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辦法?”蕭毅、唐黛漪異口同聲地問道。

    “這個辦法可能行不通。”真惠大師微笑著說道,“就是讓萬歲親口答應不為難蕭爵爺的舅父舅母!”

    “皇帝是九五之尊,他金口玉言、言出必行,要是真能答應,確實也不用蕭大哥殫精竭慮了。”唐黛漪說道。

    “話是如此,可是怎麽向陛下提這個要求?”蕭毅苦笑道,“再者陛下絕不可能答應。”

    真惠大師說道:“所以,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侍從送來一缽白米粥,還有兩碟素菜。蕭毅早已饑腸轆轆,因此先向真惠大師告了罪,然後狼吞虎咽起來。

    等到蕭毅吃完,侍從將餐具撤下,唐黛漪說道:“我倒有個辦法讓皇帝答應!”

    蕭毅急切地說道:“唐姑娘快請講!”

    唐黛漪故意賣了個關子,問道:“蕭大哥,皇帝是人還是神?”

    蕭毅答道:“陛下也是人。”

    “他有沒有七情六欲?”唐黛漪再問。

    “有。”蕭毅肯定地答道。

    “他有沒有很疼愛的人?”唐黛漪又問。

    “有。”蕭毅毫不猶豫地答道。

    “他最疼愛的人是誰?”唐黛漪繼續問道。

    “嬪妃當中,陛下以前最疼權妃。不過權妃已經去世多年……”蕭毅答道。

    “皇親國戚呢?”唐黛漪問道。

    蕭毅認真想了想,答道:“皇親國戚之中,陛下應當最疼愛漢王。”

    “唐姑娘的意思是……”真惠大師仿佛猜到了她的想法。

    “對,就拿漢王開刀!”唐黛漪笑著說道,“既然皇帝最疼愛他,他又劣跡斑斑,我們正好拿他作籌碼!”

    “這法子倒是不妨一試。”真惠大師眯著眼睛說道。

    “怎麽用漢王當籌碼?”蕭毅問道。

    “你手裏有現成的證據,漢王即使巧舌如簧也難脫罪責。我們迴京以後就興師問罪,大張旗鼓地抓了他,等皇帝親自來贖人。隻要皇帝來了,這筆買賣就能成!”唐黛漪一邊笑一邊說道。

    “要是皇帝不來呢?”真惠大師問道。

    “那就把漢王就地正法,為天下蒼生除去一個隱患。然後再將他的罪行公諸於眾,蕭大哥去皇帝那裏負荊請罪。當今皇帝也算是一位雄主明君,他即使再不甘心,也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唐黛漪胸有成竹地說道。

    “萬一陛下來了卻不答應我的請求呢?”蕭毅慎重地問道。

    “皇帝既然也是人,既然也有七情六欲,肯定不舍得自己最疼愛的兒子死掉。所以,他肯定會答應。”唐黛漪信心滿滿地說道。

    “這是一步好棋,也是一步險棋。”真惠大師捋著長須說道。

    “晚輩就是賭皇帝絕不舍得漢王死!等到皇帝答應了以後,蕭大哥就能從官場抽身而退,蕭大哥的舅父舅母也能安享天年,並且漢王在京師也沒有臉麵立足了!”

    “一舉三得,險中求勝……”蕭毅說道,“就這麽辦!”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要先妥善安置好舅父舅母。”唐黛漪說道。

    蕭毅正在考慮把舅父舅母送往何處,唐黛漪又說道:“隻要舅父舅母願意,可以到我家去頤養天年。”

    真惠大師說道:“還是就請李居士夫婦到敝寺暫住時日。一者風俗水土相同,二者也免了舟車勞頓之苦。”

    蕭毅說道:“此事兇險萬分,要是再次連累了白馬寺,晚輩於心何安?”

    真惠大師笑道:“蕭爵爺為何說一個“再”字?”

    蕭毅頗為不安地說道:“據晚輩猜測,海空之所以迴寺下毒,和晚輩不無幹係。”

    唐黛漪連忙說道:“方丈大師,還是讓蕭大哥的舅父舅母去我家吧!蜀地偏遠,而且地勢險要。要是真動起手來,我們唐家還是能抵擋一陣子的。”

    真惠大師站起身來說道:“蕭爵爺的事不僅關係他自身,也關係到武林和蒼生。倘若任由漢王和龍雲飛勾結,天下永無寧日。龍雲飛已經開始動手了。天師教元氣大傷,白馬寺坐以待斃。在這種緊要關頭,白馬寺又豈能置身事外?”

    “隻是……”蕭毅說道,“隻是各位大師功力盡失,萬一……”

    真惠大師哈哈笑道:“爵爺盡管放心!敝寺上下雖然功力盡失,但還是有弟子逃過一劫,也足夠自保了。地藏王菩薩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真要是因為護法衛道而死,我等死得其所!再者敝寺的信徒、居士、俗家弟子不止萬千,想必朝廷也不敢貿然動手。”

    蕭毅依然憂心忡忡。真惠大師說道:“隻要把事情做得極為隱秘、周全,不見得有人會知道李居士夫婦在敝寺。”

    蕭毅權衡再三,認為舅父母暫時寄居在白馬寺更為妥當。雖然有極大的風險,但是真惠大師說的不無道理,也許最危險的地方反倒最安全。

    蕭毅說道:“既然如此,晚輩恭敬不如從命。晚輩叩謝方丈大師的大恩大德!”

    蕭毅正要下拜,真惠大師急忙攔住說道:“我佛慈悲,爵爺不必多禮!”

    唐黛漪忽然說道:“方丈大師,既然龍雲飛野心勃勃,陰險毒辣,武林正道為何不先發製人?”

    真惠大師一愣,隨即微笑著說道:“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武林正道用什麽名義先發製人呢?”

    唐黛漪頓時語塞。在她的印象中,聖龍教雖然囂張跋扈,但是在武林中好像並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她遲疑地說道:“龍雲飛暗算了白馬寺和天師教,這難道不是他的罪行?”

    真惠大師輕歎道:“這才是龍雲飛的高明之處!他去攻打天師教是假借著朝廷的旗號,給敝寺下毒的是海空。海空雖然成了他的徒弟,卻也曾經是敝寺的弟子。我們即使知道龍雲飛是這兩件事的主謀,也拿他無可奈何。他苦心經營多年,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露出馬腳的。”

    “這樣說來,要是抓不住他的把柄,就隻有任他宰割了?”唐黛漪不甘心地說道,“要是晚輩,管他有沒有把柄。既然他想稱霸武林,那我就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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