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在說著在西部開荒的利弊,莊子裏其他人家也都陸續趕了過來。有的是父子幾個,有的是老夫妻倆。他們過來也是一樣的關心小龍在外為官的情況,另一個就是開荒的事情。


    一屋子的人說的正熱熱鬧鬧的時候,文超、青竹帶著老先生後麵還跟著青木、明浩、明娟迴來了。眾人一看到老先生進了院門,都連忙停止說笑,一起站起來,太爺爺還離開座位緊走幾步到堂屋門口迎著。二丫一看見陌生的老先生立馬知道這可能就是史館長的先生孫舉人了,也慌忙跟著太爺爺一起迎到堂屋前。


    前不久,史館長的兩位舉人先生來到合浦鎮,過了幾天便得知王家另外還有兩個學堂:一個王家學堂一個劉家嶺學堂。但是這兩個學堂不知道是因為先生教學跟不上,還是因為孩子們自己有了仰仗就不好生讀書,這麽幾年來教學成果一直不理想。於是兩個老先生私下裏嘀咕了一番之後,就一人一個的包下這兩個學堂。曹舉人去了劉家嶺學堂,孫舉人來了這王家學堂。


    王家人一聽說史館長曾經的先生過來教導他們家的孩子,誰會不高興不激動?!一個個把孫舉人當上大人一樣的恭敬著。這孫舉人來了這兒沒有多久,不過感覺得到這兒人的淳樸和對他的恭敬、感謝,他心情也隨之非常好,吃得好、喝的好、住的也好,這身體啊也感覺年輕了許多。要不是才到這兒時間不長,有點不好意思開口,他還真想把家裏的老妻也接來。


    孫舉人稱唿自家女人為老妻,其實在二丫看來他並不算有多老。也就六十剛出頭。隻是這裏把七十稱為古來稀,所以六十也已經算是很老的老人了。


    孫舉人看到王家老太爺和女東家親自迎到堂屋門口,內心的喜悅更甚以往。他雙手微攏、前半身微微下傾向著老太爺和女東家行了個君子禮,太爺爺趕緊效仿著迴了個禮。二丫則半側著身子,向前微微的傾了一下前身,算作迴禮。


    二丫一邊裝模作樣的行著禮,一邊在心裏暗煩:跟讀書人打交道就是禮多。一不小心就得被人挑錯。怪責。


    孫舉人一到,王家人就不再像剛才那樣大聲喧嘩,也不怎麽說話。基本都是孫舉人、太爺爺、大爺爺幾個說話,他們旁聽。二丫也是問一句答一句,把自己放在絕對配角的位置上。在這種規矩為大的讀書人麵前,二丫還是矜持著些好。免得他們看不慣一個女人在男人麵前指手畫腳的就有話說。


    晚飯的時間已經到了,王家其他人都告辭迴去。太爺爺、大爺爺和大伯二叔孫舉人他們留了下來。


    二嬸是在他們剛開始吃飯的時候到家的,自從二丫和小虎都走了之後,她就幫著他們把幾個廠子都給照管起來,每天都轉悠一圈。她的想法很簡單。哪怕自己什麽都不懂,但是有個自家人在那杵著,總比事事都交給別人的好。早晨趕在員工上班之前到。晚上落在員工下班之後再走。她這樣也確確實實有效果,至少那些做管理的人。因為天天看到東家嬸子在那而時刻警醒著。


    大伯娘別的幫不了,不過,明浩和明娟就交在她身邊管著,二叔一日三餐也是在大哥家解決。文超和青竹因為有留下來的乳娘照顧,倒是不用在大伯家家吃飯,但是晚上的時候,大伯娘還是要親自過來陪著兩個孩子的。


    送走了客人,孩子們忙著看書習字,二丫就拿起史景軒的記事簿子一頁一頁的翻看。


    史景軒這個記事簿是仿照記賬本做的,每一頁都是畫了條格,注明日期、各部門名稱等。最有特點的竟然還有一項跟日記本似的標了天氣情況。這個對於以後查證一些有爭論的事情時,誰是真誰是假可是大有益處的。


    這上麵記得事情多,但是都很簡單明了、不囉嗦。例如對於鞋廠的記事:就是簡單的今天出廠多少鞋子、報廢多少、返工多少、上工人數多少等。如針織廠幾台機子在正常作業,哪台機子在檢修、哪台機子被要求報廢等。如車行已經做好多少輛馬車,接到手的訂單又有多少,拿到定金的有多少單等。


    還有農田方麵事情記載,今年的氣候怎麽樣啊、對莊稼有沒有影響啊、是豐收還是減產啊、大致出了多少糧食、多少水果、多少水產等。


    別看他記得很簡潔,但是這個都是以後核對錯賬的依據,免得真有人在賬簿上做了手腳,都沒法查證。


    細細的看完了史景軒的記事簿,即便二丫這麽長時間沒有到過幾個工廠和農田那裏,但是現在的她需要掌握的一些關鍵性的地方,她都已經了解了。因為史景軒做的太好,使她再一次覺得把史景軒留在她家做個管家太屈才了。


    第二天她沒有急著去劉家嶺,而是迴娘家看看。匯貴依舊是不在家,現在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玻璃廠。他已經是玻璃工廠的大師傅,還占著一成股份。


    他師傅原先供職的琉璃作坊是朝廷辦的,他在那兒學了一年的時間,老師傅說他可以獨立製作玻璃能夠出師了。但是他沒有著急離開,而是跟著老師傅後麵一邊照顧老師傅一邊當二師傅製作玻璃。雖然是二師傅得不著半點分成,但是給的工錢卻不低,一月能的幾十兩的銀子。這很難不叫其他人看著眼紅!


    尤其是老師傅幾個沒有得到這個製玻璃技術的親孫子,對老師傅撇開他們去收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為徒這事非常憤怒,對自家爺爺不敢有什麽表示,但是對匯貴可就不客氣了。匯貴畢竟是農家出身的孩子,是個能夠忍讓的厚道性子。他麵對老師傅孫子們的挑釁總是退讓,時間一長、次數一多就叫老師傅給知道了。氣極又羞愧之下就要把朝廷給與自己的一成股轉給匯貴,二丫知道這事之後,替弟弟迴絕了。並且自己出錢另外辦了一個玻璃廠,大主管持半股;匯貴做大師傅,一人持一成股;二丫父母、大姐、大弟、小妹五人共持一份股;大伯家三女兩兒、二叔家兩女三兒總共持一份股;小龍一人持一份股:天下行持半股;下剩的五股歸二丫和小虎共有。這些持股人除了大主管和大師傅,二丫夫妻倆,參與管理,其他人一律不得對玻璃廠的事情插手,隻能坐等分利,誰若惡意破壞此約將會被強行沒收股權。


    因為玻璃廠離著他們家很遠,除了他們這些持股的自家人知道,還有就是史館長父子倆、吳風剛、陳掌櫃這些人知道,別人包括太爺爺都不知道。其實二丫並沒有要特意隱瞞太爺爺,隻是她沒有主動說而已。


    這幾年的玻璃賣的很火,賺頭也相當的大,不過因為之前車行鬧出的風波太盛,這賺的更多的玻璃廠反倒沒有人去關注,讓他們各家都默默無聲的收進不少銀子在錢袋裏。


    二丫娘的錢袋尤其豐厚,因為匯貴和匯富還是那種掙錢要上交自己不能留私房錢的觀念。好在家裏之前掙得也不少,要不然現在讓她手裏攥著這麽多的銀票,她隻怕是夜夜都不敢合眼。


    有了很多很多錢的二丫娘,並沒有籠著袖子做闊太太的款,依舊跟以前一樣忙著家務、到菜地裏忙乎著菜園子。因為兒媳們接連懷孕生子,以前請的老婆子還留在家裏幫著幹點輕便的雜事。


    二丫到的時候,她娘剛要出門準備去菜園子把已經下架的辣椒秧子給拔了,再把地鬆鬆土翻一翻曬一曬,準備過幾天撒種種黃心烏,正好能夠趕在十月份栽苗。


    “咦!二丫頭你怎麽突然迴來了?”


    二丫無奈的搖著頭迴道:“嗨!我家在江南新買的一塊田,請的長工們鬧事,他們便通知我迴來處理事情!”


    二丫娘一聽說長工鬧事,就緊張了。以前劉家嶺的胡家佃戶鬧的堂堂一個縣令都坐了大牢,可是不容小覷的!


    “處理好了嗎?事情大不大?”


    “沒事了,已經處理好,不過是那些長工又想著要佃田,又不想擔責,才會鬧事,逼著我們主動答應重新給他們佃田種。都是小事,到那兒知道怎麽迴事之後,我就當場處理了,一點沒有磨嘰!”


    “沒事就好!你吃早飯了沒有?要是沒吃我讓老嬸子給你弄點吃的!”


    “我吃過了來的,我跟你一起去菜園子吧!順便幫你翻土。”二丫說著就從她娘手中把大鐵鍬給拿了過去。


    她家菜園子不是很遠,但是也要走上幾分鍾,路上二丫娘跟她說起她家在鎮上的空房子。


    “你家在鎮上的那幾套院子就那麽空著實在太可惜了,就算有糧倉的兩套院子得有人看守不能租出去,你還有一套什麽也不放的房子就不能租出去麽?你爹每次去幫你打掃房子的時候,都有人問租不租,租銀都已經漲到十五兩一個月了。這一年可是一百八十兩的銀子,就這麽沒了,想想都心疼!”二丫娘一邊說著一邊心疼的直搖頭。


    那院子二丫雖然不住,但是裏麵卻是有暗機的。她和小虎費盡心思弄得地下暗室,如果有人長期住在裏麵,很有可能就會碰觸到什麽機關,那事情可就大了條了。


    “那院子不租,這樣放著就好!”


    二丫娘歎氣:“哎!算了!你不租就不租吧!反正鎮裏也安全的很,你家的護衛一天十二個時辰的巡查,也不怕有人進屋裏偷竊。”


    二丫聽了她娘的話,好笑的迴道:“那屋裏除了一些家具,也沒有值錢的東西,誰會不長眼進裏麵偷東西?”


    “哎!也是!”(未完待續。)


    ps:還好還好!終於還是把今天的更新完成了!真的不想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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