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醫院的過道,比平時靜諡了許多,因為極少人來往,光滑的地板上是能看到一片片亮光,閃著亮光的地板倒影著上頭行走的推車,推車上坐著一個女人,後頭是推著推車的女人圍。


    與光滑地板接觸的兩個輪子,發出嚓嚓的摩擦聲,很響,平添了這條靜幽過道一絲熱鬧......


    「煙煙,高興一點,你又不放心我一個人呆在病房,那我們就一塊來啊!反正又不遠。」唐心嫵說。


    而坐在輪椅子上的正是唐心嫵,眼睛望向前方,嘴角噙著暢心的笑意,偶爾還偷偷的抬眼瞅身後推車的邵博煙。


    邵博煙倒是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發現唐心嫵偷瞅她,特麽的丟了一個衛生眼。


    在兩人的對峙下,邵博煙拿唐心嫵沒辦法,隻得推著她去看陸承垚羿。


    「晚一點去看就不行。」邵博煙說。


    晚一點可以讓老哥推她去,她不想人多的情況下見到他。


    「我放心不下,我哥都沒受過傷,這次怎麽好端端的會受傷?」唐心嫵說到後邊的時候,是濃濃的擔憂。


    邵博煙聽見唐心嫵說到了陸承垚受傷的原因,頓時就沒作聲,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陸承垚受傷是因為替她擋了那一拳。


    也不知道傷到什麽程度了。


    ......


    推開了1703的門,邵博煙推著唐心嫵進去,病房裏,陸承垚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坐人的沙發上,有一個中年阿姨正在坐在沙發上打著盹,可能是聽到推門的聲音,很快的就張開了眼睛。


    「小姐。」中年阿姨在她們進來的時候,起身唐心嫵恭敬的稱唿了一聲。


    可見是陸家的傭人。


    「阿姨,我哥睡了?」坐在推椅上的唐心嫵看向病床上的陸承垚,但是卻是問阿姨。


    「少爺剛睡著。」


    「他傷哪裏了,醫生怎麽說?」唐心嫵這才轉看阿姨。


    「少爺肩肋骨骨折了,醫生說要躺床半個月。」


    「這麽嚴重?」唐心嫵張大眼睛,大為吃驚。


    其實不僅唐心嫵心驚,邵博煙也很吃驚,她沒想過陸承垚會傷的這麽嚴重,肩肋骨骨折了?


    迴想當時的情況,鍾銘那一拳確實是卯足了勁,一拳下去,傷到這個程度倒是有幾分正理。


    「邵小姐,你坐著吧!」阿姨對著邵博煙說了一句。


    她迴過神來,朝她微微莞爾,「不用,站就行,一會就要走的。」


    邵博煙話剛落,病床上的人突然張開了雙眼,不知道是不是正對著邵博煙那個方向,目光就是落在邵博煙臉上。


    這種不湊巧的湊巧,讓她打了個怵,他沒睡?


    「哥,你醒了。」唐心嫵眼尖看見了陸承垚張開眼睛。


    陸承垚的視線才落這向了唐心嫵臉上,淡淡的,又病怏怏張口。


    「嗯,怎麽不好好在病房休息,跑來做什麽?」


    「都是在同一個醫院,同一棟樓,也不用我走。」唐心嫵說著頓住,隨後又說。


    「哥,你怎麽會受傷?你不是跟邵博寅一起離開的嗎?他呢?」


    被問到受傷的事,陸承垚的目光又是有意無意的落在邵博煙身上,一直看向他的邵博煙對上那道視線,心頭咯噔一跳,快速的斂下眼瞼。


    「遇見一個騙子勾\引少婦,看不過去,出手相救,不小心被暗算了。」


    陸承垚輕描淡述,語氣卻有幾分諷刺。


    唐心嫵聽到這個迴答,心頭納悶,哥不是多管閑事的人,怎麽還會出手救不相識的女人,這個女人還是少婦,等等。


    他怎麽知道人家是少婦,說不定是女孩子呢?


    而一直垂眼沉默的邵博煙心裏有萬頭草泥馬跑過,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說她是少婦?


    哦,天啊,她看起來像少婦嗎?她長了一副少婦臉嗎?


    雖然她的年齡是有點大,但還沒結婚,沒結婚的女人怎麽稱的上是少婦呢


    ?


    那人就是在詆毀她,諷刺她。


    再說,人家鍾銘怎麽勾\\引她,這個人的思想怎麽就那麽齷齪呢?


    陸承一句話,就足以掀起邵博煙心裏的怒點,握著輪椅把頭的手死揪,好像那把頭是陸承垚,她用手死掐他,甚至掐死他算了。


    唐心嫵說不信,但是也找不出疑點,隻好問:「哥,媽說你跟邵博寅一起出去的,他沒有一起幫忙?」


    「當時他不在。」陸承垚又是抬眼掃邵博煙一眼。


    邵博煙氣憤歸氣憤,但是擔心陸承垚又說出什麽話來,就開口說話了。


    「心心,要不然打個電話給我哥,問他現在在哪兒?」


    陸承垚盯著邵博煙,那眼神不鹹不淡,看不出他任何的情緒,邵博煙閃了閃眼,別開視線。


    唐心嫵看見了兩人的暗湧,垂了垂眼皮似有所思,隨後便說:「他現在應該沒空,晚一點的時候再打。」


    「哥,你現在要躺床半個月,所以你一定要聽醫生的吩咐。」


    陸承垚完全就沒聽唐心嫵說話,隻是把眼睛看向邵博煙,見她一直在閃躲他的視線,瞼了瞼眼皮,突然說:「我要上廁所,芹嫂你扶我起來。」


    芹嫂正想著踏步過去,又聽見陸承垚說了一聲。


    「我一時忘了,你有腰疾,不能讓你來扶我,萬一傷著了,是我的不是了。」


    芹嫂一怔,她什麽時候有腰疾了,她自個都不知道,少爺這是做什麽?


    但芹嫂也是個會看眼色的,見自家少爺一直盯著邵家小姐,便明白了幾分,立即泛開笑容附和一聲。


    「少爺,你總是記著我這老\\\毛病,那我扶不了,可誰來扶你?」


    芹嫂看著陸承垚,見他的視線落在邵博煙身上,手抬起來,朝著邵博煙指了指,說。


    「你過來扶我一下。」


    邵博煙已經對陸承垚是十分的不滿了,現在他竟然讓她去扶他?


    想怒吼,可是唐心嫵的存在,隻得壓下怒火,微扯著唇,笑。


    「還是喊護士過來為妥,我沒伺候過這類的病人,擔心弄傷了你。」


    陸承垚嘴角噙著淡淡的笑,說:「等護士來的話,估計是來不及了......」


    他說著話,但看著邵博煙的眼神卻帶著無形的威脅,要是你不扶我去上廁所,我可能會做出你意想不到的事。


    邵博煙自然是接收到他的視線,心裏惱啊,恨不得先給他兩巴掌,而坐在輪椅上的唐心嫵很及時的轉頭。


    「煙煙,麻煩你一下啦,我哥估計很急。」


    邵博煙水眸呆呆的望著唐心嫵,見她大著肚子,還不能下地,那位芹嫂說有腰疾,現在這個屋子裏也就隻有她身體健康......


    而且有把柄在他的手中,好,她就忍,要她扶他,成全他。思索完了,笑著說。


    「我想你應該鱉不住了,那我就學一次雷鋒吧!」


    說完,麵上倒也帶笑走過去,隻是那笑卻顯的十分僵硬,到他跟前,她彎下腰。


    「你要怎麽起來?」


    「你用雙手托住我的背,用力支撐我的腰力,讓我坐起來。」陸承垚說。


    邵博煙照做,她彎腰,臉跟他的臉離的很近,甚至他唿出來的氣體,也是吹到她的臉頰上,很癢。


    她隻得往後仰了仰頭,想拉開一些跟他的距離,可是這樣的姿勢,縱使再怎麽往後仰,也不能離的很遠。


    「你怎麽了?頭老往後仰不酸?」


    陸承垚的語氣不鹹不淡的,可就氣煞了邵博煙,扶著他背的手突然用力的在擰了某人一把握。


    「唔。」陸承垚發出一聲悶叫。


    「少爺,怎麽了?」芹嫂卻著急了,生怕邵博煙沒有扶對盤,再弄傷了。


    雖然她也看出了少爺跟邵家小姐之間有不一樣的關係,但是她看的出來,邵家小姐並不太情願走近少爺,所以更擔心她真的會弄傷少爺。


    唐心嫵卻沒有芹嫂的擔心,她看的清


    楚兩人之間的貓膩,但是她裝不知,冷眼旁觀。


    他們這間的事,讓他們自已去解決吧!


    「沒事,好像被一隻搗蛋的跳蚤咬了下,很癢。」


    說著,還別有深意的瞟著邵博煙,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來,很溫潤,可是這人是誰,是笑麵虎。


    下一句話便是主題了。


    「煙煙,幫我撓一下,可好?」


    邵博煙微皺起眉頭,瞪了他片刻,說:「擾癢這種事不該讓我來,芹嫂,你過來幫他攏一下。」


    芹嫂倒也一怔,不知道走過去,還是不過去。這時,陸承垚快速的跳躍話題。


    「你雙手用力點。」


    邵博煙麵對他無常的變化,除了無奈就是無語,有種現在撒手,讓他摔迴床頭的衝動了。


    可是這種衝動隻有會讓事情變的更糟,萬一真摔傷了,她難辭其咎,指不定他怎麽算計著要賴著她。


    所以她不怒,配合他,慢慢的將他托起來。


    ......


    托他的時候,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唿吸姣纏於一起,也不知道是陸承垚唿氣是真這麽重,還是故意,他鼻子裏的氣一陣陣的往她臉上吹著。


    吹的邵博煙心猿意亂,想閃躲,又擔心他會說出什麽驚駭世俗的話,忍著,忍的血液沸騰,更是也不敢對上他的視線。


    邵博煙慢慢的移動起他,隻覺的很吃力,而且她能聞到他身上的氣味,那氣味她很熟悉,特別是這種氣味會提醒著她昨晚兩人的事。


    氣味提醒著她,腦中一陣一陣的展現昨晚的某些畫麵,很清晰。


    她不斷的壓製著,不要想,隻當是一個陌生人,可是越是這樣壓製,那感覺越強烈,特別還是他一個勁的盯著她。


    她感覺快要崩潰了。


    現在,仿佛就是在做一場天人交戰,身體不僅熱,心也熱了起來,以至額頭沁出汗水。


    她的變化,全被一怔不怔盯著她的那人收盡眼底,他不動聲色,隻是看著她如何交戰。


    當他真正坐在床上了,然後指著衛生間。


    「麻煩扶我過去。」


    邵博煙想說讓芹嫂送過去,但是話到了嘴邊時,觸到他看過來的眼神,止住了。


    他現在除了用那晚的事和因為她而受傷的事來威逼她,就沒有高明的手法了,行,現在先讓他得瑟先。


    唐心嫵和芹嫂看著兩人走進衛生間,芹嫂則是對著唐心嫵說。


    「邵家小姐就是少爺一直心心念念的啊!」


    唐心嫵朝芹嫂微笑,算是迴答了。


    「咱少爺也是個長情的人,自從我在那個家,就沒見過少爺有帶哪個女人迴家,也沒聽過和誰傳緋聞,後來我問起夫人少爺怎麽現在還不娶,夫人說少爺心裏藏著個人,除了那個人,少爺是不會娶其他人的。」


    「對啊,哥是愛煙煙,真希望他們能破鏡重圓,那樣的話就真的太好了。」


    唐心嫵望著衛生間的方向呢喃著。


    ......


    衛生間裏。


    陸承垚人站在馬桶邊,和邵博煙兩人大眼瞪小眼的,誰也不動。


    其實陸承垚要邵博煙替他脫下褲子,可是邵博煙不肯,陸承垚心裏非常不舒服,於是站在馬桶邊,一動不動的說。


    「你就不能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伺候我一迴?」


    「如果當時你不先挑起,也不至於後來發生的事。」邵博煙冷著臉說。


    「感情你是在說我自作自受?」陸承垚咬著語尾,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邵博煙沉默應對,表明她的心思就是這樣。


    陸承惱怒的點頭:「也對,要不然你又怎麽能狠心把受傷的我丟在綠化帶林裏,算是我活該。」


    說完,對著門口喊了一聲,「芹嫂,叫護士進來給我脫褲子上廁所。」


    也就不再看邵博煙一眼,邵博煙對他的舉動突然覺的難堪,他竟然這樣大吼起


    來,氣的也往衛生間門轉身走去,隻是剛邁出一步,傳來陸承垚的吼叫。


    「護士沒來,你敢走?」


    邵博煙也不管他,還是邁著步子,陸承垚又是一聲:「你敢踏出這個衛生間的門,我大告天下,昨晚我們如何在一起共渡美好的夜晚。」


    邵博煙踩在門口的腳停了下來,這語氣,邵博煙清楚絕不是威脅她,他敢做出來。


    這個人狠,比誰都狠,甚至有些兇殘,他痛苦,他會拉著另一方跟著他痛苦。


    她停在門口不動,但也不轉身看他,她就用這種姿勢等著護士來,看誰的耐力比的過誰。


    身後的陸承垚整個人非常煩燥,他沒想到幾年不見,他心尖上的女人心腸變的這麽僵了,雖然他的手法是有點強硬點,可這一切的出發點是為了她。


    看著她站在門口僵硬的背影,陸承垚隻覺的整個人不對勁,也在道這樣逼下去不是辦法,可是現在他要見上她一麵,就真的隻有這種強迫的手段了。


    兩人就這樣在衛生間呆著,也不知過了多久,護士沒出現,不知道芹嫂沒聽到還是護士太忙,沒急及趕過來。


    衛生間兩人保持著這種局麵。


    ps:這更五千字啊!謝謝大家的總決賽的投票,麽麽噠。還有月票及鑽石鮮花,瑟瑟會努力的。


    跟大家說一下,以前瑟瑟有說過煙煙和陸的翻外是打算年前完結,可是年前好像不能了,希望大家能給耐心哦,故事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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