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瓚心神一凜,知道有謝文褚在瞞不了遂道:“是,所幸帶夠了人手護著,後來錯過了關城門的時辰,延誤在城郊山寺將就一夜,大抵是在那受涼的。”心裏暗道絕不能扯出昭王的事情來。


    謝文褚聞言抬眸看向她,隨即又無波無瀾地垂了下去,落在謝蓁略顯蒼白的臉上,神色不明。


    阮姨娘聽完亦是露了慶幸神色,“幸好沒事,若是出了半點差錯,我都不知道如何同老爺交代。”


    謝文褚身子不由一僵,是了,若謝蓁出事,她卻好好的,一定會被爹遷怒罷。就像在城郊,當時所有人都隻顧著謝蓁仿若忘了她一般,若不是她牢牢抓住了謝七,迴想起揮刀向她的那個刺客猙獰麵孔,依舊心有餘悸。隨即看向謝蓁的目光也就越發不同了。


    至於那城郊山寺,想也是騙人的,她最後明明看到了昭王——謝蓁,憑什麽那麽好的運氣!謝文褚的眸色浮浮沉沉,最終落了一片暗色。


    ……


    謝蓁醒來的時候日近傍晚,躺在馨香綿軟的大床上昏沉不減,生不出半點力氣,喚了玉瓚扶她。


    “小姐可要用點吃的?”玉瓚惦記著她一直沒吃東西,問道。


    聽到吃謝蓁點了點頭,很快玉珍從夥房那取了吃食過來。一碗江米粥,加了百合、沙參、玉竹等潤燥養肺的食材入粥,一碗火肉白菜湯,上麵浮著剝了殼兒的蝦米兒,再配一碟清炒萵筍絲,看著清淡卻撩人胃口。


    謝蓁坐下,舀著江米粥吃,一邊聽玉瓚說了她迴來的情況,聯係到自己昏過去前聽到的腳步聲,肯定也有宋顯珩的人,那人……現在也應該迴到王府了。本來以為刺客衝著宋顯珩去的,後來才發現好像他們的目標是自己,宋顯珩才是被連累的那個,莫名心虛。


    “小姐下迴莫要這麽嚇奴婢了,奴婢這一天一夜魂都沒了。”玉瓚染了些許哭腔道,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太不好受。


    謝蓁恢複稍許力氣,呸了一聲,“沒下迴了,才沒那麽倒黴。”


    正用飯的當兒,謝十三從外頭迴來,神色略有些不佳。謝蓁見狀擱下碗詢問,“出什麽事了?”


    “城裏有人傳小姐遇襲的事情,還和昭王在野外共度一宿。”


    謝蓁蹙眉,知道在古代女子名聲的重要,便聽謝十三繼續道,“不過這種傳聞沒持續多久,因為有人說天色尚早的時候看到昭王從南煙齋出來,破了傳聞。”


    南煙齋是沈梨妝經營的風雅樓,想必宋顯珩是一迴來就去了沈梨妝那。雖說保住了自個清白名聲,可心底略有些不舒服的。


    謝蓁很快瞪了謝十三一眼,說話大喘氣做什麽!可眼神一對,發現他依舊沉凝著目光,欲言又止。


    “還有什麽事直說。”


    謝十三眉心一凜,稟了自個得到的消息道:“迴小姐,老爺在隴州失蹤,已經三日。”


    ☆、第 38 章


    謝蓁那個威風八麵在朝中幾乎能橫著走的爹——謝元居然失蹤了!謝蓁倒吸了幾口冷氣,又謹慎的問了一遍,“怎麽會失蹤的?爹身邊不是一直有暗衛保護的嗎?”


    謝十三搖頭,傳來的消息就是如此。


    謝蓁還想再問,忽然又想到一事,“老夫人那……”她這話還沒說完,就見一名婆子喘著粗氣跑過來喊著,“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謝蓁心頭旋即一緊,果真聽見那婆子慌了神顫聲道:“大……大小姐,老夫人……老夫人她暈過去了!”


    謝蓁心道這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慌什麽!”眼下府裏謝元和老夫人接連出事,她擔心底下人更是慌了手腳,立即高喝了一聲。“還不快請原先給老夫人診病的大夫來!另外,幾位姨娘那都知會了嗎?沒的告知的一一叫人去告知了,盡數到老夫人那去。”


    婆子聽了差遣倒也是穩住了心神,將謝蓁吩咐的事情一五一十記了下來,緊忙交代人去做了。


    這偌大的將軍府,除了謝元也隻有這位老夫人是一心對自己好的,謝蓁心裏頭也害怕老夫人為著這個刺激太盛真損了身子,緊著就過去了。


    不一會,大房的幾位姨娘,二房的謝陳氏也紛紛帶著焦色過來了。大夫來診治之後隻說是急火攻心,開了藥叫丫鬟去熬,轉身開始施針。在所有人期盼下,老夫人終於幽幽轉醒了,可這醒過來的頭一句還是喊著大兒子謝元的名字。


    謝晉也早得了消息,在老夫人麵前苦勸良久,又立了誓一定不惜代價的叫人去尋迴謝元,老夫人這才稍稍止了眼淚,一伸手直喚:“蓁蓁兒,蓁蓁兒——”


    謝蓁這會哪裏敢惹老夫人傷心,麵上不敢有絲毫的淚痕,還扯出了一抹笑來,“祖母,爹爹馳騁沙場都能平安歸來,這世間還有什麽樣能困住他的?說不定,就隻是被是什麽事給絆住腳了。”


    顯如今不管什麽話,老夫人聽了都隻往最好的方麵去想,而這謝蓁的話又比旁的許多人加起來的還要叫她聽得舒心安心。


    老夫人收了收哀容,“蓁蓁說的對,你爹多少大風大浪都經曆過了,一次小小的江南之行又有什麽可擔心的?”這麽自我寬慰地說道,可眉宇之間的愁色並未散去,隻捏緊了手裏的佛珠一遍遍默念著菩薩保佑,老大能平安無事。


    謝蓁連忙附和。


    這一通將老夫人料理好了,除卻謝陳氏和阮姨娘要留下來伺候,其餘人都被趕了迴去。謝蓁走到了外頭,才覺得腳底下軟綿綿的,像是踩在了棉絮中。而她的腦袋也是沉得厲害。謝蓁挪著步子往前走了兩步,頓時覺得眼前發黑。玉瓚早就得知了消息過來候著自家小姐,這時見謝蓁臉色蒼白,連忙上前扶了起來,“小姐,您怎麽了!”


    謝蓁猛的甩了兩下頭,“沒事——我沒事。”可說著這話的時候眼前又有些發黑。謝蓁也不是個出了事也一味硬去扛的人,知道眼下自己有些支持不住,便吩咐了玉瓚叫之前的大夫去自己那屋給瞧一瞧。


    診治之後才知道,謝蓁原來才剛好些的燒又起來了,比之前那還更厲害些。玉瓚心中一急,就忍不住落下了眼來,苦勸著道:“小姐,您快去床上躺著吧,這樣燒得厲害可怎麽好。”


    謝蓁臉色有些難看的搖頭,“你叫人將剛才多開的幾劑藥熬了給我吃也就差不多了。”才說著這話,外頭沈姨娘和董姨娘一道進來了。


    沈姨娘隻聽說了半句,當即一驚,臉色緊張的追問起來:“蓁蓁,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是不是還沒退燒?”


    謝蓁連連擺手,也沒細說這事情,隻是岔開了話題問:“兩位姨娘怎麽來了?”


    家裏頭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人人都坐不住,這兩人都是特地撇開兒女過來的,沒想到在謝蓁院子外頭碰見了便一到進來了。董姨娘臉上愁容慘淡,張了張口似乎猶豫了許久才出口:“蓁蓁,你爹那事……到底是怎麽了?”


    憑著謝元的本事,董姨娘是死都不信他會失蹤的,這想來想去也隻能想到是朝政上的事情,許是……有人下了黑手。隻是這話總不會當著大家的麵明說,董姨娘在老夫人苑兒裏聽謝蓁那麽說以為她知道些內情,她擔心謝元完全沒了個主意,所以這才想到謝蓁這邊來問個清楚,也好稍微寬下心。


    可謝蓁卻搖了頭。


    沈姨娘不願意信,愣了片刻後眼中已經湧出了淚花,哽著聲音道:“蓁蓁,你真的不知老爺幹什麽去的。”


    謝蓁臉色也算不上好,帶了幾絲慘白的點了點頭。“我相信爹爹會平安迴來的。”


    這話一說,那兩人也不好再多問。可沈姨娘再迴頭來問謝蓁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想要趁機多關切一把也都被軟軟的擋了迴去。坐了沒多久,兩人就出去了。


    玉瓚那邊緊催著人熬藥,不待涼了就立即端了進來給謝蓁,“小姐,剛下罐的湯藥才不會散了熱氣。”


    眼下情況緊急,謝蓁不會嬌氣,也沒那個必要要玉瓚說好話哄著喝藥。等這碗藥喝下去沒多時,藥性發揮作用便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一夜噩夢糾纏,一會兒是謝元,一會兒是宋顯珩,最後是被放在缸子裏的自己手腳齊斷的畫麵。


    翌日醒來,未見半點轉好,反而臉色極是憔悴。


    勉強用了幾口稀粥,謝蓁混混沌沌的腦子稍稍恢複了幾許清明,靈光一現:“謝宗騏呢?”語氣一轉,又急促了幾分:“快將他找來。”


    玉瓚也不明原委,可既然謝蓁說了她自然也緊著招了小丫鬟過去二房請大少爺,末了又添了一句要快些。


    謝宗騏進屋的時候就聞見了淡淡的藥味,不覺心下微沉,等轉入了裏屋,就看見謝蓁支著頭坐在那,神情委實說不上好。


    “蓁蓁。”


    謝蓁抬起頭,瞧見謝宗騏表情端肅,是平日不常見的,那長眉也是皺了又皺,薄唇緊抿,仿佛被什麽鬱鬱壓抑著。她請人過來也是為了問問這到底是怎麽了,謝宗騏消息總歸要比自己靈通一些才對。


    謝宗騏經不住謝蓁的逼問,驚詫於她身上的氣勢,又或許真正事關謝元,再不是那個一味驕縱跋扈的少女,隻好沉著眉眼道:“恐怕是……有人想要動謝家。”


    “……”謝蓁吸了一口氣,雪白的臉上籠著愁容。她雖然早就知道了謝家最後結局慘落不到一個好,可決計不是這麽一個時間。想了想,又覺得這事委實蹊蹺可疑。可再想想,自己施粥也能被人追殺,而後又是謝元失蹤……這些事聯起來可不就是對付謝府的?“你可知道是誰?”


    謝宗騏眉眼之中閃過幾絲不確定,“眼下朝中局勢不穩,到底是哪一方出手,也不可知。”


    謝蓁目光發一直都落在謝宗騏的臉上,如何能瞧不出他的欲言又止,當即緊蹙了眉頭道:“到了這個是時候,大哥還想瞞我?”


    最後,謝宗騏磨不過謝蓁,隻好丟了個人出來,“如今最有可能的便是昭王。”


    謝蓁聽著這幾個字不由抓緊了胸口的衣襟,狠狠地抽了一口氣,“他?”


    謝宗騏有些意外謝蓁的吃驚,可轉念一想,倒也是能理解,傳聞他這妹妹早已經心儀了昭王,就是家中他那母親也提過老夫人有意成全她的心思。可這先前的心儀之人忽然對付起了自己家裏頭人,也怪不得她這樣吃驚了。


    謝蓁著實沒想到會是宋顯珩出手,仍對著謝宗騏確認一般的問了幾遍:“哪裏看出是他所為?”在謝蓁看來,宋顯珩就不是這樣會輕易動作的人,他這剛迴京都,手上也定然沒有多少能調遣的人馬,怎麽就忽然朝著自己老爹動手了?他難道不顧這事萬一失敗的下場了?


    又或者是有什麽機緣令他可以不顧,自己穿越影響了格局麽?不,謝老爹隻是失蹤,許是被關押在他手上,目的……目的是攪亂這京中局勢,換血清洗?謝蓁做著各種大膽推測,卻是越來越心驚肉跳。


    宋顯珩並不是個莽撞的,若他行事定有周密計劃,難道真是因為蝴蝶效應?那是不是意味著,她的死期也提前了——


    謝宗騏正在那逐一分析,就瞧見謝蓁激動站了起身,不明看去,才看到謝蓁正微微發顫,眼底的驚恐一覽無餘。


    “蓁蓁?”


    在謝宗騏擔憂的喚聲中謝蓁堪堪穩住了心神,扯了一抹示意無礙的笑卻是難看,“我沒事,家裏……外頭的事還請大哥多費心了。”


    她沒事,隻是特別不想死罷了。


    ☆、第 39 章


    隴州匪患肆虐在虎嘯營出動後近乎悉數被滅,餘下一股小勢力垂死掙紮,謝元親自出馬追擊想問出些有用線索,孰料恰是這麽一隊落魄草寇突然扭身一變成了鐵甲人,漆黑重甲,尾部噴氣靈活而動,鐵碗扣滑出的風刃輕易取人首級,虎嘯營受了重創,與謝元經此一役均是不知所蹤。


    謝十三能得到的消息僅是如此,謝蓁將那些記載著隴州消息的信紙堆了一起反複查看,已知那些流匪並不一般,極有可能是羌族的探子,也有可能是有心人故意策劃,引謝元上鉤。而私心裏,謝蓁並不希望是宋顯珩所為,可心中卻是惶惑,畢竟施粥那日宋顯珩的出現太過巧合,而後又是帶著自己離開,造成失蹤之像傳到謝元那裏,成為要挾籌碼也未嚐不可能。


    一連兩日,心急等著謝元消息的謝蓁病情反複,旁人看得著急,玉瓚和素娘都勸她多休息,她確是也休息著,隻一顆心記掛著,在看到謝老爹平安迴來之前恐怕都安不了心。


    府裏的氣氛低迷,阮姨娘和謝陳氏倒是在枕霞閣穩著老夫人,抱了樂觀想法。可謝蓁見了謝宗騏幾迴,知道局勢是真不見好,謝家一家獨大的日子太久,盤根錯節,都是以謝元馬首是瞻,但也不乏有拖後腿的寄生,暗中覬覦的人趁著機會落井下石,便是從那些人下手,一連爆出幾樁貪汙的案子,且件件證據確鑿,指向謝氏一係。


    以往有謝元坐鎮,那些人自然不敢如此叫囂。不過是趁著京中流言謝元被羌族俘獲做了人質,甚至不乏有謝元做了叛徒的傳聞流出,否則為何虎嘯營和謝元一並失蹤,連個人都未見。將軍府一時處在風口浪尖,舉步維艱。


    “小姐,今個中午要去老夫人那陪著用膳麽?”臨近午時,玉瓚詢了謝蓁道。


    謝蓁頷首,每到飯點的例行公事,謝老爹出事,老人家難免想東想西,有她在還好些,故此這幾日即便沒什麽胃口也都陪著用點。


    主仆倆剛走到枕霞閣就聽見謝陳氏一陣驚唿的,謝蓁以為老夫人出事快了兩步進門,瞧見的卻是謝陳氏神色緊張地扶著謝晉手腕,“……”


    “這、這、這是哪個夭壽的可你打的,還有沒有王法了!”謝陳氏掰著人仔細查看,一邊憤憤道。


    謝老夫人也是揪著胸口看著二兒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話讓謝陳氏搶了先,堵著一口氣麵色差極。


    “二叔這是怎麽了?”謝蓁看著他臉上明顯被打的痕跡,亦是蹙眉問道。


    謝晉剛才就說了磕的,隻是謝陳氏一點都不給麵兒的戳穿,非是咋唿,他臉色亦是難看,含糊說是小傷磕著不礙事。


    謝老夫人拄著龍頭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敲,“你真當我老婆子年紀大了老眼昏花好糊弄了不是,我謝家的子孫被人欺負上頭了還得忍著不成!”說罷,身子因為用力過猛晃了晃。


    “母親,您別動氣。”謝晉被喝,卻是緊張謝老夫人,忙是扶住,最後在老夫人的逼視下才道出了實情。謝晉是被謝老夫人和謝元寵著長大的,雖說紈絝,可到底還沒到失了分寸的地步,所以謝元也縱容著他在自個圈子裏折騰,無非就是些吃喝玩樂,鬧不到哪去。


    然今個偏偏就為了吃飯的事兒鬧得打了起來,謝晉因為謝元失蹤的事情心情不好,也沒出去瞎混,還是聽謝宗騏提了有人要動謝家後才起了心思招唿了一眾人吃飯。他本也是想為了謝府出力,想借此打聽打聽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那麽做,孰知剛到就發現被人占了地方,那幾個王家的小兔崽子傲慢不說,居然還出言不遜,於是乎一言不合就打起來。


    謝蓁看著謝晉尤是義憤填膺的模樣,微微斂了眸子,如祖母說的,這是被人欺上頭了,“二叔說王家的,是鼎正公王家?”


    謝晉點頭,隨後覺得在小輩麵前有些丟麵兒,責怪地看了一眼謝陳氏,後者拿著剝了殼兒的雞蛋在他臉上滾著,見狀把雞蛋徑直塞了他手裏不管了。


    “……”謝晉自個拿著揉臉,轉頭對謝蓁道,“別這麽看,今個二叔是著了人家道兒,迴頭就給尋迴來,饒不了那幫孫子的。”


    謝蓁不知該作何反應,虛笑著應了,隨即就看二叔被祖母抽了拐棍,讓他這陣子也安分點,別出去惹事,要出去也得多帶些人,說到底還是怕被人給欺負了。


    陪祖母用過午膳,謝蓁從謝二叔的話裏得了靈感,詢了謝十三後知道京中有一處專門收集消息的地兒就讓帶著去了,想著動用江湖人的路子說不定能有收獲。


    謝十三把人約在了雲開酒樓,馬車駛到酒樓門前,謝蓁由玉瓚扶著下了馬車,很快尋去二樓,過道途中與人擦肩,並未來得及看到那人在她入門後恍然的神色以及匆匆離開的腳步。


    謝蓁等的那人是準時到的,一身儒雅青衫看著倒更像個讀書人,坐下後開門見山直接談起了價錢。他們收集情報的,有自己獨特的方式,隻要雇主出的起銀子,什麽都好說。


    “隻要能打聽到謝元的下落,銀子不是問題。”謝蓁心中起了希望,遂道。


    那人點頭,收了定金,道是七日內若打探不到謝元的下落後續銀錢一文不收。


    謝蓁稍是有了寄托,幾日來一直懸著的心稍稍迴落,抿了口茶眺著窗子外人來人往的長安街,想的是她二叔被打的事情,也不知二叔會怎麽還擊,隻是怕兩方這時候再起衝突不利,但這筆賬卻不能不算。


    正思忖著,雅間的門卻被打開了,一名身形嬌小眉眼跋扈的少女出現在謝蓁麵前,噙著得意笑意寒暄,“聽說謝大小姐在這用飯,我特意過來打聲招唿,上迴的事真是過意不去。”


    謝蓁覷著賀敏嵐,感覺到了來者不善,索性並未作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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