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謂的西疆,其實就是西、藏和新、疆的合稱。當初在前朝異族統治被中原漢人推翻並驅逐的時候,這西疆也趁機脫離前朝異族人的統治。之後沒有歸順大民,也沒有被大民朝收複。


    由於這兩處都不是什麽好地方,一處是高原,空氣稀薄,即使征服了他們,漢人也不能在此生存,更是沒有辦法在此治理,最終還是要迴到這些當地人手中。另一處,更加沒有可取之處。一片荒漠,連根草都養不活,人進了裏麵就出不來,要來又有何用。所以,這兩處的人,雖然年年都要到大民邊境燒殺搶掠一番,但是都沒有激起大民朝收複這兩地方的激情或朝議。


    如今小虎看到一向被認為是遊牧的散民,竟然也有正規軍隊才有的戰列,心下不能不驚詫一番。盡管看出這些人有些不凡之處,但是小虎也不會膽怯。依舊按照之前製定好的作戰方式進行著。


    這些西疆人圍成圈嚴正以待的時候,卻猛然的發現不遠處長在大樹下,他們一個以為是荊棘的灌木叢瞬間拔高。接著是每個大樹都有人一滑而下,扯起帶著荊棘的繩網向他們圍過來。


    “射箭!”西疆人的頭領發出命令,即便他不發命令,那些西疆人也已經在搭箭拉弓,但是他們的箭還沒有射出,立馬就有箭快速而有力的從上而下射在弓箭手拿著弓的手腕上。


    有人仰頭大喊:“樹上!樹.......”聲音戛然而止,人也猛然從馬背上倒下,隻見他的眉心上插著一隻獨特的無尾翼箭頭。


    他們顧不得倒下的同伴,提刀拍馬就向扯著繩網奔來的人殺去,這邊自是不會任由他們殺上來。立馬有人從樹上滑下。與他們對戰,當拖到繩網圍到跟前的時候,他們又很快棄戰與扯繩網的小子合到一起,保護扯繩網小子的安全。


    這繩網用的繩子,是小龍看了小虎畫的那山圖紙並且說了大致的情況,決定要用的辦法之後,搜集來的麻繩。不可能刀砍不斷。但也不是一兩刀子下去就能馬上斷了的。那些西疆人砍繩網砍不斷。砍人又總有箭從前麵的樹上射過來,擋住前麵的路。有人看到繩網在刀子砍下去的時候,就會低下一些。就想著縱馬跳過去。誰知道不但沒有能跳過去,反倒讓馬腳踏在繩網上,被繩網的網眼給裹了個結實,再想邁開四蹄子跑動卻是不能了。


    西疆人的箭搭在弦上不是沒有辦法射出去。就是胡亂的對著樹上發射,刀握在手中卻夠不著要對準的目標。甚是無奈的暴跳。


    有那靈活的西疆人見勢不妙,立馬調整馬頭就要從沒有繩網的缺口原路返迴逃跑。在他們逃到溝壕出入口最狹窄的地方,就有一道絞馬繩索從地上突然吊起,猶如一道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有幾匹衝在前麵的馬,一時沒有刹住,這頭和前蹄都被卡在絞馬繩索的網洞中。越掙紮越出不來越是卡的死死的。馬上的人雖然沒有從馬背上摔下來,卻是因為要控製住自己不摔下來。就沒有辦法騰出手來作戰,最後的結果隻能任人宰割。


    等到將所有西疆人殺的殺,活捉的活捉,那守在出入口最外邊的兩個準備射殺逃跑的西疆人的小子根本就沒有撈著機會出手,懊糟的不行。


    “東家!以後我們可不願守在那種地方了,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你們也不留幾個給我們過過癮。”


    小虎今兒特別高興,果然是蠻幹不如用腦子智取來的過癮。看著那些西疆人猶如籠中困獸,空有一身蠻力卻半點不得用,真是痛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歡唿。


    這邊雖然也有人被那些西疆人胡亂射出的箭傷著,不過傷的都不是要害處,拔出箭頭,用酒精清洗了傷口,敷上傷藥,估計七、八天就能結疤。


    心裏為著今天的成果高興,又沒有傷員慘重的負擔,小虎的豪邁也被激發了出來。大聲迴答道:“行!明年要是他們還有人敢過來,我再帶你們過來過大癮。今天這些馬大多都沒有受傷,你們一人選一匹算作你們的獎賞。這馬可都是良馬,比我家的馬可是好多了,要是放到京城馬場裏賣的話,一匹馬少說也得要一千兩的銀子,你們可要寶貝著,別弄丟了。這馬是會自己跑迴去的,可都聽明白了?”小虎最後一句話是衝著大家喊出來的。


    “明白了!”小子們雖然都有一匹馬騎著,但是這馬隻有使用權沒有擁有權。現在終於有了一匹屬於自己的馬,還是價值上千的良馬,個個美得鼻涕泛泡。紛紛跑到好馬那堆子裏挑選自己中意的馬匹,那些受傷的馬放在另一邊,小虎準備帶迴去養好傷,做耕種的牲畜使用。


    死了的西疆人,小虎吩咐人將他們就地掩埋在溝壕裏。這溝壕他們又將此迴土填實,免得到了秋季的時候,有人上山打獵掉進去受傷或丟了性命。活著的就讓那些好好的人抬著受傷不能走的人跟著,受傷了但是還能走的就自己走路跟著。


    那邊小龍接到快馬提前迴來報信的消息,卻犯了難,這些俘虜要怎麽處置?那些山匪好辦,隻要劃一塊一地方給他們耕種,用他們自己收繳上來的銀錢給他們弄個住處,改造個十來年,最終都能成為良民。可是這些大民境外的俘虜可不行那!怎麽改造他們也不是自家人那。以前要麽殺死要麽被西疆人跑了,活捉的沒有,這就連個求教的先例都沒有,可怎麽弄?


    實在想不出辦法,隻好寫了六百裏加急信,讓人送到皇上那裏,求個處理答案。


    皇上一開始接到信時,很激動、很興奮、情緒也很高漲。每年這西疆人越境殺人搶劫,讓他很是惱火,可是又沒有達到挑起國與國大戰的地步。邊境軍隊每次都是遲了一步,不是那些西疆人已經殺完搶完,看到有軍隊來了轉身就跑,就是到那已經是廢墟一片。從來就沒有這樣將西疆人攔在半道上,還他們一網打盡的,這是大民朝成立以來第一例。


    但是隨後,他又忍不住惱火。自己每年幾十萬養著的大批軍隊,竟然還不如一個農家養起來的野路子。這讓他情以何堪?!這事還能明著對朝臣們說麽?說了他感覺好沒臉啊!


    哎!就看那些養在王家大院裏的孩子們以後可能出幾個像王家那些孤兒這麽有能耐的。


    皇上很快另派了人過來,當然是以聖旨的方式給予王知府迴複:讓嵐州知府將所有的俘虜(包括山匪們)用在西部開荒的地上。不會耕種的,就把他們當做牛馬使,拉犁子、拉播種機子總該會吧?!不幹活的就沒有飯吃,讓他們自己餓死,不追究任何責任。


    小龍當然不會讓這西疆俘虜在自家的開荒地裏搗亂,全部都給派到專門流放重刑罪犯的地方,手腳帶鐐銬幹活。一天兩頓,兩個饃饃,一碗稀飯,不餓死就成,想吃肉?行!等死那天吃個飽餐,加你一塊肉。


    處理好這些西疆俘虜之後,便開始了各個山頭的清剿行動。小龍現在也不犯傻,根本不與這些山匪明刀明劍的對砍,弄了足夠多的巴豆粉,讓早就混進去的天下行暗探們,在山匪的麵粉裏全部摻和上,讓他們避無可避。


    很輕鬆的收拾了山匪之後,小龍才發現那些山匪並不難剿,而是曆來的官員隻怕根本就沒想著去收拾他們。還有那些富家土豪們,也都寧願年年拿錢養著這些山匪,也從沒有想過要清剿這些山匪。小龍想不通也就不去想,隻把審問山匪審出的結果拿出來,哪家哪家與山匪相勾結,倒賣贓物牟利,有得甚至就是山匪放在山下的聯絡點、銷贓處,還有像嚴家此本身就是強盜,卻在山下弄了個名正言順的財主身份,這些人家全部都是要抄底的。官府中與山匪有勾結,從中得利的全部以朝廷法例查辦。


    那些每年奉上銀錢供養著山匪的富戶財主們,不管是主動的還是被迫的,都不追究也不從查抄的藏銀裏給予補償。並且還要重新進行家產和奴仆清查登記,以作以後收稅時的依據,也就是說以後別想再逃稅漏稅躲稅了。既然有那麽多的銀錢養著山匪,還能沒有錢交稅不成?


    小龍這邊忙著官府的事情忙的團團轉,那邊小虎和二丫也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開荒的事情雖然能夠離得了他們,但是請了官衙裏工房的兩個人過來看看怎麽弄個簡易的水渠走道,既能在平常缺水的時候合理灌溉,又不會在山洪爆發的時候因為水渠衝垮了已經耕種的莊稼地。這事二丫和小虎還得在一邊觀察幾天,看是否能夠放心的交給這兩人主理。


    看著兩個工房裏的人麵對小虎發自內心的恭敬又感激的樣子,二丫還是挺佩服自家的這個弟弟的。年前的時候,二丫就有意叫小龍安排兩個工房的人去那個大水庫看看,盡量趕在夏末山洪最高發的時候修好水渠。但是小龍卻說等等!


    今天終於看到等等之後的效果了。這官衙裏的人因為新知府雷厲風行的安插人手;又輕而易舉的剿了山匪;清了隱藏在富戶、財主、平民當中的強盜土匪;最厲害的是,竟然毫無聲息的阻殺了入境搶劫的西疆人。如此有手腕又厲害的知府,卻沒有想著廢棄他們,也沒有架空他們讓他們不得機會出頭,而是相信他們並且還重用他們。


    因為感激和畏懼,他們是傾盡所有的能力以及忠誠,來做這次的水利工程,無關大小和公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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