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在江滌城,程又萸及雜誌社的聲明出來後,風波沒有昨天那般強勁了。


    再加上之後江滌城在工作上實施的措施,第二天開盤,股價算是平穩,昨天跌的點數,漲迴的可能較大。


    「江少,這是這個季度的營業報表。」孫斌遞過一份報表到江滌城台麵拗。


    「先擱一旁。」江滌城正聚神匯神的看著檯麵上的文件蹠。


    「江少,葉導剛才來電,要跟你談那部電影的一些細節。」


    江滌城擱下筆,抬頭看著孫斌:「下午我有空的時間嗎?」


    「下午隻有五點至六點這中間一個小時的時間。」


    他凝了凝眉,「那就約在五點吧。」


    「晚上一起用餐?」孫斌這樣問,是因為平常江滌城在這個時間段約見客戶,晚餐是避勉不了的。


    卻不想,江滌城說:「五點到六點足夠了。」


    這意思是不用一起吃晚飯,孫斌愕然,但片刻也就恢復平靜。


    「那約在公司見麵?」


    「行,讓葉導到公司。」


    「是。」


    孫斌出了江滌城的辦公室,心想著江少應該晚上還有別的應酬。


    ——————————————


    程又萸在江家花園漫步時接到同事的電話,談及的是事關出差。


    前兩天她曾答應過代替一位同事出差採訪,現在因為江滌城那照片的事,她沒有去公司,公司的同事擔心她忘記,於是來電提醒。


    「又萸,晚上八點的飛機,別誤了,我們七點在機場見。」


    程又萸這才想起,今天要去s市採訪,拍了拍腦門。


    「多虧你電話提醒,否則我真的忘了。」


    .....


    掛完電話,程又萸想著,她必須迴去江滌城的別墅收拾行旅,於是往屋裏走去,通知一下陳圓圓。


    陳圓圓正在廚房不知在搗騰什麽,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見程又萸,泛起笑臉,在還沒說話時,程又萸卻先說了。


    「媽,我現在迴森林湖一趟。」


    「迴去?」陳圓圓愕然。


    「我要收拾一些衣物,晚上出差。」


    聽見出差,陳圓圓的臉皺褶起來,但也沒有任何責問,而是問:「阿城知道你出差嗎?」


    程又萸伸手攏了攏耳旁的髮絲,「我還沒跟他說,一會打電話跟他說。」


    陳圓圓本想再說些什麽,但是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麽,而是說:「現在外頭應該有狗仔蹲守,你現在出去肯定會被截攔,特別是機場,估計還會造成秩序混亂。」


    「就算是這樣也沒辦法了,工作都定了,機場有保全人員,不擔心,外頭我不下車就好了。」


    「媽,那我去了,中午不用做我的午餐,我六點多就要去機場,所以我就從那邊直接去機場了。」


    陳圓圓看著程又萸轉身做勢離開的樣子,也是點急了,擱下手中的湯匙,跟隨過去。


    「萸萸啊,你去哪兒出差?去幾天啊!還是先跟城城說。」


    「媽,我一會就跟江滌城說我到s市出差,估計也就兩三天。」她一邊走,一邊轉頭看陳圓圓。


    其實對於程又萸出差,陳圓圓是不希望她去的,畢竟現在她希望程又萸把心思放在懷孕上。


    夫妻倆人時常出差,不說孫子的啥時能來,就拿夫妻倆人的感情來說,也是有影響的。


    可是她清楚,有些話她不適合說,如果說了,會在程又萸心裏存在一個疙瘩,往後相處起來總會有結在那兒。


    「那你出差注意身體,一個女人在外頭,要保護好自已。」


    她能做的也隻有說這話了,等她出差迴來,再好好談談。


    「媽,你放心,我還有同事一起出差,沒有任何安全問題。」


    ——————————


    程又萸離開江宅,陳圓圓就給江滌城去了個電


    話,那頭的江滌城正跟各高層開會,孫斌拿著電話走過為。


    「江少,是家裏的號。」


    江滌城伸手接過手機,起身,行步到窗口。


    「餵。」


    「城城,你媳婦要出差,晚上八點的飛機,現在迴森林湖去收拾東西了。」


    江滌城印在玻璃窗上的臉,倒映出皺眉的樣子,「走了嗎?」


    「剛走,司機送她迴去的。」


    一隻手叉腰,「嗯,我知道了。」


    「城城啊,不是媽要幹涉你們,萸萸要出去工作,我也不說什麽,畢竟讓她在家呆著,會煩悶。可是出差媽就不贊同了,你平常都不怎麽著家,再有一個不著家的妻子,這還像個家嗎?這樣下去,兩人之間遲早會出感情問題,這事你得好好跟你媳婦談談,盡量不要出差。」


    「知道。」


    ......


    掛了電話,江滌城一手按著太陽穴,程又萸出差?而且還是在出差當天得知消息,真是梗人。


    隨手撥了程又萸的號碼,那頭響了兩聲,接起。


    「餵。」


    他看著玻璃鏡上的自已,幽幽的說:「中午我會迴去吃午飯。」


    「我迴森林湖了。」


    江滌城裝做不知的問:「迴去做什麽?不是說過了,現在狗仔隊到處都在蹲點,你現在迴去會很麻煩的。」


    「我晚上要出差,去s市,現在我迴去收拾行旅,剛才我也跟你媽說過了。」


    突然,江滌城這邊沉默了,幾秒後偉來淡淡的聲音,聽不出情緒「這事你怎麽不早點跟我說?」。


    「我也忘了這茬,剛才同事打電話來,我才記起。」


    江滌城那頭又沉了幾秒,說:「幾點的飛機?」


    「八點的。」


    「我下班迴森林湖,送你去機場。」


    「不用,我自已去就行了。」


    「就這樣說定了。」


    江滌城沒給程又萸反應的機會,掛了電話。


    這頭的程又萸聽著電話那端傳來嘟嘟的聲音,程又萸扶額,別以為送她去機場,早上的事就消了,門都沒有。


    ————————


    站在窗口邊,江滌城沉凝片刻,拿起手機又撥了個號碼,音樂聲響到一半,被接起。


    「你好,祁南笙。」


    「你好,祁主編,我是江滌城。」


    「江少啊!稀客。今天什麽風吹來你的電話了?」


    祁南笙不愧貴為主編,即使訝異,說出來的話也是榮辱不驚。


    江滌城輕笑一聲:「祁主編,聽說最近又一度雜誌主打明星專欄,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有江少這話,又一度雜誌肯定能大火一把,在這兒先謝過江少了。」


    「客氣,這就算是感謝貴司一直以來對我妻子的照顧。」


    「江少說哪裏話,又萸其實很有能力,這段時間我都覺的屈才了。」


    這話應的非常高明,言外之意是這段時間閑著程又萸。


    江滌城自然聽的出來這言外之意,笑著說:「我妻子的能力我很清楚,但是往後我妻子的工作範圍,希望在港城周邊,出了港城處,祁主編另安排其他人前去。」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說不希望程又萸出差,那頭的祁南笙一笑,頓了幾秒,說。


    「江少這個要求我盡量滿足。」


    「不是盡量,而是一定。」


    祁南笙嘆息一聲:「江少,你該知道,又萸是個人才,雜誌社像她這樣的人才不多,她的工作,沒有幾個人能擔當的起,江少這樣不是讓我為難?」


    江滌城是個生意人,哪會聽不出祁南笙話裏頭的意思,無非是想多加籌碼,輕笑一聲。


    「祁主編隻要賣我個麵子,又一度雜誌我可以保證它往後的銷量會翻一倍。」


    這絕對是赤果果的誘惑,而且也是最好的交易籌碼。


    果然祁南笙口風即變,笑道:「江少的誠意實在大,好,我也做一次爽快決策,又萸往後的工作,隻限在本市,也不會讓她加班耽誤迴家的時間。」


    「那我在這兒就先謝過祁主編了。」江滌城笑。


    祁南笙在那頭笑,江滌城的聲音接著而來。


    「祁主編,這事我妻子不知道,我也不希望她知道我給你打過電話的事,往後我妻子要是在工作期間有什麽事,你可以隨時跟我聯繫。」


    「「江少這麽疼又萸,是又萸的幸運,現在我才知道又萸為什麽會照片出來後,她會這麽著急跑來跟我商量對策,原來江少是在這樣疼著她,看來各大媒體的報導實在有誤。」


    「祁主編知道這迴事便好,我妻子那頭暫時先別提。」


    「這個自然。」


    一番談話,江滌城對程又萸的事已經做了個安排,既然他現在不能阻止她出差,那麽幹涉往後她的蹤跡他還是有辦法可以辦到的。


    這通電話,其實也是順應心聲。


    從母親那頭聽到程又萸出差的事,心頭是非常不舒服的,這種不舒服,他可以歸納到他對她掌控不了。


    在給程又萸電話後,他有股極力想掌控程又萸的迫切感。


    想想以往他接觸過的女人,哪個不是對他百依百順,對他崇拜愛慕。


    可是程又萸呢?


    但凡她有那些女人的一丁點想法也罷了,可是她反而避他如瘟疫,更是對他無止境的狂貶。


    每句話,每個表情,他就像是一坨屎一樣。


    說實話,他對此感到無力,無奈。


    這是怎麽樣的一個女人?


    隨著昨晚她對她父親的那番話,他似乎看到的是一個全身長滿刺的女子,當麵臨痛恨的人,她會用那堅銳無比的刺趁對方散意的時候狠刺過去。


    對方疼痛,但是又會用她的軟實力去撫慰,在對方防備撒開一點空隙的時候,又給一刺。


    就是這樣一點一點的刺痛對方,讓對方疼痛到記憶猶新。


    這是一個很狡猾的女子。


    隻是有些事情上,她卻又是白目,比白開水還純。


    明明她壓在他身上的時候,他腹部本就起了反應,誰知她根本就沒把心思放在這上頭,依舊在他身上發泄著她的怒氣。


    如果不是她太會演戲,就是純潔似玉。


    想起她的好友在電話裏的話,處\\女,他還真難想像這個物慾橫浪的時代,還真有處\\女存在,而且這個女人看起來還是對猛男特別愛好。


    聽著開\\房的男子那頭聽來的話,他才確信,她竟然還真的是雛,純潔似玉的雛。


    完完全全是一個怪胎。


    但是這個怪胎卻讓他並不討厭,反而卻是動了隱隱的一些私心,這私心跟以往對其他女人完全不同。


    是一種想把她完全探個透明那種私心。


    既然要把她探個透,那麽他必須時刻掌握她的行蹤。


    這行蹤當然也包括她出差。


    所以才會有這麽一個電話過去。


    「江少,還有什麽需要提點的嗎?」一直坐著等候發令的高層,不知是誰鼓起勇氣說了一句。


    江滌城從失神中迴過神,轉身,說。


    「剛才說的大家都迴去好好想想,先散會。」


    一眾人從位置上站起身,之後是離開他的辦公室。


    在眾人離開的時候,他喊住了孫斌。


    「孫斌,跟葉導的見麵往後推遲,明天什麽時候都可以。」


    孫斌頓住腳步,轉過身,「江少,剛才我已經和葉導通過電話了,現在跟他說推遲,恐怕......」


    「應付是你的本職。」江滌城生冷的打斷了孫斌未完的話。


    孫斌恭敬的點頭。


    於是江滌城在五


    點時分就出了辦公室,以往這種情況,一般都是出去應酬,見客戶,行程孫斌也是知道的。


    但今天孫斌完全不了解,而且行程還是被江滌城撒了的。


    他看著江滌城的背影,納悶了,江少這火急火燎的是去哪兒?


    「你們說,江少這麽匆忙是幹什麽去?」


    「八成跟女人有關,你看孫助理還在這兒,以往去應酬孫助理都陪在左右,現在單獨行走,肯定是不希望有人打擾,這不是跟女人有關又是跟什麽有關。」


    「是去安慰艾妮小姐還是安慰妻子呢?」


    「這個時候聰明的,一般都會在妻子這邊了。」


    「看來應該是找妻子去了。」


    秘書台的兩位年輕漂亮的女秘書竊竊私語,完全沒注意到一旁的孫斌。


    「咚咚......」


    兩秘書驚醒來,抬頭看見孫斌,臉上露出僵笑,「孫助理。」


    「上班時候在談八卦會遭什麽處份?」


    「孫助理,我們立即工作。」


    說完,兩位秘書低下頭,對著電腦啪啪的打起字來。


    孫斌又是看向江滌城離開的方向深思,看來江少真的是為了夫了啊!


    ————————————————


    程又萸已經收拾行旅,準備離開前往機場,剛要走出大廳,門口傳來腳步聲,她抬頭,隻見江滌城的身影躍進視線。


    他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


    「準備好了?」


    江滌城一邊走進來,一邊問。


    她停下步子,看著如風一般走過來的江滌城,說:「嗯,準備去機場。」


    到她的跟前,很自然的拿過她中的杆子,說:「走吧,我送你去機場。」


    程又萸看著突然變成紳士的他,有些不習慣,但還是邁開步子跟上他的步伐。


    「你今天這麽早迴來,是特意為了送我?」


    「不然你以為呢?」江滌城目不斜視的拉著杆箱往外走。


    「別以為你這樣做,我就能原諒你早上的事。」她邁著大步追著他的步伐,嘀咕以示她還生早上的氣。


    某人嘴角泛了個弧度,「沒打算讓你這樣原諒,不過當時也是為了讓媽看見產生難為情。」


    「江滌城,我發現我們這個辦法不起作用。」


    江滌城轉過頭瞅她一眼:「都還沒試,怎麽就不起作用了?」


    「我發現你們家的觀念太開放了。」


    倏地,江滌城頓住腳步,轉看著程又萸,「什麽意思?」


    「就是親吻對於你們來說,跟打個屁一樣平常,要產生難為情,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江滌城不知道該用什麽臉色應對程又萸的話,良久還是輕笑一聲。


    「程又萸,你現在是在說你公公婆婆喜歡看人玩親親,心理有問題?」


    程又萸真心覺的江滌城難以溝通,是他的理解力存在問題還是她表達出問題了?


    唿了一口氣,抬頭,看到手腕上的表,已過五點半了,時間緊急。


    「算了,這事等我迴來後再談,現在我趕時間。」


    說完,伸手要從他手中拉過那杆箱,但是江滌城似乎更快速,轉身拉著杆子往他的車子走去。


    程又萸無奈。


    ——————————


    車子行駛在街道上,冬日的陽光在五點多已經下山了,但是餘輝還在,金黃的餘輝淡淡的照射進車廂內,落在程又萸的臉上。


    像是鋪上一層金色粉光,粉絨絨的,儼然洋娃娃的美。


    江滌城從車內的鏡子上瞥見了程又萸沉靜的樣子,有著不一樣的感覺。


    「你這次去幾天?」江滌城瞥了一眼她問。


    「可能三天左右。」


    「做什麽採訪?」


    「做的是一個關於媒礦的專題,不過我這次採訪正好可以避避風頭。」


    「在外頭注意安全,有什麽事就打我的手機。」


    程又萸收迴落在窗外的視線,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現在這兒又沒外人,別把戲做的那麽足。」


    「程又萸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蟻,你有什麽事,我也肯定不能安生。」


    程又萸把頭垂在車門上,嘆息:「想不到假夫妻也逃不了真夫妻的悲哀。」


    突然,她想到上午唐心嫵的話,便問:「你怎麽知道我初戀的事?」


    ps:今天兩章一起,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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