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限量供應大蝦,其實也是二丫搞出來的事。


    在這個地區,很多人還是比較習慣他們這邊吃的熱鍋子。這個熱鍋子也就是把牛肉、羊肉、魚等肉類的菜,放油鹽醬什麽的紅燒,隻是要比平常紅燒放的湯多一些。等肉類已經燒的很進味了,就一邊架著小火爐子一邊就著肉湯燙點蔬菜,吃的時候蔬菜裏夾帶著燒的很有味的肉,很有滋味很帶勁!


    這種熱鍋子隻是普通老百姓在家圖省事,才會這麽個吃法。一般大戶人家、酒樓、飯莊都不會上這樣的鍋子,嫌掉身份。隻因為二丫開的火鍋店超級紅火之後,許多酒樓、飯莊、客棧也跟風把這種當地的熱鍋子給炒的火起來。這勢必會影響到二丫家的火鍋店生意!二丫當然不能讓自家的生意,剛起步就崴了腿。她和林老板商量了之後,就將隻有自家才有的大蝦、麻椒、紅燈籠椒這些作為噱頭,招攬顧客。


    限量供應的就是麻辣味的幹燒大蝦!大蝦的背部被破開,既去了很髒的蝦腸子,又能使大蝦進味進的透底。喜歡吃辣的,直接剝了殼吃,不能吃太辣的,就剝了殼放到火鍋湯裏燙燙,味道更加鮮美。


    一開始不知道能不能得客戶的喜歡,也沒搞什麽限量供應。隻因為客戶越吃越喜歡,使得每天送來的大蝦中午還不到一個時辰就用的精光。要是由著客戶這麽吃,劉家嶺的大蝦根本供不到來年二月。為了留些大蝦來年做種,不被吃空了,隻好給兩個火鍋店都下達了提價和限量的通知。


    三號包間的客人一見到廖掌櫃就大聲的嚷嚷起來:“我說掌櫃的,你們這麽做生意可不厚道!我前幾天過來一盤大蝦才五百文。還隨我吃。現在漲到了八百文不說,還隻給我兩盤。你看看我們這十多個人,兩盤可能吃得好?要不是這滿城裏隻有你家才能吃到這大蝦,我可就帶著人走了,才不在這跟你耗著呢!”


    廖掌櫃連忙賠笑:“真是迴不住客官了!實在是這大蝦原本是人家留著養蝦苗的。隻因為好多客官和您一樣,也是吃著喜歡的不得了,東家才想著每天控製一定的量供應給一部分的客官。也就是您在包間能夠有兩盤。外麵大廳的客官才隻有一盤供應。”


    “那個我不管。反正你無論如何得給我再來一盤!”


    廖掌櫃沉吟了一下,妥協道:“要不這樣吧!我先去看看哪桌的客官一盤大蝦都沒要的。然後我去跟他們打個商量,看看他們願不願意幫著點一盤。”


    “這也行!我也不做那刁鑽的客人。我這也不讓你為難。這樣,我給一兩銀子,多出來的兩百文給那讓我大蝦的客人接了今天的賬,算我請客。”


    廖掌櫃滿臉堆笑的應著:“哎!好。那我這就去安排!你們吃好!”出了包間又轉身將包間的門輕手輕腳的關上。


    迴了櫃台時,他爹娘哥嫂還在那兒畏畏縮縮的站著。叫他的小夥計神情激動的跟他們小聲威嚇:“......我不管你們跟掌櫃的是什麽關係,影響到我東家的生意,就是饒不過你們。可別等到我報了官府,把你們抓起來打板子。走不了路了,才會相信我說的出做得出。......”


    廖掌櫃聽了小夥計說的話,暗暗點頭。這些小夥計說好管。是真好管。他們大多都是叢劉家嶺那些長工家的親戚招來的,對東家自覺比對掌櫃的要親一些。所以對東家有利的事情,掌櫃的不用費口舌,他們就自動自覺的去做了。但是說不好管,也是真的不好管,但凡有一點對東家不利的事情發生,他們立馬犯嗆,還罵不得、打不得。這會兒肯定是自家爹娘哥嫂做了什麽影響店裏生意的事,才叫這孩子發怒了。


    “大哥,您帶著爹娘進裏間去先吃著,我這會兒是真忙。等我忙完就過去!”說著也不等他們的反應,就進了櫃台,查看客戶的點菜單。發現大廳有好幾桌都沒有叫大蝦,就去了大廳,看一下哪個客戶看起來比較好說話。


    他看到拐角有一個大桌子,老的老、小的小,看起來很像是一大家子的,就走過去,彎腰輕輕的跟那有點像是買單的男人說了幫著點一份大蝦,人家那客戶就送他兩百文的餐費。


    那人很有點意外,驚喜的站起來,連連點頭說道:“沒問題沒問題!我這就跟您一起過去點大蝦去,順帶把我這桌的賬也接了,我們正好吃的差不多了。”


    這桌客戶主要是帶家裏的老人和孩子出來嚐嚐從來沒有吃過的火鍋,自然舍不得吃的太好、太貴。一個羊蠍子大鍋,才一百二十文,加上隻有幾文錢一盤的幾盤素菜還不到一百五十文。這男人倒也沒有想著倒找錢,就把多出來的錢全點了菜和肉片,讓還沒有吃好的孩子們接著吃。廖掌櫃也會做人,另外以店裏的名義送了一盤也不便宜的海帶絲給他們。


    這男人一迴到餐桌,就興奮的跟爹娘嚷嚷,然後整個大廳都知道了。雖然能來吃飯的都不會在乎這兩百文,但是人們還是不約而同的想要遇到這樣的好事。


    因為這件事,火鍋店的生意更加火了,從來沒有來過的客人也會慕名而來。他們倒不是想著有可能遇上別人買單的僥幸,而是覺得這個店不欺客。該是客人的人家店裏沒有私下裏貪了,而是真的給了客戶,這點很難得。


    不過,廖掌櫃卻是從中得到啟發,搞了一個無計劃的免單項目。就是每天會有一定的減免,但是這個減免多少誰也不會提前知道。隻在當天結賬的時候,由客戶自己在封閉的紙箱裏抓紙條,抓到“買”,就照價買單,抓到“免”。就不管你吃多少都是免單,抓到免十文就少付十文錢等等。後來生意火爆的要命,好多人已經不是衝著吃火鍋來的,竟然是因為抓鬮太刺激、太好玩。


    且說廖掌櫃終於忙過最緊張的一段時間,來到後院的會客廳裏。他爹娘哥嫂們都已經吃飽,一個個不耐煩的坐在餐桌邊吵架,殘渣和湯水弄得滿桌都是。


    看到廖承誌終於過來。幾個人便齊齊把怒火對準了廖掌櫃:“你小子行啊!把我們撂在這兒不管不問。這是不打算管我們了?!”


    他大嫂陰陽怪氣的:“吆!做大掌櫃了!可不得了了!連爹娘都不認了!”


    廖掌櫃現在可不是當初媳婦和孩子還在他們手裏的那時候,凡事都要忍著。又加上這兩年做掌櫃自然而然生成不怒而威的魄力,使得他帶著怒氣緊皺眉頭時。發出令人不由自主發寒的威風來。他爹和他大哥見了打了個寒戰,就突然閉住嘴巴不敢說出正想要說的話。


    廖掌櫃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就沒有了什麽顧忌,冷冷的問道:“你們都來了。孩子們呢?誰管著?”


    他娘和他大嫂也是一愣,有點傻眼的看著廖承誌。廖掌櫃一看娘和嫂子這麽點威視就萎縮的熊樣。直在心裏暗暗自責。就這慫貨,也能把自己給逼得遠走他鄉,自己那時候得有多慫啊!


    廖承誌爹見三兒子還關心侄兒們,就喏喏的迴道:“你二哥二嫂在家看著呢!這不是聽說你在外麵出息了麽。你娘非要來看看你。我們不放心你娘就跟著來了。”


    廖掌櫃嘲諷的看看他娘,倒是沒有說刺激他娘的話,隻是冷著臉說道:“我這個掌櫃隻是暫時的。東家要的掌櫃都是能寫會算,有本事的人。你們以為掌櫃是那麽容易就能做的嗎?你們今晚在這兒住一晚。明天一早我就雇輛馬車送你們迴去。一會兒休息的時候,我去買點東西給你們帶迴去給孩子們。”


    他大嫂雖然看著冷著臉的三弟有點害怕,但是她在家裏威風慣了的,這會兒硬著頭皮說道:“三弟!冬青兩個舅娘都能在這兒掙錢,我也想在這兒做工掙錢。”


    廖承誌毫不客氣的嘲弄道:“切!你可知道我東家娘子最恨的是什麽人嗎?就是你這種橫行霸道、不講理的!你要是去了,三句話就能讓她氣得一腳把你踢吐血。你敢去嗎?”


    他大嫂一聽這話,就氣得忘了心底的那一點害怕。惱羞成怒的站起來就要撕扯廖承誌,被她男人一把拽住就聲嘶力竭的大聲吼叫:“我怎麽不講理了?我哪裏橫行霸道了?你今天不跟我說清楚,就別想我罷休!”


    廖掌櫃卻一點都不在乎她的瘋狂,淡定的站在門口,淡淡的說道:“你現在這樣子就是不講理!你任何時候都在橫行霸道。我這就跟你說清楚了,你想怎麽著吧?我等著!不要以為這個世上隻有你一個人是活得,想怎樣就怎樣!”


    他大嫂這下子被徹底激怒了,突然爆發出強勁來,廖承誌大哥都拉不住,她衝到廖承誌麵前揮手就要給廖承誌一下子。可惜,廖承誌可不是她能夠隨便一出手就能打得到的,人家現在不單單是跟著學習認字、寫字、算賬,自從學會騎馬之後,天天都會迴鎮上的家裏。第二天也會起得很早,跟著孩子們一起學武、鍛煉。雖然沒有他們那麽厲害,但是對付一個隻會蠻力的婦人卻是綽綽有餘。


    她被廖承誌一讓一帶,收勢不住、跌倒在地。然後就傻愣愣的坐在地上不動了,這迴她是真的黔驢技窮了。說不過廖承誌也打不過他,而且,最關鍵的是,人家現在不讓著她了,這才是真正要命的事。之前之所以敢那麽對待三弟一家子,那是因為不管她怎麽做,三弟都會顧著他大哥和他女人、孩子讓著她不跟她翻臉。可是現在沒有這個依仗了,她才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了對付三弟的辦法了,在三弟麵前也橫不起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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