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毅、韓武迴到李家的時候,李仁夫婦已經迴來。聽到兩個少年興高采烈地說起外出的事情,李仁夫婦不免要埋怨幾句,生怕兩人有什麽不測。當聽到蕭毅、韓武已經結拜為異姓兄弟,李仁夫婦又非常高興,殷切地叮囑兩人一定不要辜負彼此之間的情義。當天,李仁特意沽來兩斤好酒,又吩咐妻子做了一桌豐富的菜肴,四人圍坐一處談笑風生,不知不覺月滿中天。

    子夜時分,韓武又糾纏著要蕭毅陪他練武,蕭毅無奈,隻有勉強答應練習太乙劍法。蕭毅的悟性奇高,一晚上就把太乙劍法的全部劍招已經記熟。

    第二天一大早,韓武削了兩柄木劍,來找蕭毅拆招。兩人一來一往練了小半天,蕭毅的劍法變得更加純熟。待到兩人在太乙劍法劍法上難分伯仲時,韓武又把翠華劍法傳授給蕭毅。

    七天之後,兩人的劍招都是爐火純青。由於蕭毅不懂內功,因此有些劍招無法發出應有的效果。韓武覺得不用內功比劍不過癮,所以又纏著要蕭毅練習太乙心法。這幾天下來,蕭毅感覺練武和讀書、學醫一樣充滿樂趣,因此並不再拒絕韓武的要求,反而非常爽快地答應了學習太乙心法。蕭毅本來對醫術有所研究,所以他對各處穴道、經脈了如指掌。

    沒過幾天,他就完全掌握了太乙心法的全部要旨。看到蕭毅肯陪自己練武,同時自己也在和蕭毅的對戰中收獲頗豐,韓武漸漸淡忘了報仇的事,全身心地琢磨怎樣在和蕭毅的對戰中取得勝利。

    又過去十天左右,兩個少年深居簡出,白天學文、學醫,晚上拆招、練習內功,各自的武功可謂突飛猛進。李仁夫婦看到兩人這樣勤奮,也是十分欣慰,因此盡量不去打擾他們,隻是暗暗地把他們的生活照顧得無微不至。

    臨近四月,萬物生機勃勃,各種牡丹花開得異常爛漫。一天清晨,蕭毅、韓武正準備到後院練劍,李仁叫住他們,說道:“毅兒、武兒,你們兄弟倆這些天足不出戶,這樣下去當心弄壞了身子。”

    韓武嬉皮笑臉地迴答:“舅舅放心,我們兩個是鋼筋鐵骨,不會有事的。”

    李仁說道:“專心學藝固然是好事,但是也要多多閱曆,有的本事不是光靠練就能得來。正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

    李仁正要接著說下去,不料被從屋裏出來的妻子給打斷了。李娘子笑著啐了一口,說道:“你看看,又犯毛病了。你讓孩子們出去散心就是散心,哪裏有這麽多囉嗦話!”

    李仁臉上一紅,幹笑著不再說話。李娘子說道:“孩子們,今天白馬寺南門前有牡丹花會,你們哥倆去散散心、見見世麵,別和大姑娘一樣整天不出門!”

    韓武本是喜歡玩耍之人,聽到有牡丹花會,急忙問道:“舅母,牡丹花會熱不熱鬧?”

    李娘子迴答道:“這是洛陽每年一次的盛會,當然熱鬧!”

    韓武歡唿雀躍,一把拖住蕭毅的衣袖,大聲說道:“舅舅、舅母,那我們去了!”說完,扯著蕭毅頭也不迴的往外走。

    李娘子急忙攔住韓武,嗔道:“哪有你這樣猴急的!帶點吃的再去!”

    說完,她走進廚房拿出兩個冒著熱氣的大餅,用白布裹好遞到韓武手中,說道:“天還沒亮,你們邊趕路邊吃。”又掏出幾錢散碎銀子,塞給韓武,說:“看到什麽好吃的、好玩的盡管去買!你們難得出去一趟,別讓人家笑話了。”

    韓武吐了吐舌頭,轉臉向李仁說道:“還是舅母大方!”李仁一臉尷尬,作勢要打,韓武見狀早就躲到李娘子背後了。李娘子、蕭毅看著這一幕,不由莞爾。李仁止住笑容,一本正經地對蕭毅說:“毅兒,你是兄長,在外麵要照顧好武兒。”

    蕭毅使勁點了點頭,說道:“舅舅、舅母請放心就是。”

    韓武心頭湧起一陣暖流,走到蕭毅麵前,用手指刮了刮自己的鼻子,說道:“大哥,你的武功這麽差,怎麽保護我?恐怕到時候還是得我來保護吧!”

    蕭毅正待反唇相譏,李仁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雖然官府和九龍幫對武兒的搜查鬆了許多,還是不要掉以輕心,一旦有什麽危險,可以到白馬寺暫時避一避。”

    蕭毅、韓武二人連忙應允,告別李仁夫婦,踏著朦朧的晨光朝白馬寺趕去。

    李家村離白馬寺隻有三四十裏地。蕭、韓兩人邊走邊吃大餅,說說笑笑之間,晨曦微露,遠遠的可以望見白馬寺齊雲塔的塔尖。耳畔傳來渾厚綿長的鍾聲,之後又是一陣鏗鏘磅礴的鼓聲。兩人不禁精神大振,急忙加快了腳步。

    紅日初升、朝霞滿天,蕭、韓二人已經來到白馬寺南門前的一條街道。整條街道已經擺滿了各種鮮豔的牡丹花,濃鬱的花香迎麵襲來,令人感覺心曠神怡。牡丹花會果然熱鬧異常,街道上早已擠滿了來觀花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每個人都穿著節日的盛裝,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兩個少年本來都愛熱鬧,看到這花團錦簇的勝景和人山人海的盛況,都是興高采烈。他們一會兒駐足觀賞牡丹,一會兒跑進酒樓聽說書,一會兒又去看捏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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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他們到處遊逛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女人的驚叫聲響起,他們急忙尋著聲音望去。隻見不遠處一個清秀的少婦一隻手緊緊抓住丈夫手臂,另一隻手指著麵前的一個又黑又壯的漢子顫聲說道:“相公,他摸我!”

    少婦的丈夫聽完大怒,揚手給了黑壯漢子一記響亮的耳光,罵道:“調戲我娘子,找死呀!”

    黑壯漢子捂著被打的臉,不怒反笑,竟然垂涎著臉說道:“老子不但要摸她,還要帶迴去讓她好好侍奉老子呢!”

    少婦的丈夫氣得臉色血紅,揚手再次打向黑壯漢子。黑壯漢子這次早有準備,抬起左手擋住了少婦丈夫的手,右手狠狠一拳打在少婦丈夫的胸口。少婦丈夫雖然強壯,但也被打得退後幾步,一個趔趄,險些倒地。少婦丈夫站穩腳跟,正要衝上去拚命,不料從黑壯漢子身後出現兩個隨從,齊刷刷地拔出單刀,冰冷的刀鋒瞬間就架在了少婦丈夫的脖子上。少婦丈夫倒吸一口冷氣,站在原地,不敢再動彈。

    旁邊圍觀的人看到亮出了兵刃,急忙都退後,站在遠遠的地方朝這裏張望。黑壯漢子走上前來,雙手左右開弓,把少婦丈夫打得鼻青臉腫、嘴角流血,惡狠狠地罵道:“死鬼胎兒,竟敢打老子,我看誰不想活了!”原本熱鬧的街道此時變得安靜異常,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的人竊竊私語,有的人指指點點,有的人探頭探腦……

    少婦撲上前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淚流滿麵地說道:“大爺,不要再打我相公了,求你放了他吧……”

    黑壯漢子哈哈大笑,轉過身來,用手抬起少婦的下巴,色眯眯地盯著少婦說道:“讓老子放了那死鬼胎兒也行,不過,你得跟老子迴去,讓老子好好享受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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