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隨著劉世聰的手指看過去之後,便看到了讓他心跳的一幕,此刻他引以為豪的門主黑色的衣服有好幾處的顏色竟然加重了幾分,估計是受了傷的緣故。


    還有,短短的一會時間,他們門主就吐了很大一口血,而且明顯就處於下風了,的確眼看著就要輸了。


    太虛可是他的人,劉世聰又如何能不注意他們那邊的打鬥呢,再加上,天佑從原先稚嫩的臉上的擔憂消退了很多,他就知道,這場比試十有八九是會以太虛的勝利告終的。


    要不然,他也不會讓他去看的,若是太虛處於劣勢,他讓這些人看過去的話,那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局麵可就要翻盤了。


    他可沒有那麽的傻!


    一瞬間他心中的堡壘也被打破了,隻聽撲通一聲便摔倒在了地上,渾身上下增添了許多頹廢之氣讓其更加的引人側目了。


    劉世聰對這個愚忠之人也沒多說一句多餘的話,隻是笑著對其餘站在右邊的那四個人道:“你們現在反悔尚且來得及,本皇子可以給你們這個機會,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那四人之中,竟然隻有一人站到了大多數人之中,此人還被那三個頑固不化之人道一句:“忘恩負義的小人!一群小人。”


    對這些人的想法,劉世聰也不能多說設麽,無論如何他也是改變不了這種早就已經鑲嵌在他們骨子當中的想法的。


    “兄弟們,人活一世隻為忠義二字,紅衣門與門主對我們都不薄,要不是他們我們有如何能長苟活人間這麽多年,今日,就讓我們共赴黃泉,來世再報答紅衣門的養育之恩。”


    那人這一番話說的是有些愚不可及,但換一個角度倒是的確也有那麽幾分的道理。


    就在劉世聰他還在為他這番話鄙夷著的時候,那四人竟然就像是協商好了似的,整齊劃一的從自己的衣服當中掏出匕首插在了自己的心髒之上,頓時血流如注,便再也沒有了生氣。


    這四個人的獻身倒是有些悲壯的,為了他們口中所謂的忠義而死,確實是讓劉世聰說不出什麽來了,最後也隻能對季風命令道:“事情結束之後,把他們厚葬了吧,雖然他們口中的忠義特太過的不值得。”


    就在這四個人的事情結束之後,太虛與薛強那邊的比試也已經是結束了,薛強蜷縮在地上再也沒有了爬起來的力氣了,就連太虛那一身白袍與嘴角之上也留下了斑駁的血跡,看來受傷也是不輕的。


    天佑急急忙忙的跑過去扶起了搖搖欲墜的太虛,接過麵具的太虛本就與普通人相近了很多,現在受了傷的他,氣勢更加的微弱了許多。


    看到自己的愛徒之後,還沒等徒弟開口說話,便撫摸著他的腦袋道:“放心吧,為師沒事!隻是一些皮外傷,休養幾天就好了。”


    劉世聰跟隨著天佑的步伐,很快也是走到了太虛與薛強的身邊,那些棄暗投明的紅衣門之人站在劉世聰身後看到昔日那麽強盛,令他們畏懼的門主變成了現在這副苟延殘喘的模樣,心中也是五味雜陳的很,也湧起了一種不一樣的心思。


    其實那個為了為忠義而死的人說的很對,無論薛強把他們買來是出於何種目的,也無論這些人他們付出了什麽,但是,總歸說來,是薛強的紅衣門把他們撫養了這麽大,如若不是紅衣門的收養,他們現在還不知道變成什麽樣子呢。


    人人往往就是這樣的,在自己處於弱勢的時候,會對於強勢者一方痛恨到了極點,但是一旦自己從弱勢變成了強勢那一方,往往會生出一種惻隱之心的。


    不是有那麽一句話說的好嗎,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想要兼濟天下,首先就是要讓自己處於強者的那一方。


    劉世聰過來之後也沒有開口說話,畢竟這個事情是屬於太虛與他師兄薛強之間的事情,與他這個外人的確是沒有什麽關係的,他貿然開口說話隻會是顯得不禮貌。


    “師兄…”良久之後,太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氣勢之後才指著自己身邊的天佑道:“這是我的徒弟,他極具靈性,與當年的你相差無二,用不了幾年就得超過我了。”


    “師兄,當年師父其實真的是打算把濟世門傳於你的,之所以當著那麽多師兄弟的麵說要把濟世門傳於我,隻是為了磨煉於你的,哪成想你當天晚上你就隻手屠殺了濟世門全門上下二百餘人。”


    太虛的這句話說的可是夠讓人震驚的,怪不得,現在的薛強會變成這個樣子呢,當年他年輕氣盛的時候竟然會殺了培養自己師門二百多口子人,怪不得,太虛張口閉口的就是以畜生稱之呢。


    這樣的行徑的確是畜生不如的。


    劉世聰心中雖然震驚,但是依舊還是沒多說一句話,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耐心等著太虛說下去。


    “我臨逃之前,師父說的最多的一句話,隻是怪自己沒好好教育你,最後千叮嚀萬囑咐的隻是讓我找機會重建濟世門,找機會勸你改邪歸正重迴正道。


    隻是這對多年過去,你隻手建起了可以與朝廷抗衡的紅衣門了,可我隻有機會把師父給我的書融會貫通一半而已。


    師兄,你若是不做那件事情,現在的濟世門一定會很強大了吧?我天資愚笨僅僅是學會了濟世門一半的秘術就可戰勝你,若是你來學且不是更強大?”


    “咳咳咳…”聽了太虛的這番話之後,薛強劇烈的咳嗽了好幾聲之後才問道:“你說的可都是實話?”


    “這個時候,沒必要用假話騙你了。”太虛歎了一口氣道:“師父雖沒讓我清理門戶,但我覺得既然我現在是濟世門的門主了,那就有必要做了這件事情,師兄,對不住了。”


    太虛說完之後竟然也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看來也是受了點兒傷。


    隻不過薛強的症狀更加的嚴重,也或許是聽了太虛的這番話有些急火攻心,吐了很大一口血,手按著胸口,看起來很是不舒服,良久之後才有些推胸頓足的道:“悔不當初啊,我早已後悔,隻不過天資如我,竟然找不到後悔藥可吃,濟世門二百一十六口竟死於我薛強之手。”


    太虛時隔二十多年也是第一次聽見薛強說這些後悔的話,“當晚,我隻想威脅師父把掌門的位置交給了,可當時他對我打罵,一氣之下,便幹出了如此之事,自知不能收手的我,隻能如此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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