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高府,位候無官職,是四妃之中,高貴妃的娘家。


    高府目前最受寵愛的嫡女高容麗正在跟她的娘親纏磨:“娘!讓爹也給女兒買一輛那個馬車好不好?那個馬車真的很好的,我坐到裏麵就不想下來了。我們也買一輛吧!反正我們府裏又不是沒銀子!”


    她娘輕輕拍了一下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兒,無奈的說道:“我也坐過那車,知道那車的確很好。隻是那種馬車不像我們家的這種隨時都能做出來,那車還得要提前半年打招唿預定才行。你祖父三個月前就打招唿定做了,到現在都沒有送過來,隻怕是真的要等到六個月之後才能到家。”


    高容麗有些不忿的說道:“這做馬車的也太不識抬舉了吧?我祖父可是侯爺,他們也不想著先給做了送來!”


    她娘失笑:“你呀!真是孩子,這京城候啊、爵啊的多了,個個都要先做的話,那還不是一樣沒法做出來,最終的辦法還不是要依照先訂先做的來才行。”


    小姑娘噘著嘴不高興的迴道:“可是我真的好想馬上就能坐上那個馬車啊!那車的外麵有琉璃當著風雪,裏麵是又軟又厚實比棉被還要暖和的毛皮,坐在裏麵不燒火炭也不會覺得冷。而且不用開窗子就能看到外麵的下的雪,又清楚又好看,真是好美哦!”


    她娘看著自家女兒這樣,這是真的喜歡到極點了,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啊,連自家公公,作為老侯爺都要等著,她這身份就更加沒得看了。


    “對了!那你可問了張家姑娘。她家的馬車怎麽來的這麽早,聽她娘說她家好像沒提前訂車啊!”


    小姑娘懨懨的迴道:“問了!她說是她爹跟她哥多花了一千兩銀子從別人家手裏搶迴來的。還說有好幾個人搶,她爹皮厚,直接把銀票塞到人家手裏,然後就跟她哥一個趕著馬一個把著那個方向盤就跑了,好幾個人跟著車子後麵追呢。”


    她娘聽她這麽說,也打消了自己原先的懷疑。極力勸說女兒耐心等待。


    另一處也有人在討論這馬車:“聽說那馬車一年可預約五十輛。按照最少的五千兩銀子計算,這一年的收入可就是二十五萬兩。做什麽生意也沒有這個更保穩的了,我就不信沒有人惦記!”


    另一個哼了一聲:“喝!誰會不惦記!可惜的是惦記著又能怎麽樣?這兩年戶部裏進賬的名單這車行都是單立一行。皇上這是明擺著告訴人,這車行有朝廷的份在裏麵,誰敢去觸這黴頭?”


    先前說話的人,突然很小聲的說道:“要麽我們找個人假托別人的名義去探探水。叫這王家從手裏讓出幾股出來!成了我們得利,失敗了他們也找不上我們這兒來!您說呢?”


    另一人心動。微不可見的點了一下頭。嘴裏卻故作擔憂的說道:“隻怕這事經不起天下行的人查呀!”


    “這還不簡單,直接慫恿對方的人去就是了,我們在後邊看勢頭,勢頭不對我們就按耐不動。要是沒事,我們也跟著渾水摸魚就是了。”


    “嗯!你小心著點,不要著了痕跡!”


    “是!”


    年底依舊是準備年貨最繁忙的時候。鎮上、縣城、府城一些主要街道、商鋪,賣東西的攤子、買東西的人。有著行走無縫的擁擠。鎮上的孩子也在放寒假的時候,三個一組或兩個一組的在鎮上、縣城、府城擺地攤賣對子和紅燈籠。小虎、大宏、想子和幾個教練這些大人就幫著他們送送東西和看看有沒有被人欺負。


    今天是小虎負責巡走縣城的幾個攤位,他在自家孩子的攤位旁邊看到一個自己認識但不熟悉的書生,也在那賣對聯。隻是他那對聯不像自家孩子做的對聯好看,自家孩子做的對聯又是燙金、又是壓邊花,他的對聯也就是紅紙寫了黑字。自家這邊孩子忙不過來,他那邊無人問津,幹看著這邊忙忙碌碌。出於好奇,小虎還是仔細的看了看人家寫的對聯,見字寫的不錯,又專心認了認那人,最終還是在記憶裏找了出來。一聲不吭的迴到家,吃飯的時候才想著跟媳婦說:“你猜我今天見著誰了?”


    “誰啊?是我認識的?”


    小虎看看旁邊吃飯的三小子和乳娘,本來不想說,但是看到媳婦還舉著筷子等著他呢,就迴道:“嗯!就是那個跟你退親的秀才,我看他在我們家孩子的旁邊賣對聯,估計這次又沒考中舉人。”


    還以為是什麽大人物呢!原來是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的人,忒沒意思。二丫漫不經心的說道:“肯定是沒考中,要不然就他們家那個德行,還不得宣揚的天下都知道。”


    小虎見媳婦這麽淡定、無所謂的說著她的前未婚夫,突然覺得自己竟然擔心媳婦聽到那人的消息會難過,真是多餘。


    心裏一放鬆,話說的也暢快起來:“他那對聯也就紅紙黑字,什麽花樣都沒有。哪有我們家孩子又是灑金、又是燙金、又是弄得牡丹、龍鳳那些圖案的花邊看起來上檔次,我們這邊賣的忙不過來,他那邊半天都沒有人問。好不容易有個人問了,結果他賣的比我們這邊的還貴呢!人家買對聯的跟他講價,他還說他寫的字就值那個價,低了不賣。嗬嗬!這智商還真是讓人著急,這是買對聯又不是賣字,還能看字要價的?”


    二丫實在不耐煩說那跟自己無關的事,那樣的人她就更沒有興趣去聊了。當初他爺爺被逼無奈先提出退親,可是那家人竟然得便宜賣乖,到處傳她‘劉家自覺配不上他家秀才兒子不想被人說高攀主動要求退的親,他家根本沒想退親來著’。後來,據別人說,那男的早在沒中秀才之前就已經答應現在娶進門的女人,隻要考中秀才就立馬退親娶她。這事都不用她劉家辯白,就有人把那家人撅的底翻天,後來才不說是劉家要退親的話。就這樣的人家,二丫想到他們都覺得惡心,哪裏還聽得了小虎嘚嘚的說個不停?


    二丫夾了一塊板栗燒雞的雞塊放到小虎的碗裏,說道:“好好吃飯,就那樣的人你都要拿精力去關注,不覺得浪費時間麽?去年劉文柱他們在山裏的溫泉那兒搭建了幾個溫棚,明天沒什麽事,咱們進去看看,我想在裏麵栽種黃瓜、茄子。這邊我都已經育種了,要是溫度合適,等秧苗長大,我就移栽過去。這樣不用等到夏天就能有黃瓜、茄子吃,要是明年弄得早一些,冬季和三月之前都能賣上高價錢。”


    乳娘忍不住插嘴:“東家娘子!我們家還缺那點賣菜的錢嗎?”


    二丫笑著搖頭道:“不缺!但是那是他們搞出來的,當然要讓他們掙錢,我隻是幫幫他們。我自家弄點迴來吃,就算是他們該給我的報酬吧。”


    乳娘隻覺得那些孩子們真是幸福,東家娘子雖然做不到親生父母那麽方方麵麵都周到,但是能為孩子們做的,她基本都會出手,比一般親戚、族人要盡責的多。


    而胡三斤的丈母娘羅老太卻不這麽想,她覺得二丫做的一些事都是多餘。


    鎮上的房子建好了之後,原本暫住在跟學堂連在一起的幾個院子的人家就都搬了出來。幾個先生都願意住單身宿舍,沒人願意搬進小院去住,這院子就空了下來。二丫便叫人收拾收拾,改裝成幼兒園。學堂裏也有不少的女孩畢業,做先生不夠格,但是做幼兒教師卻是綽綽有餘。


    院子的院牆也被拆了,空地做了很多讓孩子們玩得滑梯、蹺蹺板、秋千、人工推動旋轉車等器具。這個工程不小,許多是木工活,胡三斤也在其中做活。他丈母娘就不高興了,又一次看到女婿忙著打磨滑梯的內壁時,就當著帶孩子的李婆婆的麵發牢騷:“你們東家娘子也太嬌慣這些孩子了。這些孩子反正也是沒爹沒娘,給他們一口吃的養活大就已經做到頂天了,哪裏用得著做這些東西?浪費她自己家的東西不說,還耽擱我女婿幹活掙錢。這不是帶累人麽?!”


    李婆婆是知道胡三斤帶班幹活,拿工錢之外還有股份提成,跟他幹不幹活沒有關係。可這羅老太太這麽說那就是在沒事找茬了,當下就把臉給拉了下來,不客氣的說道:“你女婿拿工錢、拿提成跟幹活沒關係,幹多少活拿多少錢的都是那些做工的人。你可別搞錯了!”


    羅老太光知道圖個嘴上痛快,卻忘了女婿跟以前在工匠坊隻有自己幹活才能拿到工錢的時候已經不一樣了,還在稀裏糊塗的瞎說一氣。


    這次的話雖然沒有傳到二丫的耳裏,但是羅老太已經被全體婆婆們拒絕進入孩子們的生活場所。就連知道羅老太說這話的胡三斤也警告她,如果再敢說什麽不該為孩子們做什麽事的話,那就直接把她送迴羅家莊去。


    女兒、孫子、孫女們都在這兒,而且這兒生活、住宿都比在家時要好太多,每天想吃點啥都能吃著,想要買點什麽東西出門就能買到。在這兒住慣了再讓她迴那山裏生活,肯定得要了她的命。可是女婿說這話的態度卻不像是說說而已,他是真的想把她送走。看來他一直都是嫌棄她的,隻因為有女兒在,他才忍耐自己到如今。


    羅老太一直都很聰明,隻是因為自從來了以後,女婿對自己還像以前一樣的尊重她,就讓她有點忘乎所以了。現在突然之間明白自己的處境之後,她才算是真正的沉默了下來,像個真正的老人安享晚年,再也不敢指手畫腳的說三道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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