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聽到夫人跟他說了墨書說的事,卻沒有夫人那麽的糾結不安。


    “不管他們有沒有陰謀,不給他們機會進府裏來就是。何必為了這麽點事惶恐不安?還在這兒傷透腦筋?!”


    “可是我覺得還是把他放到眼皮子底下看著更放心些,也能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麽?”


    小龍搖頭:“要是這樣做,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如果人家真要針對咱們有什麽陰謀,就不會弄這麽個明晃晃的眼睛讓你看的見。怕就怕,你以為這個是針對你的陰謀,卻恰恰不是。而是轉移你注意力的一個似是而非的幌子,真正的陰謀就藏在這個幌子之外,叫你防不勝防。


    你要記著,以後但凡發現什麽可疑的人,就立馬剔除出去,有不利的事,再小也要立馬消除,不要自大的以為自己能夠掌控一切。有些事、有些人或許你能掌控得了一時,卻掌控不了一世,說不定哪個小事,哪個小人物、哪個不過喝口茶的時間點,就能壞了你精心布置的大局。所以,能避開的盡量避開,不要去招惹,更不要主動去惹上門來。再大的陰謀,遠離它,它就沒有辦法對你造成任何威脅!”


    當初嫂子很委婉的要求孔家別帶陪嫁的奴才們過來真是有先見之明那!他倒是查看過很多出了大事的官員的檔案,大多的根源還真是出在他們的夫人或者夫人帶過去的下人那裏。那些陪嫁的人,對於半道上才進入的家庭是沒有歸屬感的,自然也不會為了這個半道上的主家謹守自己的本分。再加上兩個家族的下人到了一起,新舊不相容,起衝突是無可避免的事情。在這些矛盾當中,搞垮一個家真是太容易不過的事情。


    其實這事即便墨書真的去求了孔六太太,孔六太太也不會送人到他家來,隻是阿靜和她的幾個丫鬟不知道罷了。小龍也不去提醒自己夫人,還是應該讓她自己立定心智狠下心抵製一些人情世故才行。


    阿靜細細思量夫君的話,覺得夫君說的甚是有理,然而她又有點謹慎過度。連墨書都不敢真的放心。文仲從不敢單獨交給墨書帶。都是她的乳娘忙不過來時,才會喊墨書過去搭把手。好在墨書因為自己的孩子正在學走路的時候,也是寸步不能離人。倒是沒有起疑,要不然可就讓這個忠心耿耿的丫鬟感到寒心了。好在日久見人心,等到墨書的孩子大了,能夠放了手。能夠做更多的事情時,阿靜也能確定墨書沒有要害她們的心。已經將墨書和其他三個一樣對待。


    墨書到的第二天阿靜便寫信通過官府的渠道遞給她娘,讓她娘跟二嬸通個氣,把墨書轉到二房去。免得大夫人貿貿然的報了墨書一個逃奴的案底,事情就變得複雜了。


    墨書也是到了小姐身邊才知道。小姐可真忙啊!以前悠閑的像個慵懶的貓,現在忙碌的如同不能停息的陀螺。剛把孩子收拾好抱出來,又不見了小姐。便問潤琴:“琴姐!小姐怎麽這麽忙啊?你們都不用去幫忙的嗎?”


    “墨書!記住了,從此改口叫夫人!夫人很多事情必須她自己去做才行。我們都沒法插手的。你隻要管好自己分內的事就好,其他不用多問。”


    夫唱婦隨,作為已經嫁了人的阿靜,自然也得遵守這個夫妻之道。


    小龍搞得那個什麽針對貧窮孩子的四年義務掃盲教育,雖然有專門指派的院長管理,阿靜卻還要代表知府大人,每天都要去查看一下孩子們的飲食狀況,衣著、居住、衛生等,都要不厭其煩的輪流抽查看一看。


    還有專門針對孤兒、棄兒、棄老、孤老而開辦的供養院,她每天必須親自走一趟,表示關注和慰問。雖然都有自家的人安排在裏麵作為暗處監督的眼睛,但是她這個知府夫人卻依舊要在明處走一趟,以示知府大人對這個供養院的重視,誰也不能在此處玩什麽花樣。


    至於府邸宅院反倒簡單,下人幾乎沒有,隻有阿靜的乳娘還是奴婢的身份,也包括剛到的墨書,其他人全部是自由身份。什麽妾啊、庶子庶女啊,這些統統沒有。


    阿靜忙碌著也慶幸著,在外麵不管怎麽辛苦,別的都可以不看,首先能夠得到一聲稱讚。但是如果家裏有妾室、庶子庶女,你忙的腿抽筋,供她們吃好、喝好、穿好、住好,不但得不到半點感謝,反而還會背後使陰招壞你事、壞你名聲。而她命好,沒有這些的苦惱。


    在這個府城裏所有飽受妾室、庶子庶女之苦的女人,對知府夫人隻有羨慕、嫉妒沒有恨,更沒有人傳什麽知府夫人善妒不賢的惡言惡語。誰都知道這是人家命好,嫁了個不納妾的夫家,要是胡言亂語的瞎說,隻怕會被知府家的那些小子們給撕了。


    而何同知的府裏,何夫人平時最愛念叨知府家的後院簡單,知府夫人是個命好的女人。隻是她已經好幾天都沒有來找知府夫人說話了,她現在非常的惶恐不安。不知道她家老爺到底遇到了什麽難事,這段時間很煩躁已經到了寢食難安的地步。今天她實在忍不住心裏的焦慮,問她家老爺:“老爺!您這段時間是怎麽了?睡也睡不好,飯也吃的不多,可是遇到什麽大事了?”


    何同知抬頭看看夫人搖著頭迴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王知府快到四年任期了,不知道下一任來的知府會是個怎樣的人!”


    何夫人聽說王知府快要到任了,也立馬跟著緊張起來:“哎呀!怎麽這麽快?”


    何同知也煩躁的接上:“就是!感覺這時間過的太快了!”


    時間過得實在是太快了,王知府剛剛上任的時候,他們還在挖空心思的與知府作對,想要爭權奪勢。誰想一個個都被壓製的動都不敢動,這時候的知府卻沒有進一步打壓他們。將他們完全打趴下,而是著手剿匪,將剿匪得來的財物用於改造老百姓的生活條件。


    他們原以為這裏不會有他們什麽好處,之後才知道原來他們也是受益者。


    那些收繳上來的店鋪,知府都沒有轉手拍賣,而是做起了官府生意。為了不與民商奪利,王知府將所有的鋪子進行分類專做各種產品的批發。這些批發商鋪起來之後。一開始還有好些商戶在官府門前鬧事抗議。就連他們這些官府裏的人也覺得王知府這事做的不地道。


    王知府卻對商戶的抗議視而不見,對於同僚的勸告過耳不聽,執意而行。同僚中沒有人響應。也不配合他的工作,他也不生氣不惱火。張榜從學子、百姓中招募考試,擇優而選。選擇上來的人手又重新培訓,培訓不通過的再一次淘汰。最後得以上崗的都是這個州府從商的精英。就連那些世代經商的子弟們也是多有不能及的。


    原先極力反對官府行商的商戶們都以為官府的商鋪一開,勢必會擠兌的他們不能生存。卻是沒有想到官府的商鋪開業之後,卻大大的方便了嵐州府的大小商戶們。


    原先都是他們自己請保鏢和雇傭車隊去很遠的地方進貨,這一路的花費和損失都是不可預估的。有時候很順利,利潤可以翻番的賺。有時候遇到天災*,血本無歸。自從有了官府辦的批發商鋪,什麽商品都有。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官府商鋪裏沒有的。他們需要進什麽貨,可以直接上門拿貨。當天缺貨當天就能進,根本不用擔心因為缺貨而損失客戶。還有一個好處就是進一批貨能掙多少利潤都能清清楚楚的計算出來,不再像以前那樣不知道會遇見什麽事,而損失財物。


    官府商鋪在他們這些商戶進貨的時候,也盡可能的提供方便。如果一個商戶要批發很多種類的貨品,自己時間上很緊或者不是很熟悉各個商鋪的分布時,那麽這個商戶隻要把進貨的單子給任何一家這種官府批發鋪子,自有這個商鋪把這個商戶所要的東西,一件不缺的歸攏過來,讓這個商戶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所有的貨品購齊。


    商戶得利老百姓也得利,因為貨品的價格已經不再是那些大商戶說了算,所以,就沒有那些價格奇高百姓用不起的日常用品。不過,非老百姓生活必需品的一些奢侈品是要除外的。


    也許會有人覺得那些大商戶的利益被損害了,其實也不然。這些大商戶以前的商品價格基本是以他們能夠獲取什麽樣的利潤來定價的,但是他們遠道進貨也是個很大的損耗。這個損耗有時候比這個商品所能帶來的利潤還要大,但是你卻不能不做。而現在他們也同樣可以在官府的商鋪裏拿貨,而且因為他們生意做的大,貨品全,完全可以發展一些小貨郎那樣的小商戶批發。因為官府的批發鋪子是要達到一定的量才能批發的,這樣就會有很多很小的商戶被擋在門檻外,但是大商戶們卻可以為他們提供貨品。可以說轉手就能賺個差價,還一點風險都沒有。因此說,大商戶們也是一樣沒有損失反而從中獲利。


    而他們這些官府中人也是直到頭年的年底才知道,原來也有他們的一份利。


    王知府將這些商鋪的賬本在年底的時候,把大家都集中到一塊,讓戶房的賬房當著大家的麵將那些商鋪的賬目清算。除去一切成本,將純利潤分成十份。一份放到應急賬戶裏、一份放到工程賬戶裏、一份放到書院教育的賬戶裏、一份供養院的賬戶裏、......剩下的一份就是給他們這些人的年底獎金。


    而這一份也是按照等級分成的,知府大人自己除外,沒有要這份獎金。最高得主就是他這個同知,第一年得了五百多兩,比一年的俸祿還要高幾倍。這是清清白白的銀錢,拿著放心,大家既意外又興奮。就連一直對王知府明裏暗裏使絆子的府兵指揮使也在第一次與大家拿到同等級的獎金後,親自向知府賠禮道歉,親口承認王知府是個真君子。


    去年他的獎金已經拿到了上千兩,可是今年王知府就要到任,要是他走了,下一任的新知府又會怎麽安排這商鋪的利潤,誰會知道呢?


    這不單單是他一個人心焦,其他人都跟他一樣,隻希望王知府不要走,哪怕再連任一個任期,讓他們能夠掌控商鋪的主管權,延續王知府的路子一直走下去,不讓以後的知府胡亂經營或者獨霸也是好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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