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傳來輕響,雲汐收到了來自葉念寒的消息。


    「小汐,這幾天封城除魔了,平檜和譚睿都死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雲汐在看到這一句消息的瞬間,瞳孔急劇的顫抖了起來。


    雲汐和葉念寒相識幾年,她很清楚對方的意思,她是在告訴自己,平檜和譚睿是天魔大陸的人,他們是天魔大陸的人,那自己呢?


    ‘如果以正常思維來看,他們想殺的人肯定是天靈的高層才對,但我並不是,譚睿想要保護我,平檜想要殺我,也許我與天魔大陸有不小的關係。’


    鎮定下來的雲汐開始埋頭思考。


    ‘之前譚睿告訴我不用擔心安危問題,是因為他已經料到了除魔行動嗎?平檜能夠當上副校長,隱藏的定然是極深,而他到頭來也是被揪了出來,是不是譚睿在其中做了手腳?’


    ‘如果是的話……那他是為了什麽?’


    雲汐有些心慌和頭疼的扶額,本以為擁有譚睿的聯係方式之後很快就能搞清楚自己被刺殺的原因,但沒想到這才幾個月,線索就斷了。


    天靈盟將天靈大陸管理的太好,雲汐第一次因此覺得頭疼,但不論如何,從結果上來說,這是一件好事。


    想害她的人死了,她不用再畏畏縮縮了。


    原因暫且也不需要去管,因為譚睿與她說過,隻要等她突破成為靈者,她的疑惑就能得到解答。


    「是好事啊。」


    雲汐如此迴了葉念寒,想了想,她又問。


    「小鳶兒怎麽樣了?」


    「狀態不太好。」


    葉念寒迴的很快,仿佛在急切的向雲汐表達蕭泠鳶的不安狀態。


    雲汐想了想,迴道。


    「讓她安心,我還是我。」


    「嗯。」


    「對了,我在路上遇到了李梓簫。」


    葉念寒看到這條消息時不禁一愕,然後笑著迴道。


    「她肯定是故意去尋你的。」


    和雲汐相處這麽久,她很清楚雲汐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這種奇特的吸引力對女生的作用甚至比男生還要大。


    真是讓人驚奇。


    「她說路過,哈哈。」


    雲汐在背後嘲笑一聲,便將手機收了起來,蕭泠鳶那邊,她相信葉念寒會處理好。


    靠在車上,雲汐望著車窗外,道路旁的樹木和山石在飛速地倒退,遠方時不時有星隕劃過空氣的巨響傳來,偶爾有幾隻妖獸在道路外虎視眈眈,卻又突破不了道路周圍的陣法,天靈大陸的城內和郊外是兩個世界。


    ……


    咚咚咚!


    “小鳶?”


    葉念寒站在蕭泠鳶的放門口,輕輕敲打著她的房門,小聲唿喚。


    “幹嘛?”屋內傳來聲音。


    “有事跟你說一下。”


    “進來吧。”


    推開房門,葉念寒走進蕭泠鳶的房間。


    說起來,這似乎還是她這幾個月來第一次踏入蕭泠鳶的房間,以往大家都是在雲汐的房間玩,而一起去做任務的時候也都是直接在門口匯合。


    穿過客廳,葉念寒來到蕭泠鳶的房間。


    “……”


    她傻愣了眼。


    “小鳶,你這樣做……小汐她知道嗎?”


    蕭泠鳶閨房中,擺著的都是雲汐的照片,貼著的都是雲汐的海報。


    這丫頭已經魔怔了……葉念寒在腹誹。


    “反正小汐又不會進來,她才看不到這些!”蕭泠鳶撅著嘴,悶悶不樂的說道。


    那模樣讓葉念寒竟看的有些心疼。


    “是小汐讓我來找你的。”


    葉念寒的話讓蕭泠鳶眼睛一亮,但這抹光亮很快又黯淡了下來。


    “找我幹嘛?她現在……”


    蕭泠鳶看著她,欲言又止。


    葉念寒走到她身邊坐下,手撐在床上,輕聲詢問:“如果小汐真的是魔族,你會怎麽辦?”


    蕭泠鳶張了張嘴,有些話想要脫口而出,但最終卻隻化作了孤零零的四個字。


    “我……不知道……”


    葉念寒看著她,堅定的說道:“我會站在小汐那邊。”


    她的話讓蕭泠鳶身體驟然一僵,後者吃驚的看著她,她嗓音沙啞的說道:“念寒,你知道你這話,代表著什麽嗎?”


    天魔大陸嚐試入侵天靈千百萬年,發動的戰爭前前後後不下百萬次,對於天魔大陸的魔族,天靈大陸對他們的恨意已經是刻到了骨子裏的。


    如果雲汐真的和魔族有關,那麽不論她之前多受人喜愛,都會變得全民皆敵。


    站在她的身邊,就意味著和全天靈百姓做對!


    葉念寒並起雙腿,神情溫柔:“不管代表著什麽,我的選擇都不會變,你比我更早認識小汐,你應該比我更加相信她。”


    ‘就是因為我更早認識她,所以才對她產生了質疑……’


    蕭泠鳶垂著眼簾,她猶豫了許久,終於開口道:“其實……以前的小汐,不是這樣的。”


    “我知道。”葉念寒並不覺得意外,反而主動提及,“那次走火入魔之後性格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我知道的。”


    雲汐作為鄖陽之城雲家的大小姐,她當初的嬌蠻是出了名的,可在遭遇了那次意外之後,她的性格大變,變得不再像以前的她。


    起初大家隻認為她是在黃泉路上走了一遭之後感悟頗深,大有成長。


    可現在看起來,似乎並非如此。


    蕭泠鳶想起影念綾說過的話,雲汐不吃甜食……以前的雲汐是吃甜食的。


    她變得不光光是性格,連愛好也發生了變化。


    還有她經常唱的一些莫名其妙的歌……


    很多事情是出於信任沒有去在意,可真去認真思考之後,隻會得出四個字。


    細思極恐。


    蕭泠鳶很害怕,害怕這個人其實並不是她認識的雲汐,害怕雲汐早已經死亡,這是個假的傀儡……


    魔族的人如果隻是想殺雲汐那也罷了,可他們也有人想救她,魔族因為雲汐起了分歧,這說明雲汐的身份更加的與眾不同。


    如果……雲汐不是雲汐……我該怎麽辦……


    蕭泠鳶的瞳仁止不住的顫抖,她覺得自己再繼續細想下去,也許會瘋掉,如果那個人不是雲汐,那她的小汐在哪裏?


    如果……


    一雙玉臂將她環繞,葉念寒伸手將她擁入懷中,柔聲安撫著:“沒事的,小鳶,沒事的,不要多想,小汐還是那個小汐,性格變化也好,其他的變化也好。這幾年的相處,所有的情感真真切切。


    “小鳶,那不是假的。


    我問你,你喜歡小汐,喜歡的是她那個人?還是她的性格?”


    她指的喜歡,是包含友情的所有喜歡。


    蕭泠鳶茫然地抬起頭,眼眶中盈溢著水晶般的眼淚,她哽咽了許久,當眼淚從眼角滑落的時候,她用沙啞而又堅定的嗓音說道:


    “我喜歡她的全部!如果有一天,一切發生了變化,我也會站在她的身前!”


    葉念寒仿佛個知心大姐姐一般撫摸著她的頭。


    “我們都會站在她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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