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肢暴展,如掌間揉碎的菊花。慘叫,撕咬,直到聲嘶力竭。。。。。。

    驟然被窮兇極惡的男人翻轉,霸道的胸膛壓上清瘦的脊背,誘魊的舌急速下滑小心翼翼地慰撫著腰間強烈的灼痛。

    “痛嗎?”黑暗中,男聲低沉而沙啞,沒有繼續下一步的侵犯。拓跋燾隱約嚐到草藥怪異的味道,藥膏多半留在身下的被褥上,又腥又苦,“此事不會就這樣算了。別說是傷了朕的奚官女奴,即使傷了朕的貓兒狗兒,朕一樣治他個欺君!”

    這算是承諾,還是誘魊?對方的意思是說,隻要她乖乖順從,他就可以作為她擋風遮雨的保護傘嗎?她不想妥協,亦不想出賣愛情。如果她應允了,便意味著成了他的私人寵物,就像是當初無可奈何之下委身於席喬政。隻要她付出身體,就可以得到強大的翼護。

    禁 奴——

    是宿命。

    身體的交易,無關愛情……

    腦海中再次閃過卡莉邪魅的身影,麵目醜陋而猙獰,淩駕於毫無活動能力的濕婆之上。作為伴侶——“薩克提”,她以本 能的誘魊給以濕婆無可替代的強大神力,那神力可以是捍衛,亦可能意味著摧毀。而此時的她竟然也想著用身體去蠱惑對方,主宰權利的意誌,期望他用強大的皇權為她豎起一張保護網。

    迫切地想找麵鏡子照照自己的臉,幻想著自己長出了獠牙,吐露著野獸般的舌頭。

    不,她不能!

    她不想變成卡莉,她不想用身體蠱惑對方,她不能為了活命而背叛愛情!

    害怕自己會擁有一張妖魔化的麵孔……

    “不要逼我。。。。。。你知道的,我心裏愛著別人。”她最初是因為“紅杏出 牆”才被他幽僻,難到,他一點都不介意?他不在乎感情,也該在乎自己的名譽。苦苦哀求,“請你下旨賜死我吧。我不想背叛愛情,必定會辜負你的寵幸。這宮牆鎖得住一個女人,又怎能鎖得住一顆出 牆的心?我注定會讓陛下的尊嚴蒙羞,賜死我——求你!”

    “不。朕不要你死,朕要你的心!”語調瑟瑟發抖,身下的女人不該用如此尖銳的話語挑撥他過於敏感的神經。那副“梨花帶雨“在腦海裏發出張狂而嘲諷的笑聲,又仿佛是為堅貞的愛情而慶幸。

    該死,該死,該死!

    惱羞成怒,理智豁然斷裂,不顧笞刑的累累傷痕,粗爆地闖入。

    強烈的碰撞,撕裂般的疼痛銘心刻骨,和著眼淚與隱忍的慘叫直衝雲霄,驚起了山下臨水照花的群鹿。。。。。。

    女人淒戾的苦吟衝破了鳳被下的黑暗,如帶血的藤鞭笞著他脆弱的心。

    糾結——

    不知是褻瀆的興奮還是報複的快 感?一份凝煉的苦楚深深壓在腹底,隱約看見一襲青衫的鬼影,急速奔跑,抱頭痛哭。

    鳳被滑落,刺眼,分明感覺到下腹的粘膩,隱約嗅到一絲血腥。垂下空靈而哀傷的眼,笞刑的傷口再次滲出了濃重的血跡,晶亮的血滴衝破草藥的阻擋匯聚成猩紅的小溪。。。。。。

    悵然所失,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而傷心?征服的激蕩一掃而空,壓抑的情緒讓人喘不上氣。迅速推開劇烈抽搐的身體,手係袍帶直衝向殿外,一路跌跌撞撞,倉皇逃避著女人淒楚的啜泣。

    守在門外的宗愛慌忙迎了上來,攙扶著掉了魂似的主子,“萬歲,萬歲,您這是怎麽了?”

    猛然一推,單薄的宦官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怒聲嗬斥,“滾遠點,誰是你們的萬歲!”嚓啦一聲抽出殿前侍衛的佩劍,狠狠指向跟在身後的人,“不想死的就別過來,我要殺了那個昏君!”

    宗愛恍然大悟,陛下怕是又犯了痼疾。趕忙攔住身後的人馬,戰戰兢兢地哄順,“陛下,那‘梨花帶雨’不是被您丟進火坑裏處死了嗎?您怎麽忘了?”

    腦袋霎時亂作一團:處死了嗎?那他是誰?

    頭痛,手提利劍,恍恍惚惚地嗬斥,“都別跟著我,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闊步衝出殿外,倚著朱紅的廊柱佇立在強烈的陽光下。心咚咚狂跳,唿吸急促,陣陣眩暈。眼前一片空白,喋喋不休地叨念著,“落羽,落羽。。。。。。”仿佛親眼看見那暴君強占了他的女人,心底疊壓著重重怨恨。

    刺眼的白日漸漸化作接天的碧草,鹿群依依繾綣,悠然如故。一聲雁啼劃破長空,心中一驚,隨即泛起淡淡的欣喜,“鴻雁於飛,肅肅其羽。”方山下的初見如在昨日,一片雁羽將立於湖心的美人帶進了他的視線。

    心裏迅速剪接著混亂的片段,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劍。隱約覺得自己是為了追什麽人才跑出來的?那惹惱他的大膽奴兒尚在龍榻上抽泣。

    天子一言九鼎。他說了——

    要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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