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姝輕輕點頭:“是,祖父,孫女應下了。”


    老侯爺不滿道:“那小子倒是手腳快。”叮囑她:“迴頭你父親迴家了,好好跟你父親說。”他兒子向來十分寶貝這孫女。


    林靜姝嘴角含笑:“祖父,孫女知曉了。”


    她從祖外院迴來去了祖母的安和院,陸榕過來,老夫人自然是知曉的,為了什麽事,她也早有猜測,這會見孫女過來,有些緊張的看過去,拉住想要行禮的林靜姝問道:“榕哥兒迴去了?你陸家祖母現在如何了?”


    林靜姝搖搖頭:“聽陸榕說,陸家祖母現下不太好。”


    老夫人語氣有些哀傷:“好在陸榕平安迴來了,能見到最後一麵,她也能放心了。”又問孫女:“陸榕過來是想要定親?”


    林靜姝點點頭:“我應下了。”


    老夫人拉著她的手:“好孩子,你們倆打小就有緣分,三日後,我帶著你去陸家。”見孫女點頭,又說道:“迴去好好休息。陸榕那裏不要太過擔心,這人老了都有這麽一遭。”


    林靜姝小聲道:“祖母,陸家祖母對陸榕來說是不同的!”那是在母親和兄長相繼去世之後,唯一的寄托。對於陸榕來說,陸老夫人在的地方才是家。否則隻是陸府而已。


    老夫人輕柔的摸摸孫女的額頭:“所以,陸老夫人才著急讓你們定親,以後沒有了她,也有你一直在他心裏,你們會相伴到老。”這但凡放在心坎上的寶貝,哪有不細細打算的。


    陸榕迴到國公府一直守著老夫人,半夜裏醒來一次,見到孫兒,忙問:“姝姐兒答應了沒有?”


    陸榕輕輕拿起老夫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聲道:“祖母,她答應了呢。”


    陸老夫人瞬間精神許多,虛弱的聲音裏盡是喜悅:“好,答應了就好,姝姐兒向來體貼乖巧,你要好好待她,不要惹她生氣讓她傷心。”


    陸榕輕輕點頭:“祖母放心吧,我一定會對她好的。”眼見著陸老夫人又睡過去,他輕輕掖好被角,坐在一旁,怔怔的看著陸老夫人,生怕她下一刻就沒有了唿吸。


    三日後,林靜姝被祖母帶著去了一趟國公府,陸老夫人正醒著,見到她們十分高興,她拉住林靜姝的手,笑著說道:“好孩子,真是越發的齊整了,我們榕哥兒真是好運氣。”又看著老夫人道:“多謝你了。”


    林靜姝看著消瘦的不成樣子的陸老夫人,再看著眼底發青的陸榕,心裏像是壓了塊石頭般,沉重而悲傷。


    老夫人有些酸楚,擦擦眼淚,輕聲道:“榕哥兒是個好孩子,是兩個孩子有緣分。”


    陸老夫人讓陸榕取來一個匣子,打開蓋子,將鐲子拿出來,戴到林靜姝的手腕上:“這是我陸家媳婦的信物,我怕是等不到你們成婚那日了。”


    林靜姝忍住眼淚,老夫人輕輕拍著她的手說道:“既然如此,姝姐兒就收下吧。”


    陸老夫人開開心心的看著林靜姝,似是在迴憶:“當初榕哥兒的母親也是這般年紀,漂亮的呦跟朵花似得,溫柔體貼,善良心軟,最是孝順不過。我當時想著,我們陸家可真有福氣,娶來這般媳婦。”可惜她兒子不惜福,好好的一家人落到今日這般。迴過神來,她繼續道:“我跟榕哥兒說了,娶了你就要好好待你。這話,我在你祖母麵前再說一次,若是榕哥兒做錯了什麽,或是欺負了姝姐兒,老姐妹你不必看我的麵子,打罵都由你。”她一次性說了這些話有些疲累。


    老夫人哽咽道:“好,以後,女婿是半子,孫婿也是半孫,我會看著她們的。”她看著紅了眼眶的陸榕輕聲說道:“我相信榕哥兒。”


    陸老夫人笑著點頭,聲音似有若無:“如今我的身體是越發的不中用了,這一會就累的不成了。”


    老夫人忙告辭:“老姐姐你好好養病,我下迴再帶著姝姐兒來看你。”陸老夫人又睡了過去,她和沉默的坐著看了許久,才慢慢扶著林靜姝的手出去了。


    陸榕一直陪在她們身邊,出了裏間,感激道:“多些林祖母特意來探望祖母。”


    老夫人停住腳步,對陸榕說道:“我們相交多年,如今……”她有些說不下去,歎了口氣,對陸榕道:“迴去吧,好好陪著你祖母。”


    陸榕恭敬的行了一禮,對林靜姝點點頭,轉身迴了陸老夫人那裏。


    出了院子,見到一行人自對麵過來,林靜姝見到成國公夫人有些意外,這按說,應是兒媳婦侍疾才對,沒等她細想,人已經來到近前,見她對著老夫人行禮,林靜姝連忙避讓開來。


    老夫人神色淡淡的,說道:“不必多禮。”


    成國公夫人歉然道:“是晚輩的不是,怠慢了您。”


    老夫人搖搖頭:“你正忙著老身就不在這裏添亂了,這就迴去了。”


    成國公夫人見此,遲疑了一會,看了林靜姝一眼,含糊道:“老夫人,妾身有幾句話,想要單獨和您商議一下。”


    老夫人看她一眼,對林靜姝說道:“姝姐兒,你先走一步在馬車上等我。”


    林靜姝行了禮應道:“是,祖母。”說完又對著成國公夫人行了一禮:“陸伯母,告辭了。”


    成國公夫人忙說道:“去吧。”又引著老夫人到一個亭子裏,坐下來,才有些為難的開口:“老夫人,母親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最擔心的就是榕哥兒的婚事,我們老爺的意思是,可不可以早日接姝姐兒過門?”說完像是十分羞愧的低下頭。


    老夫人卻沒有如她所願的動怒,隻是淡淡的說道:“倒是不知道成國公府是誰給的底氣,敢讓我林府的嫡出小姐衝喜。”看著神色焦急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成國公夫人,冷冷道:“老身和孫家老太太也算有幾麵之緣,倒是沒想到看著十分明理的人教出來這麽個女兒。看來眼見也不一定為實。”不管成國公夫人變了的臉色,袖子一甩,帶著人走了。


    成國公夫人又急又氣,想到母親的話又有些心慌,陸榕去林府她就覺的不好,果然林府同意了親事,依著林家的地位,陸榕有了這麽個妻族,襲爵幾乎是一定的事,誰不知曉,林靜姝和林文茂就是皇後的心頭肉。


    第126章


    笑話


    林靜姝見老夫人迴來了,疑惑道:“祖母,成國公夫人找您有事?”


    老夫人心裏十分膈應孫氏的話,不願意孫女跟著惡心,隻說道:“沒什麽,從前瞧著倒是個明白人,現下真是越發的糊塗了。”左右現下隻是有這麽意思,正好,也看看陸榕那孩子如何處理這事,實在不行,姝姐兒總能有反悔的機會。


    見老夫人不願意說,林靜姝也不好追問下去,迴到府裏,她被打發迴了自己的院子,老夫人則將成國公夫人的話寫了封信讓人送去給陸榕。


    陸榕接到信十分詫異,待看過內容,臉色瞬時陰沉下來,他當即迴了封信讓來人帶迴去,又說道:“請你們老太太放心,這事陸榕定會處理妥當。”


    當夜,陸老夫人突然醒來,麵色好了許多,陸榕心裏一沉,和陸柏對視一眼,輕聲道:“祖母?”


    老夫人點點頭,說道:“去將你們父親、母親叫過來吧。”她不想見那兩人,是以兩人一直在隔壁。


    成國公對上老夫人平靜的目光有些,心裏不止悲涼還有說不出的難堪,他悲聲道:“母親。”


    成國公夫人抹著臉淚,也輕聲說道:“母親有何吩咐?”


    陸柏小心打量父母的臉色,心卻一分分的沉下去,父親複雜的眼神,以及母親好似並不傷心的樣子,這些都告訴他,一直以來,他父母從來都並非他記憶中的樣子。收迴眼神看著明顯是迴光返照的祖母,輕聲問:“祖母要不要先喝口水?”見老夫人點頭,將溫水遞到老夫人嘴邊,一邊說道:“祖母試試溫度可好?”


    陸老夫喝下半杯,才示意陸柏將水端走,而後開口道:“待我走後,我的私房一半留給榕哥兒,一半留給柏哥兒。想來這個你們定是沒什麽異議的!”頓了頓,她輕聲道:“這些年榕哥兒不在,我一直阻止為柏哥兒請封世子。如今,你們兄弟二人都在,我也就將話說清楚了,陸榕為原配嫡出,理應繼承爵位。”


    “母親!”成國公和成國公夫人失聲道。


    陸老夫人不管那些,取出一塊令牌,看著令牌上精致的花紋,她不禁老淚縱橫,老國公將陸家的信物交給她,希望有一日,她們的兒子能成長到擔負一個家族,可惜她始終沒有等到那一日,將令牌交到陸榕手中,哀傷道:“你們祖父將陸家的根基交於我手裏,希望有一日,他的兒子能明白什麽是責任?什麽是擔當的時候再交給他。可惜,我沒教好兒子,對不起你們祖父的囑托,等了二十年也沒等到。”


    陸榕淚眼朦朧,終究沒忍住脫口而出的話:“所以,祖母您一直都在給他機會,甚至從未考慮過大哥的處境……”


    陸老夫人聲音悲戚:“是啊,我錯了,這一錯,就將我柯哥兒的命錯掉了。”不管被傷了多少次心,那終究不能抹殺那是她唯一的兒子。可惜,她醒悟的太遲了。


    陸榕忍住心痛安慰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他控製不住自己去想,若是有家族力量的支持,他哥會不會就平安無事。


    陸老夫人看著痛苦的孫兒,淡淡的對看不清表情的成國公說道:“以後,榕哥兒和柏哥兒的事你都不必再過問。”不理會驚愕的成國公夫人,她轉頭對小孫兒說道:“柏哥兒,你以後好好聽你兄長的話,孝順父親,母親。”


    陸柏哭著點頭:“是,祖母。”


    說完這些話,她的精神在迅速衰退下去,拉住陸榕的手,聲音顫抖的說道:“榕哥兒,祖母要去你見祖父,母親,大哥去了,你好好的。”


    陸榕失聲痛哭:“祖母,祖母!”感覺到手上鬆開的力道,他哭聲停頓一下,聲音變的壓抑而痛苦。


    老夫人苦熬多日之後,還是去了,等喪事全都辦完,瑣事全都處理清楚,已經是一個月以後,六月的天氣,陸榕穿著一身素衣,安靜的呆在房裏,直到有聲音道:“少爺?”


    陸榕放下手中的筆,說道:“進來吧!”


    那人進去,恭敬的低頭稟報道:“少爺您要的人帶迴來了,現在安置在莊子上。”


    陸榕神色淡淡的:“將人帶迴來吧。”


    傍晚時分陸榕在柴房見到了那人,躺在地上的女子憔悴而狼狽,青絲中摻雜著白發,見到陸榕看,她猛的坐起身:“三少爺?”聲音沙啞帶著不可置信,她一路上被蒙著臉送進來的,並不知曉這是國公府。


    陸榕意興闌珊:“你應該稱唿二少爺才對!這說來都要多謝你,若非你兒子去了,我就真是三少爺了!”


    女子一怔,坐好,仿佛一下子淡定起來,說道:“二少爺抓了妾身迴來有何事?”她本是梁國的探子,當年遇上成國公也是機緣巧合,說起來,那些年倒是她過的最痛快的時候,可惜她心愛的男人有難,她隻能迴去助他。詐死脫身,也是想要給坑害一把當時的夫人。見陸榕不看她,隻望著門外發呆,她試探道:“是國公爺?”她急切道:“千錯萬錯都是妾身的錯,求二少爺放過我兒子吧,當年的一切妾身定然悉數告知國公爺。”


    陸榕卻驀地微笑起來,他問:“當年二哥你都下的去手,如今倒是寶貝起這個兒子來了!”數九寒天,二哥一人在水裏掙紮,他年齡小,怎麽拉都拉不上來,反倒自己也掉進去了,而後,他被大哥救了上來,二哥因為慢上一步不治身亡,他高燒一場,前塵盡忘,當初想起一切他自然也想起了這個女人慌亂而去的身影。


    “不,我不想的,我不想的。”女子的聲音尖利又慌張,她很久都沒想起那個孩子了,想起那個主子要求放棄的孩子,她沒辦法,對她是沒辦法,不放棄孩子,主子就不幫她迴去。不迴去就沒法救心上人。她跪著前行幾步,抓住陸榕的衣擺說道:“你放過我兒子,我給你二哥償命。好不好,好不好,我給他償命!”


    陸榕一瞬間胸口憋悶到不行,照著女人心口狠狠一踢,看著被他踢翻的女人,眼神怒意衝天,語氣卻平靜無比:“等著吧,有你償命的時候。”說完轉身出去,不去管女人淒厲的叫聲:“二少爺,二少爺。”對看守的婆子吩咐道:“堵住她的嘴。”


    自柴房出來,先是去了陸柏的院子,陸柏見到他顯然十分驚訝,叫道:“二哥。”


    陸榕拍拍他的肩膀,取出那塊令牌,說道:“我馬上就要迴前門關了,陸家就交給你了。”說完將令牌交給陸柏,輕聲說道:“不要辜負了祖母的期望。”


    陸柏猛然間就想起祖母生前的話,她說二哥怕是不會要這個爵位,他出聲道:“二哥,我從未想過越過你繼承爵位。”他相信自己即使沒有爵位也能闖出一片天來。


    陸榕一頓,歎息一聲:“我知道。”


    陸柏瞬間明白了祖母的意思,陸家最重要的不是爵位,而是暗地裏的那些力量,大哥迴到前門關,根本沒法收攏這些勢力,他無疑是最好的人選,壓下心裏的悵然,他收下令牌,鄭重道:“陸柏發誓,一切唯二哥馬首是瞻。”頓了頓:“爵位就算了吧,二哥身為原配嫡子,理應繼承。”


    陸榕笑的有些傷感:“小柏也長大了。”


    陸柏鼻頭一酸,眾人都叫他柏哥兒,唯有二哥從來都是叫他小柏,帶著他玩耍,有人欺負他就幫他找迴場子,這些一直都是在他的記憶裏。


    兩人說起小時候,一直到太陽落山才住了嘴,陸榕離之後,去了成國公的書房,有些厭惡的看著他瘦削頹廢的樣子,倒是成國公瞧見陸榕的眼神,冷冷道:“我會順著你祖母的意思請封你為世子。”


    陸榕帶著些諷刺道:“當初大哥死訊傳來,我病的要死的時候,曾經恨你心狠,也曾傷心痛苦,甚至想要絕了你所有的子嗣來報複你。可惜老天有眼,讓我想起了當年的事。”


    成國公腦袋轟鳴,一瞬間想起家裏再也沒有孩子出生,怒罵道:“逆子!你對我下藥!”


    陸榕輕輕笑了一聲:“你瞧,你就是這麽不堪的人,我說要絕了你所有的子嗣,我的死活你不管也就罷了,對陸柏你也不過如此嗎!”他本來還以為對陸柏這個男人至少是有父子之情的,沒成想這人竟然首先想到的是自己。不管成國公痛恨的眼神,他繼續道:“當初落水,不是陸雲恆為了救我,而是我為了救陸雲恆。”


    他靜靜的看著成國公,眼神無悲無喜,輕聲道:“而你的心頭肉秀兒姨娘是大梁的探子,她為了迴大梁救心上人,親手殺了你最心愛的兒子。”看著成國公不可置信的臉,他微笑著說“你這一生不過是個笑話。”看著近乎瘋狂的成國公,他說了最後一句話“如此,我們恩怨兩清,互不相欠,父子之恩絕矣!”說完他扯下成國公腰間代表陸氏子孫身份的玉佩,用力一折,然後鬆手,斷成兩半的玉佩墜落在地。決然的轉身,再沒迴頭。


    陸榕迴到院子,讓人將收拾好的秀姨娘送到了成國公身邊,自己則去了陸老夫人生前的院子,他坐在床邊,仿佛床上坐著陸老夫人,輕聲道:“祖母,我一直忍到你去了,才處理這件事。您不要怪我狠心,若不是他,母親不會鬱鬱而終,若不是,大哥不會落的客死異鄉的下場,若不是他,我陸氏也不會是如今的格局。我這麽做,也是成全了他。”他就是要讓那女人一遍遍的提醒,他的一生都是笑話。


    第127章


    糾結


    林靜姝雖說擔憂陸榕但是也沒什麽法子想,失去至親的痛苦別人的安慰沒什麽用,隻能隨著時間流逝自愈。隻盼著陸榕能早日走出來。日子過的飛快,陸老夫人去世百日後,陸榕準備迴邊關了。先應了陛下召見,而後去林府辭行。


    見過了林府的長輩,陸榕去了小花園,果然林靜姝正安安靜靜的喂魚,見到他,一下子笑起來,她那般真實的喜悅感染了他的情緒,微微一笑:“我帶了樂安的曲譜過來,雖然是殘缺的版本,但都是現存於世極少見的曲風,你讀書累的時候,也能換換心情。”


    林靜姝眼神一亮,急切道:“樂安現存於世的曲風都是婉約溫柔的,你的意思,那殘缺的曲譜是他後期所作?”樂安是前朝十分有名的古琴大家,一生經曆坎坷,年少成名,順遂多年,一朝跌落泥潭,而後,半生坎坷,起起落落,老來才終於穩定下來。也就是那些年,他寫下曲子無數,傳世名作至今還有流傳,隻是他臨終之前燒毀了大多數的曲譜,現存於世的大都是他的後人整理的。


    陸榕見她眸中的期冀,笑著道:“我瞧著是,從殘存的曲譜看,大氣滄桑,想來修複起來也是極費工夫的!”想到她的習慣,皺著眉頭叮囑:“我找這些東西來都是給你解悶的,可不能廢寢忘食的研究。”


    林靜姝輕咳一聲:“我有分寸!”


    陸榕多了解她啊,從前她請他幫著找古籍,她倒好,生生將自己看吐了,借她古籍的自己也被祖母罰了一頓,想到這裏又笑起來,語氣也輕快起來:“林叔父對我可不滿意的緊,若是知道了因為我的緣故你又不顧惜自己的身體,那我何時才能得到嶽父大人的認同?”又輕輕柔柔的哄她:“左右這古曲修複不在一時,你慢慢來。若是你乖乖的,我那裏有一塊極品的羊脂玉,迴頭你畫了樣子,我讓人做出來送與你,好不好?”


    林靜姝聽到他溫柔的嗓音仿佛極盡包容寵愛,一時間紅了臉,嘴上不認輸道:“你的都是我的,怎麽會是送給我?拿我的東西送給我?”


    見她不講理,陸榕一時笑意更深了些,揶揄她道:“姝姐兒放心,等孝期一過,我就請陛下賜婚。”


    林靜姝立時聽出來他這是說她迫不及待的想嫁給他,慢慢道:“我可是要準備繼續參加文淵會的人,嫁人什麽的,還是緩緩再說!”


    陸榕苦了臉,說道:“成了親,也是不妨礙你參加的!”


    林靜姝將手裏的魚食扔到水裏,不緊不慢的道:“那怎麽好,成親就是別人家的媳婦了,不是得分散精力,這迴上榜多少有些是因著運氣好,下一次自然要靠著真本事,我這火候可是還差點!”


    陸榕趕緊道:“你不是一直覬覦我們家的書樓,嫁過去了,那可都是你的了,古籍什麽的你想何時看就何時看。成親前,我依著你的喜好將書房布置好,保管不會耽擱你讀書。”


    林靜姝瞪他一眼,換了個話題:“漱玉公主馬上就要到了,我可忙著呢。”她眼神亮晶晶的:“若是順利的話茂哥兒過年的時候可以迴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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