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葉卿看了看依舊沒有醒來的如玉真人(秦燕),召喚出了白玉京。她讓白玉京在自己住的帳篷外守著,自己掀開簾門而出,碧鱗本就在外麵等候。


    “主人,你要去哪兒?”


    “賭命擂台。”葉卿一臉平靜。


    “是!”


    碧鱗沒有意外,照常跟在葉卿的身後。其實,白骨妖花赤陽雖然仍舊藏在本體未出,烏翅鬼王夜叉到底因為不放心從靈犀環而出藏在葉卿的影子中。是以,葉卿身上泛著一絲猩紅色的光芒。


    這是鬼王的陰氣。


    葉卿沒有拒絕。


    “赤陽,你打聽了那麽多事,說吧,怎麽去擂台的?人質又在那裏?”


    “賭命擂台很好找,我們朝左走,一直向前,出了軍營。如今,就在正魔雙方的軍營前哨前,劃了一大塊地方平地造台子又圍著設了陣法。那就是了!至於落到魔修手中的人質,她們離得也不遠。”


    “行,走吧。”葉卿點頭。


    烏翅鬼王夜叉和碧鱗二話不說就使用了瞬移術。葉卿再睜眼便看見了兩軍陣營前的那座約三丈高的擂台。擂台前後都有手持武器的修士隊伍擔負警衛職責。七星宗的修士都聚集在淩霄道君身後。


    “主人,去見道君嗎?”


    “不,我們去擂台前麵,找個地方‘觀戰’。天哥和葉崀怎麽都要上場?我心不安。何況,東方師兄他們幾個都沒結丹呢。喂,吃的那什麽秘藥對身體有影響沒?今後修煉會不會有問題?”


    “完全不影響是不能的。不過,他們吃的秘藥是不錯的東西了。有得必有失!何況,這也是為了盡量保住他們的性命不是?”白骨妖花赤陽解釋道。葉卿微微撇嘴。道理是沒錯的,心裏終究擔憂不已。


    “赤陽,你為何要我來?有什麽陰謀?”葉卿低頭。


    “呃?沒有……”


    “哼!信你才有鬼。”葉卿不屑。這下,白骨妖花赤陽不由笑了出來。得,看來葉卿還是有一個優點的,譬如:聰明。


    其實,許多修士圍在了擂台前麵。


    葉卿與碧鱗站的地方正是在一群築基期的正道修士中間,不遠處也有數量相當可觀的魔修們。魔修的打扮當真隨意,各種打扮都有。


    偏在這時,葉卿隻覺肩膀被人按住,迴頭一看,卻是金丹後期修士郝偉。郝偉略帶嚴厲的目光掃了她一眼。“你怎麽來的?”


    葉卿:“……”


    見狀,碧鱗隻得上前一步,朝郝偉行禮。


    “我都差點忘了,你這鬼丫頭身邊的仆從不少。碧鱗,你也不看緊點?”郝偉罵道。


    “郝師伯,我是才知道消息的,反正都來了,擂台賽什麽時辰開始?我師兄和大哥上場了沒有?”葉卿一副嬌女模樣,直接開問。


    郝偉的目光一閃。


    “葉卿,你的命比葉崀金貴啊。不過,你不必擔心他們。葉崀修煉至今,本事和機緣都不少,已不是當初的小小散修。恆天?他更有自己的本事。”


    “到底上場了沒有?”葉卿不樂。


    “還沒,前幾日是金丹後期的較量,算是開場紅吧,我方救了十來名金丹女修迴來。不過,她們都有人特殊‘照顧’著。今日,你也算來的巧,我方是要戰金丹中期魔修的,本派由恆天、聶戰、朱康、田澹上場……”郝偉猶豫了下,並沒隱瞞葉卿。


    葉卿頓時就急了。


    “郝師伯,你有沒有搞錯?恆天和聶戰兩位師兄凝結金丹不久,是初期修士呢。”


    “廢話!但如果他們不上場,正方的金丹中期修士數量不夠隻得棄戰,那被魔修抓走的築基期女修便迴不來了。如若是你,要怎麽選?”


    “……”葉卿說不出別的話來。


    “你這丫頭還需曆練,心不夠狠,皮也不厚。若放在平常時期棄戰又如何?畢竟一百個築基都沒一個金丹來的貴重。此時,卻非比尋常!他們隻能冒險了。”郝偉的聲音一低,語氣也緩和幾分。


    葉卿瞪眼,無法爭辯。


    當然,鑒於正魔雙方都是由各大門派和散修組成,那麽要上擂台參加賭命的修士自然不是一家。不過,七星宗的恆天、聶戰、朱康、田澹一起朝擂台走來。


    “你這丫頭跟我走吧,迴淩霄道君身邊待著去。擂台的事,你就別管了。本來,你也管不了。”郝偉又看了一眼葉卿,說道。


    “我不走。”葉卿根本不聽勸。而且,她暗中向烏翅鬼王夜叉招手。夜叉神色平靜,爆發的猩紅之氣更強烈了,猶如一道護體靈光將葉卿籠罩其中。


    郝偉的臉色一黑。不過,他的手卻被那層猩紅色的光芒震開。這時,他用上了靈眼之術,眸子藍光一閃,才“看清”了烏翅鬼王夜叉的身影。


    “隨你吧。”郝偉轉身離去。


    “主人,你這位師伯難得關心你一下。你真不去找道君?”白骨妖花赤陽用妖靈與葉卿在識海說話。


    葉卿沒有迴答。


    此時,她的目光幾乎都在恆天和聶戰身上打轉。恆天一身絳紫色長袍,戴白玉冠,腰間係一枚黑色鰈魚模樣的玉佩。這玉佩正是一件防禦法寶。旁邊的聶戰也一身紫袍,又披了身戰甲,道髻上插一支古樸的木簪。


    恆天很快也發現了葉卿。


    兩人盡管都戴麵具,卻太熟悉了。怎會認不得?這時,恆天猶豫了一下,到底沒往葉卿身邊而來。畢竟,他即將上擂台。


    葉卿微微噘嘴。


    巳時正,便有兩名修士站在了擂台中央,沒有主持,沒有開場白,直接開戰。而且,這個擂台根本沒有規則,打到其中一名死亡為止。


    正方率先出場的是一名焚月派的金丹中期修士,手持九曲劍,足蹬焰火輪。魔修派出來的同樣是一名劍修,卻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兒。這美人膚色如雪,腰細如柳,一雙秋水目,嘴角還有兩個梨渦兒。


    此女笑容甜美,身手卻極是利落!


    焚月派男修視若無睹。


    就在兩名金丹修士打鬥前,擂台的最高防禦法陣開啟,是避免台子被毀的。台下諸多修士有的三五成群的低聲談論,有的麵無表情的默默觀看,還有的或是憤怒,或是擔憂,或是興奮。


    然而,葉卿怎麽都沒想到的是焚月派的金丹男修竟會在短短的半個時辰內就慘死在了女魔修手上。那女子依舊嬌滴滴的,似笑非笑。隨即,她下了擂台。擂台上死去的男修屍身滿是鮮血,儲物法寶已被奪走。


    這時,一個灰色衣袍的金丹修士上了擂台,指尖誕生一個火球,焚化了男修屍體。同時,他又用了一張清潔符洗淨擂台。


    葉卿看得是觸目心驚。


    “主人,既然是賭命,那麽生死自負。”白骨妖花赤陽秘密傳音道。


    “那人輸了,被抓的人質呢?”葉卿追問。


    不料,她還沒等到白骨妖花赤陽的迴答,就發現魔修隊伍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巨大的火焰荊棘囚籠。囚籠中關著的是一百名狼狽萬分的築基女修。


    方才上了擂台的女魔修站在囚籠前隨意指了指,立時便有低階魔修用特別的爪形法器“抓出”十名人質。這些人質被當眾灌下一碗血符水,又在脖子上被烙上奴印。


    葉卿大怒!


    不過,她卻被碧鱗攔下了。


    “讓開。”


    “主人,金丹賭命要繼續的。”碧鱗卻一步不讓。


    葉卿再看看過去,見那幹淨的一塵不染的擂台上又多了兩名金丹修士。這迴,正魔雙方派出的人都是男修,頃刻間就動手了。


    這一局,是正方的修士贏了,一群低階魔修將十名人質送到了正道修士手中。台上死去的魔修同樣被奪了儲物法寶,屍身被燒。


    三日後,葉卿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握拳,原來是恆天上了擂台。


    “小子,你不過金丹初期而已,難道是趕著來送死嗎?”擂台上一個肥胖和尚笑道。這魔修的脖子上掛著一串紫色的佛珠項鏈。每顆珠子大小勻稱,都有鵪鶉蛋大小,一麵雕刻了佛,一麵雕刻了魔,詭異異常。


    “送你去死。”恆天的態度冰冰冷冷,手上的玉衡劍微微一揚。


    “大言不慚!”肥胖和尚罵道。同時,他的拳頭握起,全身覆蓋了一層黑色的鱗甲。


    葉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恆天身上劍氣縈繞不絕。


    擂台上打鬥之聲不絕,恆天和那肥胖和尚都是機敏之人,出手也是快、狠、準。肥胖和尚的拳頭很硬,驅使的法寶正是脖子上掛著的佛珠項鏈。這項鏈一會兒佛光大顯,一會兒魔氣陰森,威力十分不俗。


    恆天?


    他還真是將“一劍破萬法”執行徹底,全身除了護體靈光外,並不見別的防禦。對劍修來說,進攻或許才是最好的防禦。其實,肥胖和尚的魔修早已在心中叫苦。他對上正方一名金丹初期的劍修,卻感覺無比吃力。


    邪門了!


    一個時辰後,肥胖和尚魔修被用詭秘身法到自己身後的恆天抹了脖子。他的眼睛不甘的瞪著,脖子上的血瘋狂湧出落到地上。


    魔修死了!


    恆天用玉衡劍挑了對方的儲物法寶和那串落到地麵的佛珠項鏈收起,一個響指,指尖彈射一個小火球飛出,將肥胖和尚的屍身燒成飛灰。他一步步走下擂台,正方修士都歡唿起來。


    不料,恆天卻噴出一口黑血。聶戰連忙上前躍攙扶住他。與此同時,葉卿在烏翅鬼王夜叉的瞬移術下也到了恆天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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