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杉看著穆同，問了他一個問題：“所以小木頭你是覺得，我就是紅顏禍水？”
穆同微微皺眉：“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些都不重要。”陌杉看著穆同說，“假如沒有我的話，最後剩下寧國和夜國，你覺得會是怎麽樣的局麵？”
穆同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開口說了四個字：“你死我活。”繼月國和西岩國滅亡之後，天下已經趨於統一之勢。如今剩下的寧國和夜國大概不可能一直共存下去。其實如果沒有陌杉的話，寧國和夜國或許根本無法共存到現在。之所以寧國和夜國現在還相安無事，是因為夜國皇後陌杉是寧則的外孫女，兩國皇室之間一直以來都不是敵對的。
“現在夜國和寧國並沒有你死我活。”陌杉看著穆同說，“表哥當寧皇，這其實是天經地義的，這原本就是屬於他的位置，我們並沒有立場反對。”夜白宇和陌杉如今是夜國帝後，他們沒有立場幹涉寧國的皇位傳承，況且寧清揚本就是唯一的皇位繼承人。如果夜白宇和陌杉阻止寧清揚登上寧國皇位，其實等同於對寧國宣戰了。
“可是你明知他當了皇帝之後不會一直跟夜國和平共處的。”穆同看著陌杉說。
“所以呢？因為他有滅了夜國的打算，所以我們先把他滅了？”陌杉看著穆同問，“這當然並不是不可以，隻是……我不能那樣做。”
如果寧清揚不是陌杉的表哥，如果寧國沒有這麽多陌杉的親人朋友，最終跟夜國並存的是另外一個跟陌杉沒什麽關係的皇室，她跟夜白宇會選擇在那一國發展壯大之前就把它給滅了，可是寧國是不同的……難道要陌杉把寧清揚殺了，跟夜白宇一統天下嗎？她如何麵對寧國皇室的這些親人，畢竟寧清揚迄今為止並沒有做什麽。這不是一種鴕鳥心理，也不是自我麻醉，因為陌杉並沒有覺得夜國和寧國永遠都能保持現在這樣的狀態……
“陌杉，我覺得你需要跟你外祖父談談。”穆同看著陌杉說。寧清揚到現在表麵看來什麽都沒做，未嚐不是在顧忌著長輩，他跟陌杉共同的長輩。
陌杉微微蹙眉：“其實我原來想過，但是不知道該怎麽說。”她去找寧則談？想要一個什麽樣的結果呢？讓寧則不要把皇位給寧清揚來坐？還是讓寧則把寧國拱手讓給夜國？隻有這樣才能真正解決寧國和夜國之間的問題，但這些很明顯都是不可能的。
穆同再次沉默。其實寧則年紀真的很大了，所以穆同看著寧清揚和穆紫煙在寧則麵前偽裝恩愛夫妻，心裏不舒服卻不會對寧則說什麽，因為長輩的心願不過是小輩們過得幸福快樂罷了。如果陌杉去跟寧則說實話，說寧清揚喜歡她，說寧清揚一直冷落穆紫煙，說寧清揚做這一切都是因為對她求之不得？這些真的不可說，尤其是對長輩。陌杉並不覺得在寧則心中她比寧清揚的地位還要高。
“你還是跟寧清揚談談吧。”穆同看著陌杉說，“他已經執迷不悟了，或許隻有你能勸他。”
陌杉沉默。勸寧清揚放手？事實上他們都各自成了親，寧清揚並沒有對她表現出什麽，這也是一直以來她不願意去麵對寧清揚的原因……不過如今既然來了，去就去吧，陌杉也想知道寧清揚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麽……
穆同走了之後，夜白宇進來了。陌杉說她想去找寧清揚談談，夜白宇微微挑眉說：“好啊！”
陌杉有些意外，她以為夜白宇會反對或者要求跟她一起去，誰知道夜白宇這麽爽快地就答應了。夜白宇還對陌杉說：“晚上再去，別讓別人看到之後說閑話。”
陌杉神色有些奇怪地看著夜白宇：“你真讓我一個人去？”
夜白宇非常爽快地說：“當然了，寧清揚那個小白臉，我根本沒放在眼中，你盡管去。”
隻是當夜幕降臨，陌杉飛身進了太子府的時候，身後還跟著一個暗戳戳的尾巴，正是不久之前故作大方的夜白宇……
寧清揚的書房中亮著燈，他在書案後麵安靜地看書，聽到窗戶無風自動，他眼神微冷，下一刻，手中的書掉在了桌子上，神色微怔地看著從窗戶飛身進來的陌杉……
“表哥。”陌杉神色淡淡地叫了一聲，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你怎麽來了？”寧清揚神色已經恢複了正常，看著陌杉微微一笑，笑容依舊如初見般和煦而溫暖。
“想找表哥聊聊。”陌杉神色淡淡地說。
“聊什麽？”寧清揚微笑著問道，起身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朝著陌杉走了過來。
“多謝。”陌杉伸手接過茶杯放在了一邊，“晚上喝茶容易睡不著。”
寧清揚笑著搖了搖頭：“杉杉你應該不是會睡不著的那種人。”
“我還是喜歡聽表哥叫我表妹。”陌杉看著寧清揚說。
“其實我更希望看到，你永遠都是我的表弟。”寧清揚看著陌杉微微一笑，隻是眼底一閃而逝的微光帶著一絲不明的意味。
陌杉微微皺眉：“表哥，我是女子這件事，並不是刻意對你隱瞞的。”寧清揚的話，明顯是對於很久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希望陌杉永遠是他的表弟？也就是說無法接受陌杉前後的身份轉變，而他竟然被蒙在鼓裏那麽久……
“杉杉，這個問題其實我們討論過。”寧清揚看著陌杉神色平靜地說，“你瞞了我，卻告訴了夜白宇。”而這，才是寧清揚耿耿於懷的一點。夜白宇早知道陌杉是女子，而他隻當陌杉是表弟，所以他才比夜白宇晚了那一步。
“表哥，你這樣比較並沒有意義。”陌杉看著寧清揚說，“我不僅瞞了你，還瞞了外公和舅舅，瞞了汐月，甚至我爹都不知道。”
“說白了，在你心中，我從來都隻是你的表哥，而不是一個愛慕你的男人。”寧清揚看著陌杉自嘲一笑。他在跟夜白宇比，陌杉卻隻願意把他跟她其他的親人相比較。
“表哥，我的心裏隻裝得下一個人。”陌杉看著寧清揚說。已經有了夜白宇，所以寧清揚對她來說，永遠都隻是表哥。
“那個人為何不能是我？”寧清揚看著陌杉微微一笑，隻是笑容很淺。
“表哥，這世上從來都沒有你喜歡我，我就要喜歡你的道理，我不欠你什麽，你是覺得不甘心嗎？”陌杉看著寧清揚神色淡淡地說。
“嗬嗬，”寧清揚看著陌杉自嘲一笑，“其實你說得對，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情，你不喜歡我我也隻能接受，你當然不欠我什麽。我覺得不甘心嗎？或許吧，不過我求之不得，總有不甘心的權利，這也是我的事情。”
“表哥，我想勸你放下，好好珍惜眼前人，但似乎你並不會聽。”陌杉看著寧清揚說。
“你說得沒錯。”寧清揚看著陌杉微微一笑，“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情，我放不放下也是我的事情，而我現在的眼前人，是你。”
“表哥知道我說的是誰。”陌杉看著寧清揚蹙眉說道。
“我當然知道，不過那又如何？”寧清揚看著陌杉，依舊在笑，隻是笑容不達眼底。
“表哥，你究竟想要做什麽？”陌杉皺眉看著寧清揚問。她原本不願意跟寧清揚談這樣的事情，就是因為覺得寧清揚根本不會聽她的勸。如寧清揚這樣聰明理智的男人，該明白的道理他其實都明白，別人的說教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異議，甚至包括陌杉在內。如今陌杉來了，發現寧清揚遠比她想象的要固執得多……
“我如果說我想要弄死夜白宇，然後把你留在我身邊呢？”寧清揚看著陌杉微笑問道。
“除非我死。”陌杉看著寧清揚神色冷淡地說。
“嗬嗬，”寧清揚輕笑一聲，“我知道，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也不想讓你恨我。其實我真的想過是不是把夜白宇殺了你就會看到我了，但是我慢慢發現，如果夜白宇死了，你很可能會殺了我為他報仇，而不是選擇留在我身邊。”
“杉杉，我冷靜地思考了很久，發現一個問題。”寧清揚看著陌杉微微一笑，笑容中滿是苦澀，“似乎無論我做什麽，這輩子你都沒有可能跟我在一起了。”
“表哥，你說得對。”陌杉微微點頭。
寧清揚的笑容更苦了：“隻是我還是很不甘心怎麽辦？我過不去心裏那道坎，我始終無法接受你選擇跟夜白宇在一起，卻對我不屑一顧。”
“所以呢？”陌杉神色平靜地看著寧清揚問。
“所以，”寧清揚看著陌杉突然笑了，“我想要打破得鳳女者得天下這個預言。因為這句話，你對我隱瞞了女子身份，我很想看看，得到你的夜白宇，究竟能不能得到天下。”
“表哥，你是在對我們宣戰麽？”陌杉看著寧清揚神色淡淡地問。
穆同微微皺眉：“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些都不重要。”陌杉看著穆同說，“假如沒有我的話，最後剩下寧國和夜國，你覺得會是怎麽樣的局麵？”
穆同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開口說了四個字：“你死我活。”繼月國和西岩國滅亡之後，天下已經趨於統一之勢。如今剩下的寧國和夜國大概不可能一直共存下去。其實如果沒有陌杉的話，寧國和夜國或許根本無法共存到現在。之所以寧國和夜國現在還相安無事，是因為夜國皇後陌杉是寧則的外孫女，兩國皇室之間一直以來都不是敵對的。
“現在夜國和寧國並沒有你死我活。”陌杉看著穆同說，“表哥當寧皇，這其實是天經地義的，這原本就是屬於他的位置，我們並沒有立場反對。”夜白宇和陌杉如今是夜國帝後，他們沒有立場幹涉寧國的皇位傳承，況且寧清揚本就是唯一的皇位繼承人。如果夜白宇和陌杉阻止寧清揚登上寧國皇位，其實等同於對寧國宣戰了。
“可是你明知他當了皇帝之後不會一直跟夜國和平共處的。”穆同看著陌杉說。
“所以呢？因為他有滅了夜國的打算，所以我們先把他滅了？”陌杉看著穆同問，“這當然並不是不可以，隻是……我不能那樣做。”
如果寧清揚不是陌杉的表哥，如果寧國沒有這麽多陌杉的親人朋友，最終跟夜國並存的是另外一個跟陌杉沒什麽關係的皇室，她跟夜白宇會選擇在那一國發展壯大之前就把它給滅了，可是寧國是不同的……難道要陌杉把寧清揚殺了，跟夜白宇一統天下嗎？她如何麵對寧國皇室的這些親人，畢竟寧清揚迄今為止並沒有做什麽。這不是一種鴕鳥心理，也不是自我麻醉，因為陌杉並沒有覺得夜國和寧國永遠都能保持現在這樣的狀態……
“陌杉，我覺得你需要跟你外祖父談談。”穆同看著陌杉說。寧清揚到現在表麵看來什麽都沒做，未嚐不是在顧忌著長輩，他跟陌杉共同的長輩。
陌杉微微蹙眉：“其實我原來想過，但是不知道該怎麽說。”她去找寧則談？想要一個什麽樣的結果呢？讓寧則不要把皇位給寧清揚來坐？還是讓寧則把寧國拱手讓給夜國？隻有這樣才能真正解決寧國和夜國之間的問題，但這些很明顯都是不可能的。
穆同再次沉默。其實寧則年紀真的很大了，所以穆同看著寧清揚和穆紫煙在寧則麵前偽裝恩愛夫妻，心裏不舒服卻不會對寧則說什麽，因為長輩的心願不過是小輩們過得幸福快樂罷了。如果陌杉去跟寧則說實話，說寧清揚喜歡她，說寧清揚一直冷落穆紫煙，說寧清揚做這一切都是因為對她求之不得？這些真的不可說，尤其是對長輩。陌杉並不覺得在寧則心中她比寧清揚的地位還要高。
“你還是跟寧清揚談談吧。”穆同看著陌杉說，“他已經執迷不悟了，或許隻有你能勸他。”
陌杉沉默。勸寧清揚放手？事實上他們都各自成了親，寧清揚並沒有對她表現出什麽，這也是一直以來她不願意去麵對寧清揚的原因……不過如今既然來了，去就去吧，陌杉也想知道寧清揚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麽……
穆同走了之後，夜白宇進來了。陌杉說她想去找寧清揚談談，夜白宇微微挑眉說：“好啊！”
陌杉有些意外，她以為夜白宇會反對或者要求跟她一起去，誰知道夜白宇這麽爽快地就答應了。夜白宇還對陌杉說：“晚上再去，別讓別人看到之後說閑話。”
陌杉神色有些奇怪地看著夜白宇：“你真讓我一個人去？”
夜白宇非常爽快地說：“當然了，寧清揚那個小白臉，我根本沒放在眼中，你盡管去。”
隻是當夜幕降臨，陌杉飛身進了太子府的時候，身後還跟著一個暗戳戳的尾巴，正是不久之前故作大方的夜白宇……
寧清揚的書房中亮著燈，他在書案後麵安靜地看書，聽到窗戶無風自動，他眼神微冷，下一刻，手中的書掉在了桌子上，神色微怔地看著從窗戶飛身進來的陌杉……
“表哥。”陌杉神色淡淡地叫了一聲，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你怎麽來了？”寧清揚神色已經恢複了正常，看著陌杉微微一笑，笑容依舊如初見般和煦而溫暖。
“想找表哥聊聊。”陌杉神色淡淡地說。
“聊什麽？”寧清揚微笑著問道，起身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朝著陌杉走了過來。
“多謝。”陌杉伸手接過茶杯放在了一邊，“晚上喝茶容易睡不著。”
寧清揚笑著搖了搖頭：“杉杉你應該不是會睡不著的那種人。”
“我還是喜歡聽表哥叫我表妹。”陌杉看著寧清揚說。
“其實我更希望看到，你永遠都是我的表弟。”寧清揚看著陌杉微微一笑，隻是眼底一閃而逝的微光帶著一絲不明的意味。
陌杉微微皺眉：“表哥，我是女子這件事，並不是刻意對你隱瞞的。”寧清揚的話，明顯是對於很久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希望陌杉永遠是他的表弟？也就是說無法接受陌杉前後的身份轉變，而他竟然被蒙在鼓裏那麽久……
“杉杉，這個問題其實我們討論過。”寧清揚看著陌杉神色平靜地說，“你瞞了我，卻告訴了夜白宇。”而這，才是寧清揚耿耿於懷的一點。夜白宇早知道陌杉是女子，而他隻當陌杉是表弟，所以他才比夜白宇晚了那一步。
“表哥，你這樣比較並沒有意義。”陌杉看著寧清揚說，“我不僅瞞了你，還瞞了外公和舅舅，瞞了汐月，甚至我爹都不知道。”
“說白了，在你心中，我從來都隻是你的表哥，而不是一個愛慕你的男人。”寧清揚看著陌杉自嘲一笑。他在跟夜白宇比，陌杉卻隻願意把他跟她其他的親人相比較。
“表哥，我的心裏隻裝得下一個人。”陌杉看著寧清揚說。已經有了夜白宇，所以寧清揚對她來說，永遠都隻是表哥。
“那個人為何不能是我？”寧清揚看著陌杉微微一笑，隻是笑容很淺。
“表哥，這世上從來都沒有你喜歡我，我就要喜歡你的道理，我不欠你什麽，你是覺得不甘心嗎？”陌杉看著寧清揚神色淡淡地說。
“嗬嗬，”寧清揚看著陌杉自嘲一笑，“其實你說得對，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情，你不喜歡我我也隻能接受，你當然不欠我什麽。我覺得不甘心嗎？或許吧，不過我求之不得，總有不甘心的權利，這也是我的事情。”
“表哥，我想勸你放下，好好珍惜眼前人，但似乎你並不會聽。”陌杉看著寧清揚說。
“你說得沒錯。”寧清揚看著陌杉微微一笑，“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情，我放不放下也是我的事情，而我現在的眼前人，是你。”
“表哥知道我說的是誰。”陌杉看著寧清揚蹙眉說道。
“我當然知道，不過那又如何？”寧清揚看著陌杉，依舊在笑，隻是笑容不達眼底。
“表哥，你究竟想要做什麽？”陌杉皺眉看著寧清揚問。她原本不願意跟寧清揚談這樣的事情，就是因為覺得寧清揚根本不會聽她的勸。如寧清揚這樣聰明理智的男人，該明白的道理他其實都明白，別人的說教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異議，甚至包括陌杉在內。如今陌杉來了，發現寧清揚遠比她想象的要固執得多……
“我如果說我想要弄死夜白宇，然後把你留在我身邊呢？”寧清揚看著陌杉微笑問道。
“除非我死。”陌杉看著寧清揚神色冷淡地說。
“嗬嗬，”寧清揚輕笑一聲，“我知道，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也不想讓你恨我。其實我真的想過是不是把夜白宇殺了你就會看到我了，但是我慢慢發現，如果夜白宇死了，你很可能會殺了我為他報仇，而不是選擇留在我身邊。”
“杉杉，我冷靜地思考了很久，發現一個問題。”寧清揚看著陌杉微微一笑，笑容中滿是苦澀，“似乎無論我做什麽，這輩子你都沒有可能跟我在一起了。”
“表哥，你說得對。”陌杉微微點頭。
寧清揚的笑容更苦了：“隻是我還是很不甘心怎麽辦？我過不去心裏那道坎，我始終無法接受你選擇跟夜白宇在一起，卻對我不屑一顧。”
“所以呢？”陌杉神色平靜地看著寧清揚問。
“所以，”寧清揚看著陌杉突然笑了，“我想要打破得鳳女者得天下這個預言。因為這句話，你對我隱瞞了女子身份，我很想看看，得到你的夜白宇，究竟能不能得到天下。”
“表哥，你是在對我們宣戰麽？”陌杉看著寧清揚神色淡淡地問。