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定了定自己的心神把需要呈交給劉元謀的東西交給了他繼續說道:“這個是文王委托五皇子交於你的,這個是文王的部下何和生交給五皇子的,請皇上過目。”


    季風也沒有直接問劉元謀接下來的事情應當如何做,而隻是把這兩份東西交給了他,劉元謀是何許人也,他看過之後自然會下達指示的,問得多了隻能是讓劉元謀對他們多增方案而已,這個問題熟知人情世故的季風當然是很明白的了。


    劉世聰也沒有動地方,就在禦花園之中看完了這兩份內容,首先卡呢當然是劉文某那封所謂的悔罪書了。


    劉文某既然當算好了以死謝罪的話,在悔罪書之中,反複提及的都是自己的悔恨以及自己有愧於劉元謀。


    皇兄,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臣弟恐已經上了黃泉之路了吧,臣弟深知自己罪孽深重無顏再見你了,當初皇兄把安丘三省交於臣弟之時,隻是為了讓臣弟過的舒服一些,當個閑散王爺而已,事實證明,臣弟這二十幾年來過的也是極度的舒服,每天遊山玩玩水,可在臣弟轄區戶縣卻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臣弟自覺無顏再見皇兄,遂隻有以死謝罪了。


    臣弟直到最後時刻才知父皇的良苦用心,當初臣弟身為皇家子孫是應該為我劉家天下付出一些的,但因臣弟當年的桀驁不馴,為與父皇賭那麽一口氣毀了自己的一生,臣弟年少之時荒廢了自己的人生,現雖有三十二子,除幼子世文有些許孝心之外,其餘幾人為自己利益那是明爭暗鬥,何事把臣弟這個父親放於眼中。


    此亦是臣弟教之不當之處,卻也是臣弟一生之中第二個錯誤了。


    戶縣百姓白骨皚皚,為使皇兄能對天下百姓有所交代,臣弟隻好以死謝罪了,萬望皇兄保重龍體,大夏不可一日無君的。


    這幾日一來,臣弟對侄兒世聰的所作所為也是有所耳聞,他雖還虛曆練一番才能獨當一麵挑起大梁,但他身上卻有嫂子的那種善良與慈愛,還有一些孝心,這是難能可貴的,望皇兄能對世聰多家培養,如此也算是皇兄對嫂子思念的一種慰藉了。


    不管如何,嫂子還給你留下了骨肉,臣弟的紅兒與臣弟一離去便是幹幹淨淨,讓臣弟除了痛苦就是痛苦。


    二十八年了,臣弟也終於可以去見我的紅兒了。


    罪臣叩首。


    一封書信簡單,有的隻是對自己這二十多年所作所為的悔恨,對自己的家眷絲毫沒有提起,劉文某這麽做一方麵的目的或許是不想讓劉元謀為難,另一方麵或許更大的是不想替這些狼子野心的家夥們再操心了吧?


    看過劉文某的書信之後,劉元謀差點驚得摔倒在了地上,是站在他身邊的王才扶了他一下,順便安慰了一嗓子,“皇上,千萬保重龍體啊。”


    劉元謀定了定心緒站直了身子,才又看起何和生的那封書信來,何和生的這封書信是寫給劉世聰的那封,話裏話外把劉文某這些年來的委屈全部都給述說了一遍。


    劉元謀結合著兩封看完之後對劉文某的思念更深了,他當初派趙丹青帶著一千個士兵前去戶縣,其實打心底裏的想法是想曆練一下劉世聰,也是為了讓劉文某清醒一下,給他敲個警鍾,根本就沒想過要把劉文某如何的。


    現在劉文某卻出了這種事情,劉元謀自己首先就是有一些悔恨的,恨自己不應該把劉文某逼得太緊的,畢竟這些年來,劉文某別看表麵上嘻嘻哈哈的,但是他心裏麵的苦卻是誰都不知道的。


    劉元謀手裏攥著劉文某的信久久都不發聲,王才跟在劉元謀心裏那麽多年都能趕上他肚子裏的蛔蟲了,當然明白這個時候不能出聲打擾他的,應該讓他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想明白,季風和苟昆等人當然也不會自討沒趣上趕著找罵去了。


    良久之後,劉元謀把兩封信疊的整整齊齊裝進了信封之中道:“文某一輩子桀驁,不願受皇家束縛,既然他已在胡陽修建好了王陵那就安葬於此吧,要以王爺的最高禮節安葬,朕明日啟程,輕車從簡趕去胡陽去送文某最後一程。”


    大夏的君主王爺也習慣於在自己事業鼎盛的時候為自己修建最後的歸宿,在他們的想法之中,身後的這個歸宿要遠遠比身前住的地方要隆重上太多的,畢竟身前的那個地上隻能住短短的幾十年,身後的那個地上可是不知道要住多長時間的。


    劉元謀隻是悲傷了一會兒之後便想出了一個最合適的解決辦法,一天都不知道有多少的重大決策要從他的腦海之中產生,劉元謀若是連這麽點兒能力都沒有也就沒有資格坐在那個位置上那麽長時間了。


    劉元謀剛剛的那一番話隻是說了一下自己內心之中的想法而已,接下來的事情才是正兒八經的安排:“王才,你去召唐國公與安國公兩位進宮,朕出行的這幾日就讓他們二位監國。”


    劉元謀安排起這些事情來也是雷厲風行,看不出有一點兒的猶豫:“另再去禁衛軍處調五人與朕一起出行,帶上幹糧騎上快馬,不用鑾駕一起隨行了。”


    “皇上,隻帶五人會不會不安全啊?”王才試探著問了一句,畢竟皇帝出行也算是一件大事情,若是不安排妥當的話,那萬一在路上要是出點什麽事兒,可就真的不太好了。


    “事從緊急,隻有如此了,一路上都穿上便裝,隻要身份不暴露不就是一個過路的普通路人而已嗎?”劉元謀輕輕鬆鬆的說著,王才也隻能閉口不言了。


    隨後劉元謀又對季風三人道:“你三人即刻出發去告知五皇子,等朕到達胡陽之後,他必須給把胡陽包括戶縣的事情都解決了,給朕一個交代,還文王一個清白,若有誤,當按抗旨論罪。”


    劉元謀的這道旨意下的就有些過分的嚴厲了,抗旨不遵,即便你是皇子恐怕這也是得掉腦袋的,


    季風等人也來不及想那麽多,立即拜別了劉元謀,出宮之後跳上馬便朝著胡陽的方向趕過去,連歇息片刻的時間都沒有。


    其實劉元謀本身給劉世聰下達這個命令的時候還是留了很大的餘地的,這裏的事情劉世聰怕是要消耗掉一個月的時間了,若是不如此激勵他一下,劉元謀擔心劉世聰會拖拉下去從而耽誤大事。


    既然劉元謀去安葬劉文某,那關於這裏的事情什麽都沒調查清楚,那給劉文某的碑文什麽的如何書寫,這些東西不搞清楚的話,他去了那邊恐怕也是要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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