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博寅的車開到遊樂場的那個十字路口,坐在車裏的他,視線飄向遊樂場,尋找那抹纖瘦的身影。


    隻是一眼,他便攫住了那抹纖瘦的身影。


    坐在遊樂場長椅上的身影不再形單影隻,旁邊多了幾個人,而坐在長椅上的身影,遠遠望去,是被團團包圍住。


    她遇上了*爛仔了。


    邵博寅用最快的速度停車,下車,奔向唐心嫵的方向……


    ************


    「小姐,一個這麽寂寞,我們哥幾個好好陪陪你,保證你不會孤單寂寞,還會很h呢?」


    其中一個長的猥瑣的男子對她伸出豬手,方向是她被冷風吹紅的臉蛋。


    唐心嫵極其厭惡的快速拍掉伸過來的粗手,冷臉冷麵怒斥:「再不走開我報警了。」


    「好呀,我剛從警察局出來,還挺懷念的。」男子笑的時候,露出黑黃的牙齒,讓人看了即泛噁心。


    她知道這些*小混,並不好惹,她需要別人幫忙。


    轉看遊樂場,沒有幾個人,有的情侶看見也隻是退避三舍,不敢招事。


    瞬間,遊樂場隻剩下她和這幾個*,唐心嫵心頭開始緊張了。


    「你們走開。」吼完,她快速的站起身,伸手去推開圍在她前麵的人,可是幾個*動作更快,反手揪住她的手臂。


    「*,想去哪兒?」


    唐心嫵受推力跌坐迴長椅中,望著傾壓下來的身影,雙手抵住:「你們想幹什麽?」


    「陪你玩玩呀,你一個人如此寂寞,我看著心疼,今晚一定好好陪你,讓你快樂的飄飄欲\仙。」


    男子說話的口氣噴在了唐心嫵臉上,一股惡臭味,差點讓她嘔吐。


    「滾開。」她大喊,心頭的懼怕漸漸的強烈。


    「一會你就捨不得我滾了。」說話的男子瞬間坐在了唐心嫵的身邊,還往她身邊湊去。


    而站著的那些人哄然大笑,目光肆意的在她身上流返。


    唐心嫵瑟縮的往椅子一邊退坐,可是坐過來的男子卻步步緊逼,逼近她身旁,下一秒,攬住她的細腰。


    「這腰枝可真纖細,一會做起來,一定爽快。」


    男子流穢的話語,唐心嫵隻覺的難以入耳,但更害怕遭遇不測。


    四年前她已經遭受過一次,不想再遭受同樣的際遇了。


    突然不知哪兒產生了一股力量,朝摟住她腰的男人甩去一個巴掌,『啪』一聲響徹天際。


    被打的男子氣的怒意陡升,放在她腰間的手也鬆了。


    唐心快速的揪住時機,反應迅敏的推了他一把,起身沖向睹在跟前的男子。


    隻是她還沒衝出包圍圈,頭上就傳來一陣疼痛,她的頭髮被扯住了。


    「臭女人,給臉不要臉。」


    咬牙切齒的聲音伴隨著頭上的一道力發傳進她的耳裏,頭皮太疼了,像是頭髮要被扯下來似的。


    「放開我。」唐心嫵痛的大喊,眸子裏有了驚慌的濕潤。


    隻是下一秒她的身子已經被扯迴到椅子上。


    須臾間,男子壓在了她身上,臭的像汙水河般的嘴逼向她的臉。


    唐心嫵劇烈掙紮著,可是力氣哪兒敵得過。


    恐懼再次襲上心頭,四年前的遭遇,此刻清晰的再次上演。


    ……


    「放開她。」突然,一陣陰森冷冽的聲音在這空蕩的遊樂場響起。


    唐心嫵正感到絕望時,聽見這聲似陌生,但卻又低沉好聽的聲音,心頭一震,眼光有萬丈光芒閃過。


    壓住唐心嫵的男子沒有停手,倒是站著的三個男子走了上去。


    「識相點的就走……」


    『砰』一聲,說話的男子話未完,臉上生生的挨了一拳。


    接著又是一拳,男子直接倒地,後邊跟上來的兩個,沖了上去,正要開展拳腳時,腹部各挨上兩拳。


    他們幾乎沒看到對方是如何出手的,就已經倒地了。


    解決三個,邵博寅急步到長椅邊,一把揪起還壓著唐心嫵的男子。


    堅硬如鐵的拳頭快速的落在了他的臉上,腹部,最後是他那雙扯唐心嫵衣服的手臂。


    『哢嚓』,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男子痛苦大叫一聲,倒在地上痛苦的打滾著。


    邵博寅冷掃著地上打滾的幾人,滿臉戾氣,「滾出港市,否則你們會死無全屍。」


    話落,渾身怒氣的跨步到縮成一團的唐心嫵跟前,脫下他身上的大衣,裹住瑟瑟發抖,驚魂未定的唐心嫵。


    然後再一把抱起,往遊樂場門口走去。


    唐心嫵身上冰冷。


    因為裹了外套,再有邵博寅滾燙的體溫,身體漸漸溫熱起來,甚至那顆冰冷的心,也有溫暖的熱流竄過,腦子漸漸的有了感知。


    她抬眸,跳進眼裏的是帶了一些青色鬍渣的下巴,堅毅,像座山般,讓人瞬覺溫暖。


    兩人的姿勢,親密的沒有一絲縫隙,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口,耳膜貼在他第三顆鈕扣處,強勁有力的心跳,清晰,『咚咚』聲響,她竟有安心的感覺。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辛辣混合著菸草味道,清晰好聞,這個味道,她曾聞到過。


    突然之間,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她竟然在他的懷裏,有些不自在,扭了扭身子。


    「我身上有針刺你?」頭頂傳來低沉又有些不耐的斥責聲。


    唐心嫵滯住動作,緩緩抬眸,正對邵博寅凝視她的目光。


    微暗的燈光下,邵博寅的深邃不可探透的眼眼,跳躍著火光,那火光亮過遊樂場裏的燈光,照的她無法四目相對。


    她斂了斂眼皮,感受到兩人親密無間的姿態,一陣羞赧,便說。


    「你放我下來,我自已可以走。」她的聲音有些低,但她知道,這音量,邵博寅是聽的見的。


    可是邵博寅沒有放她下來,我行我素的往前走著。


    唐心嫵再次抬瞼,入眼的也隻是他堅毅的下巴,還有他那有型的輪廓,想出口的話也滯在了喉嚨口。


    明白,像他這種強勢的人,如果不是他決定的事,估計難以改變。


    罷了,她也不想浪費口舌,索性安安靜靜的不言。


    無端的,腦海中浮蕩出剛才邵博寅出手的狠絕,還有招招快準狠的姿勢,這點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看似沉穩的他竟然也有功夫底子。


    剛才他使的是跆拳道。


    隻是,他為什麽會在這兒?


    恰時,已經到了他的車邊,他打開車門,把她放在副駕駛位上,然後關好車門,他繞到駕駛位上。


    車子開動了,隨著車窗外的景物快速的往後倒退,車內的氣氛安靜。


    唐心嫵轉頭看著開車的人,他緊繃著的側臉,堅硬,以至他的頰骨高高突起,顯然是在生氣。


    唐心嫵不清楚他到底在生什麽氣,拿下披在身上的外套,低低的說。


    「剛才謝謝。」


    他救了她,於情於理,她都該說一聲謝謝才對。


    邵博寅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轉頭望她,那眼神卻沒有如臉上的表情般有怒濤,而是幽深無邊,帶著光亮,這光亮似乎有柔情的情愫,看的唐心嫵心撲撲的跳。


    她不知道邵博寅哪裏出了問題,突然這樣的眼神看著她,隻好低下頭,不看。


    「大晚上一個人坐在遊樂場,你難道沒有一點安全意識的?」


    邵博寅在她低頭時怒斥一句,口吻儼然丈夫訓斥自已闖禍的小妻子。


    這種的不適合,讓唐心嫵再次抬頭,隻見他麵向前方,留給她的隻是他的側臉。


    望著堅毅的側臉,唐心嫵的心像是被麻團纏繞住,一時間理不清他的意圖,靜靜的望著他。


    突然,邵博寅轉頭,對上她迷惑的目光,不由的皺褶眉頭。


    唐心嫵看著他皺眉的表情,低頭,幽幽的反問:「你這麽晚了,又怎麽會出現在那兒?」


    剛才在『天上人間』他一副不歡迎她的表情,現在突然出現在這,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邵博寅轉看前方,不理會她的問題,隻是說了一句:「如果我不出現在那兒,你還能像這樣安然無漾逃過那些人的羞辱?」


    這話尖銳犀利的讓唐心嫵心口一滯。


    腦海中無緣由的勾起了四年前的那段痛苦。


    羞辱兩個字,就像一把匕首,插進她的胸口,撕心裂肺的疼痛,苦澀,難堪,齊齊湧上心頭。


    她難受的咬了咬唇,眼裏酸澀的泛起薄薄的霧珠,不想讓邵博寅看見她的囧樣,轉頭,看向車窗外。


    邵博寅將她的異樣看在眼裏,擱在方向盤的手,青筋盡現,臉色比剛才還暗。


    唐心嫵看著車窗外,吸了吸氣,平復了心情,才泛起笑容,轉頭看向邵博寅前。


    「所以說,真的很感謝你。」


    語氣充滿了客氣疏離,可正是這樣的客氣,讓邵博寅腳下直踩剎車,『嘎』一聲,車子猝然停住。


    唐心嫵毫無防備,隨著車子行走的慣性,往前傾去,額頭撞在了車頭上。


    『唔』,她捂住額頭低喊一聲。


    她不明白邵博寅為什麽突然停車,轉頭怒瞪他。


    他正一臉黑沉的盯住她,唐心嫵不明白他今晚怎麽迴事?捂著額頭,水盈盈的目光有著濃濃的狐疑。


    邵博寅的性子在她看來,一直都捉摸不透,不僅生性多疑,甚至冷的讓人畏懼。


    隻是他在生什麽氣呢?是因為剛才她說的話?兩人本來就不熟,道聲謝是應該的呀!


    還是他認為,因為他救了她,所以她就該和他拉近一段距離,看來果然不能得到別人的恩惠。


    邵博寅望著唐心嫵清秀的眉目,特別是那雙水盈的目光,身體裏有股難以壓抑的躁動,目光變的深邃如海。


    望著邵博寅漸變的眸色,唐心嫵心頭漏拍一跳,這樣的目光她明白代表著什麽?


    她知道他有妻子,有家室,而她亦也是個有夫之婦,在她的觀念中,她無法允許自已做出有違道德的事。


    正當四目相對,恰巧,她手中的包裏傳出熟悉的鈴聲,轉移了她的不知所措。


    她順勢低頭,拿出包裏的手機,看到上頭的號,轉頭向車窗。


    「喂,又萸。」


    「糖心,你現在安全嗎?」電波中傳來程又萸的聲音。


    「嗯,我正準備迴去呢?」


    她明白程又萸的擔心,翟逸辰自結婚後,就沒有帶她出席過任何場所,更別說生日邀請她慶生了,所以他突然的邀請,明眼人就清楚有幾分功利在裏頭。


    「那就好,還擔心你呢?」


    「我好好的呢?現在正在迴去的路上,你別等我,早點休息吧!」唐心嫵的語氣裝佯的十分輕鬆。


    「我現在眼皮完全是粘在一起的,要不是我最愛最帥的安安還坐在客廳裏等你,我早就和周公約會去了。」


    程又萸的語氣是無可奈何。


    「什麽?安安還沒睡?」唐心嫵聽到兒子未曾睡,聲音陡升了音調。


    也引來邵博寅的注視,唐心嫵說完,才察覺到她激動了,微微側頭用眼角餘光掃了掃另一側,發現邵博寅目光正落在她身上,隻好再側了側身子,讓背對著他。


    「糖心,安安見不到你的身影,是不會進房間的,我明天估計得頂著兩隻熊貓眼上班了。」電話那頭的程又萸說到最後,幾乎是仰天長嘯的語氣。


    唐心嫵皺了皺眉:「你把電話給安安。」


    「安安,你媽咪跟你報告行蹤了。」片刻,從電波傳來程又萸的聲音。


    頓了片刻,那頭傳來奶聲奶氣的聲音:「媽咪。」


    「安安,媽咪正在迴去的路上,一會就快到了,你趕緊去睡覺,你明天還要上學呢?」


    唐心嫵溫柔的聲音,像舌尖觸上巧克力那濃稠甜膩的味道般,絲絲揚揚,身心愉悅。


    「媽咪,我不困。」安安奶聲奶氣的說。


    唐心嫵知道兒子的性子,拿定主意的事,就是八頭牛也拉不動他,但是她也知道,兒子忌諱她擔心,更不願她生氣。


    「安安,你跟媽咪說謊了,程姨都支撐不住的想睡了,你卻說不困,再這樣,我可生氣了。」


    唐心嫵佯裝生氣的語氣說。


    每次唐心嫵對兒子無可奈何時,她最有力的武器就是生氣。


    百試百靈。


    「好吧,我去睡,但你要快點迴來,不然,歡歡睡來見不到你,又不知道哭的如何撼天振地了。」


    唐心嫵嘴角微微往上揚:「我正在迴去的路上。」


    「嗯,開車小心。」安安老神在在的叮囑一句。


    「遵命,我的管家公……」


    ……


    說完電話後,唐心嫵嘴角還掛著笑意,像三月春風般嬌美可人,待反應過來時,車廂內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菸草味。


    雖然車窗褪下半邊,但大量煙霧還是在車廂內遊離,唐心嫵有瞬間難以唿吸。


    「咳,咳……」她難以唿吸的咳嗽著。


    突然,兩邊的車窗褪下,冷風灌進車內,急速,煙霧慢慢消散,隨著邵博寅按滅菸蒂,車內恢復了清新的冷空氣。


    「能走了嗎?」唐心嫵平息氣喘後,轉看他問道。


    邵博寅用極其深邃的目光看著她,但深邃裏頭,帶了那麽一些情愫。


    這情愫,唐心嫵也說不出感覺來,似乎有雷電閃光激動,又似乎有春花秋月的柔情。


    邵博寅的變化,她隻覺的難以接受,她認為,他玩的起,但她卻玩不起。


    「剛才你兒子?」突然,邵博寅低緩的問了一句。


    「嗯,麻煩你送我一段路,這裏好像不好打車。」唐心嫵依舊很客氣。


    可是邵博寅這次沒有像剛才一樣沉臉色,而是發動了車子。


    車子緩緩開啟,車速很慢,車內恢復死寂。


    麵對這種寂靜,唐心嫵有些不知所措,正當她不知所措時,邵博寅突然問了一句。


    「你生的是一對雙胞胎?」


    後邊還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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