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燾恨得咬牙切齒,凝望著妖媚的眸子,揚手捏起女人尖尖的下巴,“刁奴,膽敢取笑朕?聖躬壯美,春秋鼎盛,這一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長指撫過紅潤的香腮,狼眼邪魅,化作一汪深邃的潭水。

    “不清楚。”雁落羽眨巴著白癡似的大眼睛,成心唱反調,“話說,有比較才有差距。春秋鼎盛?無從比較。”

    “該死的想法!”意欲“紅杏出牆”還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嗎?“看樣子,朕的確有必要證明一下自己。不過眼下朕更想知道,對於那名人犯,你想到了什麽辦法?”

    掙脫了卡在下巴上的鐵鉗,點頭談論起正事,“我不是第一次遇見這名人犯,若是記得不錯,被送往金陵陪葬的途中,就是這個帶著副‘鬼臉’的家夥把我從棺材裏弄出來劫走的。”眼波一閃,忽然想起了什麽,“途中幸得寶胤相救,此人背中一箭落馬。萬歲不妨使人借故驗傷,看看到底是不是他。”

    “你是說,前後兩件事互有關聯?”

    “嗯,我是這麽想的。大概是寶胤無意中攪了某人的精心布局,此人才會借機報複。”

    “你以為那幕後之人會是誰?”

    “那家夥設計針對我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我才會步步該災,處處倒黴。印象裏,被我得罪的人一大堆。宮內有大把的嬪妃,宮外還有你那兩個變態兄弟。”轉身走向案頭,拔下燈籠上燃燒了大半的蠟燭,“喏,這蠟燭就是最好的證據。”

    拓跋燾滿心驚異,疑惑地望向對方。

    “奉旨入帳之前,我已查驗過疑犯的戰馬。馬身上雖沒有任何標識烙印,但蹄鐵卻與軍營中的戰馬統一無二。馬糞的裏看得出消化不完全的豆瓣和苜蓿,由此推斷這馬多半是來自府宅中的馬廄,而不是草場。”長出一口氣,將蠟燭遞到天子手中,“這蠟燭是誰家的?”

    “尋常之物,市井中隨處可見。”打量著殘損的蠟身。

    “也就是說,這蠟燭不是宮中之物。”

    “不錯,剩下的就隻有兩位王爺了。”此外,還應該加上二人的一幹黨羽。甚至,一直對他這寵奴頗有微詞的崔老頭。

    “昨夜眾將腹瀉到天明至多一個時辰。案犯自出發到入營蠟燭隻燒了一小段。刨去奸細通風報信的時間,出發地點不在京城,粗略估算就在燒掉那段蠟燭的馬程之內。”

    拓跋燾擊掌稱讚道,“甚妙!然此事不宜張揚,就由軍醫隨朕喬裝暗訪。”

    “滿營的將領都吃壞了肚子,我哪有空?在說我也不太善於騎馬,還是叫別人陪你去吧。”之前答應過寶胤去去就迴,沒理由就這樣被這家夥拐走。

    “吃壞了肚子?你確定不是有人投毒嗎?”敬酒不吃吃罰酒,忽而沉下臉色。

    “呃。。。。。。”心中一驚,錯愕地望著那雙陰鷙的狼眼。

    “那大戟是怎麽迴事?如何混進了琅琊王的酒席?”歪著腦袋,假意詢問。

    恍然大悟——

    哎呀,怪不得他一早翻看藥渣時就嚷嚷著“甘草反大戟”,都怪她一時分心沒有細想。這顆雙核酷睿2的腦袋非常人可比,看見蒲菖就聯想到大戟。這下糟了,寶胤。。。。。。

    “朕從廚子口中得知,昨晚的宴席是司馬寶胤命人預備的。”佞臣用心歹毒,多半是成心攪和君父的好事。

    “喂,琅琊王是他親爹哎,你以為作兒子的會下毒謀害親爹?何況,連他自己也未能幸免,你想事情到底用不用腦子?”抓住最有說服力的證據狡辯。

    “那家夥的目的本不是為了殺人。若真想殺人幹脆用砒霜,又何必選擇大戟?其中居心瞞得了別人,可瞞不了朕。他自食其毒,乃是為了在自己的親爹麵前擺脫嫌疑。”

    雁落羽撇著嘴角,惡狠狠地翻了對方一眼,“你以為是為了什麽?”

    “你不清楚嗎?”赫然皺起眉頭,“明知故問!”

    “不知道才會問。”人命關天,不該認的堅決不能認。

    該死!非要逼他說出來嗎?

    罷了,說就說。一個女人都不怕丟醜,他怕什麽?上前一步,猛然湊近女人不遜的臉,幾乎碰到挺秀的鼻尖,“刁奴,與朕如實交代,你與那司馬寶胤之間是否存有兒女私情?”

    他若不問,她還一直盤算著如何開口,借這個機會,幹脆把話說開,“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鑒於對方人品還不錯,我考慮嫁給他算了。”

    目光黯然沉向地麵,照進帳門的陽光仿佛一層凝白的薄霜,“他的意思呢?”

    “他?不好意思問。”她可沒有白癡到向這隻手遮天的家夥興高采烈地坦白兩人的曖昧情事,“再說,事情最終的結果如何根本不在於他怎麽想,不過是萬歲的一道旨意。”算她倒追好了,萬一有個閃失她一個人扛。

    “這——”故作為難。十指暗中一攢,掌中的蠟燭啪的一聲斷成了兩半,“不瞞你說,朕的文昭公主一向對司馬寶胤頗有好感,朕早前曾答應將其招為駙馬。君無戲言,你若死心塌地的要嫁這個男人,隻好陪嫁過去做填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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