曾經殘忍的一角。


    見到這樣場景的雲汐心中不禁感慨,腳步卻是一點未停。


    很快,他們便沿著蜿蜒的通道來到了冥獄的最底部,這裏有一座鐵門,鐵門呈半打開的狀態,內部傳來了細微的空間波動。


    “就是這裏了!”


    雲汐驚喜道:“這裏麵有傳送陣,通過這個傳送陣我們就能夠離開!”


    然而,聽到雲汐這句話的寒奕竹依兩人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歡喜,反而臉色一片凝重地盯著那座鐵門。


    雲汐見他們這如臨大敵般的反應,心底也是“咯噔”一下,意識到了不妙,她低頭看去。


    鐵門之下的灰塵,有著顯著的色差,這說明這鐵門並不是早就打開的,而是近期被人打開的。


    ‘有人提前過來了!’


    雲汐的意識到了這一點,眼瞳驟縮。


    她和寒奕竹依二人不一樣,他們逃離寒鏡淵,被抓到了也大概率隻是被關迴去,但雲汐……很可能會直接被處死。


    一次出逃的經曆,便足以令陳默安他們不用再顧魏歸衣等人的臉色對自己強行出手了。


    她的心髒在這個時候猛地加速跳動,且每一次跳動的聲音都是如此的清晰。


    雲汐緩緩地抬起手,推開了麵前的鐵門,向著裏麵看去。


    漆黑的空間忽然亮起了光芒,一道身影站在房間深處的傳送陣前,聽到開門聲後轉過了身來。


    “我就知道你會過來。”


    那人轉頭看著雲汐,如此說道。


    而雲汐的神色驟然一沉,竟是感到有些絕望。


    站在前方是一名年輕的男子,他雖然年輕,卻是整個天靈盟內都排得上號的頂尖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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