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阮明瑜必須得承認,她的性子隨了她師傅雲霧老人,雲霧老人給她評價是,夠聰明,但不夠圓滑。或許跟她成長環境有關,是非黑白在她眼裏分的太過明確。


    如果她夠世故,就該明白,不論什麽時候,仗勢欺人比比皆是。


    兩人一前一後下車進別墅,鍾叔和鍾嬸都還沒睡,在他們臥房裏看電視,聽見動靜之後出來,二人對阮明瑜過來住似乎一點也不訝異,鍾嬸甚至直接把阮明瑜的行李箱放在了沈豫北的房間。


    沈豫北去了書房處理工作,阮明瑜在鍾嬸的安排下先洗漱上床睡下,睡意朦朧之際,察覺到床邊有塌陷,阮明瑜翻了個身,裹上被子往床邊挪挪,繼續睡。


    兩米寬的大床可比她一米二的小床寬敞多了,他們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過兩天我讓violet去醫院給人道歉。”


    阮明瑜睜開了眼,又翻個身麵朝沈豫北,歎了口氣道,“我為我之前說話直白又嗆人而道歉。”


    沈豫北扯了扯嘴角,“不用道歉,你說的是事實。”


    阮明瑜一時沒想到怎麽接話,沉默了一會,而後才道,“那我,就睡了?”


    說完,又翻了個身背對沈豫北。隨即她後背就貼上了一具溫熱的胸膛,腰上也壓了一隻胳膊,阮明瑜嗖得汗毛直豎,僵住的身體不敢動。


    沈豫北在她耳邊自嘲的笑了下,“我是豺狼虎豹?”


    阮明瑜嗬嗬笑,“沒有。”


    沈豫北把她翻過了身,斟酌了下才道,“我想過,你說的對,既然我們已經結了婚,就是被捆作一堆的,你離了婚對你沒好處,同樣,我也不想在這個時候離婚,隻要我們有一天婚姻關係,我不會出去打野食,但是,你真打算一直晾著我不跟我做?”


    對於情.欲歡好這種事,沈豫北說得一向沒什麽遮掩。沒結婚前,他有過固定床伴,但這種關係止於他結婚。


    婚內偷吃這道坎他不會輕易去邁。


    “還是,你想欲擒故縱?明明給了我暗示。”


    這頂帽子她可不願意戴,阮明瑜立馬篤定道,“我沒給你暗示。”


    “你床頭的兩盆草...夜交藤?合歡花?”


    阮明瑜汗顏,往床邊挪一點,“你想要我送你幾盆,放在床頭好睡覺。”


    沈豫北半響才吐出兩個字,“不用。”


    剛才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被這麽一打岔,阮明瑜反倒沒那麽尷尬,打了個哈欠,掉個身繼續睡。


    沈豫北盯著她後腦勺片刻,最終還是沒打擾她,遙控器關了燈,就這麽攬著阮明瑜睡去。


    ......


    阮明瑜已經放了寒假,不用再去上班,她早起的時候,沈豫北已經晨跑結束,坐在樓下吃早餐了。


    阮明瑜有點不好意思。


    “坐,想吃什麽告訴鍾嬸,中餐西餐都備了。”


    阮明瑜吃不慣西餐,管鍾嬸要了紅豆粥和小籠包,兩人麵對麵吃著,誰都沒說話。


    沈豫北先吃完,擦了嘴,對阮明瑜道,“我上午要工作幾個小時,你在家無聊的話,讓鍾叔開車載你出去買東西。”


    說完,沈豫北把一張卡推到了阮明瑜麵前。


    阮明瑜眨眨眼,“不怕我把錢全取出來?”


    沈豫北兩手交叉,胳膊肘抵在餐桌上,篤定道,“你不會。”


    阮明瑜扯了扯嘴角,又把卡推了迴去,“我不會無聊,如果可以,我看你家有個藏書館,我想進去看看書。”


    “隨便看。”沈豫北糾正她,“不是我家,也是你家。”


    ......


    整個上午阮明瑜都待在沈豫北的藏書館看書,沈豫北的藏書館有點像個小型圖書館,四周書架及屋頂,一排排書整齊的放在檀香木書架上,甚至還被編了書號,看字跡有點像沈豫北的字,很難相信沈豫北這個全身散發銅臭味的商人,會在某天宅在自己藏書館裏爬上爬下整理書。


    快中午,鍾嬸敲門進來問她吃什麽。


    “隨便燒點就行了,我不挑食。”


    跟沈豫北這個挑食的東家住一塊時間長了,鍾嬸做起飯來很有一套,哪怕阮明瑜說了隨便燒,鍾嬸也給她來了四菜一湯。


    沈豫北半下午就迴來了,讓阮明瑜換衣服,跟他出去一趟。


    “去哪兒?”


    “去醫院,violet在車上等著。”


    ☆、含入v公告


    聽沈豫北這麽說,阮明瑜明白了,算起來她是兩方的中間人,沈豫北是想讓她從中調解。如果沒個兩邊熟人,依趙磊的性子,搞不好一言不合就揍人。


    雖然私心裏阮明瑜很想讓趙磊收拾遲嘉言,但收拾的後果隻會是被反收拾,她出麵在中間調節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但阮明瑜還有一點顧慮,“我跟著一塊去是沒問題,隻是我周邊的朋友都不知道我結婚的事。”


    聞言,沈豫北蹙眉,語氣裏帶了質問,“我這麽見不得人?”


    真會倒打一耙!


    阮明瑜攤手,“不是你見不得人,而是沈總認為我見不得人。”


    她記性好,還記得就在前段時間,沈豫北對她還是嫌棄的不行,什麽別給他丟臉,什麽當了婊.子就別想著立牌坊,什麽摔門摔人,他可都幹過。


    沈豫北一轉頭,對上阮明瑜似笑非笑的眼神,短暫性失憶,“我沒說過。”


    阮明瑜沒吱聲。


    沈豫北停了一會,才不情不願道,“好吧,我為之前的失言道歉。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阮明瑜還挺意外,盯了他片刻。


    “快上去換衣服,violet還在外邊等著,他最沒耐心。”沈豫北被她盯得不自在,催她上樓。


    聽沈豫北這麽說,阮明瑜沒再耽擱,上樓穿了羽絨服,兩人一前一後出去,卻沒見到遲嘉言的影子,很顯然,這位二世祖不情願去醫院賠禮,覺得是丟了他臉麵。


    沈豫北臉色陰沉,打了遲嘉言電話,對方手機關機。


    已經準備好的賠禮道歉也沒去成。阮明瑜倒是沒什麽,沈豫北被放了鴿子之後,索性徹底不管不問,不怕鬧大,鬧大了更好。


    隔天,楊冬玲給阮明瑜發了個鏈接過來,並且給她打了電話,“師姐,你快看看,磊哥聯係了媒體,把事情鬧大了。”


    掛上電話,阮明瑜點開鏈接,有韓婷婷被撞傷的照片,還有她脾破裂的檢查單,全身多處骨折證明,都發到了網上,指控沈必山外甥遲嘉言撞人後消失。


    富二代闖紅燈撞人,本來就是個好噱頭,幾家媒體隻要一宣傳,立馬在網絡瘋傳。


    隨即又有人找出幾年前遲嘉言燒傷少女的視頻,還有開扒遲嘉言底細的帖子,網上一片罵聲,矛頭直指沈氏集團。


    阮明瑜給趙磊打了個電話詢問情況。


    趙磊歎了口氣,語聲低落,“輿論是倒向我們這邊了,網絡畢竟隻是網絡,鍵盤俠再大義凜然,終究不能直接給遲嘉言定罪,還是要走正規法律途徑,遲嘉言犯這種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沈家人肯定是在法律部門有人,我們也不能保證打贏官司。”


    阮明瑜對法律方麵的事還不太了解,沒辦法給趙磊什麽好建議,隻是對他道,“師兄,如果要我幫忙的話,給我打電話。”


    遲嘉言撞人燒人這件事在網上沸沸揚揚炒到年末,熱心網友再熱心,可是終究沒有一個結果。


    任你罵的再難聽,人家當事人該吃的吃,該喝的喝,還跑出去玩了一趟。


    舊年除夕,阮明瑜跟沈豫北一起迴沈家老宅,肇事者遲嘉言跟個沒事人一樣,正翹著二郎腿陷在沙發裏玩手機。


    阮明瑜看得想揍人。


    她和沈豫北來的晚,他們到沒多大會保姆就來喊開席了。


    沈必山生長在香港,在內地發家之後,一個弟還有一個妹妹都遷進了內地,加上沈必山的兩子兩女,除了出差沒迴的,都迴了老宅。


    阮明瑜挨著沈豫北坐,她左邊是沈豫北的姑媽沈碧林女士,對麵坐的是遲嘉言。


    席間劉文英問沈碧林,“嘉言撞人那事解決了嗎?我看最近網上鬧得挺火啊。”


    沈碧林不想搭理這個戲子,裝沒聽見。


    原本姑嫂兩人關係還不錯,最起碼時不時還能約出去逛街美容,自從沈碧林抓到遲繼海包.養戲子,這個戲子還是劉文英的閨蜜,姑嫂兩人徹底鬧僵,就差沒約個時間掐架了。


    劉文英臉上有點掛不住,擱在桌下的手拍了拍沈必山的大腿。


    沈必山也不想管,但鬧大了對他們名聲也有影響,對沈碧林道,“碧林你至少應該帶嘉言去醫院看看對方,給對方父母道個歉,再把該有的賠償私下商量下,我想隻要不是太難講話的人,這件事都能揭得過去。”


    沈碧林不怎麽情願道,“二十萬都給了,他們不也接下了?還想鬧大。我看多少是想再坑錢,貪得無厭。”


    如果沈碧林說得是別人,阮明瑜可以不管,可是沈碧林說的是她師兄,而且還是在睜眼說瞎話。


    “他們既沒有收到二十萬,也沒有得到應有的賠禮,不鬧大,他們找誰去?”


    “不可能,錢是我出手的。”沈碧林愣了下,隨即道,“明瑜,你怎麽知道?”


    阮明瑜沒瞞著,“因為對方是我師兄的親戚,我跟他們認識。”


    沈豫北笑了笑,對他姑媽道,“姑媽,你確定二十萬是你親自交到對方手上的?”


    沈碧林也不是傻子,當即就明白了,瞪眼看向遲繼海,氣得咬牙。


    沒從香港搬到內地前,遲繼海和沈碧林都是普通的工薪族,沈必山發家之後,沈碧林自然跟著沾光,她在沈氏集團占有一定股權,可遲繼海沒有,說白了,遲繼海就是個吃軟飯的。


    遲繼海有出軌惡例在先,沈碧林對他不放心,錢財方麵控製的極嚴。不用說,沈碧林的二十萬是轉手進了遲繼海口袋裏,至於遲繼海拿去幹了什麽,沈碧林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一準是花在那個三流戲子身上。


    家醜不可外揚,沈碧林沒再鬧開,而是對阮明瑜道,“明瑜,你明天有沒有空?能不能跟姑媽一塊去趟醫院?我去看看對方,嘉言也一塊跟著,要多少錢都好商量,隻要他們別把事鬧太大,嘉言還小,他還不懂事。”


    阮明瑜無語,這麽大的人了還不懂事...


    “姑媽,我去可以,但我不能保證我有什麽說服力。”


    “媽,要去你跟嫂子去,我不去,讓我低頭跟人道歉,沒門!”遲嘉言把頭一扭,“給他們錢不就行了,這麽大費周章!fuck!”


    “再死不悔改,就送你去吃牢飯。”沈豫北靠在了椅背上,提醒他,“violet,你要知道你是有前科的人,你再這麽任性,誰也幫不了你,還真以為你是天王老子呢。”


    沈豫北說話的語氣實在不怎麽好,遲嘉言向來怕他,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不情不願嘀咕道,“去就去,說這麽多幹什麽,恐嚇啊。”


    “你給我閉嘴!小畜生!”沈碧林嗬斥他。


    ......


    因為韓婷婷一時半會都出不了院,除夕他們一家就在醫院過的。沈碧林母子去之前,阮明瑜先跟趙磊打了聲招唿。


    趙磊不是傻子,當即問阮明瑜,“你認識遲嘉言?”


    這個時候了,阮明瑜沒再瞞他,“我先生沈豫北是遲嘉言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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