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張,就像在學校學習那樣表現就可以了,其實並沒有那麽難的,而且群戲隻要不被淹沒下去,其實很好演的,放輕鬆。”張欣語鼓勵她。


    “嗯,有了欣語姐的鼓勵,我就不緊張了。”許靜然吐了吐舌頭,渾然不知道自己在賣萌,實際上她自己本人都沒有發現,在這個沒有戰爭、無需複仇,隻有競爭的世界裏,她原來的本性逐漸顯露出來,表麵上依舊是優雅嫻靜的,時不時卻會顯出跳脫的一麵來。


    “嗯,好好表現,我看好你哦!”


    ……


    “!”


    後宮有位份的妃嬪齊聚皇後的鳳陽宮進行晨昏定省,此時皇後還未來,大家便聊了起來。


    “三年一次的選秀又要到了,聽說這一次的秀女質量可高了,蘭嬪妹妹可要當心了。”坐在左邊最前麵的淑妃如此說道,蘭嬪現在可是皇上寵了兩年的妃子,風頭無兩,囂張的淑妃一直看不慣她,奈何她一直有皇上護著奈何他不得,現在則是借著選秀來刺激她。


    “宮裏又有新的姐妹進來,為皇後娘娘分憂,為皇上孕育龍子,臣妾自然是歡迎的,怎麽,難不成淑妃姐姐不喜歡?”蘭嬪把玩著右手尾指上戴著的長長的甲套,笑容淡淡的,似乎對淑妃的話毫不在意,不,她是真的不在意,要不是為了三皇子,得不得寵其實與她無關。


    淑妃的笑容僵了一下,而後臉上又浮起了譏諷,“怎麽會,本宮自然是歡迎至極的,倒是替蘭嬪妹妹不值,要不是……憑著皇上的寵愛,怎麽說蘭嬪妹妹昭儀也是當得的。本宮可是聽說,這一屆秀女出身都不錯,大家閨秀的姑娘家,掃一掃宮裏的狐媚子氣也是好的,妹妹說是不是?”


    這是譏諷蘭嬪的舞姬出身了,宮裏有規矩凡是宮女、舞姬等下等出身的妃嬪最高位份不能超過“嬪”,淑妃以為這是打到了她的軟肋,於是有些得意,實則蘭嬪對位份出身也是不在意的,不過也輪不到她們踩她,“隻要皇上喜歡就好,聽說淑妃娘娘的表妹也是此次的秀女,更是個能歌善舞的,定能奪得皇上歡心,就先恭喜姐姐了。”善舞二字咬得極重,不是看不起她的出身嗎,不是覺得她跳舞狐媚子嗎,你的表妹身份高貴,可也高不到哪裏去,而且姐妹爭寵什麽的,怎麽能沒有一點隔閡呢,真是好看的戲,蘭嬪想著嘴角揚起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一副看戲的表情。


    “哼,謝妹妹吉言。”淑妃說話有些咬牙切齒,撇過頭不看她。


    鳳陽宮裏恢複了平靜,蘭嬪依然悠然自得的把玩著美輪美奐的甲套,臉色又恢複了平淡,低垂著的眼眸顯得漫不經心卻也看不透情緒,仿佛不將剛才淑妃的話放在心上,也沒有聽到底下的竊竊私語,渾身慵懶自得自成一個世界,在群戲裏一眼就能注意到這個美豔的女子。


    “卡。很好,過!”柳導的大嗓門響起,許靜然鬆了一口氣,不同於拍攝定妝照時的不熟悉,當許靜然開始演戲時,仿佛身體的本能,她準確的找準了機位,調整著自身的身體和臉蛋的角度出鏡,看來原主的確是很喜歡演戲,而且很有才能,不然也不會讓靜妃娘娘在鏡頭前自如的仿佛本來就會。不過對於靜妃娘娘來說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本能也好,才能也好,不是她自己本身會,總是有點沒有安全感,因此她決定去看看迴放效果,研究研究學習學習。


    和柳導打過招唿,許靜然便看起了效果來,配合著腦海中的知識,測算著攝像機和自己的距離,比對著剛才的表現和出來的效果,大概有了一些把握以後像導演道謝。柳導則讚許的說了一句,“作為新人來說,表現得不錯。”


    如果沒有前麵半句前綴,許靜然或許會更高興,不過她還是感謝了柳導,並沒有驕傲自滿的神色。一邊看著的張欣然一直注意著她的表情,細微的察覺到了一絲失落,等許靜然離開去休息時便跟了上來。


    坐在許靜然身邊和她打招唿,“怎麽,得了柳導的表揚還不滿足?”


    “沒有,隻是覺得自己可以做得更好而已。”許靜然沒有提新人的事,畢竟得了表揚還不高興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可是張欣語是什麽人啊,哪能看不透呢,“其實柳導說得也沒錯,作為新人來說,你的確表現得不錯了,有時候要求不要太高,慢慢來就好,演技總是這樣磨上去的。”


    “看了欣語姐和劉哥的戲,再看自己的,就感覺到了差距,我感覺我隻是出演了蘭嬪這個角色,而不是演出了這個人,你們的感染力我做不到,有些沮喪。”許靜然實話實說,這也是希望能夠從她那裏得到指導。


    果然張欣語不負期望,道:“你讓我看看你的劇本。”


    許靜然將ipad調到了劇本剛才那一幕那一頁,而後遞給了她,張欣語看了看而後點了點頭還給她,“你對角色的理解很好,用把玩甲套這個小動作來表現漫不經心、滿不在乎也很好,你剛才的表現把你自己的理解都表現到了,表現力不錯。而你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的,不過要想做到我和劉哥這樣的,可不僅僅是揣摩角色加些動作表現就可以的。”


    許靜然疑惑的看著她,“這是為什麽?那我怎樣才能做到欣語姐那樣?”眼睛圓圓的,睜得大大的,黑黑的眸子發出疑惑而又信賴的目光,真是閃瞎人。


    張欣語被許靜然疑惑呆愣的小眼神閃了一下,果然萌妹子什麽的殺傷力夠夠的,定了定神道:“你知道的,演員的表演方式被大致分為了三種,表現派、體驗派和方法派。你們學院出來的科班和新人演員,大多數都是表現派,是指通過一些外在的表現形式來凸顯人物的個性,包括道具、特定的表情、標簽式的動作等等,你剛剛把玩甲套的動作,還有我捧茶杯撇茶沫的動作都是,你看魏思雨就是這樣,而你剛才的表演也是一樣,作為新人來說其實已經不錯了,但是在臥虎藏龍的娛樂圈裏,純粹的表現派是不入流的。魏思雨,我聽說她已經演過很多部戲了,即使不是主角,可是演了這麽久的戲仍然是表現派一類方法,以後的前途有限,而你第一次演戲就發現了問題,可以看得出你不是死讀書的類型,所以,姐姐看好你哦!”說著蕩漾了一個看好你的微笑。


    “那麽如此說來,欣語姐是體驗派或者說方法派的?”許靜然的關注點可不在她身上,而是新知識上麵。


    張欣語撇了撇嘴,表示好學生就是無趣,肯定的點了點頭,“一般來說,有潛質的新人,在入行以後慢慢的會摸到體驗派和方法派。體驗派就是將自己代入角色之中,將自己的所思所想所感變得和角色人物一樣,而方法派則是在角色需要情緒的時候,將自身的感情融入其中,它們的共同點都是用心投入感情,這樣可以達到很高的藝術效果,當然也就是你所謂的感染力了。不過,一般來說純粹的體驗派和方法派在圈子裏也是走不遠的,角色好,他們可以本色出演,角色不對,則是一塌糊塗,他們隻能演特定的角色。所以在我看來,表現派是基礎,體驗派和方法派是升華,隻有三者合一的演員,才能稱得上真正頂尖的演員,比如說新晉的那個年輕影帝就不錯,你們年輕人應該知道。”


    許靜然還真不知道什麽新晉的影帝,不過並不妨礙她理解張欣語的話,看她一臉思索的表情,張欣語很是好奇她能悟出什麽來。


    察覺到對方饒有興趣的目光,許靜然反應過來,笑了笑,“謝謝欣語姐的指點,對我來說真是寶貴的經驗,不過……欣語姐你為什麽給我講這些?如果因為柳導的關係,你不需要做到這個份上的。”別人的好意她接納,但是是不是有所圖就要仔細辨別了。


    “哈哈,雖然有些人認為娛樂圈裏爾虞我詐唯利是圖,但是這個圈子更講究的是人脈,做什麽事隻要誠心待人,總會有迴報的。”張欣然如此說道。


    “先前幫我,現在又指點我,那麽現在欣然姐是把我算做人脈了嗎?您想要從我這裏獲得什麽樣的迴報呢?”許靜然問道。


    “你是個聰明人,先前幫你,的確是看在柳導的份上,而且你的性子也合我口味,幫一幫無妨,現在幫你,則是看中了你的能力和潛力,你還沒有經濟公司吧,我們羽凰娛樂還是很歡迎你的到來的。”張欣語毫不避諱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已經是一種變相的邀請了。


    雖然不知道她通過一場戲來判定她的能力這一說法有幾層真實,但這對於許靜然來說的確是一個機會,天皇娛樂她是不願意去的,畢竟看魏思雨就知道這公司不怎麽樣,而皓星和羽凰,兩者據說口碑都不錯,而羽凰更是背靠煌宇集團,實力雄厚,是一個很好的出路,不過,太容易得到的就不值錢了。


    許靜然感激的笑了笑,“謝謝欣然姐看得起我,隻是我現在還沒有簽約的打算,不過我答應您,以後要是決定了簽約,羽凰會是我的首選。”現在她還是一文不值的新人,得到的待遇不會很好,那麽何不等這部戲播放了再說?她相信憑著這個角色的討喜度,還有自己的顏和演技,爭取一個好的簽約條件不是問題。


    張欣語大概也猜到了她的想法,得到了她的承諾之後便不再多言,她相信,沒有多少人能夠擋得住羽凰的邀請。


    ☆、第009章 流言


    得了張欣語的指導,許靜然思索著體驗派和方法派兩種表演方式,作為曾經寵冠後宮的靜妃娘娘,對於蘭嬪的處境和心態還是很能理解的,雖然他們之間的遭遇並不同。


    蘭嬪自始至終都不愛皇上,即使他寵她,她要的也隻是寵而已,卻一直保留著自己的愛,而曾經的靜妃呢,她或許也愛過歐陽靖,他代表的是她懵懂時期青澀的萌動以及帶她出苦海時帶來的希望,但他最終給不了她想要的愛,於是她便退而求次的隻要寵便好,但她得寵為的也不過是活著,而蘭嬪則是為了幫助三皇子。蘭嬪是可悲的,許多的愛而不得,被囚禁在深宮中不得解脫,而靜妃則更灑脫一點,百花樓的三年令她懂得了,有些事情注定不是你的,便要放手,執著隻會毀了自己,還不如金子來得實在。


    所以她其實不太理解這種愛而不得而又放不下的刻骨感情的,因此用體驗派來表演有些難為她了,不過倒是可以借用方法派的表演形式,原主的筆記上有她關於角色的理解,她隻需要將特定的情緒帶入便好,再加上曾經寵妃的經曆可以令人物更加的豐富。


    新的一幕戲開拍,許靜然作為曾經花魁加寵妃的氣度打開,張欣然看著她旖旎而來,點了點頭,看來她是有所領悟了,這麽短短時間就有所得,真不簡單!


    舞姬出身的蘭嬪無疑是風姿綽約的,而曾經作為花魁的許靜然更是將這一點發揮得淋漓盡致,可作為寵妃的她卻溫婉嫻靜了許多,經曆得多了,身上都是波瀾不驚的氣度,其他人如何她均不關心,陳氏說過,靜妃她隻愛她自己。


    當許靜然落座後,眾人才發現自己看著她看了許久,她就像本該如此一樣站放著自己的美麗,對其他人不屑一顧,而他們則是看呆了去。魏思雨見了低咒一句,“呸,勾引誰呢!”抬頭不巧對上許靜然淡漠的眼神,她嗤笑一聲,仿佛看著跳梁小醜,魏思雨惱怒,可眾人睽睽之下她可不敢發作,尤其她在導演麵前說過自己和許靜然是好朋友!


    “!”


    蘭嬪原來低頭把玩甲套的動作變成了歪倚著座椅,右手微曲扶著臉的動作,眼睛微眯,左手有節奏的點著桌案,似某種旋律,全身散發著漫不經心的慵懶勁,似一個發光體,在一種姹紫嫣紅的宮妃中引人矚目,事實上導演的鏡頭也是對準了她。


    “皇後娘娘到!”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


    導演的鏡頭拉長為全景,鏡頭中蘭嬪不徐不疾的把歪倚著的身子坐直,而後娉婷的站起身來,左手撫了一下裙擺,仿佛上麵有著折痕亦或是灰塵一樣,又像是對即將到來的皇後的不在意,她盈盈下拜,在燕瘦環肥的美女中也是突出的,而慢慢從屏風後轉出來的皇後也第一眼就將目光投到這個寵妃身上,眼神晦澀,片刻又轉開,導演特地給了她的目光和蘭嬪一個近景的鏡頭切換,將兩人之間的化學反應表現出來。


    踏著緩慢的步子來到座上,儀態萬千的坐下,接過宮女遞來的茶水,抿了一口後,方才開口道:“都起來吧。”


    蘭嬪依舊是輕撫著裙擺,懶懶的坐到椅子上,漫不經心的把玩著左手腕上戴著一串紅寶石珠子。


    “方才好生熱鬧,不知諸位妹妹都說些什麽?”皇後慢條斯理的開口,嘴角擒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淑妃方才被蘭嬪嗆聲,此刻見了皇後似是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來,她掩嘴笑道:“方才姐妹們在議論新一屆的秀女呢,蘭嬪妹妹羨慕臣妾和表妹姐妹情深,要臣妾說,皇後姐姐和侄女才是真的姑侄同心呢!”


    沒有人聽不出話中的暗諷,不過皇後對此卻恍若未聞,“能夠服侍皇上是我等的本分和福氣,廣納美人、充盈後宮更是為皇上和宗室的子嗣分憂,淑妃妹妹能夠舉賢不避親,就做得很好,可要再接再厲。”


    什麽再接再厲,真是令人光火,卻又有火發不出,淑妃咬牙說“是。”


    皇後好整以暇的看著淑妃咬牙,而後看向賢妃和德妃,“說起選秀來,賢妃妹妹、德妃妹妹,這次選秀皇上說了,要為太子還有二皇子和三皇子選一正二側三妃呢,恭喜兩位妹妹了。”


    賢妃和德妃都是皇上潛龍在野時的老人了,分別育有二、三皇子,似乎對這個消息並不意外,因此也都笑著應是,而蘭嬪聽了這個消息,不著痕跡的咬了咬唇,把玩著串珠子的手一頓,左手用力握緊,以此來刻製自己的情緒。柳導一直關注著這個自從休息過後氣場大變的女孩,當看到她神情變化時,立刻將鏡頭分給了她的手,可以看出這個消息對她的影響不小。


    那邊廂皇後似乎發現了蘭嬪的不對勁,她輕聲開口道:“蘭嬪妹妹臉色不好,可是身子不適?”目光關切,順便將鏡頭拉迴到她身上,而柳導時刻關注著場中眾人的表情,將鏡頭分了一些給三皇子的母妃德妃,至今她皺著眉頭似是有些怒其不爭,卻又不好為其開脫。


    “臣妾無礙,謝皇後娘娘關心。”蘭嬪瞬間又恢複了巧笑嫣兮的模樣,平靜的迴答皇後的問話。


    “妹妹可要注意歇息,否則皇上可要心疼了,不過想來很快就會有新人來替妹妹分憂了。”皇後的話提醒著蘭嬪注意分寸,皇上可不是她能霸占的。


    蘭嬪依然臉色不變,平靜的應對著,“雷霆雨露皆為聖恩,若有佳人能入了皇上的眼,得了皇上的歡心,臣妾自然也為皇上高興。”


    蘭嬪答話滴水不漏,皇後也不再為難她,“如此甚好!賢妃、良妃、淑妃、德妃,四位妹妹且留下來與本宮一起商量商量選秀之事,其他妹妹們,就先迴去吧。”


    “卡!好,過了。”


    許靜然從方才的狀態中出來,又恢複了那副溫婉無害的模樣,淺笑著去看影像。魏思雨也跟隨其後看效果,當看到柳導給了許靜然鏡頭時,而在群戲中許靜然扮演的蘭嬪也在鏡頭中鶴立雞群、而自己則是變成了小透明,此時則是妒火中燒。許靜然對於此類懷有惡意的視線甚是敏感,自然知道魏思雨對她存有惡意,但是實際上她對於這樣的跳梁小醜實在是不屑一顧,有這時間嫉妒,還不如提升自己。


    魏思雨除了對許靜然表現突出不甘,還有對柳導對許靜然的“照顧”不甘,同是一個班級出來的,自己實力不如人,待遇也不一樣,一向比許靜然強,以科班第二的成績壓著許靜然的魏思雨,心理不平衡,結果就是不久之後,劇組裏傳出了一個流言,許靜然和柳導的關係不一般,疑似潛規則,當然這種流言之所以是流言,也隻是因為毫無根據,畢竟許靜然除了工作中拍戲時和柳導有交流,其他時候都是安靜的在一邊和助理、化妝室薇薇還有張欣語聊天,下班了也隨劇組車迴酒店,並沒有半點出格的行為,不服氣的人也隻能這麽酸溜溜的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話。


    小琳對這些流言很是在意,怕影響許靜然在劇組中人的印象,說給許靜然聽,她卻反而安慰她:“小琳,有些事情,沒有就是沒有,清者自清,我行得正坐得直,流言很快就會過去,此時辨別,反而讓人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相信我,流言很快就會過去的,相信我的實力足以征服柳導還有這些不明真相的觀眾。”


    小琳一時被她說得無語,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一旁的張欣語則笑著拍了拍小琳的肩膀,“放心好了,你們家藝人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的。”又對許靜然說道:“你倒是看得很開。”


    許靜然聳了聳肩,“不看開又能怎樣?難不成狗咬你一口,你還要咬迴去?那不是什麽都沒得到反而得了一嘴毛?!”


    “哈哈,說得對,妹子,我看好你哦,今天晚上是你和劉毅老師的對戲,讓我好好看看你是怎麽征服劉哥的!”


    許靜然傲嬌的撇了撇嘴,“哼,看我的!”


    許靜然對於這些毫無根據的流言不在意,而魏思雨對於許靜然的無動於衷則是恨得咬碎了銀牙。


    晚上七點,天都黑了,許靜然迎來了第一次夜戲,也是第一次和人單獨對戲。


    輕紗帳幔的宮殿中,隻有宮女素玉陪著蘭嬪,此時的她穿著一身隨意的紫色紗裙,顯得尤為魅惑,然而她隨意撥動琴弦的動作,彈出的調子卻是無限寂寥……


    導演:(°o°;)


    “cut。”大家夥看向導演,這是怎麽了,導演,這不是好好的麽!


    柳導頂著大家夥“你簡直不可理喻”的目光叫來了許靜然,“靜然啊,你會彈古琴?”


    許靜然奇怪的看了眼柳導,這不是廢話麽,她剛才那兩下明眼人都看出不是花架子好吧,用“導演你真笨”的目光看了柳導一眼,而後點了點頭。


    柳導眼睛一亮,摸了摸下巴,“那你一會認真的彈一首符合情景的曲子,要哀傷的調調,好了,就這麽說定了。還有,劉老師,請過來一下,這裏要改一下……”


    許靜然默默的看了一眼自說自話的導演,而後靜靜的思索適合的曲子。


    重新開拍,許靜然端坐在琴案前,神色悵惘,望著窗外出了一會神,而後雙手撫起了琴來,一首《陽關三疊》將無限悵惘情思緩緩道來,在場之人均被琴聲所吸引,而來到了殿外的皇上則製止了太監的通報,細細的聽了起來。


    一曲罷,眾人還沉浸在樂聲之中,宮女素玉的問話卻打斷了大家的愁思,關注起來彈琴人緣何發愁。


    “娘娘心情不好?”素玉輕聲的問,將許靜然飄飛的思緒拉迴來,她歎了一口氣,道:“他要選妃了。”


    素玉這個蘭嬪的心腹還有在場的知情者當然知道這個“他”指的是三皇子,無不歎惋,而素玉則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不待素玉開口,殿外的皇上已推門而入,“哈哈,愛妃莫不是因為選秀一事吃醋了?”


    素玉一臉被撞破的慌張,不過皇上並沒有發現,或者說發現了也不以為意,隻見蘭嬪很快的調整自己,盈盈下拜,卻被皇上扶住製止,並且拉她坐到榻上,“怎麽不說話了,莫不是心虛?”


    蘭嬪嗔了她一眼,“皇上壞透了,偷聽臣妾說話,臣妾哪還有秘密可言啊!”這是變相的承認了吃醋的說法了,把話題帶過去。


    “要不這樣,朕怎麽知道愛妃的小心思,原來愛妃是這麽在意朕!”皇上把玩著她的玉指調笑道。


    蘭嬪輕哼,抽出了手來輕打了皇上的肩膀一下,“您就高興吧,以後鮮嫩的美人在懷,又怎麽還記得了臣妾!”


    皇上輕易的抓住了她作亂的小手,捏了捏,“你這個小調皮小醋精,朕答應你,無論如何都會記得你,總行了吧!”


    雖然知道不可能,但蘭嬪知道再多就過了,因此也不再爭辯,問:“皇上這個時辰來,可用過飯了?臣妾備了去暑的綠豆湯,皇上要不用點?”


    “好,還是愛妃貼心!”


    蘭嬪於是吩咐下去,不一會素玉便端來一碗綠豆湯,用勺子攪了攪,舀出一勺子來遞到皇上嘴邊,皇上順勢喝下,點了點頭,“有勞愛妃了,吃這麽一碗綠豆湯,任何煩心事都能散了。”


    看皇上不再用,蘭嬪便放下了碗,掏出錦帕捏著在皇上的嘴邊印了印,甚為貼心。劉毅看著許靜然的動作,心底動了動,牽著她的糅夷將她拉到身邊,蘭嬪順勢來到他身後,兩隻手輕輕的替他按揉太陽穴,皇上閉著眼睛享受。


    不一會,皇上舒服多了,便拉她的手坐下,“愛妃辛苦了,來!”


    “皇上的煩惱事臣妾不懂,隻希望能如此為皇上分憂。”蘭嬪的目光憂心又充滿愛意,似乎全心全意的為自己的夫君擔憂。


    “唉,說與你聽也無妨,近日黃河水難,災民遍野,有災民甚至暴動組織起來燒殺搶掠,太子主張鎮壓暴民,三皇子主張先賑災,朝中大臣以他們為首分了兩派吵個不停,就是沒個定論。”皇上說起這個就是一臉煩悶。


    蘭嬪按摩著皇上的手,漫不經心的說道:“說起來也不怕皇上笑話,臣妾小時候也是經曆過成平三年的饑荒的,那時候臣妾家還算富裕,但正因為這樣才被暴動的農民給搶了,可是臣妾的爹卻告訴臣妾,不要怪他們,他們也是可憐人,如果賑災及時,農民有飯吃,他們就不會暴動了,可是臣妾的爹仁慈,暴民卻是不理性的,否則臣妾最後也不會因為家裏吃不起飯而被賣。”


    “那麽愛妃難道就不怨嗎?”蘭嬪的話令皇上深思,她的話兩不相幫,隻說出了事實而言。


    “當初可能是怨的吧,不過現在都過去了,要不是當初的事,臣妾又怎麽能遇上皇上呢!”怨什麽呢,怨暴民還是怨朝廷?蘭嬪不答,反正如今她是對當初的事沒有什麽想法了。


    “有朕在,定能護愛妃無憂。”皇上的保證又是不要錢的丟過來,蘭嬪屈膝拜謝,“謝皇上!”


    “好,卡!”柳導顯然對於這一幕戲滿意極了,許靜然和劉毅兩人各自控場,沒有出現一人把另外一人壓下去的局麵,特別是許靜然,看著她就像看到了她為什麽會得寵,她是如此的溫柔解意,誰能不愛上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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