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沉默了會兒。

    何豫晉一拍大腿,站起身來,衝著兩個姐姐道了聲:“時間還早,我去找支書說說這個事。另外,順便讓他們把我的差旅費報銷了!”

    說話間,何豫晉已經起身。

    趕到了村支書家門外的時候,何豫晉遠遠便看到了村支書與本村的幾個有名的賴皮貨在家裏喝酒。

    一時間,何豫晉愣住了,同時心裏暗忖,奶奶個熊,老子拚死拚活的給你們跑項目,你們倒是躲在這裏喝酒。

    我是給他說這個事還是不說呢?

    何豫晉在心裏敲了一會兒鼓。

    最終,他決定迴家。

    就在這時,他身後傳來了一聲喊:“這不是咱村的大學生嗎?我說你躲在這裏幹什麽?找支書有事啊?”

    那人說著這番話的當兒,同時探頭往支書家裏看了看,見支書院裏一陣酒香,他禁不住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對何豫晉道了聲:“大學生,咱們一起進去吧!這酒香可真是饞人啊!”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慫恿著何豫晉往村支書家裏去。

    此時的何豫晉心裏很清楚,自己如果不去,說不過去,如果去了,又不知道該如何跟村支書說這事。

    這個時候,他心裏突然出現了前麵兩個姐姐跟他說起的關於村支書打折一個問事人的事情。

    一想到這裏,他的心禁不住一抖。

    “我說大學生你在想什麽呢?支書跟你說話呢!”

    還是剛才那個人。

    何豫晉抬起頭看了看他,並迴了迴神,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地衝著村支書笑了笑。

    村支書多少有些尷尬地看了看何豫晉,又問了他一句有啥事。

    何豫晉撓撓頭,嘿嘿一笑:“其實也沒啥事,我就是路過這裏,聞到了你家飄出了一陣酒香,好奇,所以探頭看了看,正好碰到了這個哥們,他非讓我和他一起進來看看!”

    那人一聽何豫晉竟然將狗屎踢到自己身上,他不禁瞪大了眼睛。

    不過這個時候他心裏很清楚,村支書肯定是相信何豫晉,而不相信自己,所以他衝著村支書嗬嗬一笑,道了聲:“他說的是,我,我也是聞到了酒香,所以來看看!”

    那坐著的一個賴皮貨聽了兩人如此的話,不禁冷冷一笑,舉起了一塊肉衝著兩人道了聲:“怎麽著,要不要坐下來吃塊肉,喝口酒?尤其是你這個大學生!我早就聽說大學生可是厲害的角兒!來一口!”

    說著,他又衝著何豫晉遞了一下。

    何豫晉連忙擺手,含笑道謝。

    那人又一次衝著何豫晉冷冷一笑。

    村支書見那人對何豫晉有些不尊重,幹咳了一聲,然後對著何豫晉道:“晉伢子啊,這裏今天不是太適合你,這樣吧,你要是有什麽事,咱明天再說,我今天陪他們喝點酒,說點其他的事!”

    何豫晉看看村支書,連忙點頭,並要離開。

    那賴皮中一個喝的差不多的人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叫住了何豫晉,並走到了他麵前,衝著他道了聲:“那就是那個大學生是嗎?我說你二姐現在哪裏!”

    何豫晉一聽,不禁眉頭一皺。

    村支書也意識到了問題,連忙衝著那小子一瞪眼,並叫了他的名字。

    那人看了看村支書,應該也是懼怕他幾分,所以便衝著何豫晉不自然地一笑,擺擺手,道:“罷了罷了,支書不讓說,咱不能不給麵子,你走,你迴去給你二姐說,我二賴子對她的感情是真的!”

    “艸,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熊樣!”

    何豫晉在心裏罵了一句。

    村支書又一次衝著那賴皮貨吼了一聲,他很乖地坐了下去。

    何豫晉瞪了他一眼,並對村支書低聲道了句:“支書,我看這個人有病,你看好他了!可別哪一天讓他犯病,影響了咱們村的形象!”

    村支書看看何豫晉,苦笑了一下,立刻催著他離開:“行了行了,晉伢子,你趕緊迴去吧!”

    何豫晉衝他搖搖頭,並很快離開。

    不過因為有了剛才那個賴皮貨的一番話,何豫晉的心裏一時間倒是安靜不下來了,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迴去問問二姐這個二賴子是個什麽樣的人。

    不覺間,他的腳步加快了很多。

    當他又一次出現在兩個姐姐麵前的時候,她們兩人多少有些愣怔。

    “三伢子,你這是怎麽了?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是太好啊!”

    大姐滿是心疼。

    何豫晉擺擺手,輕聲說了句沒什麽事。

    不過當他一坐下來,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衝著二姐問了句:“二賴子,你認識嗎?”

    二姐聽了何豫晉提到這麽一個名字,她頓時愣住。

    “三伢子,你怎麽突然問到了這個人?怎麽了,你認識了他?”

    何豫晉一擺手:“你先不要問這個,我隻問你,你是怎麽認識他的?”

    二姐一愣,然後說話吞吞吐吐。

    大姐一看二妹這個樣子,也有些著急了。

    稍後,想了想,她對何豫晉講了關於二姐的故事。

    原來,二姐在兩年前因為一件事跟那個二賴子有過接觸,隻是當時她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麽樣的人,後來知道了,卻發現自己已經被他纏上了。

    “你真是糊塗!”

    何豫晉不等大姐說完,他隨口說了這麽一句。

    二姐沒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會說自己這樣的話,她一愣,稍後問何豫晉:“三伢子,你為什麽要這樣說我?你可知道,咱們自從沒了爹娘,你又不在家,我和大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怎麽了,我是找了他,當時確實是沒辦法的事,我也知道他的為人不好,誰知道他會是壞到極點的人!”

    “好了,二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說你!”

    何豫晉見二姐情緒很激動的樣子,連忙衝她道歉。

    不過二姐倒是並不領情,依然是情緒很亢奮地衝著何豫晉道:“你也看到了咱大姐的情況!她為什麽要這樣!還不是希望我們兩個不管在什麽時候都可以有一個像樣的小窩嗎?都可以活得像一個正常人那樣有基本的溫飽嗎?”

    大姐見二姐很激動,連忙伸出手試圖拉住她。

    二姐卻是越說越有勁兒,對於大姐的這份安慰之情,她並沒有在意,並刻意地往右移了一步。

    何豫晉看了看二姐的狀態,此時他竟覺得自己好尷尬,同時又好可惡,想想要不是自己閑著沒事提了那麽一個可惡的名字,二姐也不會這麽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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