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師看看何豫晉,連忙道:“他這個人平日吃得多,大話也多,你啊,權當一句玩笑話!”

    何豫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劉流也跟著一笑。

    隨後,服務生走過來,對著三人道了聲:“不知道老板還想要什麽?”

    劉流擺擺手。

    何豫晉一愣。

    趙老師似乎在防備著什麽,她連忙又做了一個簡單的解釋:“他們這裏的服務生叫誰都是老板!”

    何豫晉苦笑了一下,因為服務生看到他的時候,眼神壓根就是鄙夷的!

    不過此時他也不再理會那麽多了,畢竟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吃頓飯而已。

    開吃了幾口,何豫晉細品了一下飯菜的味道,別說,還真不賴。

    趙老師看著何豫晉一副挺喜歡吃的樣子,笑著對他道了聲:“不要著急,慢慢吃,沒人跟你搶!”

    何豫晉被她這麽一句話倒是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簡單愣怔了一下,他對趙老師道:“老師,聽你的口音不像是這本地人啊!”

    趙老師點點頭,然後笑著對何豫晉道了聲:“豫晉啊,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前麵在班裏就已經說過了啊,俺是山東青島的!”

    後半句話,趙老師用的是地方方言。

    何豫晉聽了,嗬嗬一笑,同時又做了一個不好意思的神態,伸手在自己的額頭上輕輕拍了一下。

    稍後,他又對趙老師道了聲:“我不但知道趙老師是山東青島嘞,我還記得你有一個煤老板!”說著,他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的劉流。

    趙老師淺淺一笑。

    劉流聽了何豫晉的話,又見他盯著自己,連忙擺著手,道了聲:“不不不,那是你的趙老師太抬舉我了,我不過是一個打工的而已。”

    何豫晉聽了,更覺得自卑,想想人家一個打工的人都能給自己的愛人買一輛這麽好的愛車,而自己呢?除了一無所有,還是一無所有!

    艸,這人跟人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啊!

    何豫晉心裏無限感慨!

    簡單猶豫了一下,何豫晉問趙老師的愛人:“我在這裏問一個不當之問,不知道劉先生具體是在哪裏工作啊?”

    劉流先是看了看趙老師,然後又看了一眼何豫晉,道了聲:“這個,具體來說就是煤礦方麵的生意。不過,你也知道,現在的煤礦生意不好做啊!所以這陣子我就在這個酒莊裏打打下手!”

    何豫晉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

    趙老師看看何豫晉,道:“這個也沒什麽驚訝的,你應該知道,現在的煤炭生意不好做啊!”

    何豫晉點點頭,其實他根本不知道。

    此時,對於他來說,眼前的這兩個人都是謎一樣的存在。

    簡單遲疑了一下,何豫晉問趙老師:“既然如此,不知道趙老師你們的孩子是怎麽安頓的?”

    趙老師連忙道:“目前是在酒莊,聘了一個保姆專門照看著!”

    何豫晉一聽,窮人還有錢雇保姆,窮人還有錢開寶馬,糊弄誰呢!

    他一時間滿腦子的不可思議。

    簡單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對著趙老師輕輕笑了笑。

    趙老師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話前後說的有點不對,所以又做了一個解釋:“其實所謂的保姆也不是外人,就是我們的一個親戚。”

    坐在一旁的劉流聽了,也連忙點頭稱是。

    隨後,劉流陪著何豫晉喝了兩杯茅台。

    何豫晉如此胡吃海喝了一通,對於眼前的好酒好菜,他也不再多問什麽。

    隻是待肚兒圓了以後,他衝著趙老師道了聲謝,同時說了句:“改天我請你們!”

    趙老師笑著說好。

    不過何豫晉隨即又補了一句:“隻是到時候我的宴請就沒有這麽......豐盛了!”

    說完,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趙老師與自己的丈夫連忙擺手,說無所謂。

    “最重要的是裏麵的情誼!”

    劉流補了一句。

    何豫晉聽了,很滿意,隨即點頭,道:“對對對,劉先生說的很到位,吃喝不在酒菜好,最重要的是裏麵的情誼!”

    “來,小兄弟,就衝這句話,讓我們再喝一個!”

    何豫晉沒想到這是一個套路,眼看著劉流把酒端了起來,他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好也跟著端起自己的酒杯,並衝著劉流擎了一下,繼而一仰脖兒,將杯中酒喝了個精光。

    趙老師看看何豫晉的情況,她連忙在一旁拉了拉自己的丈夫,並低聲對他道了句:“能不喝就不喝了,他的身體才康複!”

    劉流一聽自己愛人這樣的話,頓時瞪大了眼睛,然後靜靜地看了看何豫晉的狀態。

    “小兄弟,實在不好意思,我也是才知道你前麵身體不舒服了,這樣,我們接下來酒不再喝了,多吃菜!來,嚐嚐這裏的大龍蝦!”

    說著,他夾起一隻退了皮的龍蝦放到了何豫晉的盤子裏。

    何豫晉看看他,連忙說了句謝謝,並嚐試著吃了一口。

    沒想到蝦肉質嫩而又細滑,吃到嘴裏,頓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酥香感。

    這是好東西啊!

    何豫晉在心裏悠悠地歎了口氣。

    又吃了一通以後,何豫晉已經酒足飯飽,他放下了筷子,對著趙老師道了聲:“老師,你看你是和我迴學校還是我自己迴去?”

    趙老師一聽何豫晉這話,隨即笑了笑:“我當然和你一起迴去了,不然你怎麽辦?吃飽了嗎?”

    何豫晉點點頭。

    “好,既然吃飽了,那我們就迴去吧!”

    說著,她站起身來。

    劉流也跟著站起來,並把兩人送到了酒莊門外。

    簡單告別,趙老師隨即開車帶著何豫晉重迴學校。

    在路上,何豫晉問了趙老師幾個問題,一個個都是剛才在酒席上不能說的。

    當他問出來這些問題以後,趙老師沉默了好大一會兒,然後歎了口氣,對何豫晉道了聲:“豫晉啊,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像我這樣的生活狀態並不是你們這個年齡段的人可以明白的。”

    聽了趙老師帶了些傷感的話,何豫晉歎了口氣,不再說話,隻是將目光投向了車窗外。

    此時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喧鬧中帶了些嘈雜,隻是隔著車窗,那份嘈雜聲的很多分貝都被直接隔絕在外麵的車水馬龍之中。

    何豫晉發呆似的,隻是靜靜地看著外麵的人來人往,其實這個時候的他滿腦子都是漿糊。

    似乎,很多時候,當一個人的發呆達到了一定程度,它便會很自然地衍生出一種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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