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姑姑受傷了嗎?”葉卿奇道。


    這時,她見到的葉敏披頭散發,衣衫不整,整個人木愣愣的,像沒了靈魂,而白皙肌膚上的紅痕似乎表明曾遭遇了什麽慘事。


    “葉敏。”


    葉天辰有種痛心的感覺,他將葉卿給紅岑抱著,幾乎是跑了過去。紅岑微微撇嘴,對上葉卿黑白分明的大眼,不知為何伸手蒙住她的眼睛。


    “三哥。嗚嗚嗚……”


    葉敏被葉天鈞出賣給了船上守衛糟蹋,好幾天沒迴過神。此刻,見到大步跑來的葉天辰才有了一絲生氣,她撲向他,痛哭失聲。


    “別怕,別怕。”葉天辰放柔聲音。盡管,他跟葉敏非一母同胞,但也是他的妹妹。


    “紅岑姐姐,我看不見了。”葉卿低聲說。


    “小孩子家家的,看什麽看。你睡覺吧!”


    “呃?”


    下一秒,紅岑手一揚,一縷紫青迷煙灑向葉卿。葉卿聞到淡淡的香甜味,暈了過去。紅岑繼續將她抱在懷中,看了看葉敏的衣著,眉頭微皺。


    一個低階女修,難怪無法自保。


    “葉道友,你當我不存在呢。”紅岑提醒道。


    “我……你把卿卿怎麽了?”


    紅岑輕聲的說:“她幾歲,能看嗎?懂嗎?行了,我不過讓你見見熟人。你別過分了。”


    “我煉器需要助手。”葉天辰收斂起怒火。


    “就知道你會這樣!喏,葉振南,築基後期;葉天鈞、葉天穆都是練氣七層。你挑一個,隻能是一人。”紅岑坐下來。


    “三哥……”


    葉敏抱著葉天辰不放。


    葉振南沒說話,臉皮漲紅,靠牆站著。葉天鈞和葉天穆搶著靠近葉天辰。誰知道為何葉天辰會有不一樣的待遇?但機會稍縱即逝。


    “大哥獨創的煉器手法,除了血脈親人旁的學不會,我打算教卿卿和阿敏。”葉天辰脫下外袍給葉敏穿上,牽了她的手往前走。他沒有看那三個葉家男人,也沒看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葉崀。


    “二弟,你瘋了。她……”


    “閉嘴!你們幾個還算我葉家男人?葉家男人死絕了嗎?紅岑,別人我不認。”葉天辰拉著葉敏先走出去。紅岑輕歎一聲,抱著葉卿也離開了。


    “三弟。”


    “三哥……”


    牢房再被鎖上,外麵罩了一層鐵籠。


    葉天鈞和葉天穆喊得聲嘶力竭一般。葉振南閉著眼睛,心中微顫。葉家男人死光了嗎?他竟讓女兒在眼皮下被人淩辱糟踐。


    葉卿再醒來的時候,又迴到那間雅致廂房裏,坐起來,看見窗邊站著一男一女,正是葉天辰和葉敏。葉敏被‘救’迴來了?


    紅岑不見了。


    “三叔、敏姑姑。”


    “卿卿。”葉天辰轉身,奔向葉卿。他一動,那鐐銬下帶著的鐵鏈掃地,好一陣聲響。葉敏臉色不太好,慢慢地走來。


    “三哥,你真的要給他們煉器嗎?”葉敏歎道。她的清白沒有了,可命還在。葉家人死的太多!


    “跑又跑不掉,隻有幹活兒。你和卿卿別怕,有我在。”葉天辰重新給葉卿梳頭,都亂了。葉敏傻傻看著,不知該做什麽。


    “祖父他們怎麽辦?”葉卿奇道。


    “他們……有築基後期修士在。你別擔心,小孩子發愁長不高了。”葉天辰說。


    葉敏笑得流出眼淚。


    “敏姑姑,你怎麽了?”葉卿還不明白。


    “葉卿,你是有福的丫頭。小孩子一個,不用多想。”葉敏也說。


    就這樣,葉天辰、葉卿、葉敏三人開始了給這一船魔修煉器的生涯。紅岑給葉天辰準備了一間煉器室,不僅有引到高溫爐的上品地肺火,還有百煉錘、靈泉池及各類的煉器材料。


    輔助煉器的法陣也有兩個。


    葉天辰有些納悶。


    “每個月交十件上品法器,類型、式樣都隨你便,我們要求的是品質。交差後,給你一瓶培元丹和四瓶練氣散做酬勞。你們三人的活動範圍隻在這一層。另外,煉器時你身上的鐐銬暫時去掉。”


    “喂,你們還講不講道理了?我這勞工太廉價了。一件上品法器賣多少?一瓶練氣散又賣多少?太黑了。不行!”葉天辰一拍桌子。


    “你有心情跟我討價還價?”紅岑奇了。


    “為什麽沒有?我給你煉器,你給我報酬。你用刑具禁錮我法力的事兒,我可以不算,丹藥必須給足了,連塊靈石都要貪墨不成?”葉天辰皺眉。


    “你要多少?”紅岑居然會問。


    “每月給我們五瓶培元丹,三十瓶練氣散,一千塊下品靈石。”


    “你獅子大開口呢?”紅岑不怒反笑。


    “唉,我們三個資質一般,隻能靠服丹藥修煉。”葉天辰的語氣軟下來。紅岑一撇嘴,她何時說過要管他們的修煉了?又不是做慈善的。


    “心甘情願做工和被迫做工效果肯定是不一樣的。你考慮一下,我的要求不高。再說,我修為低了,高級材料根本碰不得。”葉天辰不管紅岑是什麽臉色?說完後,他就起身離開了。


    三日後,紅岑讓人將葉天辰、葉卿、葉敏趕到了煉器室,再在儲物戒上一抹,取出一瓶培元丹、十瓶練氣散。靈石?門兒都沒有。


    “喂,你給的東西太少了。”


    “葉天辰,快點開始煉器。否則,我就派人將葉振南、葉崀等人的手指剁下來給你添菜。如何?葉道友……”紅岑冷笑。


    “算你狠。”葉天辰收了丹藥,走到那些煉器材料中挑選起來。這麽一堆小山似的材料,他自然要慢慢挑。葉卿和葉敏負責打下手。


    紅岑出去,派人將這間煉器室鎖上了,南邊的小窗口能開,僅能遞送餐盤罷了。有葉家修士做人質,她還怕葉天辰不聽話?


    一月後,煉器室打開,紅岑笑著進來。葉天辰拋了十件上品法器給她,都是大刀,樣式簡樸,刀鋒卻利。紅岑細細檢查後十分滿意。


    這般,紅岑特意叫了幾個人在煉器室的內室新開辟三間簡陋的練功房。甚至,她親手在其中一間房裏布置了一個尚好的小聚靈陣。


    “葉道友,先前是我不對,委屈你了。喏,練功房建好了,隻要你按時上交足數的法器,別的事小妹來辦妥。讓葉卿試試,一定比她在東籬院的練功房好。”紅岑走了,煉器室再鎖。


    “三叔?”


    “任何時候都別急著放棄。喏,先修煉。”葉天辰帶葉卿和葉敏進練功房。有小聚靈陣的給了葉卿,練氣散卻是兩女平分。


    葉敏無異議!


    他們三人在這樣枯燥的日子中,煉器、修煉,不知不覺就過了三年。


    葉敏二十歲,葉卿十一了。


    這時,葉天辰修到了築基初期巔峰,葉卿有練氣期七層,葉敏是練氣期五層。紅岑對葉天辰要船上的築基修士幫葉卿引爆小聚靈陣破除瓶頸且報廢了好幾個的事兒一反常態,全忍下來。


    葉天辰都覺不可思議!


    他戴的鐐銬被摘除了,有時候能單獨帶葉卿、葉敏在甲板上散步或嗮太陽。這一年,飛船出了一點故障,不得不在青牛鎮降落。


    “葉道友,你別耍花樣。”紅岑黑著臉。今日,葉天辰非帶葉卿、葉敏去青牛鎮上的幽明坊市看熱鬧,說是要給葉卿補過生辰。


    “放心吧,你修為比我高,後麵還有金丹期的前輩在。我能玩什麽花樣?卿卿十一歲了,出來見識下有何不行?”葉天辰握緊葉卿的手。葉卿漸漸長大,容貌越發標致,一雙眸子尤為靈動。


    葉敏跟在葉天辰身後,淡淡的笑。


    “早去早迴。”紅岑沒好氣的應了。


    “嗯。”葉天辰有些敷衍。


    他和葉卿走在前麵說說笑笑,當出來遊玩一樣,葉敏緊緊跟上。紅岑帶兩名金丹期修士和四個築基期修士走在最後,反像‘護駕的’。


    中午,他們進入坊市酒樓,開了雅間。紅岑緊緊盯著葉天辰,葉卿坐在一旁把玩買的一道符籙。話說,出靈石的還是紅岑。


    葉敏言明去買一件法器,未歸。


    紅岑竟同意了。


    “紅岑姐姐,你再看我三叔他也不會變的。要不,你看酒樓送來的美食吧?花花綠綠的,搭配很好看。”葉卿打趣道。


    “誰稀罕看他?一會兒,我們吃完飯就迴飛船。”紅岑收迴目光,自顧自的喝酒。葉天辰摸摸鼻子,一副沒話說的老實樣子。


    誰信誰傻?


    “三叔,敏姑姑會不會遇上麻煩了?”


    “不會,你紅岑姐姐派了兩名築基道友跟著。”


    “哦。”


    不想,葉天辰話音未落地,就見房門被打開,一名女修匆匆跑進來,隻往紅岑身後的金丹期修士後麵躲。不是葉敏是誰?


    “臭娘們,把東西交出來。”


    一群兇神惡煞的男修提刀衝進來,不由一愣,然後被房內修士散發的氣息嚇得身不由己的下跪。竟有兩名金丹修士在?


    老天!


    “你妹子幹了什麽”紅岑一怒,手指向葉天辰。葉天辰皺眉看著葉敏,隻見葉敏雙手抱腿,蹲在地上。他又沒千裏眼,那裏曉得?


    “紅岑姐姐,你先打發壞人嘛。”葉卿收了符籙,兩手托腮。


    “少起哄。不知怎麽養的?一肚子鬼心眼兒。”紅岑瞄葉卿一眼,那還是當初那純真可愛的小丫頭,好的不學壞的學。


    “唉,近魔者黑。”葉天辰又摸了摸鼻子。


    “什麽意思?她是我教壞的了。”紅岑更怒。不過,隨即想起葉卿丫頭似乎真跟自己待的時間比較多。她是魔修沒錯。


    葉卿莞爾一笑,就在紅岑與葉天辰起爭執時,那群拿刀衝進來的男修正輕手輕腳的想溜。不料一道金紅閃過,那些人隻覺脖子一涼,慘被割喉。


    血灑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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