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貴帶著小虎一家四口到處走走看看,最先到的是處於六個嶺上頭的旱地,地麵都已經翻耕,土塊也已經被鐵籬笆打碎,瀧溝也已經一條條的做好,就差打窩點種子了。


    原本劃好線要挖水渠的地方又重新做了耕地,這並不是不修水渠了。主要是因為要經過那幾家農田的田主不願意二丫家將要修建的水道占用他們家的田,二丫要買,他們就漫天要價,她不想由著他們的刁難,便打算另尋途徑,這條原先設計好的水路也就隻能作罷。


    正在指揮大家幹活的朱長明,看到東家夫妻倆還帶著孩子,都過來了,就趕緊的跑過來迎著,老遠就笑著打招唿:“東家、東家娘子、兩個小東家,你們都過來啦!”


    小虎衝著他點頭,麵帶微笑的迴應:“嗯!我們過來看看,你們可有什麽事需要我去解決的?”二丫則忙著叫兩個孩子跟朱長明打招唿。


    朱長明趕緊迴應了文超文越的問候,便立馬轉頭忙著迴答小虎的問話:“目前還好,一直都有劉東家照應著,需要什麽他立馬就能製備上。銀錢給的也及時,所以我們現在還真沒有什麽事需要麻煩東家的。”


    二丫在旁邊笑著接話:“這就好!他們倆在這裏能夠幫的上忙,我也很高興。你要了那麽多的黃豆種子,是打算全部都種黃豆嗎?”


    朱長明恭恭敬敬的迴答:“差不多算是全部了。我打算種一畝地的西瓜,供東家一家子夏天消暑、再種一畝花生供東家過年時做幹果零食自家吃或者招待人、再種一畝地的紅薯供東家當零食吃,下剩的就全部種黃豆。”


    二丫比較傾向於多種西瓜或紅薯,因為西瓜收益快,紅薯可以再加工製澱粉和粉絲。基金迴籠慢但是收入絕對高。


    “朱大叔!我想拿出三分之二的地種紅薯,你看可來得及?”二丫問道。


    “時間倒是能夠來得及,隻是這種紅薯不大好辦。種黃豆不怎麽需要挑水澆灌,隻要老天下幾場雨就好,但是紅薯就不行了,從插秧子那天開始一直到紮根,每天都要澆水。要不然不能成活。這麽多地。我們可是沒有辦法靠雙肩挑水澆灌的!”


    二丫點頭,嘴裏無意識的發出“哦!”的聲音。接著反過神來,說道:“也是。我忘了這裏的水利還沒有開通,那今年就照你安排的做,等把水利做好了,再種紅薯吧!”


    朱長明自從原先劃好線的水渠道作廢了。就以為東家不準備修水道了,怎麽今天聽著這意思。水道還是要修,隻是:“東家娘子!您還要修水利啊?那邊幾家不願意給我們借過,您這水道從哪走啊?”


    二丫一撇嘴,心裏暗地裏嘀咕:“不讓我過。我就能被憋死?切!那還不得被後世人笑死!”嘴上迴答道:“不讓過,就不過唄!我們自家田地裏就有河道經過,直接從那河道修水渠。把那河裏的水向上引就是!”


    沒等朱長明問話,小虎也能忍得住。沒有急著問,倒是匯貴忍不住,嘴急!驚唿道:“姐!你氣糊塗了?那水隻有從上往下流的,哪有從下往上流的?”


    朱長明和小虎也是一臉疑惑加不解的看著二丫,二丫在心裏翻了白眼。這個時代到底是什麽時期啊?專門用於低水上提的水車可是有幾千年的曆史了,他們竟然都不知道?


    反過頭一想,也能明白為什麽了。這裏相對閉塞落後,又加上這裏水道河流較多,根本不缺水,所以,那個專門用作提水灌溉的水車,沒有被這裏的百姓引用也是很好理解的。


    二丫想通了其中的緣由,就耐心的給他們解釋起來:“當然不是由著水流自己往上流了,得要借助專門的提水工具才行。水車你們聽說過沒?”


    朱長明點頭,說道:“水車我們家就有,不過那是需要有人手搖腳踩才行,這麽大片的地,那車水要車到何時啊?”


    二丫笑著搖頭,說道:“我說的水車不是你說的那種,我說的是像風火輪一樣的水車,它借助水流的衝擊自己轉動,不需要人力。在輪子的周圍固定好水筒,筒口傾斜對向上遊需要灌水的地方。這樣,低處的水就會取向高處了。簡單吧!”


    三個大男人卻是聽的稀裏糊塗,齊齊搖頭。匯貴說道:“姐!你說的什麽,我一點都沒聽懂。那水車怎麽還能自己轉呢?”


    二丫頭疼,這個水車已經屬於專業性的東西了,跟他們一時半會兒的還真解釋不清楚。當下就複雜事簡單做,迴道:“跟你們說不明白,等那說要投靠我家的工匠來了,我畫圖讓他們做出來,再固定到河裏,轉動起來,你們一看就會明白的。”


    說到那個工匠,二丫又想歎氣,怎麽這麽久了都還不來?是不是不打算來了!?不過應該不會吧?他家的兩個兒子還在這兒呢,恐怕是有什麽事被耽擱了吧?!


    你們來的遲一點兒沒有關係,可千萬不能不來啊!二丫在心裏暗暗的祈求!


    這水利的事暫且放下,他們一路向下到中間的水田去。這田地都被重新做了整治,道路不再是七拐八彎的,看起來整齊走起來也方便,這些漢子做活也很精心,田埂做的又寬、又牢實、又平整。害得二丫都舍不得讓馬踏在上麵,隻怕踏壞了路麵。


    小虎好笑的看著二丫小心翼翼的牽著馬走在前麵,文超抱著文越坐在馬上,匯貴走在馬的旁邊,時不時的扶正文超的身子!


    “媳婦!你那麽小心幹嘛?這路要是那麽容易就踩踏了,那他們也不用再給我家幹活了。”小虎終於忍不住,在後麵喊起來。


    二丫在前麵笑道:“嗨!這不是看這田埂做的太好,不忍心破壞麽!我這就走快一點,免得你著急!”


    前麵的幾塊水田已經耙平。放好了水,就連糞肥都已經上好了,就等著栽秧下田。幾大塊的秧苗田,綠油油的長勢很好,再過兩天就可以移栽了。遠處還有幾塊田,正有老牛拉著耙,趕牛的大漢站在耙上麵。來來迴迴的耙著田裏的泥巴。這樣耙田。一、使田麵更加平整,二、使泥巴更加的軟爛,好插秧。


    另一邊的田地還有好多人在做田埂。有的人用大鐵鍬鏟泥塊往田埂基上添加半幹的泥巴、有的拿腳一遍遍的踹、有的拿大木榔頭一遍遍的捶打,他們一邊流著汗賣著力氣幹活,一邊還不餘遺力的打趣著他人,開著葷的不能再葷的玩笑話。


    二丫遠遠的聽了幾句被風吹過來的葷話。就決定不過去了,免得兩個孩子不懂事。聽了什麽瞎話,覺得好玩就迴去翻舌!


    他們沒有驚動幹活的人們,直接順著河埂往下遊去,直到用來養殖荷藕和茭白的深水田。


    匯貴把哪些是藕田哪些是茭白田指給二丫和小虎倆看:“左邊那些都是藕田。春藕的根已經全部埋下去了,因為買不到太多的藕根,所以今年隻能種十畝田。趙叔說。因為時間太急,沒有找到更多的春藕。不過他倒是找了不少的夏藕,那邊還有幾十畝的田都留著,準備種夏藕。他說一年至少可以種兩季藕,再加上在藕田套養大蝦和黃鱔、泥鰍,他說一年的收入絕對會比種稻子要翻上好幾番。現在他們這一組幹活的勁頭可大了!”


    二丫看著一片片、白茫茫的水田,想著那裏麵已經埋下的藕根,心裏有些自豪後世的見識,讓她在這裏得以發光。


    這裏沒有農藥、沒有化肥這些可以殺死水裏生物的東西,隻要適量不過度放養魚、黃鱔、泥鰍,就不用擔心它們會死。


    並且銷售也不用發愁,首先不說小虎已經跟人家軍隊搭上了鉤,可以無限量的供給。即便是民間市場,她家這點兒水產肉產也是不夠供應的。可不像後世動不動就是市場過飽和,無處銷售的慘劇發生。


    匯貴停頓了一會兒,見姐姐不說話,光看著啥也看不出的水麵發呆,姐夫光顧著兩個兒子別玩水。隻好打破沉靜,又說道:“姐!趙叔說,那個茭白多了不好弄,這周邊水塘邊上的一點茭白全叫他要了,分了好多的根,可是真要放到田裏,也才三四畝。”


    二丫看看右邊有兩塊水田裏,稀稀散散飄落著的茭白根,搖著頭說道:“沒事!這茭白不需要太多,暫且有個三四畝就夠了。這些田裏泥鰍苗和黃鱔苗都放上了沒有?”


    “放了,不過不多,那送魚苗的說,原本是你打了招唿,他才養的黃鱔和泥鰍的苗子。而他也隻準備了你家門口那邊需要的黃鱔苗和泥鰍苗,因怕成活的不多,就多準備了一些。這邊沒有提前打招唿,他就沒準備,畢竟這個也就隻有我們家才會養,別人都是不養這些玩意的。還說,你要是明年還要,就跟往年一樣,提前跟他打招唿說一聲。”


    二丫沒有說什麽,可她心裏知道,明年說不得到處都會有人養。跟風這玩意,可不是膽小保守這扇小門能夠關得住的。


    這邊的水田,水都比較深,所以田埂相對做的很寬敞,並且兩邊都有栽又小又矮的灌木樹,一是防止田埂被水泡的坍塌,二是防止有孩子們走路不小心,歪倒掉進水田裏。


    小虎這是第一次來這兒,看到道路兩旁的灌木,就好奇的問道:“看著這田埂的做派,這田裏的水應該很深,根本就不能耕種。那他們為什麽還要種?”


    趙來樹早在他們從上麵下來的時候,就遠遠的看到了,他們站在道上說說看看,他就一路小跑著過來。小虎問這話的時候,他正好跑到他們跟前,便連招唿都沒有來得及打,就迴答小虎:“我們這田春冬兩季的水還是不深的,種早稻將將好。隻要能夠趕在夏末秋初的水訊之前收割,一家子一年的吃食就算是保證了。


    還有這田雖然年年被淹,但它確實很肥,每年種稻子連肥料都不需要上。一年就這一季,卻不亞於別人家一般中田的兩季收糧,而且這田基本上不收租子,由著我們種。所以,即便這兒的田年年澇,我們還都願意冒險種這田的原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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