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結束了一整天的宮外之旅,一路上刀光劍影讓人觸目驚心。迴到宮裏的時候已經是斜陽西沉了。拓拔燾決定在禦花園的枯樹林裏喘口氣,

    “我二人得避過宿衛,從驚鴻軒迂迴到寢宮的環廊,然後,跳窗進去。”貌似早已在心裏盤算好了迴宮的路線,“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我們,此時朕還在兜率宮跟老君下棋。”

    “那我呢?別人問起,我該怎麽解釋?”他在兜率宮下棋,整整一天,她又去了哪裏?

    “你在寢宮裏給朕護法。”極不耐煩地敷衍了一句。

    “見你的鬼啦!我一直在寢宮裏,你還有空上天下棋?別人一定以為我們一整天鬼混在一起。什麽下棋都成了借口,舍不得下床才是實情。”沒羞沒臊的話一出口,下意識地摸了摸燥熱的臉頰,“我已經很像‘禍水’了,你就不要再抹黑我了吧?”

    “你不願意背負這‘紅顏禍水’的名聲,那朕可就沒有辦法了。禍水就禍水吧,朕又不會下旨殺你,你怕什麽?”天下的大事小事盡由他一個人作主,他若不點頭,誰人有膽量碰她一根指頭?

    “你自是不會殺我,可有些人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塊呢。行像時那幾個冒牌的和尚就是人證!”

    “你怎麽知道是冒牌的?那些沙門禿驢還有什麽雞鳴狗盜的事幹不出來?”武周川畔佛塔下又是軍餉,又是兵器;城郊佛殿裏的隱秘之處藏著綁來的美女。見鬼的事一樁樁一件件襲上心頭,不由越想越生氣,“朕奉勸你好自為之,見了禿子繞著走。一不小心就會要了你的小命!”

    兩人一前一後順著驚鴻軒廊下的陰影直奔安樂殿,推開臨走時虛掩的窗戶飛身一躍進了屋,“你發什麽愣,還不進來?”拓拔燾站穩了腳跟朝屋外東張西望地小女人擺了擺手。

    “哦。”小女人勉為其難,慌慌張張地爬上窗子。禍水就禍水吧,禍水總比無故失蹤挨鞭子好吧?一旦讓某些人逮著機會用家法,說不準真就一命嗚唿了。

    砰的一聲跳進房裏,門外忽然揚起一片喧嘩,正是皇後赫連氏威儀的女聲,“有人密報,樂平王買兇刺駕,據說萬歲爺一大早私下出了宮。十萬火急,哀家要證實萬歲爺到底在不在這安樂殿裏。來人啊,把門給哀家打開!”

    雁落羽驚慌失措地提起男人的衣襟,聲音顫抖著問,“怎麽辦?有人問,我該怎麽說?”

    “嗬——”大手一揚,嘩地一聲裂開她胸前的薄襖,“說什麽?朕一整天都在龍榻上。”話沒說完便一個傾身跌進了溫柔鄉。。。。。。“啊。。。。。。你慢一點。。。。。。急什麽。。。。。。”衣衫褪盡的女人連同當初喬裝的衣褲一同被胸襟半敞的男人裹進了錦被,“別吭聲,閉上眼好好睡一覺。養足了精神夜裏伺候朕。”

    寇謙之奉勸無效,賈周和宗愛的聲音隔著宮門此起彼伏,你一句我一句地奉勸皇後不可違背聖諭,一意孤行。

    喧鬧聲亂作一團,但聽轟隆一聲巨響,數十名侍衛唿嘯著破門而入。

    燈燭未曾燃起,屏風後森冷的男聲讓人不寒而栗,“皇後是要逼宮造反嗎?”

    “萬歲——”心中一震,砰的一聲伏跪在地:他迴來了?!

    趁夜闖宮原有兩方麵意圖。如果他沒迴來,她得在第一時間控製宮內的大局,與樂平王裏應外合。他若是迴來了,她便要在第一時間將那成事不足的拓拔丕至於死地,“臣妾聽聞關於刺駕的密報,不知是真是假,真真擔心陛下的安危才不惜抗旨闖宮覲見。。。。。。”

    “皇後係聽何人妖言惑眾?大正月裏,出的哪門子宮?”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來人啊,先把樂平王府給朕圍了,有道是無風不起浪,王府裏不論親眷還是家奴,一一給朕嚴加拷問!”並沒有責怪皇後的意思,反而語重心長地讚美道,“朕知皇後一片苦心,隻是攪了朕月宮求仙的美事。。。。。。”

    “臣妾聽聞萬歲去了兜率天與老君下棋,輸贏如何?”見對方擺了擺手,釋然站起身。

    “被月宮的仙子勾了去。。。。。。”輕提嘴角,寵溺地瞥了眼窩在錦被裏的小女人。

    “嫦娥?”

    “嗬,搗藥的兔子精。”語調一片溫柔,貌似在與龍榻上得寵的女子談情。轉頭望向屏風外的結正發妻,“朕先替落羽給皇後陪個不是。她身子不適,剛剛睡著。失禮之處還請皇後切莫見怪。”

    不是“書女”嗎?什麽時候變成“落羽”了。該死,不是個好兆頭!

    那“狐狸精”看似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德妃尊位空懸已久,萬歲爺莫不是動了納她為妃的念頭?

    一場噩夢才剛剛開始。已證實那小女人乃是西秦乞伏氏的公主,拓拔燾納其為妃亦是名正言順的事。兩族原有亡國滅種的深仇大恨,仗著萬歲的寵幸,那女人該不會想著報仇雪恨吧?萬一再給大魏王室添個男丁,她這皇後的地位恐怕就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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